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浪漫青春公主的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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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十月,晚秋,灰色的天空,幽静的校园,树林里,落叶缤纷,缓缓落下,一片片的落叶打在坐在长椅上的人仰着的瓷白脸上,那张清丽无双的脸上带悠悠的疲惫,给落叶,给空气,更添三分幽静的美。

小芙一个人闭目沉思在校园这个偏远的角落,这两个月以来发生的事,让她需要好好地整理一下思路,沉静一下心情。

两个月前回到纽约第二日,她一直以为是火扬弟弟的伍子闯到了她的跟前,拖着她的手说:跟我走!

她挣拖他的手,扬起笑意说:不。

伍子面色沉了下去,三年不见,他抽长得飞快,像一个男人,面貌还是带着与火扬的几分的相似,气质却截然不同,三年前,他还是清然纯真,而如今,他却冷蛰阴沉,眼底的那抹黑线,像一根轻易致人于死地的钢丝,多看几眼,也可以勒断呼吸。

伍子在火扬不在场的情况下掳走了她,给她讲了一个很长的故事。

伍子其实是火扬爷爷的儿子,随母姓,所以真正的身份是火扬的叔叔,小芙弄清楚这个不算复杂的关系之后,为火扬默哀了一会儿,难怪火扬从小要虐待他的叔叔,要她虐死对方可能还嫌不解气。

伍子的妈妈在伍子还没有记忆的时候就去世了,所以伍子没有关于母亲的记忆,伍子一直在火扬家里生活,十几岁的时候,还一直以为火扬是自己的哥哥,特别喜欢火扬,特别崇拜火扬,直到火扬与他爷爷决裂,伍子才被他的爸爸,火扬的爷爷想起还有他这么一号人物的存在。

三年前,伍子被父亲带了回去,父亲告诉他坎坷命运的全部,在他三岁的时候,十岁的火扬亲手杀了他母亲,同时,带走了不识人事的他,带回家极尽虐待,后来,火扬又背叛自己的爷爷他的父亲,父亲的指令是,培育他成为超越火扬的人物,整垮火扬,却不能置他与死地。伍子也几次想杀了火扬为母亲报仇,却怎么也下不了手。

好奇怪的家族情仇,小芙听完这个故事一个头变得两个大,“所以你先对火扬的父亲,你的哥哥出手了?”她当时猜测地问出了口,如果是伍子和火扬他爷爷出的手,火扬的事解决两个月还没个完结就有得解释了。

“没错!”伍子回答得干脆利落。

“那我能问你抓我有什么用处吗?”

“虽不能说妳是火扬最爱的人,”伍子说到这里沉闷地笑了,样子让小芙特别不舒服,“但可以确定妳一定是火扬最心爱的玩具,玩了三年也没见放手的玩具,他以前教过我,抢一个人最心爱的东西,比杀了那个人,其实是一件更痛快的事。”

小芙不再说话,她知道三年可以改变太多人与事,一个人被仇恨蒙敝了双眼,没有什么事是干不出来的,恨与爱,生与死,从来都是一线之间。

一个星期以后,火扬没有冲到伍子这里来救她,伍子却自动放了她,回到住处,家里已然没有了火扬的气息,他从那一天起就消失了,他只留给了她一通简讯:女人,等我回来!

她不知道火扬用什么交换了她,如果是他自己她都不意外,火扬决定自己做的事,从来不让她去插手。小芙收拾了下房子,抱着课本,重新出入学校与公司,像往常一般,谁也看不出她与过去有什么不同。

再一些日子以后,晓佳如约地到来,小芙帮她在楼下租了套房子,进学校,进公司,与小芙同进同出,火扬还是没有一丝讯息。

这时候,出现了一个让小芙一度慌乱的人物,结垣雅之,他带着一脸天使的笑容突然出现在她和晓佳面前,晓佳愕然地盯着结垣雅之几分钟才出口问道:“你真的只是结垣雅之,不是小白吗?”结垣雅之,晓佳听过其人,却不见其面,她在圣天堂待的日子不常出门,只有来店里的人她才会认识,如果,他真不是小白,那她不得不感叹,世界还有相像到如此可怕的两个人,却不是双胞胎。

“我不是。”结垣雅之笑得很无害,如果说结垣雅之的长相与小白有八分相似,那么,加上此刻十分的笑容,他就是小白,小芙脑海里闪过错觉与惊喜,转而又捉摸到他眼里的妖诡,所有的感觉又轰然倒塌,转变成了惊慌。

“宝贝,妳在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人,如果说,妳比较喜欢纽约,那我就来这里陪着妳,妳就让我陪着妳就好了。”

不要,不要,不要!小芙想抓开心里的一些东西,为什么,为什么他又要顶着一张小白的面孔说着像小白一样话!她的心,再也不能如同往常一般波澜不惊,气定神闲。

但是,长久的生活历练中,她还学会了一种超人的生活本领,那是一种无论什么事降临到她身上都可以坦然接受的本事,所以,结垣雅之的再度出现也只是给了她一时的惊慌,往后,她对无不时刻出现在她眼里、身边的他,可以视若无睹,平心静气。

结垣雅之在纽约似乎并不能如同在东京般如鱼得水,收敛着他的妖异,屏住他的惑人的气息,做了一个正常绅士的人,她当然知道他的目标不仅仅于此,可她现在完全没有心思去揣度结垣雅之的心思,火扬在昨晚又传了一条简讯给她:我想妳!

短短的三个字,道尽了他的思念和苦楚,他到底在哪里?哪里!

她该怎么办?要怎么办?

火扬传简讯的号码她怎么打也打不通,他想她,而她想他的思念却传达不了给他,太不平等了!她以为他有更好的解决方式,可他却只是叫她等,他不知道,人的一生,有时候是很短很短的吗?如果等不到,会怎么样?

她想告诉火扬,两个月,她等得累了,累得眼睛有时候都睁不开地看不见了,她怕他回来的时候,她已经没有机会看见他的样子,她想告诉火扬,怕失去的心情,有时候,一个人无法承受,她想告诉他,一开始就打算让她当他的女人,如果想要一辈子,就让她一直跟着他,刀山火海也无防……

“宝贝,为什么要这么痛苦?” 结垣雅之清雅的声音传入小芙的耳膜,小芙精神一震,她在这里,他都找得到她!

“结垣雅之,”小芙轻唤着他淡笑,“你知道吗?痛苦的背后才会有幸福。”

结垣雅之也跟着笑,眼里有不易察觉的无奈和痛楚,“当然,经历过的人都知道。”

小芙讶异地看着他,只捉摸到了他的轻狂的笑容,这个如蛇一般滑溜狡毒的男人,好像连她都摸不透他的性子,她从不厌恶他,小芙很明白自己的感觉,他们之间,曾经那么亲密过,那么囚禁逃离过,而她,却觉得现在的相处很自然,她,不是背叛了她的心,她不会再将他当成小白,只是所有的行动像是自发地发生着。

“妳是在等着另一个男人给妳的幸福吗?宝贝。” 结垣雅之阴柔地摸上小芙细致的脸,手指在脸颊处流连往返,像是爱不释手。

“不是,幸福不是靠别人给的,而是要自己去体会,去创造的。”小芙躺在椅子里懒懒地闭上眼,黑雾又朦胧地涌了上来,她知道,自己出事了。

“我认为幸福是一个人创造给另一个人的呢,痛苦也是!” 结垣雅之说着加重了手劲,在小芙苍白的颊上刮出了红晕。

“结垣雅之,是不是有人伤你很深?”小芙言语轻吐,结垣雅之却手指一僵,锐利的指甲在小芙的脸上刮出几道破皮的伤痕,小芙吃痛地张开了眼,看到了上方一双血红的眼。

她以为他会打他,或者会掐死她,结果没有,结垣雅之突然倒在她眼前,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全身仿佛突然僵硬地倒在地上抽搐着,像是突发的猛病,小芙的心深深地震动了一下,抽出旁边的书本塞进结垣雅之的唇齿间,出手掐住了他的人中,她回想起结垣雅之那个空荡荡发霉的屋子里,有个架子上,其实有很多的针管和小玻璃甁,难道?他在吸毒!

“喂,你不能在这里出事,听到没有!”小芙跪在地上,双膝压在结垣雅之的一只松下来的手上,另一只得空的手,也尽力地去拨开他还掐着自己脖子的另一只手。

他的力气本来就比她的大,没想到昏迷的时候感觉更大,小芙弄了半天也没弄开那只僵直的手,看着他的指甲陷进他的肉里,小芙狠心地一低头,咬上结垣雅之的手臂,嘴里涌起了血腥的味道,慢慢觉得嘴里的肌肉放松下来,她才松开了她的口,抬头看着他乌青的脸,醒过来的结垣雅之,睁着一双清明的眼和她对视。

小芙的嘴角流着结垣雅之的血,在空气中一滴一滴地滑落,像一个吸血的女妖,被刹那间的芳香迷惑,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