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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塔克拉玛干的陨石

海南三亚荔枝岭边的农场里。

“这是我们A029基地的荣幸,也是我们的任务、使命,是无上的荣耀!”光头男站在讲台前,向面对着他的十几个同志高声鼓舞着,手里的指挥棒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下面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掌声,十几对巴掌拍出了打雷一般的效果,大家的脸上洋溢着兴奋与期待。

代号2222的房间里,已准备了十具棺材一样的冰柜,第一具里已躺了一具女尸,而其他的,也正在等待着主人的一一进入。

“有请我们的第一位异能勇士——JaneSponsor上台发言!哦不,她已经迫不及待地躺在‘冰棺’里等待两百年后的复苏了,她不能说话了。那么,就由我来代劳吧!咳咳。”光头男努力憋出女人的嗓音:“哦,多么伟大的事业!我甘心为FS组织的明天、为FS组织的FS计划献出一切!”台下一阵哄笑,大家的脸兴奋得发红,容光满面。

他接着又清了清嗓子:“咳咳,说句玩笑话而已,大家不要当真。刘教授,我们第一位异能者就是个大美人儿,是吧?”

刘教授见自己被光头男开涮,略有些尴尬,笑了笑说:“呵呵,一切美好的事物,都归属于组织,归属于伟大的未来计划!”

这一天,整个A029基地都在为总部昨天传来的命令而兴奋不已。

原来,总部已决定废除原来“不抢异能者、不杀异能者,等待其自然死亡”的原则,而要加快进程,争取在一年内将计划内的10名异能者收集到位。据FS组织医卫中心主任的报告,若要等这些异能者自然死亡,他们体内的变异病毒失去了寄主,复苏之后很可能没有原来那么“威猛”了。要保持他们最好的状态,就要在这些异能者拥有最好的状态时将其冷冻,活体自然是最好了。虽然刘教授的技术已经可以让死了的人冷冻后复苏也能成功,但保险起见,还是按最优计划前进。

散会后,光头男和刘教授来到地面,出了农场,往荔枝岭边走去。

海南的秋天柔和而湿润,即便是11月了,也依然绿莹莹着。荔枝岭上的树木依然挺拔着,好像从没受过霜雪侵蚀一般生机勃勃。没过多久,秋雨又不期而至,天空里飘起了雨丝,朦朦胧胧地给大地披上一件水做的薄衣。

刘教授凝望着远方,情不自禁地感慨了一句:“细雨湿衣看不见,闲花落地听无声。虽然这句诗是描绘春天的,但用在秋天的海南岛身上,仍恰当无比,啊。”

光头男将手背在身后,随着刘教授慢慢踱着步子向前走,抬头看了看刘教授一脸陶醉的表情,笑了笑说:“刘教授好雅兴!既是理工方向的大才子,又是生活中的风流诗人啊!”

“嗳,说我是诗人,我愧不敢当;说我风流,那我当之无愧啊!”刘教授笑了笑说:“跟学校请了一个月的假,我们课题组新来的小姑娘,大概要犯相思病喽,哈哈哈!”

“人之常情,人之常情,啊。唉,咱们总部那几个老不朽,可总算是开窍了!这下进程加快,我真是,哎,我真是激动得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啊!”光头男眺望着远方灰蒙蒙的天空,竟也想起几十年前的课堂上学过的诗句来:“女娲炼石补天处,石破天惊逗秋雨。咱们的计划,得用‘石破天惊’来形容!这个计划的宏伟、光明,丝毫不逊色于‘女娲补天’!”

“是啊!”

两人此时方觉相见恨晚,又聊了许多关于未来世界的庞大构想。

“未来的世界,谁知道呢?没有谁知道,除了我们FS组织!”光头男笑了笑说,满脸的自信:“几十年前坠落在塔克拉玛干沙漠的陨石,真是给我们带来了巨大的契机!其实啊,我没给那帮年轻的孩子们说清楚,这事儿得保密,我也只能和你分享一下——前不久,新疆喀什地区的信号接收器拦截到了一串电磁波,你知道是从哪儿来的吗?就是当年陨石坠落的地方!可能是外星发来的讯号,发向这块陨石内部的什么东西时被我们的接收器给捕捉到了一部分!惊天大新闻啊!”

1960年,一块陨石从天而降。

彼时刚成立没多久的美国NASA早就监测到了这一信息,确定了其坠落地点后立刻派专家组过去调查。NASA不仅获知了这一陨石的坠落地点,还在监测过程中捕获到了陨石不可能带有的电磁讯号。种种迹象表明,这不仅仅是一块普通的陨石。

陨石直径有二三十米,坠落后深陷于塔克拉玛干沙漠松软的沙土里,经过一夜风沙洗礼,被埋入厚厚的沙中,美国专家组的成员废了好大的劲才找到它,并将其保护起来。经过专家组成员的研究鉴定,这块陨石的成分不属于地球所有,是一种来自外太空的奇怪物质。并且,检测表明陨石并不是实心的——它的内部,似乎隐藏着什么。专家组成员用尽了手段,不论是利器还是高温、低温,都没能损坏这块陨石一丝一毫。这个东西从太空坠落到地球,经过空气摩擦的高温都没能燃烧,实在是出乎他们的意料。

由于怀疑其涉及外星秘密,NASA将其作为保密内容封锁起来,没有公诸于众,只与部分中国专家有些许沟通。而几十年过去了,双方都没能获知这一陨石的古怪之处究竟在何处。

“看来,这只是不寻常的一系列事情的开端。”刘教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道:“所以我们才要加快进程,对吗?不仅仅因为异能者体内病毒的原因。”

光头男一手背在身后,一手在空中飞扬着说:“你说得很对!我看组织应该把你纳入核心部门,你的觉悟,真是很高!不像刚刚那十几个孩子,空有知识和热情,没点儿拐弯抹角挖深坑的能力!呐,按照原计划,今晚会有第二个异能者送来。这次啊,是我们主动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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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城的傍晚。

唐宋已有许久没回枫露宫了,那边的安保每天都在确认主人的安全,戚晚词依然在陪唐本康在国外疗养,但唐本康的身体似乎总也不见好,还是得静养,因此戚晚词也没像从前那样盯着唐宋的安全紧追不舍。枫露宫安保那边,也是交了差就算完事了,少主子天性不爱别人跟着,他们也没办法。

此时的唐宋依然站在简的房子里的落地窗前,向远处眺望。

天是灰黑色的,靠近地平线的地方,有一小片云朵泛着晚霞的橘红色,点缀得天空别有风情。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唐宋想起了这首诗。

时隔二十年偶遇简,不过是四五个月前的事。如今,果真是斯人已不在了。也罢,也罢。

唐宋摇了摇头,停止了几个小时的伫立发呆,转身离开。

一天没吃饭,已饥肠辘辘。当心里忽然空了一块时,味觉似乎也跟着空了一般,直变得茶不思、饭不想,吃什么都味同嚼蜡。但人是铁,饭是钢,心再怎么空,还是得照顾一下身体的。

下了大厦,又来到上午喝咖啡的咖啡馆。那几个服务生见大款又来了,因着上午那巨额小费的缘故,忽地变得格外热情,像老鸹见了嫖客一般贴上去:“先生,要点些什么?小妹为您点单。”

唐宋摇了摇手,嘴里吐出几个字:“忘情水。”

“这……先生,我们这里没有叫忘情水的咖啡,要不,来一杯‘蓝山咖啡’?精选自牙买加蓝山2500尺以上的咖啡豆,柔顺,微酸而带些许甘甜,细腻香醇,是咖啡中的极品。”

“是恋人死掉的味道吗?”唐宋淡淡地说。

“啊?……”服务生听到这么恐怖的一句,愣得不知道说什么是好,立刻找借口跑掉了。

值班经理很是生气,将这几个服务生撵到一边去,亲自端了一杯“维也纳咖啡”过来:“先生,这杯‘单车马头’,适合休闲、放松身心,这是本店送您的,欢迎下次光临。”

唐宋愣愣地喝了一口——巧克力酱是甜甜的,鲜奶油是冰凉的,下面的咖啡是滚烫的,奶油上点缀着七彩米,卖相甚好,心情也被调动得略略不再那么沉浸在心酸中。

可是不到三口,人就往桌上一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