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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沉鱼落雁(3)

另外,胡葭带领儋林部南队在涿鹿山下、涿水之滨的屠何安营扎寨,这里就是今天黄羊山下的涿鹿。黄羊山又名黄阳山,因有黄羊繁衍出没、黄伯阳在此隐居而得名,现在是国家级森林公园。涿鹿山水秀丽,风光旖旎。

随后,胡葭带领一队人马渡过治水(桑干河),悄悄南下,攻打“大堡寨”。

头戴桔梗花饰的庆琼带兵出战,副将、姬冰家君姬盆打头阵,他用寒水锥挑战胡葭的颛顼龙潜刀。二人大战五个回合,也就是胡葭用完兴安飘雪、白桦虎啸、草原牧羊、木伦纵马、胡笳调音等五招刀法后,胡葭突使所修内功孕育的一招“轩辕龙腾”,将姬盆飞斩于马下。

寒璐意识到姬盆危险,急忙赶来救援,不仅没能救下主人,还被胡葭生擒活捉过去。东胡兵马趁机掩杀过去,庆琼大败而逃,跑回了蠮螉塞(居庸关)。这样一来,攻入赵国代郡的燕军失去了与上谷郡的联系,东胡军队直接帮助赵青打败了燕军。

最终,还是印证了一句古话:骄兵必败。燕国太高估了自己,轻视了久经战阵的赵军战力,失败也是必然的。不久,胡葭得到报告,胡黑与秋桦已经包围了造阳,这让庆秦部彻底变成了一只孤军。

于是,胡葭分兵一部驻守“大堡寨”,自己带领一部人马攻打金河关,姬冰派寒璐的哥哥寒穀迎战。显然,姬冰还不知道寒璐被俘的事情。

再说璇儿、雯儿追踪剧妱、栗稚,一直来到了金河关。秦川二媛为了探查剧妱、栗稚的消息,化装成燕兵混进关去,并成功潜入了姬冰的官邸。这时,姬冰居然因私废公,不顾寒穀与东胡的战事,为剧妱、栗稚专门开设酒宴、接风洗尘。

然而,筵无好筵。实际上,姬冰图谋剧妱、栗稚这两朵蓟邑金花久矣,他眼见二女自动送上门来,就动了邪念。剧妱、栗稚虽然有所警惕,但万万没有想到姬冰会使下三滥的功夫,用迷药将她们撂倒了。

当姬冰试图强奸二女的时候,被璇儿、雯儿撞破丑行,姬冰慌忙跳窗逃走。剧妱、栗稚被救醒后,为了报答赢璇、赢雯的救援之恩,告诉了她们一个重要消息:盖聂被困鹰门老巢百鹰坨。

逃过一劫的姬冰带领浑虬、子娀及卫兵,回头擒拿四女。她们逃到金河关南门,杀掉卫兵,打开了关门。金河关内部不和,被逼近关下的张万、许戈、赵淮、尹勤趁机攻进关去。几乎与此同时,北门外迎战胡葭的寒穀也被妹妹寒璐招降过去。

姬冰、浑虬、子娀见北有东胡兵,南有赵兵,只好弃关而逃,奔进了武彩山(小五台山)。张万拿下金河关后,立刻派人向李牧报捷。剧妱、栗稚对攻打金河关有功,张万赦免了她们。雯儿从许戈处得知钟童平安到达恒山后,与璇儿一起告辞离去,前往鹰门搭救盖聂。

这时,士兵来报,说是赵青的未婚妻胡葭在北门外求见。许戈认识胡葭,允许她进关。然后,张万留赵淮、尹勤守金河关,自己与许戈、胡葭等人去见李牧。

李牧得到张万、许戈部的捷报后,举兵收复代邑,并活捉了庆卿。燕军副帅乐闲获悉庆秦被杀、几万燕兵全军覆没的消息后,知道大势已去,他在进退两难之际,不得已率余众自保于武彩山(小五台山)。

李牧派卓杰率部打扫战场,清剿残敌,布置警戒,准备再战。一切安排妥当后,李牧将赵青召入大帐,说道:“此战大捷,少爷功劳不小,我会据实向王上禀报。另外,此处战报必须尽快报告廉颇将军,鉴于近来太行鹰门猖獗,我希望少爷最好能亲自前往。”

“谨遵将军命令。”赵青领命。

恰在这时,士兵来报,说是张万、许戈以及赵青的未婚妻胡葭在门外求见。于是,李牧让他们进来。李牧听了张万的汇报后,对胡葭说道:“这一战,小姐对赵国有功,本官希望能为小姐做些什么,有什么要求但讲无妨。”

“小女在赵国游历,差点被鹰门的人害死,打算去找他们算账,请李将军提供方便。”胡葭说道。

“没问题,鹰门危害已久,但是始终剿灭不了。这样吧,小姐经过藿人(繁峙)时顺便传我的命令,让杜仁全力配合,剿灭鹰门。”李牧说道。

赵青和胡葭告别李牧出来后,胡葭小声对赵青说道:“妾的师父要见少爷,请少爷跟妾走一趟吧。”

赵青随胡葭来到一处荒废的辜神庙,胡葭留在庙外警戒,赵青走进了庙内。虽然庙外一派荒凉景色,庙内还是被收拾的很干净,在辜神塑像前的蒲团上坐着一个沉鱼落雁之容的仙子般人物,她正冲走进来的赵青微笑。

赵青迅速来到仙子面前,跪倒磕了三个头后,说道:“孩儿给畅姥姥请安。”

“老身所料不差,果然是我的青儿,快起来说话!”仙子说道。

然而,赵青并没有马上站起来,而是哽咽道:“畅姥姥,姥爷他老人家走了。”

“老身已经知道了,哥哥这是寿终正寝,我们应该为他高兴才对。”仙子说道。

原来,这位仙子叫赵畅,清明前夜离开平原君府邸的五辆马车中的乘客之一。她就是胡葭的师父、辜神宫宫主,也是平原君的妹妹。为了区别平原君的夫人,赵青称呼她为畅姥姥。

赵青磕完头后坐到赵畅身边,赵畅叹口气,说道:“没想到邯郸一别,居然出现这么多变故,真是世事难料啊!”

赵青听到赵畅话中有话,不知如何回答,就没有吭声。赵畅并不在意,笑吟吟地问道:“青儿,我送你的五宝丸够用吗?”

此话大有玩味的余地,因为她送给赵青五宝丸时,就赵青所关心的使用问题曾经留下偈语:“顺其自然结善缘,画蛇添足留遗憾。”

赵青想起将五宝丸送给自己认识的女人服食的情况后,脸一红,窘迫地答道:“那都是畅姥姥计算好的,怎么会不够用哪!何况葭儿又送了一些。”

赵畅收起玩笑神色,继续说道:“老身离开邯郸后,就派葭儿南下,希望她关键时候能够对青儿有所帮助,虽然不是我们预想的结局,也算不错了!”

赵青听话听音,肯定赵畅不仅了解他在中野公社的情况,也知道他和胡葭的事情。他脸发红,面现难色,避重就轻地说道:“畅姥姥,孩儿见到葭儿时,既不敢给她服食五宝丸,更不好拒绝她送的五宝丸,孩儿要怎么对葭儿说啊?”

“多一个人知道青儿的底细,就多一份危险。目前情况下,你与平原君的关系很快就会大白于天下,就先让葭儿知道这些吧。其他情况先不要告诉她,等时机成熟时再说吧!另外,我派十一月老以复仇为名沿途保护青儿回归。”赵畅说道。

赵畅边说边观察赵青的表情,见他有些许为难的样子,就叮咛道:“青儿,我们可是有言在先,你们自己的事情要自己解决。虽然让你处理各地发生的事,但不要互相干涉对方,要顺其自然。尤其对你,必须一碗水端平,不要轻易让人知道你的身份,切记!切记!切记!”

她一脸沉重,居然连说三声“切记”。

赵青点点头,低声说道:“孩儿知道了。另外,还有一事要禀告畅姥姥,孩儿在中野公社意外见到了垕老姑和火祖奶奶的外甥女炟儿。”

然而,赵畅并不感到奇怪,只是淡淡地说道:“她们对青儿说了什么?”

“我们只是相认,没有涉及其他的事情。畅姥姥,她们是怎么去了哪里啊?”赵青说道。

“当年,你祖爷爷深陷危机之中,我带走了你祖爷爷和红牡丹的儿子枫儿,露儿带走了你祖爷爷和公仲土的女儿垕儿,我们同门俩面对的情形相似,结果却大不相同。”赵畅说道。

“畅姥姥,有什么不同啊?”赵青问道。

“我们两个大姑娘各自带着一个孩子,这像什么话啊!于是,露儿让垕儿认吾丘鸠为义父,为了不降低身份,自己不得不做垕儿的姑姑。露儿将垕儿委托给吾丘鸠照料后,嫁到了匈奴。我不想委屈你爷爷,一时心软,就变成了他的大姐姐。”赵畅说道。

赵畅口中的露儿是中山国公主,担任冬季门阳神宫宫主,用易露的名字行走江湖。公元前315年,燕王哙的君位“禅让”引发了燕国内乱,郭槐、市帘、市冰、公子职逃难途径中山国时得到了易露的大力帮助。结果,易露被搅入更大的是非之中,后来退隐江湖,在北野燕然山(杭爱山)良月阁修行。

赵青正准备询问炟儿的来历时,胡葭走进庙内,因为她发现有人向辜神庙走来。赵畅微笑着看了赵青和胡葭一眼,眼睛眨了几下后,随即起身离去。她行动如风,又充分利用了地形物貌,自然顺畅地飘走了。她给人留下的印象根本不像是人走过的样子,而是冷风吹拂的那种感觉,出门时让人以为庙门被风刮动了一下,仅此而已。

胡葭见师父离开时表情古怪,就纳闷地问道:“师父这是什么意思啊?少爷跟师父都说了什么啊。”

“我们就是叙叙旧而已。”赵青说道。

“叙旧?难道你们以前认识?”胡葭惊讶地问道。

“你师父是平原君的妹妹,而我的姥爷就是平原君,我们本就是亲戚,自然认识了!”赵青说道。

“我的天啊!”胡葭惊呼道。

“葭儿,怎么啦?”赵青问道。

“妾的师父实际上是妾的奶奶,这样一来,我们的关系……就更近了!”胡葭兴奋地说道。

“是呀,我们的关系真是非同一般啊!”赵青感叹道。

胡葭高兴之余,不得不说道:“少爷保重,妾要走了。”

“鹰门的高手很多,葭儿此去可要当心啊!”赵青对胡葭关心地说道。

“少爷放心,妾带本门的十一月老前往,应该不会有大碍。再者,剿灭他们是官府的事,妾只是要报复他们,我们会适可而止的!”胡葭说道。

“好吧,我还有任务在身,就不能陪你们去了。”赵青说道。

“妾倒是为少爷担心,路上可要多加小心!”胡葭说道。

胡葭走后,钟氏父子赶了过来。原来,钟氏父子、姜氏父女及薛掌门带领恒山弟子向李牧辞别后,不见了赵青,姜氏父女及薛掌门带包扎过的秋枫和中野三女在暖泉边等候,派钟氏父子回头寻找赵青。

赵青与众人会合后说明了自己担负任务的情况,钟东成和姜九溪商议一番,让钟童和姜慧陪他走一趟。肃婷、胥喜获得赵国弓弩,留下与公户叶、江秋、吾丘红切磋箭术,当然主要还是为了养伤。

这时,新城(宁武)的眼线回报,发现像是义萝的踪迹,已越过大河西行。钟东成不放心,决定前去查看。薛乔看看赵青,再看看受伤的四个姐妹,去留两难。赵青过来安慰她一番,希望她安心留下照顾四个姐妹,自己会尽早与她们汇合,薛乔无奈地留下。

分别前,赵青与薛乔、秋枫、公户叶、江秋、吾丘红一一话别,每人送一棵珍珠。众女突然想起在中野时的约定:一棵珍珠代表一份恩情!不由眼眶湿润,泪珠成串落下!另外,赵青将庆秦处得到的那柄燕支剑交给公户叶使用,并承诺送给秋枫一柄适合她的宝剑。

大家分道扬镳,姜九溪、钟东成、薛掌门、肃婷、胥喜、薛乔、受伤四女与恒山弟子返回恒山。钟童、姜慧、赵青、许戈朝呼(滹)沱河走去。

回头再说秦曼的情况以及义萝的下落,秦曼与赵青分手后,心情复杂地赶去与姬淼等人见面。她与姬淼、易枭、郭狐会合后,告诉三人,发现赵国大军进驻恒山,自己急忙前来报信,姬淼感激的涕泪纵横。

这时,诱敌下山的赵青已经又杀了上来,恒山派也从山上杀来。停战已经不可能了,易枭和郭狐就悄悄准备逃跑。他们正好见义萝追敌落单,就俘获了义萝。然后,郭狐命令小喽啰前冲,其他人一起督战。自然,他们就落在了后面,悄悄地退出了战斗。

既然恒山脚下住进赵国大军,秦曼、姬淼、易枭、郭狐等人只好绕道从恒山西北部下山,前往崞城(今浑源),先避避风头。由于天晚看不清路,他们不得已在山上待了一夜,第二天午后才来到崞城。

崞城因附近崞山(恒山别称)而得名,因浑河发源于县境内,故名浑源县。大家吃饭休息过后,天已晚。几人合计过后,决定先在崞城住一夜,然后前往庆秦大军,重整旗鼓,再来对付恒山派。

崞城有一家视野开阔的客栈,名曰“望崞”,在这里自然能够看到崞山的面貌,几个人就住了进去。因为在恒山派眼皮底下过夜,自然经过一番乔装打扮。即使这样,还是被恒山派的眼线看出了破绽,认出了表情奇怪的义萝。

第二天,恒山眼线就派出一个叫马鬃的小伙前往恒山报信,承诺事成后送给他一匹马。然而,事有凑巧,凶满的人正好在此小心翼翼地迎接凶满回归,带头的是一个中年商人。他见马鬃一清早就急匆匆地奔向恒山,就引起了注意。

中年商人带人悄悄跟踪,在一处无人的山林中将他擒获。拷问得知,一个叫义萝的义渠公主被人劫持,住在“望崞客栈”。原来,他们是虚惊一场。既然已经打草惊蛇,他们也只好将马鬃暂时扣押起来,等待主人裁决,中年商人亲自前往迎接凶满。

易枭和郭狐等人吃过早饭后,离开崞城(今浑源),来到一处叫“望狐”的地方,迎面碰到已经得到讯息、正在回归途中的凶满和困难,十一口要送他们一程,就走在了一起。另外,还有三个少年人与他们同行。

凶满指名要对方交出义萝公主,易枭和郭狐虽然吃惊,但是矢口否认。凶满叫来马鬃,答应他指认义萝公主出来后,将俘获的庆秦先锋吴解的一匹马给他。马鬃指认出了义萝公主,凶满也痛快地将那匹马送给了马鬃。

易枭和郭狐眼见到手的猎物被他人夺去,自然心有不甘,决定与他们一较高下。易枭对阵凶满,郭狐向困难叫阵,姬淼迎战十一口,秦曼监视那三个少年人。易枭使用鹰爪七式武功,而凶满展露的是内外兼修的坤水神功,本功分刚中而应、行险而顺、师出以律、弟子舆尸等四重,凶满对此功很有心得,功夫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