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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凤鸣青山(6)

赵青和龙飞登上青龙峰后左顾右盼,尽情地欣赏这里的美丽风光。赵青被这里的景象震撼,口中喃喃自语:“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我们恰巧站在青龙峰上,不知天意如何?”

龙飞嘀咕道:“赵青,龙飞,杏花满天呈龙前,我们不就是青龙吗!?”

“龙兄在说什么?”赵青转身问道。

龙飞一脸兴奋地说道:“青龙君临王相岩,自然要站在青龙峰上!只是,不知谁是白虎、朱雀、玄武?”

赵青和龙飞决定就在王相岩的青龙峰上过夜,二人生上篝火,边吃边聊。现在,又有两只幼雕供人逗乐,雕鸣人欢笑,声音在夜色的大山中久久回响。然而,人前的笑容难掩心中的苦恼,龙飞在睡梦中似乎回到了母亲身边,口中不禁喃喃自语:“……,母亲……,何首乌,……。”

清晨,龙飞被凤鸣声惊醒,睡眼朦胧中似乎看到一只金凤朝东方飞去。龙飞睁开眼看到,一轮红日正在从东方升起,周围鸟语花香,唯独不见赵青的身影,顿时唉声叹气,显然对他很失望。龙飞起身正要准备离去时见赵青奔来,他的手中还拿着一棵人形何首乌、黄药子、党参和一棵大灵芝。

原来,王相岩植被繁茂、奇珍满山,蛾耳栎、辽东栎、麻栎、黄花木遍布沟谷,无边无际的丛林中生长着连翘、何首乌、元胡、柴胡、灵芝等各种中草药。生长在峡谷悬崖峭壁的何首乌每年长玉米粒那么大,拳头大的一块何首乌要长二百多年,生长在王相岩潮湿山地枯树根上的灵芝有的生长了千余年。

龙飞心有所思,口有所语:“我以为赵兄不辞而别,正在伤感。失敬之处,先行告罪。”

赵青见龙飞直爽,抬一下手中的何首乌,直言不讳地说道:“昨夜,听龙兄梦语中提及母亲和何首乌,想必兄台需要此物。在下熟知寻找它的门径,今早幸获,还意外得到黄药子、党参和灵芝,应该对兄台也有用。”

龙飞此行确实为何首乌而来,看见此物立刻勾动心事,顿时眼睛红润,两行热泪滚滚而下,突然向赵青跪下磕头说道:“我母亲病重,急需何首乌救急。我在山中多日始终找不到它,若赵兄肯赐,救回母亲性命,来日定当为兄台效犬马之劳!”

赵青急忙将龙飞搀起,言道:“与龙兄相处几日,虽然我们没有探寻彼此的来历,但是谈话投机、相处融洽。既然兄母病重,在下礼当孝敬。”

龙飞深望赵青片刻,接过何首乌和党参,带上两只幼鸟,向赵青施一礼,然后转身而去,身后飘来答语:“小弟将铭记兄台大恩,用一生……”

龙飞走后,赵青拿出“司南”定向。“司南”是一种正方向、定南北的仪器,主要原理是利用磁石的指极性。确定方向后,赵青也相继离开了王相岩,开始在山林中不停地探查。赵青似乎在寻找什么,他一会儿走,又一会儿驻足静听,还不时地查看地上的一些痕迹。大黑犬与赵青似有默契,每当此时此景也停止奔跑,在赵青周围闻闻嗅嗅。

大约午时,赵青携大黑犬来到抱犊山。抱犊山因山有紫气缭绕成团而又得名紫团山,山区万峰突兀,方圆百里风光绝佳。紫团山不仅出产优良的紫团参,山上还结满枝繁叶茂的各色鲜果。特别是自然生长的亚热带树种南方红豆杉,也出现在大峡谷,使大峡谷更显得神秘莫测。

赵青一路搜索到紫团洞旁,在洞口旁的一块岩石上坐下稍息。他从包裹中取些干粮食用,也给趴在身边的黑犬喂一些食物,眼睛在观察周围的环境。

突然,大黑犬站立起来,双耳竖立,眼睛瞪视洞中。赵青立马警觉,似乎也察觉到什么,用手势将黑犬招呼到一旁隐藏,自己也早已观察好藏身所在,这是一处攻守兼备的凸起岩石上面。

不一会儿,从洞中走出一匹马来。这马长得太俊美了,细长的腰身,全身青色的毛发,长长的尾巴坠到地面,腿长且粗壮有力。这匹马健步如飞,它就是太行精灵、走山地如涉平川的青龙驹。

青龙驹似乎察觉到异样,在洞口外停住脚步,抬头竖耳,检视动静。赵青似是专为此驹而来,迅速跳在青龙驹背上,将早就准备好的一个香囊丝圈套在青龙驹的颈上。看来,赵青这套动作经过长期习练,快极啦!直到这时,青龙驹才反应过来,一声嘶鸣,奔腾而去,速度之快捷、动作之稳健令人咂舌!

然而,螳螂捕蝉麻雀在后,尾随赵青和大黑犬而来的一只大老虎,却在这时迎面跳出,张口咬向青龙驹的脖子。赵青见机真快!他腾空一跃,顺势一踩马侧,将马踹开一点,自己在空中抽出宝剑,反身刺向虎头。老虎跃在空中,势在必得,已经无法躲避,被赵青的剑刺入脑中。可怜的老虎本想美餐一顿,不想命葬黄泉,惨嚎一声,身子顺势跌落山下。赵青用力抽剑,脚蹬虎身,使自己下落减缓,顺势借力上跃,轻轻跳在一棵树上。

回头再找青龙驹,已不见了踪影,赵青招呼黑犬追踪而去。随后的日子,赵青带着黑犬在大峡谷中走走停停,追寻青龙驹的足迹,渐渐地离开紫团山,跨越洹水(安阳河),沿太行山脉北上。这一路上,虽然没有追上青龙驹,然而时常见到它的影子。看来,赵青身带大黑犬,以及套在青龙驹颈上的香囊丝圈都有妙用。

赵青功夫不错,在地形复杂多变的太行山中,竟然没被青龙驹摆脱。他追过潞水(露水),来到漳水(降水)边的涉,驻足吾儿峪。赵青望着摔下山谷的一辆马车和散落地上的马的尸骸,不禁高亢朗诵写在石壁上的四王诗句:

“二十八年昭襄王,渑池和会惠文王。

灰面鵟鹰涉袭王,平原杀鹰救赵王。”

这个灰面鵟鹰是鹰门的邴鹰,平原意指平原君赵胜。那辆马车确是平原君府中之物,不过是近来的东西,不是二十八年前灰面鵟鹰在此袭击惠文王时留下的。赵青在周围搜索一会儿,没有发现其他异常情况后,停止了寻找。

赵青感叹一番,继续北上,一路寻找青龙驹到敦与山,再次有机会抓住它。然而,还是让青龙驹成功逃脱了。自此以后,青龙驹不再北行,搞不清它是对赵青产生了兴趣,还是另有所图,竟与赵青在敦与山兜起了圈子。赵青意识到青龙驹可能在寻找什么,或是等待一个时机,反而不敢大意,尽量保持跟踪距离,有时感觉青龙驹就在附近窥视自己。

有一天,赵青发现青龙驹又开始北上,他循迹跟去,追到嶂石岩附近。嶂石岩位于房子城(现赞皇县)西南部,这里奇峰林立、植被繁茂,属砂岩地貌,附近还有天台山、棋盘山、锁云湖等名胜。

然而,青龙驹迅速调头南下,可能期望在嶂石岩摆脱赵青。他紧紧追随到一条峡谷中,远见一只金头大鹏在自上而下地扑击,并听到青龙驹的嘶鸣声时断时续的传来。赵青快速奔行,渐渐听出声音来自一处陡峭的悬崖下。

他渐行渐近,隐约望见青龙驹在与一条深绿色巨蟒周旋打斗。青龙驹窥准时机,衔住巨蟒颈部,再试图踩住蛇身。然而,巨蟒在被衔的同时,也迅速甩身缠住青龙驹,双方陷入僵持状态。

与此同时,赵青也急速赶来,甩包、卸鞘、拔剑等动作一气哈成。在缠斗双方生死存亡之际,赵青飞跃而至,一招“笑拍红崖”斩掉蛇头,接一招“轩辕回马”,反身将缠绕青龙驹的蛇身切断。

这真是一件神兵利器,巨蟒如此坚硬的甲片在赵青的剑下犹如无物。然而,巨蟒的舌芯还是吻到了赵青的脸上,一些毒汁也喷到他的头上,多亏巨蟒很快死去,没有对赵青造成直接的伤害。

青龙驹试图站起,但没有成功,一方面力竭,喘气急促;另一方面,也被巨蟒毒液所伤。青龙驹无力地趴在地上,用期盼的眼神望着赵青,眼角似有泪水。赵青切开蛇腹,取出蛇胆喂青龙驹服下,然后漫步在青龙驹周围,低头思考对策,为什么青龙驹在敦与山盘桓几天后转到此地?为什么巨蟒也现身此地?

他抬起头,似有答案,目光开始在悬崖上搜寻,最后将眼光停留在头上方一块突出的崖壁上。赵青借助山形树木,几个起落爬到此处。原来这是一块平台,在常年累积的土层上生长着松树、酸枣等灌木。准确地说,这是一个洞口,几乎被累积的落叶和土石掩埋,不到此处看不出来。

洞口有打斗的痕迹,看来青龙驹与巨蟒从此一直打到悬崖下面。

一只幼鹏趴在洞口边鸣叫,旁边还有一个残巢和一只奄奄一息的金头大鹏,另外还有一只死去多时的大鹏残骸。初步判断,这只大鹏残骸很有可能就是在桃花谷与两只白头雕搏斗受伤的那只,它虽然逃回老巢,但仍未摆脱伤重死亡的命运。

还可以断定,蟒、鹏、驹相争,殃及鹏巢,连带幼鹏一起摔了下来。然而,幼鹏居然没有被摔死,想来鹏巢和这只金头大鹏帮了不小的忙。赵青见幼鹏趴着不动,心想,它虽然侥幸逃过一劫,惊吓再加上落地的冲击,也够它受得。

赵青先不管幼鹏,而是拨开洞口的积物,侧身钻了进去。山洞斜向上延伸,不远处有光亮。他走进发光处发现斜上方有一个山洞出口,光线就是从那里传来的,随清风还飘来阵阵香气。赵青脸显微笑,朝这个洞口攀爬过去。

洞外有几块凸起的岩石,缝隙间生长着一些树木和花草,其中有一棵枝繁叶茂的树上长着几个毛茸茸的果实,香气就是从那里发出的。赵青摘了一个,尝试咬了一口,顿时清香四溢,满嘴生津,有些眩晕的大脑也清醒了许多。

他尽快将其吃掉,在附近采一些草药,带着另外几个果实走出洞来,顺手拿起还在洞口附近的幼鹏,快速回到悬崖下面。赵青先将一个果实和一部分草药喂食青龙驹,再将另一部分草药在石上捣烂,附在青龙驹的伤处。

这时,自己突然全身热流涌动,遂闭目打坐,运气调理。

不知过了多久,赵青感到有动物在舔自己的手。他心知不是黑犬所为,马上睁开眼来,看到是青龙驹在和自己亲近。显然,青龙驹已无大碍,自己也感到身体轻松。他将剩下的果实与黑犬、青龙驹分食,又陆续寻些草药为青龙驹治疗。

在山上调理数日,青龙驹已完全康复,与赵青相处也日渐融洽。他认为已经取得青龙驹的认可,就取下了套在青龙驹颈上的香圈。然而,青龙驹身上仍然散发出一股异于自己香圈的幽兰香气。

赵青不解何故,也没做深究,打点行装后骑青龙驹、携黑犬向山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