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家闺秀,既羞又恼,一个虽然穿戴整齐,但满脸桃花,这任哪个男人见了都觉得楚楚动人的两个人都看着他,可李刃不是别人,他可是甚为光火,伸出两指敲在桌上都各自看了一眼,见她们都那样热切的目光,心想打发打发时间也不错。
于是,他淡淡瞥着地上跪着的歌姬:“做什么主?你一个歌姬好好唱你的曲就是了,就算是罗家小姐真的推你了又如何?要是她来了,说不定生气的时候就一脚把你踹翻了,还不起来?”
地上的这个可怜见的,连忙爬将起来,抱起了自己的琵琶。
罗敏面露喜色,到他面前福了福:“谢小王爷……”
李刃自然不耐:“谢我什么?你一个大家闺秀,成天跟着我到处游逛,估计等我走了名节也毁得七七八八了,还和一个歌姬似地……”
罗武适时叫了声王爷:“王爷那个什么,时候也不早了,要不要回去等消息?”
时候的确不早了,那商队这会估计到山下已经转了一大圈了,如果真的有人胆大包天下山打劫,那可就有好戏看了。
李刃嗯了声:“那就回吧。”
说完也不等这两个女人有任何的反应,径自下楼。
罗武连忙跟上,并且在身后推了弟弟罗洛一把:“你把你姐姐先送回府去,可千万别叫她再来王爷面前晃悠了!”
当然,想叫她来晃悠的也是她爹娘,也是她自己。
罗洛还不大懂得,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不过哥哥的话就是对的赶紧拦住了姐姐。
罗武快步追上先下楼的小王爷李刃,他多少明白点这男人打心底的恼意是哪里来的,要说知道病根好下药,他上前并肩而行,见李刃看向他了,这才笑笑。
“王爷烦恼什么?这些山匪不成气候,若真打起来其实咱们好大,大不了给山都炸了,离了那些玉矿石,恐怕他们无处可去,光是打不行。”
“怎么个意思?”
“不如招兵过来啊,”罗武嘿嘿一笑:“好歹是山匪,血性是有的,就差管教,王爷要能给人招过来,队伍我来带!”
“做梦呢吧,”李刃斜眼:“等剿完匪还能剩下几个人?”
“……”
罗武有点语塞,不过这两年小王爷是有点不近人情,他想到郭敏,试探着说道:“郭小姐不是在山上吗?王爷多少顾忌着些,要说女人不都是口是心非的么,她不跟王爷走,那王爷就把她带走就是了,实在不成王爷也上山啊!”
李刃回眸:“闭嘴!”
好吧,罗武把嘴闭上了,闷声跟在他的身后。
回到罗家,果然不多一会儿,有人来报捷:共计网住打劫的山匪六十多人,现在正压着些个往山上去,势必要端了这个山匪的窝。据说这都是黑眼的手下,是这带的浪荡儿。
李刃皱眉,他是听说了满江红的事情,想先打他来着。
传闻这满江红和飞红巾不打不相识,结果倾心不已,虽然这男人比飞红巾要大些,但是这人可是仗义,后来帮助飞红巾站稳脚跟,一直关系不错。当时这件事就长在了他脑子里面,李刃怎能容忍。
不过还好,也算打开了第一炮。
以下就像是打开了一个缺口似得,就好解决了。
先把人都押解过来,挨个审问,他就不信上不去稽灵山!
李刃一脚踢在罗武的屁股上面:“你去,带人时刻注意稽灵山的动静,如果有人上山或者下山,盯紧了!”
罗武连忙领命而去。
天色渐晚了,大山里面的晚上总是不安全的,类似于野狼野猪之类的是活动频繁,尤其野狼在山里乱窜,嗷嗷的声音一直不绝于耳。
月色很美,山风很大。
郭敏站在窗前,身后的林大力跪着抱桌腿直懊悔:“我哪里知道大当家的什么意思啊,小白叫我去我就去咯,更何况果儿在山下我怎么能放心嘛!”
她扬着脸看着窗口处的月色:“郭果儿要是危险我能坐得住?她在山下住几日,保不准白白胖胖就送回来了,现在可好,小白这病怏怏的可是来病了,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课如何是好?”
林大力笑不出来了,少年回到山上以后被山风一吹,已经烧了半夜了。
他一声也不吭,一直翻来覆去的在床上乱滚,不知怎么的,脸上还起了大片大片的小红疙瘩,看起来难受得很。山上只有一个土大夫,看了和没看没什么区别。
郭敏抚额:“若是平常也就罢了,现在李刃大军就在山下,他这个人心里阴毒得很,不得不防。”
林大力年轻的时候可是个憨厚的汉子,不过后来他家想小娘子后来难产死了,孩子是个女娃娃,他东家挪西甲借,天天出去蹭人家的汤饭,好容易给孩子养大了个四五岁,才想着日子能好点,结果一场洪水全没了,孩子也没了。
这也就是他为何对郭果儿那样上心的缘故,眼下的确是不好下山。
不过既然祸都是他闯的,自然也能承担责任,男人站起身来一拍胸脯:“我从后山绕着下去,总能抹黑进镇子,好歹抓回来个靠谱的大夫先救小白的性命!”
郭敏瞪着他:“就你能想到?别人到了他哪里没个好,你叫两个人抬着小白,我亲自带着他下山看看。”
林大力立即急了:“那怎么行,那个什么王爷一看就没安好心!”
郭敏有点头疼:“算了,他不能伤害我。”
二人正要找人去,外面却有人急匆匆来了,一个叫做青稞的小伙子急忙忙冲了进来:“大当家的不好了!”
一听谁说大当家不好了,她就有一种无力感。
青稞闪身而入:“大当家的,满江红派人从后山绕了过来,现在几个山头的人恐怕都得了消息,今天黑眼的人折了。”
郭敏皱眉,李刃动作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