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悠然回到公司的时候，似乎谁也没提也没问，她怎么回来这么晚，仿佛她这个时候回来再寻常不过。
赵悠然径直走向自己的办公室，刚握上门柄，就听到一阵高跟鞋摩擦地面的声音，紧接着，一道十分不善的声音响起。
“哟，终于舍得回来了？知道的说你去送定稿，不知道的还以为丽影才是你的公司呢。”
赵悠然听着她的话，蹙了蹙眉，什么也没说就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然而她刚坐下，电脑才启动，就被小唐告知谢明凡要见她。
尽管谢明凡是两位boss里比较好相处的人，但赵悠然却觉得越是这样的人，越是只老狐狸，因为这样的人很容易就笑里藏刀，你被坑了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
谢明凡的办公室十分气派，偌大的办公室里，十分干净，空气中还飘散着一股似有若无的香水味儿。定制的棕色的实木办公桌前，他正低着头，拿着只派克笔勾勾画画，桌上除了一台品牌电脑之外，还有许多文件。
若不是清楚他的为人，赵悠然说不定也会觉得坐在桌后的那人是个不错的老板，只是越是清楚，就越觉得狐狸一只。
这次的事，她知道谢明凡早就知道，她抿了抿唇，“谢总，您找我有事儿？”
谢明凡抬起头，扫了她一眼，“去丽影集团遇到什么事？”
果然，赵悠然心下一下，狐狸就是狐狸，别指望他会说出什么好话。赵悠然据实直说，只是关于季谦问她的那段忽略了。
最后，赵悠然抬头看着他，“其实也没什么事，季总希望我们在他们日后的宣传中，能帮他们一点小忙。”
至于那个忙要不要帮，当然取决于两位boss的决定，不过那个忙确实小，给的报酬也相当丰厚。
谢明凡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那你觉得咱们要不要帮那个小忙呢？”
赵悠然一怔，不得不说，他是狐狸，却还有狐狸妖娆的一面，好在她并不是什么外貌协会的，微一沉思，才开口：“帮不帮还是取决于谢总和孟总的决定，不过……”
“不过什么？”谢明凡放下手里的笔，饶有兴趣的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所以他们给出的报酬才会如此丰厚，其实不是件容易的事。但现在丽影集团主动与我们交好，这个忙不妨考虑帮一下，毕竟丽影集团是个大客户，有他们做宣传，咱们日后的广告路也能越走越宽。”
这个问题，谢明凡他们自然也考虑过，想法和她基本一致。
赵悠然见他没插话，继续说道：“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丽影集团想利用我们帮他们的新产品造势，我们也能效仿，而且我们的利益化会比他们更大。”她顿了顿，“现在许多化妆品行业都在观望丽影集团新产品，一旦他们知道有我们浓重的一笔，之后她们想要做广告什么的，也会找上我们，至于这样会不会给丽影造成困扰，就不是我们该担心的事儿。”
……
赵悠然才走出办公室，谢明凡办公桌旁不远处的一道门就被推开，他抬眸看了他一眼。
尽管他们之前商量过，但是没想到她一个女人居然能和他们想到一块。
这让谢明凡也忍不住赞叹果然女人也是狠角色，所以他会和女人暧昧，却从来不会付出真心，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会不会在背后捅你一刀。
“她只是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位置。”孟鸿飞淡淡开口，不可否认，听到这样的话，作为boss，他的心里是极大的满足的。
“你……”谢明凡挑了挑眉，问，“你似乎一点也不意外，你知道她会这样说？”
“我说过她是一把利器。”孟鸿飞说，“用得好就能带来极大的效益，用得不好就会是极大的损失，至少目前为止，对我们是有利的。”
他不知道，不久后的将来，就是因为这句话，改变了许多，直到那个时候，他才知道自己从一开始就错了。
“哦？你是这样想的？”谢明凡抬起手撑着下巴，唇角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她似乎至今都单身，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季谦是许多女人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她不会被吸引么？”他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才能和她牵手？
“怎么？”孟鸿飞睨了他一眼，语气冰冷，“你觉得自己有机会？你应该知道你在她心里已经被划为危险物种。”
最后一句话，令谢明凡从皮质靠椅上直接跳起来，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的哥们兼搭档，见过损友，没见过这般损人的。
“方案做得怎么样？”孟鸿飞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问道。
“这么说吧，肯定没有悠然做得好。”谢明凡认真开口，一点也不含糊。
“怎么回事？”虽然是预料之中，但孟鸿飞还是有些讶异。
“你应该清楚，在这方面，悠然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谢明凡坐下，指了指电脑上的文档，“她明确知道客户需要的是什么，也了解用户的心理，所以即便她的方案十分简洁，却是许多人都能看懂且能接受，就好像是他们平常穿衣吃饭，十分自然地记下。”
“你这意思是现在飞凡除了她，其他人就都是吃干饭的？”孟鸿飞看着他，毫不客气的说。
谢明凡从鼻子中冷哼一声，瞪着他。
“孟鸿飞，你这话说得有些过分了啊！”
“我说的是事实。”孟鸿飞继续补刀。
公司里的人绝大部分的职员都是由谢明凡招进来的，他这话摆明就说他识人不清，就拿当初来说，他差点就放弃赵悠然这般优秀的人才，所以这些年，他一直被孟鸿飞压着，有苦不能说，谁让确实是他的过错呢。
“我只是觉得咱们公司没有人能比得上她。”谢明凡语气平静，“你知道她确实是不可多得，也的确厉害。”
“我知道。”孟鸿飞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些年，他看着她同飞凡一起成长，看着她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位置，她没有令他失望。
当年，赵悠然凭借拿下一个200万的客户坐上一组负责人的位置，那个时候，这个客户是出了名的脾气坏，又难以搞定的老头儿，公司里的人面对巨大的诱惑，却还是没有一个人敢接下，只有她，一个人接下，花了一个星期，完成一份令人意想不到的方案，那个客户是做洗发水产品的，赵悠然将广告的创意的重点放在柔顺光滑上，无头屑零伤害，让你的头发如丝绸般光滑柔顺，一梳梳到底。
很明显，市场上大多的护发产品多少对头发会有损伤，是去屑的就会损害头皮健康，让头发柔顺的又容易让头发毛躁。不得不说，她的方案领那个挑剔的老头十分满意，很快就签下这一单。
而最后的结果，如同那份完美的方案，广告投放的效果确实不错，那老头十分满意，之后就将他们公司所有的广告策划都交给飞凡，不过，现在对飞凡来说只能算是中等的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