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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走马观花(6)

“记得,不过兰儿想说什么?”赵青说道。

“走马观花,篓捡惊鱼。”蓝兰喃喃自语。

“是有这么一句,公孙先生说是他的新学说!”赵青说道。

“什么新学说,这个你也信,他这是变着法有意说给我们听的!”蓝兰说道。

“兰儿曾经发现他这个说法不灵光,不要记在心上。”赵青说道。

蓝兰掰着手指头,数道:“我们第一个遇到的花是老叫花,当时确实认为这句话不灵光。接着,第二个遇到的花是易荏,居然被青哥看到……是女的。第三个遇到的花是栗子,哭着闹着要嫁给青哥。第四个遇到的花是将花,她看青哥的眼神有些古怪,‘走马观花’会不会应在她身上啊?第五个遇到的花是魏晴,是青哥情深意重的表姐。接下来,第六个是谁?”

赵青望着蓝兰忧愁的眼睛,只有苦笑的份,不知说什么好。蓝兰也苦笑一下,继续说道:“我们还没有离开泜水,青哥就已经惹上这么多风流债,这才仅仅应了公孙先生的一句‘走马观花’啊!”

“兰儿也都看见了,这些都是不得已的事啊!”赵青说道。

蓝兰叹口气,怔怔地说道:“只因为不得已,我才更加佩服公孙先生!那句‘篓捡惊鱼’还有那句‘贯鱼以宫人宠’,将来还不知道要发生怎样惊心动魄的事情哪!”

虽然,蓝兰一副怨天尤人的样子,好在年轻人的心情转得快,他们一边欣赏泜水两岸的美景,一边遥望鱼码头上的忙碌情景,蓝兰也逐渐忘却了烦恼,开始愉悦起来。

赵青、蓝兰等王鲇指挥人把鱼运走,一同回到了客栈。老板亲自下厨,立马就给易荏熬了一锅鱼汤,另外还为她留出几条鱼来。易荏还不能下床,蓝兰帮她吃鱼,赵青在一旁照应。

这时,王鲇领着魏晴走进易荏的房间,她是应赵青的要求来照顾伤员的,不想又遇到了委托人,她有些惊讶地说道:“青弟不是说北上吗,怎么又回来了?”

一来魏晴与蓝兰斗气后走的匆忙,二来赵青也确实没有说清楚,让魏晴产生误会。赵青面现尴尬,支支吾吾地说道:“小弟本想去鄗邑……找你……说明白,因为……,因为……担心你……不认识易荏小姐,所以又回来介绍你与易荏小姐认识!”

总算让他把事情给圆了回来,当赵青费劲地为魏晴解释时,魏晴的眼睛一直望着床上的易荏和喂她吃鱼的蓝兰,根本没把赵青的说辞放在心上。她好不容易等赵青说完,一脸诡秘地说道:“青弟,为姐没说错吧,碗里有鱼,锅里还有汤啊!”

蓝兰回头瞪了魏晴一眼,魏晴向蓝兰做个鬼脸,没有再说下去。但是,魏晴并没有轻易向蓝兰低头,而是另取一个碗,从锅里取一些汤,回头望一眼赵青,笑嘻嘻地去喂易荏喝汤。

第二天吃过早饭,赵青想为易荏多预付几天的房费,可是王鲇坚持不收,说是二人帮助打渔,已经算是付过了。赵青、蓝兰前往易荏的房间与她告别,恰巧魏晴在照顾易荏梳洗打扮。

易荏一见到赵青还是脸红,神情怪怪的,因此总是有意躲避他的目光。她虽然还不能下地活动,但是伤情明显好转。为表示祝贺和图个好彩头,魏晴特地为她梳洗打扮一番,从新穿上女装。

她长长的黑发自双耳后披散在背上,发丝用三只浅蓝色蝴蝶水晶发卡别住。脸如玫瑰花瓣,眉宽睫长,挺鼻小嘴,眼大有神,脸蛋秀美,皮肤如羊脂美玉。她身材娇小,这一点与庞珊有异曲同工之妙。

为了方便换药,她穿一身灰白色带深灰色花边的齐胸长裙,披一件灰白色带深灰色花边的外套。

易荏不折不扣,竟然是一个小美人。赵青面对易荏,联想到当日在太行山与龙飞少爷畅游时,看到的满山遍野的降龙木鲜花的情景。突如一夜春风至,降龙木鲜花变成了一片红玫瑰,似乎她的身上也在散发着玫瑰花的淡淡香气,这是目前赵青的奇怪感觉。

赵青为易荏留下一些钱财,就和她告别。临别时,易荏眼含泪水,突然开口说道:“少爷,我很喜欢那只幼鹏,请让我为少爷收养好吗?”

赵青和蓝兰还要继续北上,带着幼鹏也确实不便,就痛快地交给了易荏。赵青再叮嘱魏晴几句,就与二人分手。他和蓝兰打点行装离开客栈,走时,却发现大黑犬不见了。

赵青与蓝兰边走边找大黑犬,直到柏人城北门外,也没有见到大黑犬的影子。李原在柏人城北门为赵青饯行,喝过辞行酒后,李原悄悄告诉赵青,赤腹鹰、猫头鹰逃脱的责任最终由郭夫人与公主赵姜承担。

郭夫人被罚在宫内做苦工,赵姜被贬为庶民。赵青告别李原后招来青龙驹,蓝兰骑上自己心爱的牡丹骅,二人骑马北上,一路欣赏赵国的山川美景,打打闹闹间已到了房子城(赞皇)。

房子城也是依水而建,源于敦与山的槐水自房子城北门流过,通过鄗邑的南门,在下游与泜水汇合后,流入巨鹿泽北临的泜泽。赵青为了将青龙驹放入山林,特意从西门与蓝兰进城,有机会在城西看到两个蒙面女子在与两个男子捉对厮杀。

一个白净俊美的白衣男子在与一个穿绣花紫衣的蒙面女子搏杀,白衣男子的长相、身材和打扮让赵青和蓝兰一下子想到巨鹿泽中遇到的那个假小子栗子。他手持颛顼龙潜刀,展示出辜神宫的刀法:胡笳调音。

这套刀法有五招,分别是兴安飘雪、白桦虎啸、草原牧羊、木伦纵马、胡笳调音。至于那个穿绣花紫衣的蒙面女子,赵青虽然没见到她的面容,却非常熟悉她使用的剑法。这套剑法是东海宫宫主声卫的武功,命名为禺号剑法,有招摇过市、海市蜃楼、精卫填海、海枯石烂四招。

另外,她的那柄剑就是禺号剑。

一个蒙面玄衣女子挥舞一柄墨阳剑,正在与一个黑衣男子打斗。她与太行山出现的那个玄衣女子手法一样,基本可以断定是一路人。赵青也了解她使用的剑法,这套剑法命名为玄鸟剑法,是春季门门主匡玄的绝技,有玄鸟亮翅、天地玄黄、展翅啄鹰、四海狂暴四招。

玄衣女子的功力占上风,可是黑衣男子的武功也很出色,他使用流行在北方的离水神功。这是一种内外兼修的功夫,外功有小狐汔济、济犹未济、出班离位、阴差阳错四招。黑衣男子器宇轩昂,力大无穷,还可一战。

他的身材和相貌有几分像赵青,也可能是惺惺相惜的缘故,赵青对白衣男子并无恶感,连带对黑衣男子也倍加欣赏。

赵青看一会儿穿绣花紫衣的蒙面女子,再观察一会儿蒙面玄衣女子,突然仰天喊道:“哈,青龙飞天!”

那个穿绣花紫衣的蒙面女子听到赵青的喊声后,迅速跳出战圈。她看一眼赵青后,骑上一匹毛色青白相杂的喜鹊骓,就跑开了,远处传来她的回音:“呵,禺号汗颜!”

蒙面玄衣女子跟随其后,骑上黑嘴黄毛的玄鸟騧,也跑走了,还留下一句话:“啊,玄鸟梳羽!”

就凭这两个女子乘坐的神骏玄鸟騧和喜鹊骓,也可以判断她们来历非凡。蓝兰见此情景,哈哈大笑,附和道:“吁,牡丹露脸!”

蓝兰大笑过后,看到身边的地下有一枚女子用的雪莲状玉头钗,估计是两个蒙面女子的遗物,就弓腰捡了起来。

那个黑衣大汉与白净男子正在吃力的时候,眼见赵青一句话就吓走劫匪,心中既感激又困惑,黑衣大汉走到赵青面前施礼说道:“在下古月黑,敢问恩公贵姓大名?”

“在下赵青,见过古月兄。”赵青还礼说道。

“怪不得一句话就能吓走劫匪,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青龙侠到了。感谢青龙侠赶走劫匪,搭救了我们兄弟的性命。”古月黑说道。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兄台不必多礼!”赵青回答。

“此事关系我们兄弟的性命,对兄台可能是小事,对我们兄弟可就是大事了!”古月黑说道。

那个白净男子走了过来,先后向蓝兰、赵青施礼后,说道:“小弟古月白,感谢两位大侠救命之恩!”

蓝兰简单回礼后,没有言语。赵青还礼后,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们机缘巧合、恰逢其会,白兄言重了!”

赵青本想称“古月兄”,可是刚刚这样称呼了黑衣大汉,若再这样称呼古月白,感到有些别扭,就临时改成了“白兄”。古月黑感觉这样很好,就高兴地插话说道:“我做东请客,望兄台赏脸!”

“兄台是客,应该由我做东,为你们兄弟接风压惊!”赵青说道。

大家边争边走,进入房子城,住进“大槐树客栈”。古月黑坚持要请客答谢二位,赵青坚决推辞。最后,还是客随主便,赵青尽地主之谊,为远道而来的古月黑、古月白兄弟接风。

席间,赵青说道:“那个蒙面玄衣女子曾救过我们的命,据在下看来她应该不会是坏人,为什么会打劫二位?”

“这似乎是一场误会。”古月白说道。

古月黑叹口气,附和道:“这架打的冤枉!”

“为什么?”赵青问道。

“在下骑红马、舍弟骑白马驶过西门外一个丁字路口,突然从岔路上窜出一骑来,恰巧被在下的马撞翻,一个骑白马的白衣男子跌下马来。在下见闯了祸,急忙下马搀扶那个白衣男子坐起,不想招惹了一场是非!”古月黑说道。

“那个白衣男子摔坏了?”赵青问道。

“看样子应该没什么大碍,可问题是他开口就要嫁给我!”古月黑说道。

“怎么回事?”赵青问道。

“他说‘既然你捉到我了,我就是你老婆了。’”古月黑说道。

“后来哪?”赵青问道。

“在下说道‘兄台没摔坏吧,两个大男人怎么结婚?’你们猜,他怎么说?”古月黑说道。

“应该怎么说哪?是不是说……”

赵青自言自语,脑中回想起巨鹿泽的一幕。然而,古月黑迫不及待地说道:“他说‘能不能结婚是我的事,你不用管。不过,你先告诉我有没有六个多老婆。’我说‘兄台别开玩笑,我还没成家哪。’他听后肯定地说‘这就成了,我就是你老婆了,领我回家吧。’你们说奇怪不奇怪?”

“不奇怪!”赵青与蓝兰几乎异口同声地回答。

古月黑、古月白瞪大了眼睛望着赵青和蓝兰,搞不清是他们病了,还是自己中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