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降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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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章 还是说皇帝

由于这次不是拍故事片,剧组只有几名技术人员和杂工,哪里是这伙人的对手。眼看着有人已倒在屠刀下了,王幸眼中冒火,他跳起来朝一个家伙扑过去,死死地抱住坏蛋一条腿。那人骂了一句八格,举起手里的刀就要劈下来,但只听叭一声,这家伙一头栽倒了。随之有人在大声吼叫:“谁敢再动,我要他的命!”原来是伍雄带着一群警察赶来了。王幸一眼认出,随来的还有两个人,梁家兄弟。

梁家兄弟急忙上前救护包奇。但包奇已经不行了。他望着兄弟俩,吃力地说:“谢谢你们,又救了我们。如果我没猜错,韩大奎被人杀掉的那个夜晚,是你们往我房里扔个纸条,说有人怀疑我是凶手,叫我快点逃的吧?”兄弟俩点了点头。包奇颤抖着伸出两手,分别拉住兄弟俩:“日本人一定会从东北打进来,你们还是早点回去,保卫家乡……”说着转眼望着王幸,想要说什么,可嘴动了几动,终于没有力气说出来。

包奇死了。王幸扑上去大哭。猛烈听到两声枪响,一抬头,竟然是伍雄开枪击毙了两个袭击他们的人。那些人不用问是日本人。

“他奶奶的,你们这些王八蛋太猖狂了,竟到我们中国土地上杀中国人!”伍雄一挥手,命令手下将活着的日本人押回去。伍雄自己留了下来,蹲在包奇身边泪流满面。

王幸总算知道了全部因果。原来伍雄的哥哥也在日本留学,对包奇是了解的。伍雄知道了包奇想拍这样一部电影,一直暗中给予关注和支援。他之所以三番五次在王幸面前追查包奇,完全是为了试探王幸的可靠程度。其实那个林目目,正是被他干掉的。因为他早就知道,这是一个日本人,真名叫铃木木。那天他躲在树丛后看见铃木木跟踪包奇,担心他会对包奇下毒手,就趁铃木木还在小便时,扔石头砸死了他。只是包奇并不知情。

伍雄告诉王幸,包奇回国以后,投在迪林公司,想拍一部揭露日本侵略意图的电影,他把剧本给韩大奎过目,韩大奎唯利是图,根本不想拍,无意中还泄露出去,被日本特务组织得知了。所以他们闻风而动,要阻止包奇的计划得逞。杀韩大奎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冒充员工的高魁,也是一个日本人,目的既是防止韩大奎接受剧本,也乘机嫁祸包奇,想让警察局把包奇抓去归案。

那么高魁和那个深夜袭击王幸和包奇的枪手,最后怎么给处置的?梁家兄弟指了指面前的黄浦江,说已经送他们喂了鱼。

王幸抱起了包奇。他流着泪说:“兄弟,你虽然走了,咱们的一台摄影机也被炸了,但只要我王幸还活着,一定将你这个剧本拍出来。”可是王幸并没有注意到伍雄的悲愤。过了好一会,伍雄才告诉他,上峰已经下了命令,不准拍摄那部电影了。“为什么?”王幸急问。伍雄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说完这个小说后,我捡起一块小石头向远处掷去,发泄着心中的郁闷。

而榕榕听后也一时不吭声,好一会才说道:“他们最终还是失败了呀。”

“是啊,在那个时代,他们想有所作为,还是挺难的,因为卖国贼们掌着权嘛。”

“哎,不说这些了。”榕榕慌乱地摇着手,“这种故事,越说让人心里越烦。有没有叫人听了解气的?”

“解气的?当然有,但不是民国了的。”

“清朝的,乾隆皇帝身上。”

“额,皇帝呀。戏说乾隆?”

“有点这个味道吧。”

“那也肯定有意思,很搞笑吧?”

“确实比较搞笑。你想不想听?”

“当然想听,说个搞笑点的,去一去前面那个小说的阴郁气吧。”

我想也是,我们何必搞得那么一本正经呢,现在都活得那么艰难,也要苦中作乐吧,以前的小民绝对不可能戏说皇帝,那是要被灭九族的罪行,现在嘛说现在的当官的不好,说以前的皇帝,你就是抄皇帝十八代祖宗也没人治你的罪。

“好,我就说一个乾隆斗河霸吧。”

“河霸是什么东西?一种凶悍的野兽吗?”榕榕好奇了。

“是人。”

“咦,既然是皇帝,谁敢跟他斗啊,怎么敢在皇帝面前当河霸?河霸又是什么东东?”

我一指她的鼻子说:“你问来问去问不停,还要不要我说呀?”

“哎好好,你说你说,我不打岔了。”她朝我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并吐了吐舌头。

如果张忌阳看到了,说不定还要嫉妒吧,小姑娘对我的笑是发自真心的,可不是装饰品,那种媚态一般人哪享受得到。

我也正希望榕榕能这样娇媚一露,这说明她忘掉了眼前的囚苦,有了短暂的欢欣。想想作为女孩子的她们,本来一直享受轻松的生活,该撒娇时就撒娇,该冷漠的时候不用强颜欢笑,该高傲的时候就高傲,反正可以率性而为,不用有恶性的约束。

可很遗憾她们却被张忌阳这个前道士给攫了身或灵,成了他手中的工具,用来牟取巨大的私利。

我正愣怔间,榕榕倒催我了:“哎,现在轮到你爽快点吧,怎么发呆了?”

“我没发呆,我在酝酿情绪呢。”我振振有词地说。

“说个皇帝故事还要酝酿情绪?”

“对啊,那是个比较滑稽的故事,我要用滑稽点的语气来讲,这样才能增加喜感嘛。”

“可我看你的脸色,怎么像是在酝酿一个悲剧似的?”

看来被她窥出我内心的情绪波动了。我清清嗓子,用滑稽的腔调说起来——乾隆皇帝第三次下江南时路过吴县,御船就停在一条河中,他自己乔装打扮,上岸去微服私访。当天下午他和侍从两人来到一处村边,又渴又饿,忽然闻到一股鱼香味。寻香而去,是一户平常人家。乾隆便请求主人给他们做一条鱼吃,他愿花纹银十两。活该也是主人撞大运,一听来人要花十两银子买一条鱼吃,便觉得对方非同寻常,联想到最近有皇帝出巡江南的传闻,再看来人气度非凡,隐隐有些明白。主人就精心烹了两条鱼给他们吃,不收他们半分银子。乾隆吃得高兴,便问主人:“这叫什么鱼啊?”主人说:“这叫卢鱼,是我们这里的特产。”乾隆又问主人姓什么,主人说姓卢。

吃完了鱼,乾隆叫主人拿来纸笔,挥笔写下“卢鱼卢家鱼”五个字。又问主人这种鱼是从哪里捕的?主人说就在村边的河里。乾隆又听说这里叫卢村,就又写了五个字:“卢村卢家河。”并签上乾隆御笔字样。主人一见果真是皇帝,连忙跪下磕头。乾隆兴致勃勃,要主人带他去观赏一下卢家河。

其实这条河并无名字,是乾隆随口诌上的。乾隆顺着河走了一阵,意兴大发说:“你为朕奉献了两条卢鱼,朕就把这条卢家河赐与你吧,以后这条河东西十里是你家的,只准许你一家在此打渔。”

主人名叫卢多俭,本是此处的一个普通渔民,世代打渔,过得贫穷,却皆为善辈。自从拥有了御赐的河道,逐渐也有点富足起来。原因很简单,这卢鱼天性喜冲,卢家河的河道水流较急,卢鱼最爱在这条河中逆流抢水,一到汛期就很热闹,往往一网下去就沉甸甸的,收获颇丰。由于此段河成了他家的河,无人敢来分一杯羹,所以卢家赚得盆满钵满。

但俗话说得好,人心不足蛇吞象。本来卢多俭靠着打渔收入不错,比过去强多了,可是他又打起另一个主意来。这条河有另一个功能,就是通船,虽是无名河,却是联结太湖和黄浦江的一条主道,自古通航,每天东来西往的货船有不少。卢多俭心想,既然此河是皇帝御赐给我,它的全部权力就在我手上了,我何不向过路船只收取通行费呢?卢多俭马上行动,在河道的两端设了两道卡子,凡有船经过,都得停下来交过境费。大船二两银子,小船一两。

行船还得交过路费,这使船家们意见纷纷,有人告到了衙门。可是当地官僚都知道乾隆赐河之事,卢多俭手执皇帝的御笔亲书,谁敢否定?那些偶尔经过此处的货船倒没什么,经常来往于苏杭间的客商们虽比较痛恨,也只能白花这些银子。所以好长一段时间里,卢多俭的收费很顺利,他也因此成了一大富翁。

且说几年过去。这天一条中等帆船从东而来。经过东面那道关卡时被挡住了。卢多俭所雇的手下吆喝道:“停船交费,大船二两银子。”船舱里钻出一个书僮来,厉声喝道:“岂有此理,河道是天下的,从来没听说过行船要交费。”卢多俭从旁边的哨所里伸出头来,看看这条船也不起眼,就冷冷地说:“你没听说过,今天就在这里听听吧。不想交银,别从此过。”船舱里又出来一人,书生模样,问卢多俭设卡收费,有何凭据?卢多俭傲慢地说:“这是当年乾隆爷赐与我的权力,此河御名卢家河,连水都是我家的。”

双方争执不下。书生不得不亮出身份,说他是新来上任的吴县县令,连日奔波,囊中羞涩,可不可以免费通行?卢多俭一听是县令,本来也想让他过去,可转而一想,你这书生要来此地当县令,我何不利用此事,杀你一个下马威,也好让你对我服帖。所以他扬着脑袋说:“既是县令,更应当遵守规矩。我若给你破例,别人会说我巴结权力,做得不公平。我还是一视同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