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抗日之碧血鹰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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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7章 风云突变(三)

在石永川走后和第二天,本来是王进的休息日,但是一大早翁觉民便跑过来找他,同时给他带来了一封裴芙蓉写过来的信,这封信是通过邮局寄过来的,虽然从重庆到白市驿并没有多远,但是信走过来还是要三天的,因为需要在邮局里进行分拨中转,也就是说在翁觉民接到的这封信,其实是裴芙蓉三天前写的。

“芙蓉走了!”翁觉民显得异常得悲伤,他把手里的信交到了王进的手里。

王进接过了这封信,打开来仔细看了起来。这封信足足写了三页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虽然字里行间带着一份对翁觉民的爱恋与关怀,但是说到底,这其实只是一封绝交信。在信里,裴芙蓉告诉着翁觉民,他们两个人的爱情看来是没有结果的,而且她也不想耽误翁觉民的前程,所以最后选择了离开。同时,裴芙蓉在最后还祝福翁觉民能够再结新欢,结婚生子,恩爱百年。

而在信的结尾处,裴芙蓉写了一首名为《偶然》的徐志摩的诗: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讶异,

更无须欢喜——

在转瞬间消灭了踪迹。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记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看到这首诗的时候,王进已然有了一种特别的感觉,他可以感觉得到表妹芙蓉已然有些灰心了,这首诗不过是告诉着翁觉民,他们两个人的相遇只不过是一场偶然,就象是风吹过树梢,也许会带下几许的黄叶,但是却无法永远地将之带走。

王进收起了这封信,还给了翁觉民。在他到空运队之后,与翁觉民虽然是在同一个空军基地里,但是因为各自的行动不同,除非专门去找,其他的时候,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而他在结婚之后,与表妹裴芙蓉之间,也很少作过交流,虽然每一次他带着钱琪回重庆的时候,都会去看望芙蓉,但是两个人之间已然没有了原先那种什么话都说的场景,毕竟王进的烦心事有不少,而随着年岁的增长,裴芙蓉也明白了很多的事理,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长大了起来,有了自己的心事。

“她从来也没有跟我说过你们两个人的之间的关系呀!”王进也觉得非常得诧异,对着翁觉民道:“钱琪在几天前回重庆的时候,还问过她,她还说跟你很好的呀?你们两个虽然不经常见面,但是她还是天天给你写信的哟?而且她还为你织了一件毛衣呢!”他说着,转身叫着钱琪:“把芙蓉织的那个毛衣拿过来!”钱琪应声去翻找,王进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呵呵,我也是有些忙,没有空就没有给你送过去的,本来想今天给你送过去,你正好来了!”

正说之时,钱琪已然从她的一个衣箱里翻出了一件米黄色的毛衣来,她一边拿过来,一边告诉着翁觉民:“这毛线还是当初我嫂子从美国带回来的送给我的,本来我想着给阿进织一件衣服的,只是我一直没有空,那天芙蓉正好在我家里,看到了,我教她织了一回,她就学会了,我想这些毛线放着也是放着,就送给了她,还真得没有想到,她真得就把这毛衣织起来了!”

从钱琪的手里接过了这件毛衣,翁觉民便仿佛是捧着一颗心一样得激动起来,他的脸涨得通红,身子也有些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话到了嘴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王进明白他在想什么,连忙安慰着他道:“翁哥,你不要想太多了,芙蓉就是孩子心性,我想这可能是因为你们两个人之间总也不能结婚,所以她就有些心烦意乱了,所以才会想不开,跑到什么地方去玩了,她应该不会去多久的,一定还会回来。到时候,我去找她好好谈一谈,让她回心转意!”

“阿进,你知道她去了哪里吗?”翁觉民问着王进。

王进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告诉着他:“芙蓉也没有跟我说什么,我们两口子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翁觉民点了一下头,告诉着他们:“我是昨天下午才收到这封信的,收到这封信之后,我马上就开车去了重庆女校找她,但是我在那里根本就没有找到她,她的老师和同学告诉我说,她已经毕业了,而且报名参加了远征军,去了一个野战医院当护士兵!”

“什么?”王进和钱琪都不由自主地叫了起来,王进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也敢上战场?”他说着,不由得又笑了一下,道:“应该不是她故意骗你的吧?她那个胆子?杀一只鸡都怕得要死,怎么还敢去当兵呢?”

“阿进,你不要忘记了,她当初在伯伦诊所里作过实行的护士!”翁觉民提醒着王进。

王进却不以为然地道:“那不一样,那里的护士也只是打打针、发发药,如果再难一点儿的事情,有梅苹去做呢!她最多只是打个下手。再说,伯伦诊所医治的大多是得病的人,又不是去治伤;轻易见不到血的!”

“可是,我后来去了军政部,在招兵处的新兵名单里,看到了她的名字!”翁觉民告诉着王进。

这一回,王进张大了嘴巴,不由得不信了起来。翁觉民是部长的儿子,他去军政部查一个新兵名录,又不是去看什么军事秘密,别人自然不会加以阻拦。

王进沉默了一下,还是问道:“芙蓉去了哪个部队?”

“新编第三十八师!”翁觉民告诉着王进。

蓦然,王进不由得呆了呆,马上想起来,石永川去的也是那支部队。他有些犹豫着,不知道应该不应该把石永川也去了远征军的事情告诉给翁觉民,但是不等他开口,钱琪已然叫了起来:“这么巧呀!石永川也是去的那个部队!”

“什么?”翁觉民不由得叫了起来:“石永川也去了远征军?”

王进只得点了点头,他知道翁觉民一定会想到什么,连忙又作着解释:“这也只是一种巧合,他们两个人根本就互相不知道对方参加了远征军,芙蓉不知道石永川会去新编三十八师,石永川也不知道芙蓉也去了那个师,他要是知道的话,昨天就肯定告诉我了!”

钱琪也马上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真得不应该在翁觉民的面前那么说,所以在这个时候,她也随声附和着王进道:“是呀!这只是一种巧合而已,你不要乱想了!”

“可是,他们在一个师里,迟早会碰到的!”翁觉民还是十分担心地道。

王进和翁觉民互相对视了一眼,的确象是翁觉民所说的一样,如果裴芙蓉是在新编第三十八师的野战医院里当护士,只要是石永川去到野战医院,就很有可能会遇上裴芙蓉。而作为一名作战的炮兵营长,虽然受伤的机会不大,但是他手下也有那么多的人,只要是有战斗,就会有伤亡,他作为营长不去野战医院,也成了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是他自己不受伤,总要去看望一下那些受伤的手下人吧?

“就是是碰了面又能怎么样呢?”王进安慰着翁觉民道:“难道石永川还能把芙蓉吃了?”

“我是怕石永川那小子会欺负芙蓉!”翁觉民道。

“不用怕的!”钱琪连忙道:“如今那可是在军队,不是在地方,他们两个人都是军人,自然知道部队里的规矩!”

王进也道:“是呀,既然芙蓉一个人敢去当兵,就说明她也已经长大了,成熟多了!再不是原来那个什么事都不懂的小女孩子了,她应该知道怎么来保护自己的!”

听到王进这么一说,翁觉民才有些放下心来。但是他还是有些念念不忙地自言自语一般地道:“我真得不明白,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就算是她想要立志报国,想要去参军入伍,如何也要跟我们商量一下才好呀?就这么自作主张地走了,这叫什么事呀?”

“也许是她怕我们阻拦她吧!”钱琪猜测着道。

但是,王进却想到了另一层,刚才他看过了裴芙蓉写给翁觉民的信,那分明是一封绝交信,就算是裴芙蓉象钱琪所猜测的那样,是怕他们这些人横加阻拦而不顾大家的感受去参了军,却也没有必要在信里说得如此动情,如今让王进想来,她分明是为了躲避翁觉民的纠缠,而有意要远走高飞一样。想到这里,他不由得问道:“翁哥,你和芙蓉之间最近些日子来,没有因为什么事,吵过架吧?”

翁觉民仔细地想了想,然后郑重地摇了摇头,肯定地道:“没有!虽然我的脾气不好,但是跟芙蓉在一起的时候,真得没有跟她吵过一次嘴;而且芙蓉也越来越比原来要懂事得多,她不仅学会了做饭、织毛衣,还专门为我去学了煲汤!”他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还洋溢着一种幸福的表情,只是这种表情随即便又消失了,又露出了一种烦恼来:“我真得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她,让她对我这么不满意!”

“那你家里的人呢?”钱琪不由得提醒着道。

翁觉民愣了一下,随即又摇着头:“我父亲比较好说话,对我说,要我的事情,自己去解决,对于我的终身大事,他不去管;只是我母亲一直催我结婚,但是她也只和芙蓉见过几次面,还是在我当初受伤住院的时候,后来几乎就没有再见过了,她们不可能发生冲突的呀?”

听着翁觉民的话,王进和钱琪也觉得蹊跷万分,却又想不出别的什么原因,来解释裴芙蓉为什么突然就离开了重庆,离开了他们而去参加远征军的理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