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书柜一个相框有小女娃的照片,那是谁呀?”
蒋临风拿了活络油从房间出来后,突然问了句。
哪里想到他会这样问,轻冬揉捏脚踝的动作僵住,但很快恢复如常,“我啊。”
甜甜鼻梁比较高,除了鼻子之外,整体跟她长得比较像,尤其上镜时候的图,何况多数人没见过她小时候的照片,以假乱真也差不多。
“你鼻梁没那么高的感觉。”
蒋临风在沙发边蹲下,倒了药油在手上,很自然地替她揉起脚踝。
“摄影师打光了呗……噗!蒋临风你能不能捏小力些?”轻冬差点想一脚踢过去。
他没吭声,眼神定定地看着某处。
轻冬想起自己穿着裙子,当即收拢双腿,拿抱枕挡住自己大腿位置,居高临下瞪他:“蒋临风,你能不能别那么饥渴?”
“我一开始真的没想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临风无辜摊手:“我正想提醒你可以拿抱枕挡住呢。”
轻冬才不信他,轻轻扭了扭脚,还隐约有点疼不过相比之下好了些,她想站起来,脚还没落地呢,蒋临风突然横抱她,横放在沙发。
“你别乱动,我去做饭。”
“你会做饭?”轻冬讶异,看他近在咫尺的脸,意识到两个人距离很近,她抬手作势要推他。
蒋临风没躲,在她手推过去时候,他握住她手,分开,直接地在她嘴唇落下一吻。
很仓促,她躲不及,抬脚想踢过去时候脚踝一疼,他已起身,轻捏住她小腿。
“脚扭到的话,不要乱动。”
“你不突然惊吓人,我至于乱动么?”轻冬没好气地说。
“我去做饭,你在这休息。”蒋临风轻轻放下她的腿,走前还拍了拍她脑袋一下。
听到厨房传来忙碌的声响,轻冬坐起,靠着椅背,想起来他询问书柜的照片,自己若现在过去将照片放起来,只会更让他生疑。
听到厨房传来砰地一声,轻冬以为怎么了,起身,穿上拖鞋进去厨房,看蒋临风用刀背在猪扒肉上不停地拍,他额前刘海微微垂下,侧颜专注,身上还穿着她的围裙,这模样怎么看都觉赏心悦目。
“在美国厨艺长进不少嘛。”轻冬站一旁评价道。
“陈堡那家伙煮过的东西让我们全宿舍去洗了一次胃,我当时真以为自己这辈子该完了,可能见不到你了。所幸捡回一条命。从那天开始就跟舍友说我来负责煮东西。”
在异国的时候,她是他全部的牵念,试图成为更好的样子,无非也是因为想见。
那时候舍友也揶揄他,说他做菜那么厉害,想嫁他的女人保证又该从学校拍到哈佛那边,他当时没理会那些玩笑,心里却是想,多少人想嫁给他都与他无关。
他想到的,最初到现在,都只有一个她而已。
轻冬未料到他会这样说,看到旁边有番茄还放在袋子里,便默默去洗番茄了。
“你回来时候,遇到什么了么?”
“没什么。”轻冬把番茄洗好放在碗里。
他顺手递了根黄瓜过来:“洗洗,削皮,切条。”
轻冬拿着那青瓜,“这个买的有点大。”
瞟见某人眼里浮现出深意,她幽怨扫一眼:“别想歪了。”
“我那么纯洁的大好青年。”
“切!”
蒋临风笑,将芝士、火腿放在两个猪扒之间,放在盐、胡椒粉、酱汁调和的盆里前后翻了翻,之后粘上面粉、鸡蛋浆和面包糠,开锅,下油。
很快酥炸猪扒的香味传来。
轻冬将青瓜切条,番茄切片,分别放好在他手边。
蒋临风突然捏了一片番茄到他嘴巴里,还很自然地拿了片给她,美其名曰:“试味。”
轻冬启唇,咬住番茄片的时候,嘴唇触及他手指,她后退,看他很自然地拿过一条小青瓜继续试吃,这回嘴唇明显地碰到刚才喂过她的大拇指和食指。
“好吃。”他顽劣笑起来,话里有深意。
轻冬白他一眼,“我出去收拾一下家里,你好好弄。”走前她回头,警告他:“蒋临风,我知道你会得寸进尺,但这回说好了,你吃完饭就走,懂不?”
临风低着头,开始哼歌:“我爱的人,不是我的爱人……”
“你要继续高歌,等会隔壁过来敲门怪我们扰民了!”
轻冬离开厨房。
等到两人吃完晚饭,蒋临风开始主动给她洗碗,还说她脚扭到了不该多走动。
这人一热情起来,总有种好像要将人融化的劲儿。
轻冬坐在沙发,从电脑里开始整理自己的小书库,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她笔记本电脑险些摔了,拿稳笔记本电脑之后,她身子挡住屏幕,想催促他离开这,可一回头就见他脱了上衣的样子!
“蒋临风!大晚上的,你能不能注意点影响?”
“我这样不好?”
“是非常不好!”轻冬合上电脑,想坐起来,无奈脚踝疼,只好小心地站在地上,过去想推他出门。
蒋临风速度更快,直接朝他浴室小跑过去。
“我今晚在这照顾你,你脚受伤了,我离开估计也会担心得失眠,不如在这儿守着。”
他关上浴室门前,快速地说了句。
轻冬过去,敲门:“蒋临风,出来!”
“我已经拿好睡衣了,不要担心。”
“谁担心你了混蛋!”
轻冬拍了下门,无奈里面传来水声和某人歌声,愉悦得很。
她转而想了想,既然跟踪自己的人不是他,那会是谁?在不确定之前,让他在这儿,是不是会安全些?
如此想了,她便不打算赶人了,拿了一些薄被到沙发那边,等蒋临风洗好澡出来时候,轻冬一副女王的样子,指了指那张长沙发。
“付住宿费,今晚这儿就是你床铺。”
临风举手,指了指主人房:“报告,我希望升级总统套房。”
瞧他一头湿发乱糟糟地耷拉,似乎是沐浴过后的关系,麦色皮肤在光下显出光泽一般,那露齿的笑容更显得明媚。
……他故意的!
轻冬将杂志放在桌上,进房拿睡衣的时候,见他就站在房门口瞅着自己,两手抓着毛衣有一搭没一搭地拨着头发。
这动作,与唐甜甜小朋友很像。
想法冒出来,轻冬自己也惊着,拿好睡衣,示意他让开,她逃走似的溜去浴室。
“见到我为什么害羞呀?”
浴室磨砂玻璃上,映出他身影。
“蒋临风,你能不能别在门口呢?”
“我在这陪你聊天。”
“我又不是小孩,不至于洗个澡都需要人在外面陪着吧。”轻冬有些动怒。
见他走开了,她才放心洗澡。
这种类似住在一起的感觉,小吵小闹,温馨得她觉得不太真实。
如果,是与他一起……
哗啦一下,花洒的水喷出来,浇了她满头,也散了那一瞬升腾而起的期许。
不是每份动容都会有结局,唐轻冬,别忘了因为他而承受的那些痛苦呀。
--她紧闭着眼,不停这样告诉自己。
凌晨两点左右。
轻冬迷迷糊糊听到外面似乎有咚的一声巨响,她从睡梦中渐醒,迷迷糊糊地想起来某人很安分地应允愿意睡在沙发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