蒋临风切了声:“得了我们那圈人都说绝对不介绍亲人给Ethan,他适合当一个合作伙伴,那绝对靠谱,可要是当男友,简直是将自家亲人往火炕丢。”
临歌嘿嘿笑,主动举手:“我啊,我是金刚不坏之身,你丢我进去。”
看上去似乎没法说下去,蒋临风一副不打算继续话题的样子,继续办公。
蒋临歌在一旁瞅着自己兄长,眼珠子转呀转,似乎有了主意,突然蹦起来。
“算了,你不愿意,那我就自己找侦探调查Ethan,或者亲自去蹲点,反正呢,越压制,越反抗,我这脾气可是随了我哥哥。”
不仅脾气,嘴皮子功夫也是……
临风无奈,又知她说到做到,只好指了指自己钱夹:“里面有Ethan的名片,你拿去。”
“哇塞--”
蒋临歌飞快冲过去,一打开钱夹便翻找自己。
拿出Ethan名片之后,她将钱夹放回原位,打算离开这。
“不留宿?”
“行了,你跟嫂子二人世界,我还不至于当个电灯泡。”
“你是想立刻去找Ethan吧?”
走到玄关的蒋临歌哈哈了声:“知我莫若你哪!对了哥,你塞在钱夹里的照片,似乎是偷偷拍的吧,偷吻轻冬姐,哎哟,你那时十六岁还是几岁呀?”
蒋临风应付道:“钥匙留下,赶紧走。”他补了句:“我跟轻冬的事,别告诉其他人。”
“我懂得,尤其蒋家的人!”
门关上的时候,他过去玄关,发觉她根本没将钥匙留下。
“难不成蒋家的人人手一把我这里的钥匙?”
想到这个问题,他过去,又呼叫陈堡,让他过两天叫人过来这里换锁。
交代好了,想起来自家妹妹可能去找乔易森,只好又打了电话过去。
“哥们,你妹好吓人,突然就说跟她在一起吧。”
乔易森那边特别吵,一听那电子舞曲就知他在酒吧。
对着夜店咖已经见惯不惯,临风示意他到个安静点的地方接听。
很快那边稍微安静了点,听到有打火机响起的声音。
“我妹对你一见钟情了,你想办法让她死心。”想到这哥们的手段,临风直接说:“不许碰她,那丫头初恋还在。”
“多少岁了初恋还在?”
“她性格比较男孩气,一直也没太喜欢的。”
提到这临风又觉得不爽了,怎么越是不想自家妹妹瞧上Ethan,反而就一见钟情了呢。
手机那边乔易森估计是吸烟咳到了,咳了一会儿,轻笑道:“没办法,哥魅力大。”
“乔易森,是哥们就别碰我妹,不然你以后也要喊我大哥。”
“……你绝,我突然对你妹妹一点兴趣都没了。”
临风笑,这才挂了电话,在楼下洗漱好,吹干头发才重返二楼。
进房时候,看到轻冬躺在床上,开了床头灯,她背对着自己这个方向,身上穿着卡通女睡衣。
他过去,看她似乎是睡着了,眉毛皱着,他坐在另一边,替她将被子拉上。
“老婆,一切会好的。晚安。”
黑暗之中,保持那个姿势的唐轻冬睫毛微颤,嘴角微微扬起,无声做了口型--
晚安。
与病人共眠的后果就是上班期间,轻冬脑袋发热的感觉愈来愈强烈,还伴有流鼻水的情况。
“冬姐,我将这些资料打印好了。”刘晓岸过来。
看她脸上挂了黑眼圈,看上去有些疲倦,轻冬接过文件时候低声问:“你跟那家伙昨晚如何?”
“我吐了他满身,然后溜回我公寓了。”晓岸比划了一个V手势,“我是不是很机灵嘿嘿!”
“如果能一直机灵下去那就好了。”轻冬若有所指。
一旦关系到爱情,再理智的人都可能发疯,再冷漠的人都可能温柔。
晓岸不太理解的样子,看其他同事都起来,提醒轻冬会议快开始了。
“嗯,我……阿嚏--!”轻冬猛地打了个喷嚏,抽出纸巾匆忙擦鼻子。
“冬姐,你脸色看上去不太好呀。”
刘晓岸踮脚,想探一探她额头,还未碰到轻冬已避开。
“没事,你先去会议室奋发材料吧。”轻冬笑了笑。
“可我不放心呀,尤其现在感冒的人特别多,我瞧你面颊微红,如果感冒了一定要提前去看看,免得加重了。”
明日就要跟她和傅天羽去S市,轻冬并不想自己的病耽误了事,拿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的确有些苍白,只好匆忙抹了些腮红和口红,想显得有气色些。
微信提示有消息的时候,她打开,看到蒋临风问:有没有感冒?
轻冬不解,问他:怎么这样问?
他答:我预感你感冒了,毕竟我俩接吻了。
早上自己在他睡醒之前便离开,一大清早的,风特别冷,走去公交车站就吹了一路风,估计那时候加重了。
可轻冬不愿他知道这事儿,有感冒迹象就跟人报告,总觉是情侣之间的事。
她回复:得了,真没有。要开会,拜。
放下手机,她拿文件走去会议室。
此次会议主要是傅天羽交代之后的工作分配。
当听到他宣布项目部未来半年的负责人为唐轻冬的时候,在场十几人皆扫向了轻冬,面色各异。
轻冬脑袋发晕正喝着温水,听到这眼睛瞪圆,赶忙将杯子放下,笑得有些勉强:“傅总这是什么情况?”
“风清资本那边的人与老总还有我沟通,我们一致决定的,下个月的大会将提到这事,公司官网的组织架构也很快会发布你的升职公告,从六月开始,未来半年内你为项目部负责人,之后由高层考核是否继续担任。”
这消息太过突然,轻冬却莫名想起了那次有乔易森参与的晚宴,蒋临风又即将当行政总裁,想来,应是有他们俩的关系。
刘晓岸先鼓掌,旋即,其他同事也给轻冬鼓起掌来。
轻冬只能点头致意表示感谢,却觉脑袋更晕了,她能感觉许诺亦扫向自己的目光,悲愤而难过,想来是认为她的存在替代了傅天羽。
而对于她自己来说,负疚的原因也是傅天羽,他被调去海外业务部,其中是否蒋临风与乔易森说好的,也确实难说。
等到会议结束,许诺亦突然站起来,突然说:“大家--”
全部人都看了过去,等待她继续说。
“我也即将去海外业务部,很高兴这几个月能与大家共事,希望诸位以后工作顺利!”
其他同事的目光在她和傅天羽之间流连,多是一副料到的样子,刘晓岸则是叹息了一声,似乎早就知道这事儿。
轻冬正拿着晓岸收拾过来的资料,看大家反应如此,她下意识看向傅天羽。
看过去,才惊觉他在看着自己。
她猛地站起身想离开这里,突然脑袋眩晕,身子朝一边歪去。
“冬姐!!”刘晓岸紧张地扶住她,扶稳了才将手背探她额头:“有点烫啊,冬姐我陪你去医院打点滴!”
“让李赫开车送你们。”
轻冬头晕得很,听到傅天羽的声音,她点头,礼貌地说:“谢谢傅总。”
有些同事过来安慰,也只能一一感谢,身子难受得很,若非晓岸扶着,轻冬真有种随时会壮烈倒地的感觉。
到了医院,李赫去挂号,等到打吊针的时候,轻冬看差不多中午,便让他他们俩出去吃饭。
刘晓岸不肯走,还是轻冬劝说,她才跟李赫离开,走前询问她有没有想吃的。
“等我挂完吊针,估计差不多没事了,到时我再去吃东西。”
“那冬姐你躺那休息,如果还是累,明天S市那个咱俩都不去了。”
轻冬知道她是担心自己,看她有些激动,只好制止:“我答应人顾总了,放心,我打完吊针再休息几个小时,保证好,你可不要去跟傅总说什么咱俩不去的话。”
晓岸点头:“好吧。”
“李赫,你吃完饭直接开车回公司吧,晓岸陪我就好了。”
“冬姐我要是自己回公司,保不准傅总灭了我啊。”李赫憨厚地笑了笑。
轻冬也不好多说什么,待他们俩离开,她靠在沙发边休息。
她自己感觉并不严重,但休息下总归是好的。
感觉偶尔有人进来这边,低声说着话,轻冬睡得并不安生,梦到很多零碎的片段,有过去的,也有近期的。
梦与现实有些分不清,恍惚好似听见了陈新禾的声音。
“快些好。”
男子的声音很清朗,像极了初春清风,那与外表不同的嗓音曾经是流离异乡最大的凭借,也唤醒了过去记忆……
梦境里,她看到二十岁的自己浑身瑟缩地躲在被窝里,不停地嘟哝着她才不想打针吃药。
很快有人过来,将她抱起,低声哄着她。
那个多年想起来都能带来心底感动的人,将她连人带被子地一起抱在他腿上,一手拍着她的背脊,低声跟她说着故事。
她听得认真,他却卡在了剧情重要转折,非要她吃药才肯讲下去。
“又来这招?”
她听见当时的自己一脸委屈地看着抱着自己的男子。
犹记得当时窗边勒杜鹃随身微微颤动,远方是湛蓝天空。
旧时光太美,美到即使后来他逃婚,她都认为他有苦衷,苦苦地想要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