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老太太太太开恩!”那地上哭着的女孩儿不认识明秀,却也听出来这是一位贵人,然而不知这位贵人究竟是什么来历竟不敢攀扯,只好往太夫人的面前爬去,爬到了她的面前用力地磕头哀求地哭道,“求老太太放了我!您放了我这一回,下半辈子,我给您当牛做马,报答您的恩德!”
她听府中的下人说过,沈明珠说的那什么礼部侍郎生性好色,家中的妻室都是叫气死的,那样的人,她怎么敢嫁过去?!
“好不知好歹的丫头。”三太太看着三老爷柔情蜜意揽着那个妾小声说话,脸上抽搐了一下,方才摸着沈明珠白皙的脸蛋淡淡地说道,“那可是礼部侍郎!你嫁过去就有凤冠霞帔,风光无限,什么都不必你操心的。这样的大好亲事,你还觉得咱们坑了你?!”见那庶女不敢与自己对着说话,只转身给漠然的太夫人磕头,她便赔笑说道,“老太太也知道的,明珠素来都很有分寸。”
“那家得了姐姐,就是咱们的亲家了,不是与父亲,与咱们都亲了一层?”沈明珠白皙的脸上还有一个血红的巴掌印儿,与目光闪烁的太夫人委屈地说道,“我的心从没有为了自己的时候!父亲叫人挑唆只来喝骂我,还打我!”她说完了这个,见太夫人颔首,目中就露出了一点得意,往不动声色的明秀的方向冷笑道,“这是来看咱们家笑话儿的?!可惜了的,叫你看得不痛快!”
“明珠说得很有道理。”太夫人老脸一动,见脚下的那女孩儿头都破了,也觉得庶女上不得台面儿,冷冷地说道,“都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父亲生养你长大,莫非你这点子小事都不肯为他做?!真是个没心没肺的东西!罢了,若磕得你的头上不好了,回头侍郎家只怕以为咱们沈家不愿意这么亲事,好好儿的喜事儿也晦气了!”她并不在意这庶出女孩儿的生死,况沈明珠有一句话打动了她。
与礼部侍郎联姻,日后侍郎府就是三房的姻亲,不管是三老爷在京中的走动,还是沈明珠沈明棠姐弟两个的亲事,那都是臂助。
“老太太!”那庶女挣扎了一会儿,见满屋子的人都漠然地看着自己,无一个为自己说话,顿时绝望地伏在了地上。
这是国公府的常态了,从前也不是没有三老爷的庶子庶女生不如死的,屋里的丫头都屏住呼吸不敢在此时招惹了主子。
明秀看到这里,见太夫人目中没有一点的慈爱,目光落在了女孩儿的身上,摇了摇头。
“母亲怎能不为我做主?!”三老爷不干了,顿时跳脚叫道!
“你住嘴!”太夫人如今提起这儿子就觉得心口疼,此时再看看明明是用来勾搭沈国公,却叫儿子收用了的扬州瘦马,眼前都发黑。
那时为了恶心沈国公过,她其实寻了的这个身子并不是十分干净。虽然并未破身,然而该叫人玩弄的都经历过了的,就等着日后沈国公知道了好吐血。谁知道三老爷替兄长受用了这个丫头,如今太夫人越发不敢叫儿子知道这些肮脏事儿叫儿子堵心,只好都憋在自己的心里,只是这样的恶心事儿憋在自己的心里头,太夫人觉得自己的心里真是受不住,难受得就跟死过去了一样。
她儿子竟然戴了绿帽子!
恨铁不成钢地骂了一缩脖子的三老爷,太夫人抹着自己的心口,觉得心跳得厉害,面上也有些潮红,仿佛是发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