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天赐与黄权之间的修为差距实在太大,所以这一招之间便已经占得了先机,伸手轻飘飘的一掌印在了黄权的肩上。
纵然瓦屋山一脉不以战斗见长,这一击余天赐却是用足了真气。
轰!
黄权的前冲之势配合着肩头上传来的重击,毫无悬念的便扑倒在了地上。
“余师弟这一招饿狗抢屎果然新奇,想来你之前所学的新招术,便是这一招吧?”余天赐手掌拍出即收,负于背后,一脸灿烂的笑容。
黄权的脸色丝毫未变,想来他经历过太多类似的场景,根本不会被对方简单的一句话打乱心神,手一撑,便迅速的弹了起来。刚才受那一掌却看不出有什么伤势来,也不知道是他在强撑,还是余天赐手下留情。
“这才是我新学的一招,白鹤亮翅!”
说着,黄权的双手蓦然伸展开来,真如一对翅膀一般,真气灌注其中,整个人一跃而起,借着那微弱的真气加持,再一次冲击而来。
他的面目变得狰狞凶狠,那化翅的双手猛的向前一合,似乎要将对手拍成肉饼。
余天赐一动不动,脸上尽是嘲弄之意。白鹤亮翅?又是哪个同门的师兄弟无聊,拿这等世俗招术去逗弄这个白痴,境界的差距让这一招在他的眼里,满是破绽。
区区炼气期五阶的修为,不入六阶,连一丝真气液化的真元都没有,怎么跟他斗?
他不闪不避,右手握拳,十阶真气爆发出来,直接向着黄权的面门击了出去。
黄权见状心中大喜,心说果然和教自己这一招的师兄说的一样,对方面对自己这一招时如果当胸攻击而来,自好自己以双掌对单拳,来个分进合击!
啪!
拳掌相接,传出一声脆响。
余天赐的嘴角闪过一丝狞笑,真气爆冲而出,瞬间震开了黄权的双拳,然后直接合身向前迈出一步,这一拳速度不减,正中对方的胸膛。
“啊!”黄权一声惨叫,他实在想不通,明明自己双掌已经拍中了对方的拳头,以二对一为什么还是打不过。
接着他便很是凄惨的再一次栽倒在地。
“再来!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玄虚!”黄权从地上爬起来,怒吼一声,又向着余天赐冲去。
周围看热闹的蜀山弟子一个个直摇头,实在想不通黄权为什么还要继续打下去。
“这能有什么玄虚,实力的差距摆在那里,用什么招术都没用。”
“是啊,那个白痴,和余天赐打了这么多次都不知道悔改,还一直送上门找虐。”
“这余天赐也真是的,自己堂堂炼气期十阶的修为,支脉之中最有希望筑基的弟子之一,老是和一个炼气期五阶的白痴较真,累不累?”
“嘿,你又不是不知道,余天赐修为虽然高,可是这人品,嘿嘿。算了,他们爱打,我们爱看,互不干扰。”
圈中两人的打斗,或者说单方面的殴打引发的动静实在不小。这片山林的上空又是人来人往,渐渐的过来围观的人便多了起来。
每一个跑过来围观的人,看到场中的景象时,都不住的摇头。
在余天赐强大真气支撑的攻击之下,黄权完全没有还手之力,只能够被动的挨打。这时候脸上早已经青一块紫一块了。
不过黄权看上去虽然狼狈,可是他眼中的战意却没有丝毫的减退,反倒是不断的怒吼着,一次次的倒下,又一次次的站起来,接着再战。
渐渐的,余天赐有些不耐烦起来。
殴打眼前这个有着不俗家世身份的白痴,虽然让余天赐极有快感,可是一直被对方缠着不放,又有这么多同门师兄弟在旁边指指点点,让他的心里升腾起一股莫名的怒火来。
“好了,不和你玩了!”余天赐的眼神渐渐变得冰冷起来,那些原本分散的真气开始变得凝聚起来,越发的具有杀伤力,而他整个人的气势同样为之一变。
所有人都知道,余天赐怕是要动真格的了。
围观的那些蜀山弟子不由得眼前一亮。他们肯停下来围观这一面倒的战斗,可不只是看看权贵堂的弟子被虐,去寻找修为上的那一丝优越感。
更主要的是,瓦屋山武力孱弱,而其中的弟子偏偏又崇拜实力上的强者,现在自然想看看支脉之中的天才弟子,到底有几分战力。
只见余天赐双手捏动法诀,一股绿色的木属性真气在半空中聚成一团,化为了一个虚幻的手掌。
“去!”
余天赐法诀一停,右掌轻抬,向着面前的黄权虚空一印。
只见那绿色的真气手掌,在他的驱使之下,向着黄权便拍了下去。
黄权脸色剧变,他虽然好斗,可不是真的白痴。看到对方这招法术印了下来,虽然并不是品级招术,但是他真要是被正面击中,只怕不死也要丢掉半条命。
可是这时候也容不得他闪避,因为余天赐出招的机会把握得极好,正是他以为余天赐使用法术出现空隙而全力突袭的时候。他和那半空中拍下来的手掌正呈现出一种加速对撞的状态。
“完了!”黄权脸色惨白,心中一声哀叹,眼中更是闪过一丝绝望,接着便直接闭上了眼睛,准备硬捱这一招。
轰!
一声闷响之后,黄权站在地上,却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他双眼睁开,满是疑惑之色。自己早已经做到了硬扛之后,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的心理准备,却不想闭了半天的眼睛,根本没有攻击打在自己的身上。
“难道打歪了?”黄权心想。
只是旁边的余天赐否定了他的这种想法,震惊的喊了一声:“你是谁?”
黄权循声望去,便看到一个修长的身影,不知道是怎么站在自己身侧的,有着一股不同于瓦屋山弟子的铁血气势。
“是他出手帮了我?”
不知道为什么,黄权自以为在劫难逃,却又意外的逃出生天,再加上眼前这个身影那极为贴合自己心中英雄形象的气势,让他精神变得有些恍惚起来。
他有一种感觉,这个救自己于劫难之中的英雄,与自己灵魂深处那完美的英雄形象已经契合到了一起,或许这一辈子,都无法将这个形象从自己的心中清除出去了。
余天刚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蜀山弟子,心中涌起一阵震惊。要知道,刚才他所使出的那一招,虽然不入品级,却是他少有的强大招术之一,居然被对方轻描淡写的随意了伸手便挡了下来。
站在对方的面前,他突然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围观的蜀山弟子都被眼前这戏剧性的一幕给惊住了,看着这名身着蜀山弟子服的少年,那年轻的面孔,让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将其划到了炼气期低阶弟子之中。
但也有眼尖反应快的,很快的便注意到了服饰上的细微区别。
“筑基期!他是筑基期的师叔!”
“这么年轻!不知道是哪堂哪殿的师叔?”
“不知道啊,看上去面生得紧。”
这个突然出手的人,自然便是半路上跑来观战的吕智浩。
本来他是打算和吴兰雷铜直奔权贵堂的,毕竟他现在连个正式的住处都没有,却不想能够在这里看到这么一场实力悬殊的战斗。
原本只是一些炼气期的弟子在比试,他断然没有自降身份跑来干涉的理由,就算是其中一方是权贵堂弟子,刚开始他也只是想暗中观察一番便行了。
却不想,已经胜券在握的一方,竟然如此心狠手辣,又看到黄权所展现出来的不屈之意,于是忍不住出手挡下了余天赐的攻击。
“你是哪殿哪堂的弟子,怎么出手这么狠辣?”吕智浩皱着眉头,看向了余天赐。
余天赐看到对方虽然是筑基期的师叔,可是想到自己那一殿的主事所拥有的权势,心里便没有多少的畏惧,只保持着基本的敬意,拱了拱手道:“弟子余天赐见过师叔。”
然后直起身来,带着一丝傲然之色道:“弟子是万药殿吕师姑座下执事。师叔,这不过是晚辈之间的一点小冲突,师叔贸然出手,怕有以大欺小之嫌。”
万药殿?吕师姑?那不就是我那位堂姐吗?吕智浩眉毛一扬,淡淡的道:“原来是吕师姐带出来的人,怪不得这么骄横,倒还真算得上是有样学样了。”
余天赐见眼前这位师叔居然不把吕智秀放在眼里,心中恼怒,语气便也狂傲起来:“我万药殿的弟子,骄横也是有骄横的本钱。像眼前这个废物白痴,除了有点家世背景外,根本一无是处,他敢骄横吗?”
“哦?你觉得自己比他强?”吕智浩还真是第一次遇上师门晚辈敢在长辈面前这么横的,一伸手,位将旁边一脸气愤的黄权拉了过来。
“这是自然。师叔难道没有看到,他在弟子面前,连还手都做不到。”余天赐见吕智浩没有发作,心中胆气更足,只觉得对方将自己与黄权拉在一起比较,真是太侮辱自己了。
“我倒不这么觉得。我只看到你仗着真气比他雄厚,一味的以力压力。说到底,也不过是个蛮子罢了。真要是遇上同级的修士,只怕会死得很难看。而且,我看他比你还要强上不少。”吕智浩淡淡的道。
“他比我强?这个白痴加废物比我强?”余天赐完全被吕智浩给激怒了,忘记了眼前的是一位师叔,大声的质问道。
吕智浩很是随意的点了点头,道:“当然。你如果有异议的话,不如和我订个赌约。”
“赌约,什么赌约?”余天赐咬着牙问道。
吕智浩看了看黄权,微微一笑道:“赌你很快就会输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