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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神宿玄功(2)

宫主说话时已在二人面前,她先去掉赵青的绑缚,继而解开了他的气海穴,同时将七星龙渊剑交还给赵青。完事以后,她的人也随即遁去不见了。萍儿仍然将赵青托付给菊儿照顾,自己也跟随宫主而去。

现在,赵青基本可以肯定,这个萍儿应该就是蓝兰所说的同伴,也就是在“青蓝湾”遇到的那个乞丐“萍儿”。

菊儿带赵青回到原来的石室,然后再伺候他用饭。一顿饭过后,赵青已内力贯通,体力也完全恢复。他见菊儿回来收拾餐具,随即微施一礼,并开口说道:“菊儿,饭菜很好,谢谢!”

“不用谢,这是应该的。”

菊儿又是摇手,又是忙向赵青还礼,弄了个大红脸。赵青见菊儿窘迫,也不再客气,言道:“请转告你们宫主,我要去跟她辞行。”

“宫主身体偶感不适,不能见你。不过,师父交代过,少爷住行自便。”菊儿回话时脸还红红的。

“菊儿,能不能告诉我,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赵青说道。

菊儿顿显紧张,突然跪倒在赵青面前,一脸歉意地详细叙述道:“少爷是被女婢带人绑上马车运来的,我们担心少爷醒后在路上可能会逃走,还点了少爷的气海穴。女婢得罪了少爷,不敢请求少爷的原谅,心甘情愿接受少爷的处罚。”

赵青面对这样一位纯真无瑕少女,顿生怜悯之心,更没有任何要惩罚菊儿的心思。

赵青招呼菊儿起来后,继续说道:“菊儿,我的意思是想弄清楚,你们为什么要让我来这里呀?”

“师父得到禀报,说是小姐与一个青年男子在一起,就命令女婢带两个人去抓那个男子,也就是少爷,她老人家说是要瞧瞧少爷。”菊儿说道。

赵青暗自沉思,这样一来就更弄不清是谁透露了他与蓝兰在一起的消息啦!因为,如果是萍儿透露了消息,宫主让菊儿带队而不是让萍儿负责,自然有保护萍儿的意思。如果幽冥宫另有眼线,这就是对方的隐秘之事,自然也不好询问啦!

“难道说就这么简单?”赵青想心事的同时随口问道。

“本来就这么简单,没想到出现了变故。”菊儿说道。

“什么变故?”

“眼线带我们到达‘大槐树客栈’后,发现有人绑架了原来的老板,并派人冒充了他。”菊儿说道。

既然菊儿主动说出了“眼线”的事,萍儿打报告的嫌疑也就基本上被排除了。由此看来,萍儿的嘴巴还是很严实的,她应该不是一个搬弄是非的姑娘。赵青想明白这一点后,继续追问道:“是什么人干的?”

“我们审讯并搜查了那个假老板,发现他是鹰门的人,还在你们的饭中放了蒙汗药。”菊儿说道。

赵青心想,自己一定是被鹰门的人跟踪了,并听到了自己与古月兄弟关于请客的争论。于是,就赶在自己的前面做了安排。赵青尴尬地笑笑,然后说道:“怪不得那晚喝了不多就倒下了,原来是这样。后来还发生了什么情况?”

“我们进入大厅的时候,发现鹰门的厉害人物也走了过来,女婢就将少爷带离了大厅。”菊儿说道。

“那个假老板哪?”赵青问道。

“我们担心他泄露信息,就只好除掉了他。”菊儿说道。

“蓝兰怎么样?”赵青问道。

“我们没有得到关于小姐的指示,就只好将小姐留在了客栈里,并留下了本门记号。”菊儿说道。

赵青心中大不以为然,心想你们这样做虽然执行命令无误,但欠缺护主之心。然而,他不便指责菊儿,就不抱希望地随便问道:“我那两个同伴没有消息吧?”

“鹰门的人试图对他们无理,被两个蒙面女子阻扰。后来,鹰门的人将少爷的同伴带走,两个蒙面女子就追了出去。”菊儿说道。

赵青得知古月黑兄弟由这两个女子跟踪保护也就放心了,然而还是心存疑虑,就继续问道:“既然你们走了,是怎么看见的?”

“我们没有立刻就走,而是先将少爷藏了起来,然后在小姐的房间里保护小姐。”菊儿说道。

赵青心想,这还差不多,是自己多怪她们了,面带歉意的说道:“我以为你们走了,菊儿对不起。”

菊儿的脸又红了起来,慌忙说道:“少爷别客气,我们在小姐的客房里观察情况,待无事后,就将少爷带来见宫主。只是,我们无力保护少爷的同伴,请少爷责罚!”

“菊儿,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为什么责罚。在下还有事情要办,我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赵青向菊儿辞行说道。

菊儿将赵青带出山洞,目送他离开。

第二天黎明,睡的有些沉的蓝兰终于醒了,她到赵青住的房间外,招呼他一同去用早饭,但房内毫无动静。她弄开门,不见赵青踪迹,仔细勘察一番,在自己期望的地方发现一张熟悉的鬼脸记号,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蓝兰也没有发现古月黑、古月白兄弟,自己用过早饭,结完账,骑上牡丹骅,出南门,一直朝西南方向的嶂石岩奔去。嶂石岩主要为丹崖、碧岭、奇峰、幽谷。其特色大致可概括为“三栈牵九套,四屏藏八景”。三栈即三条古道;九套即连接三条古道的九条山谷;四屏乃整体看似四道屏障一样而又相对独立的四个分景区:九女峰、嶂石岩、纸糊套、冻凌背。

显然,蓝兰对这里很熟悉。她先来到一块巨石边,稍微休息后,由巨石上行,过憩脚岩,可见魔方、甲门,再行至一线天。嶂石岩的一线天由陡壁相夹成一条狭长梯道,举头望天,仅见危崖相逼形成五十多米高的狭缝,梯道长达一百五十米。

嶂石岩第二层陡崖即二栈之上有一处平台,崖壁有六组岩画,平台东有一座高二十多米的岩洞,内有石乳泉、钟乳石等,蓝兰喜欢称它为乳泉洞。远望乳泉洞,一副美妙的画卷呈现在蓝兰面前,在蓝天白云下面,一只金色玄鸟在一片盛开的海棠花上盘旋飞翔。突然,奔来几只豺狼,恶狠狠地扑向那只玄鸟。

蓝兰眨眨眼,似乎是一场幻觉。然而,她心中却有不祥的感觉。于是,她急忙朝那里奔去。远处呈现一个洞口,那就是蓝兰熟悉的乳泉洞。洞口确有几颗开放的海棠,只是飞舞的玄鸟消失了,一男四女五个蒙面人正在试图进入乳泉洞,被赶来的蓝兰挡住。

随即,一男二女观战,两个女人展开对蓝兰的进攻。

攻击蓝兰的两个女子中一人用棋盘和棋子作武器,另一个女子的兵器是琴。再看观战的三人,一个女子执笔,第二个女人拿剑,那个男子手持一把大刀,这应该就是在“青蓝湾”相遇的那五个蒙面人。

蒙面人在与蓝兰的打斗中尽力使用奇特武功,似乎有掩盖自己武功来源的用意,但关键时刻仍然表现出以西部特别是秦岭太白派的招数居多的痕迹。蓝兰独战二人,勉力为之。那个蒙面男人身穿黑衣,他眼见不能速胜,挥刀加入战团,帮助两个女子攻击蓝兰。

就在蓝兰吃紧的时候,一个美丽的玄衣少女突然从乳泉洞内窜出,紧接着用一招“玄鸟亮翅”攻击那个黑衣男人,黑衣男人迅速用“天池明珠”应对。蓝兰为了让美丽少女毫无负担地尽快解决这个男子,竭力阻挡其他女人的助攻。

这居然就是在“青蓝湾”发生的那场打斗的再版,一个不同点是蓝兰这一次既精力充沛又没有伤重赵青的拖累,不至于再次发生顾此失彼的现象。第二个不同点是,上次那个男子穿绿衣,这次是穿黑衣。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上次那个绿衣男子总算躲过了“玄鸟亮翅”,这个黑衣男人却中了一剑。

黑衣男人捂着伤口,诧异地望着美丽少女,说道:“玄衣小姐,几日不见这一招又精进了,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上次你穿绿衣,用‘天池明珠’给躲过了。这次改穿黑衣,怎么就不灵了?”玄衣小姐说道。

“多说无益,你就给我来个痛快的吧!”

黑衣男人说完,仰起脖子,抬头望天。被称作玄衣小姐的美丽少女微微一笑,说道:“你给我听好了,本姑娘今日高兴,不开杀戒,你就乖乖地滚吧!”

黑衣男人瞪她一眼,带着四个女人转身跑去。

这帮人走后,蓝兰终于有时间仔细端详这个美丽少女。她挽起的头发成一个短棒状并用两个双圈金箍扎住,短棒状发丝两端各用两个带穗的金花遮住。在两个双圈金箍之间饰以月牙状红花发卡,头上如有一个红月亮。前面,发分两缕绕道耳后,前额大部、耳朵和眉毛露出,留出的头发自如地披散在后背与胸前。

玄衣小姐的头略小,脸成大半个枣核状,弯曲的浓眉由宽到窄自眼角上方散去,长睫毛,杏仁眼,精神闪烁。鼻挺而丰硕,小嘴薄嘴唇。耳戴红宝石坠金链,手腕戴着绿宝石镯子,内穿粉红色衣裳,外披玄黄色大氅。

她犹如春色天宫中的玉树琼枝,又似海棠花般娇美,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然而,玄衣小姐娇美的容颜难掩勃勃雄姿,她带有一股雄浑厚重的高贵气质。

蓝兰迎上前去,施礼言道:“恭贺小姐武功大成!”

玄衣小姐连忙还礼,说道:“应该是小女感谢你的维护之德,要不是你的保护,今日小女子可就在劫难逃了!”

这句话是真的,她正在练功当口,若不是蓝兰的及时出现,她轻则走火入魔,重则一命呜呼。蓝兰笑笑,说道:“就算是一报还一报吧,小女也谢谢你在‘青蓝湾’的救援之德!”

“青蓝湾?这个地方是第一次听说,在哪里?”玄衣小姐说道。

“在嶂石岩南面不远,就是小姐使用‘玄鸟亮翅’让那个绿衣男子用‘天池明珠’勉强避过的地方!”蓝兰说道。

“这么说,我们扯平了!”玄衣小姐说道。

蓝兰笑笑,刚想说话,琢磨出味道的玄衣小姐突然说道:“那个地方叫‘青蓝湾’不妥!”

“为什么不妥?”蓝兰问道。

“那个地方带有一股邪气,应该叫‘辟邪港’才是!”玄衣小姐说道。

蓝兰面现不愉之色,玄衣小姐暗暗窃喜。

蓝兰镇静了一下,改换话题说道:“小女实在不解,小姐怎么敢独自一人在此冲关练功?”

“是呀,我的酒丐师父哪?”玄衣小姐说道。

她朝周围张望了一下,自嘲地说道:“他一定是酒瘾发作,下山找酒去了!”

蓝兰心中暗喜,不动声色地问道:“小姐是不是田珂师姑?”

玄衣小姐心一沉,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是田珂。”

“晚辈蓝兰参见师姑!”蓝兰笑眯眯地上去磕头。

玄衣小姐急忙将蓝兰搀扶起来,说道:“我早知道你就是蓝兰,之所以没有相认,就是怕这一套。我们都属羊,我只是比你大一个月,你还是叫我姐姐吧,我就叫你兰妹,怎么样?”

“晚辈不敢!”蓝兰诡秘地说道。

看来,二女各自都对另一方有所了解,今天总算是把听闻的名和真实的人对上号了。

田珂顿时脸一沉,说道:“兰妹若不听话,为姐可要下命令了!”

“师姑就是砍了晚辈的脑袋,晚辈也不敢做这种以下犯上的事!”蓝兰坚定地说道。

田珂见这一套行不通,突然说道:“仔细想来,为姐在那么美丽的地方使用‘玄鸟亮翅’,如果叫那里是‘辟邪港’,确实有些大煞风景。这样吧,既然兰妹这么喜欢那个地方,还是叫‘青蓝湾’吧。我们又是初次见面,为姐让一步,算是送给兰妹的见面礼吧!”

蓝兰见自己大获全胜,忍住笑,一本正经地说道:“珂姐,不对。师姑,也不对。我被弄糊涂了,到底应该怎样称呼你?”

蓝兰又是珂姐、师姑又是我呀、你呀地乱说一气,似乎很苦恼。田珂有求于她,只好忍气吞声地说道:“兰妹听我的,叫我姐姐就行。”

蓝兰见对方让步,也不能太过得寸进尺。再者,她本就是少女心性,叫一个同自己一般大的女孩为师姑,总是感觉不自然,恨不能她说这些话。于是,就顺杆往上爬,试探说道:“珂姐,这可是你让我叫的,以后若是长辈追究起来,珂姐可要为妹妹主持公道啊!”

“兰妹请放心,一切由姐姐担当!”

田珂伸出手去,与蓝兰下意识伸出的掌相击,算是盟誓吧。

蓝兰说道:“珂姐如此小小年纪,就有这般武功成就,真是不简单!”

“这要多谢一件神物的帮助!”田珂说道。

“能告诉小妹吗?”蓝兰试探着问道。

“当然,这件神物就是吕家祖上传下来的一粒金丹。”田珂说道。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蓝兰继续问道。

“我在少海练习玄妙入神功第三重‘入梦’时,被号称‘欺玄霸花’的齐霸干扰,使得走火入魔,差点死掉。当我生命垂危的时候,我吃掉了青哥的救命金丹,让青哥不得不闯荡江湖。”田珂懊恼地说道。

蓝兰心里一沉,酸酸地说道:“这么说,珂姐与吕家缘分匪浅,可喜可贺!”

“可喜可贺什么呀!这是吕家留给青哥练功用的唯一一粒金丹,没有金丹的帮助,青哥可就惨透了。小妹时时感到愧疚,决心要尽一切可能,帮助青哥度过难关,哪怕献出小妹的性命!”田珂坚定地说道。

蓝兰感到酸酸的,随口说道:“珂姐这样对待青哥,也不枉他对你们的担心……之情。”

可是,她一旦出口就感到后悔莫及。

田珂脸现喜悦,颤声说道:“青哥怎么担心我……们?”

既然如此,蓝兰也只好实话实说:“你们那样与那个白衣男子拼命,青哥以为你们吃了亏,所以非常担心,那天晚上就借酒浇愁。”

田珂先是欢喜,接着面现愧色,叹口气说道:“这事都怪为姐不小心,让贼人钻了空子。”

“珂姐,你们那天打架,是怎么一回事?”蓝兰心不在焉地问道。

“我们连日奔波,身体酸臭。几天前,我与巧儿来到一处水潭,由为姐把风,巧儿先行沐浴。可是不巧,为姐内急,就走开了。”田珂叙述道。

“这很正常啊!不过,巧儿是谁?”蓝兰说道。

“巧儿就是那天穿绣花紫衣的蒙面女子,是以前青哥身边的丫头,也就是东海龙女。”田珂说道。

“原来,东海龙女就是青哥身边的丫头啊!”蓝兰幽忧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