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终于在一起
他要失去了她。
他那么清楚地感觉到了这一点，可是他不知该怎么挽回她。他所能做的便是按她所说的去搜索了所有关于况凯捷的娱乐新闻，然后发现，他的爱情其实从来不是单轨列车。也就是说，当他要自己恪守君子约定的时候，他却没有好好地疼爱她。而他竟然还在接到她的电话时，傻傻地按下了断止键。
心不断地抽痛着。朋友的欺骗和背叛已经让他痛不欲生，那自己在这半年来对她的不闻不问、避而不见，又会让她痛到何种程度？
他仍然记得第一次在健身馆见到她时的情景。她那样的明媚而动人，即使是强词夺理的时候也让人无法对她动气。这样的女人，从来就不会缺乏追求者。可是，她却一直那么坚定地爱着自己，是自己没有争取。早在甲板上，他就该用力地抱紧她，深深地回吻她。不，他应该在更早，在波尔多的月光下，在那心猿意马的一刻，就俯身吻住她。如果他在那时能够抛去心中的犹豫，今天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他也就不会失去她。
可是，他不能失去她。他旅行的意义早就变成了为她去收集更种各样的糖纸。他漂泊的路上，所想到都是她会由况凯捷那里得到幸福。他迷茫无助的时候，总是会想起那个向他大胆告白的她，然后告诉自己，无论多么孤单，这世上至少还有一个人她那么炙热而真诚地爱着你。
如果她将自己由他的生命中抽离，那他的人生，还剩下什么？
他摇头告诉自己，不可以，不可以失去她。等他把这部该死的车还回到那个该死的家中，他就要去找她，立刻，马上。
想到这里，他不再迟疑，立刻踩下了油门，一路直冲向孙家别墅。
他的车子还没停稳，他已经听到母亲的呼唤声：“小析？是我的小析吗？你总算愿意回来了。”
他下了车，将钥匙交给早已守候在车前的管家，转身便打算离开。
“小析，你真的连见都不打算见妈妈一面？你真的这么狠心？”
如果他逃离在外，至少听不见这样的呼唤，也不会因此而觉得良心不安。可是现在，明知母亲在身后期盼地等着自己回头，他实在是做不到充耳不闻地扬长而去。
“妈。”他无奈地转身，却仍然不知该怎么面对这位生了自己养了自己却背叛了自己父亲的母亲。
“好，好。”孙太太脸上的忧伤顿时化作欢喜。
“来，进来坐，我们母子好久没好好说说话了。”不顾钟析微弱的挣扎，孙太太将儿子用力地拉进了孙家别墅的大厅。
“张管家，去让何妈给大少爷倒一杯碧螺春来。”孙太太开心地吩咐下去。
“不要叫我大少爷。”钟析出声抗议将自己融为这个家庭的一分子。
“小析，你今天就不能顺着妈一些吗？让妈就多开心那么一会儿，一小会儿就好。”孙太太几乎是在恳求儿子能别顶撞自己。
钟析无声地垂下双眼以表示自己的投降。
“你这些年一个人在外面，一定吃了不少苦吧。”孙太太拉过儿子的来，细细地抚摸着掌心的茧印。
“还好。”他抽回手，不自然地笑了笑。
“还说还好，你看你这手比何妈还粗。你这孩子，就是性子犟，如果当初肯和小越一样改姓孙，那里还用受这些苦。”孙太太说着说着便成了埋怨。
“他已经偷了我爸的老婆，又偷到一个儿子，就算平均分配，也该留一个姓钟的。”这就是他不愿回来的原因，这些他最不愿意被人提及的事，母亲却不以为耻地每每都要提上一次。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念旧情，到现在还记挂着你的死鬼老爸，不谈这些事了。”孙太太望着钟析的脸上忽然有些尴尬，“小析，昨天小越房里那个女孩子，你也认识？”
他点头，这同样也是一件他不愿也提起的事。
“你是不是也喜欢她？”孙太太试探地问道。
他不懂母亲为什么要这么问，不过还是据实以告：“她可以算是我的女朋友。”
“女朋友？”孙太太愣了愣，继而道：“难怪你会为了她把小越打成那个样子。”
“妈，你知不知道小越对她做了什么？他想****她！就算她不是我喜欢的人，我也同样会揍小越那两拳的。”他一直知道弟弟被姓孙的和这位糊涂妈给宠得无法无天，却没想到已经严重到这样的地步。
“啊呀，小析，你要原谅你弟弟，他还小嘛。再说，他是真心喜欢那个女孩子，不是想占她便宜。”孙太太的话越说越让钟析觉得话中有话。
“妈，你到底想说什么？”
“小析，你弟弟他真的喜欢那个女孩子喜欢得不得了。没有她，他连日子不想过了。”孙太太停下稍稍喘了口气，喝了些水，却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儿子已然阴沉下来的面容，“小析，你是做哥哥的，你看你能不能让让弟弟？”
“怎么让？”钟析这三个字已是由牙缝中挤出来的，可孙太太只顾着替小儿子求“情”，完全没有察觉到。
“你看你爸……孙叔叔认识的漂亮女孩多的是。要不，你就把这个让给小越，你再挑个更漂亮的？”孙太太自以为是地补充道：“或者再多挑几个也没关系，反正你爸……孙叔叔他认识法律界的人。”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让小越去挑个更漂亮的？”他望向自己母亲的眼中已是心死的灰寂。
“小越这孩子实心眼，我们不知给他找过多少漂亮的，非不肯要，现在还在医院闹死闹活的呢。小析，你就去和这个女孩说说，让她和小越好吧。”
“那你有没有想过，没有了她，我可能也会死呢？”他冷冷地反问自己的母亲，默然地旁观着她的反应。
“这……怎么会呢？你哪里像小越这孩子实心眼。我知道你眼界宽，心思活，有更好的肯定愿意要更好的。”孙太太话里仍然偏帮着孙越。
“妈，这话你就说错了。小越是你一手带大的，他和你最亲，你见好爱好的毛病也应该他传而不是我传。”钟析冷冷地拿话直戳自己母亲当初的抛夫弃子。
孙太太这次倒是敏感得很，一听就明白了钟析话里的意思，她脸上的慈母笑容完全变成了一副阴冷面孔，“小析，我是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才跟你商量的。我不可能眼睁睁见着小越去死而不救他。那个女人原本是在小越床上的，是你把她给带走的，你就有责任把她还回到小越的床上。”
“那你不如现在就杀了我。”钟析径直立起身来，冲孙太太非常失望地看了一眼，“这个女人我一直在用我的整颗心呵护着。她即使是流一颗眼泪我都要在心里痛上半天，你觉得我会把她送到其他男人的床上吗？”
他的反问这一次总算震住了孙太太。从来都是温润如水的人，眼中竟然射出那样凶悍的光芒来。就连孙太太这个做妈的都是第一次看到。
“不要打她的主意，否则我会让你们孙家上上下下所有的人都后悔的。”他冷冷地撂下狠话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她抱着双腿蜷坐在房间的角落，双眼就这样一直盯着铺在地板上的那样包裹。每一个上面都有着不一样的邮戳，而里面的糖纸，她早就熨平后收进相册了。是的，墙边摞起的那几十本相册里放着的都是他寄给自己的糖纸，每一本的每一页有哪种花样的糖纸她都了然于心。
她静静地望着这些，心中却起伏难平。她该放弃吗？在她已经想好要放弃决定要放弃的时候，她推开自己房间的门，然后看到了这些，她便犹豫了迟疑了。
面对这些，她根本无法全然否定他对自己的感情。这么多不重样的糖纸，就算去超市集中购买，恐怕也要买上几天几夜吧，而他这些还是来自不同国家不同地区的。
可是不放弃又意味着还要继续这样痛苦下去，还要忍受他的那些隐忍、平静和淡然。她要的不只是他心里有自己，她要明明白白地表现出来，让自己知道。可是这有可能吗？
丁冬丁冬。
忽然响起的门铃声惊得黄可柠赶紧从地上爬起身来。飞快地找了件像样的外套穿上。一下子经历了太多事情，她脑袋一时有些运转失灵。到底会是谁？收物业管理费的？还是隔壁来还椅子的？啊，不会是外地来的亲戚吧？
打开门之后，她便后悔自己怎么不看一下猫眼就开了门。
“我不欢迎你。”她试图关上门，却在比试力道上输给了他，所以不得不由着他进了自己的家。
“既然你来了，那正好，我有些东西要还给你。”她起身往房里走，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冒出那样的话来。她根本就没打算过要将这些还给他，她甚至在他来之前还在挣扎着到底要不要继续爱他。可是一看到她，她就无法克制地气愤起来。
“可柠，我来不是让你和我划清界线的。”他挡在她面前，不让她回房间。
她故意错开眼神不与他对视，“东西挺重的，我都放进相册里了，你如果不想要相册，可以还给我。”
他又急又恼，不敢阻挡她更不能放任她，所以便倒退着跟着她的方向前进，最后两人一退一进，先后进了她的房间。
当他看到满地的被压得相当扁实的包裹包装时，他那颗在母亲那里已经凉透了的心不由顿时温暖起来。
他没想到她竟然连自己寄送包裹时用的那些包装盒她都全部留着。看着那上面包裹单上自己所填的信息，他仿佛又一次回到了那些城市，在那些小小的糖果店为她收集最造型独特色彩缤纷的糖纸。
他的目光由包裹盒移向墙边那一排排的相册，随手拿过一本翻开，不敢相信那些皱皱的糖纸竟然一张张都是簇新而挺刮。她该不会是每一张都专门熨过吧？他向后翻了好几页，发现的确每张都是像邮票一样干净而漂亮。而每张糖纸的下面还被细心地编了号，写了出产地，而赠送人无一例外地都写着“析”。
他垂眸，却还是没忍住眼泪的滴落。这是第一次，他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有一个人这样珍惜自己的感情。
一张面纸被悄无声息地递到他面前。
他接了过来，拭去自己眼角的湿润。仰头时，长长地吁了口气，却又看到了面前那张大到要仰直脖子才能看全的世界地图。
他注意到地图上有很多只戴着飞行帽的企鹅，再细看每只企鹅所在的地方，才惊觉那都是自己寄包裹给她的地方。
他回首，无比震惊地望着她。
“我只是在地图上做个记号。”她所有的怨恨和不满都被他刚才的眼泪给搅得七零八落了。
看他仍然直直地看着自己，她吞吞吐吐道：“我就是有时候想知道你在哪里，所以……”
还没等她说完，他忽然一个俯身深深吻上了她的唇。
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吻自己！
黄可柠不敢相信钟析竟然会主动吻自己。这回激动到流泪的人该换成她了。
“你真傻，我不值得你这样付出。”他叹息着，却第一次叹息得这样幸福而满足。
“你以为我想吗？可是要忘记你真的很痛很痛，我又很怕痛……”
他再次吻住她的唇。
老天，在多久多久以前，他就想这么做了？他渴望这个女人渴望了不知道有多久多久了。
“钟析……”她喘息着，面颊红得如桃花般醉人，“有件事，我必须要问清楚。”
他点头，示意她有什么尽管问。
“你仍然相信况凯捷他所说的吗？”这是她的一个心结。如果他仍然把信任给那个人的话，她或许目前还没有办法坦然接受。
“其实刚才送你回家之后，我去查了报纸。然后，我带着报纸直接去找了凯捷。”钟析看了眼黄可柠，继续道：“他承认你说的都是真的。”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不解。
钟析眼中有尴尬之色一闪而过，不过他只含糊道：“他只是关心我关心得过了界。”
“我有时真的很羡慕你。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这么爱你？我爱你爱得连我自己都觉得实在太死心塌地，况凯捷对你又是那么不顾一切，以前瑜伽班那些女学员也都迷你迷得什么似的。”她佯装生气，其实心里还是很得意，因为这个万人迷的男人最终还是落在了自己的手心里。
“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钟析面对她的“羡慕”，淡淡一笑，眼底却有哀伤在流转。
“那是怎么样的？”她不解。
“我其实是个在十四岁时就被父母抛弃的孩子，所以并没有你想象的这么受欢迎。”他尽量以不经意的口吻去淡化那段往事。
“为什么会这样？你小时候应该是个乖巧又聪明的孩子才对。”如果是她遇到十四岁时的他，她才不舍得让他自生自灭。
“乖巧聪明并不表示不会被人嫌弃。”他看着她脸上因自己而忽惊忽忧的样子，忽然发现把自己心中的秘密和她分享，其实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其实那个你称之为禽兽的孙越，他是我的弟弟，亲弟弟。而现在的孙太太正是我的亲生母亲。”
“孙越是你弟弟？”黄可柠很快就因为他们俩容貌上的极其相似而接受了这个实在是让人很难接受的事实，“那你要比他优秀多了。”
他在她唇边亲啄了一下，以感谢她的鼓励，“我母亲当年通过国外亲戚的介绍，认识了当初还在美国华尔街打工的孙仲文。她没有和我父亲办离婚的情况下，就抛下我和钟越，也就是现在的孙越私奔到美国和孙仲文在一起了。当时国内的经济情况还不像现在这样。父亲只是中学的数学老师，他一个人的工资根本不足以养活我和弟弟。长期的疲劳透支，使得他在母亲离开后的第三年便撒手而去了，然后我和弟弟便开始在亲戚家轮流度日，这家两个月那家半年。就这样又过了两年，孙仲文趁着国内形势大好，便见机回国发展。而他先天性不育的疾病也使得他愿意将我和弟弟过继到他的名下，但要求我们跟他改姓孙。当时的小越已经受够了贫穷苦日，所以他在孙太太找上门后立刻就跟她去了孙府。我则是在小越改姓孙后，被他们接回去的。但是几经威逼利诱我都不愿改姓，所以他们索性将我踢到了佣人房，让我直到愿意改姓才许回主屋。凯捷的爸爸和孙仲文经常有生意的上往来，我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凯捷并和他成为好友的。我当时觉得与其在孙家给他佣人，那还不如自己到外面去找工作赚钱。于是我就离开了孙家，准备退了学自己在外面谋生。当时要不是凯捷央求他爸爸，况叔叔瞒着孙仲文一直供我学费供到我高中毕业，我现在可能是个九年义务教育都没学满的小文盲吧。后面的日子就简单多了。我打了几份工，供自己读完了大学，然后想起我死去的父亲一直的梦想就能去世界各地看看，所以我就开始背起行囊，替他完成他的梦想。”
“我没想到你有着这样一段往事。”黄可柠抱歉地望着钟析，“对不起，我如果早知道你和况凯捷的交情这么深厚。我那天就不该当面拆穿他。”
“没关系。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他以后会明白好朋友的界线在哪里。”他伸手将内疚的她拥入怀中。
“那你还恨你妈妈吗？”虽然嘴上没说，可她心里却觉得会抛夫弃子又培养出孙越那种儿子的母亲，应该也不是什么值得尊敬的好母亲。
“我不恨她。她在母亲的这个职位上已经缺失了太久，久到我已经忽略了我还有这样一个亲人。”而今天的那番谈话，更让他可以彻底放下她了。
“谈完过去之后，我们谈谈将来吧。”黄可柠俯在钟析胸口，边倾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边问道：“你曾说过，目标不同绑得越紧，就越伤痛。当初你也说过，我们的目标是不相同的。那你现在，是准备把我们俩紧紧绑在一起伤痛，还是放开我继续你的单人旅程？”
他伸手握住她无措地在他胸口划动的食指，“我不会放手的。如果目标不同，那我就改换目标。我知道你放不下你的工作，也舍不得这座城市，所以我会在这里找一份工作，然后和你一起在这座城市中慢慢老去。”
“你真的这么决定了吗？”她惊讶地问。
“嗯。”他很确定。为了她，他愿意放弃一切。
“可是，那样一来，我们的目的岂不是还是不同了？”她双手撑在他胸前，仰头去看他，脸上写满了不满。
“怎么会不相同？”他惊讶不已。
“你都没问过我的意见就擅自改变了目标。可是我也正打算结束这朝九晚五、带着假面生活的日子，背上旅行包，去世界各地走走看看。原本还有你可以当我的向导，这回可好，看来我要孤单上路了。”她边说边偷偷用余光去瞄他。
果然看到他先是目瞪口呆，继而慢慢转为意外，最后欣喜若狂的反应。
“你是说你愿意和我一起满世界地流浪？”他不敢相信。他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女人愿意和他一起过这种居无定所的漂泊日子。
“我一直很向往你说的那种在一个新的地方重新活过一次的感觉。”正是那个对旅行见解如此独到的他，才深深吸引了当时的她。
“可柠……”他深叹着，除了用吻来表达对她的爱，他实在想不出更加直接而热烈的方式了。
他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相爱的两个人，在经历了那么多的风浪之后，终于可以携其彼此的手，望着同个目标，并肩而行。
尾声
“宝宝乖，宝宝乖，等爸爸下班就带你们出去兜风风。”黄可柠一会儿抱老大一会儿抱老二一会儿抱老三，几乎忙得焦头烂额。
她和钟析当初是对未来做了很美好很完善很周到的设想，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他们俩竟然一击即中，而且还是三胞胎。于是，她果然顺利辞职了，可是却不是实现她的环游梦想，而是在家成为全职妈妈。
更可怜的就是钟析了。原本还在那里为生活不仅不会改变，还会更加美好而额手称庆时，却忽然得知自己同时拥有了三个宝宝。
不过一直渴望能有温馨家庭生活的他，自然是不允许三个宝宝外加一个宝宝妈妈掉队的，所以他也义不容辞地担起了照顾了养家糊口的重任。其实说是重任，也就是替张文堇的电影公司制作一个与旅行相关的谈话类节目。谁让他是旅行权威又从来不走寻常路，所以有他参与制作的节目都是叫好又叫座的。原本帮忙性质的他渐渐就被拉入了正式职工名单中，最后因为他参与的节目都很赚钱，在圈内有了知名度，张文堇赶忙又送红包又送股份的，他现在竟然成了电影公司不大不小的一个股东。算是被深度套牢，与曾经闲云野鹤的生活彻底说了声再见。
一听到钥匙的转动声，黄可柠立刻开心地从地上蹦了起来。在带孩子的这段日子里，一天到晚爬上爬下的她僵硬的关节和韧带算是彻底练开了。
“老婆，今天三个小家伙还好吗？”一进门还没来得及放下包，钟析就询问起了三个宝宝的情况。
“他们当然好。你怎么只知道关心他们？”好惨，她和他才刚刚正式恋爱一年，就已经直接沦落成黄脸婆了。
“我当然最关心你。”他连忙将辛苦了一天的人搂进怀里，“来来来，我们可柠最乖了。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钟析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几袋糖果来。
“呀。好漂亮的糖纸。”自从有了三个宝宝以后，家里这位只爱糖纸不爱糖的女主人总算找到了解决糖的最好办法。
黄可柠利落地剥了三粒糖，将它们分别塞入一二三的嘴里。
“可柠，不要给孩子吃太多糖，将来会蛀牙的。”他实在对黄可柠这一招“宝宝焚化炉”的做法很是无奈。
“人家妈妈糖都是按斤计的，我这里只是按颗计的，怎么会多呢。”她强词夺理。
“总之不要让他们吃太多……”
他还没说完，嫌他啰嗦的人已经踮起脚尖用唇堵住了他的教育。他温柔圈住她的腰。好吧，今天就暂且算了，但是明天，明天她即使再用这招，他也一定要把该说的说完。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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