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幻空间创星号
37618600000037

第37章 非洲寻尸

“我也从来没有告诉过简其实她曾经死过这件事,那时,我只是跟那个无依无靠的小女孩说‘你刚刚晕过去了’。”马克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中。

次日,一行人到达了简所说的地方。

推开有着绿色屋顶的破旧二层小楼的大门,迎面扑来的是一股浓重的霉味。这个小楼显然已被废弃已久,一楼到二楼的木梯已摇摇欲坠,空荡荡的房间里到处是脏东西,地面上依稀可见一些模糊且混乱的脚印,似乎不久以前曾有人在这里活动过。破旧断裂的窗棂在热带的暖风中摇摇欲坠,嘎吱嘎吱地响个不停。

这三个人哪里来过这样破旧的地方?他们更不敢相信简被困在这里好多天。他们用衣袖捂住鼻子,挥舞着手想要挥走眼前在穿射进屋的阳光中四处飞舞的灰尘。好不容易适应了屋内混乱的环境,墙角的一块铁板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那块铁板似乎在掩盖着什么东西,依稀露出铁板一角下的阴影。

唐宋走了过去,掀开那块铁板,这才发现原来是地下室的入口。马克和景亦风连忙跑了过来,飞快的脚步带起地面上厚厚的灰尘大片大片地在空中飞扬。

通向地下室的楼梯已倒在地下室的地上,好在入口到地下室的地面并不高,不到两米。马克心急地跳了下去,唐宋也急急忙忙地跳了下去,而景亦风蹲在入口瑟缩半天不敢往下跳,只好喊唐宋接着她。但唐宋和马克哪有心情理会她?景亦风只好狠狠心坐在入口处的地面上,“砰”的一声跳了下去,在地下室潮湿晦暗的地上摔了个四仰八叉。

墙边有个开关,按下去,灰暗的地下室里就亮起了昏暗的黄色灯光,但足够看清楚整个地下室。

放眼望去,可见这个地方并不大,被分割成了两部分,外面的部分有生活必需的吃饭、如厕的地方,而内侧则是一张窄窄的单人床,床下摆着一双草鞋。

马克跑了过去,看着那张床愣了几秒钟,接着他开始疯狂地翻找着整个地下室。

当他意识到这个地下室只有他们三个人时,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在了那张窄窄的单人床上,嘴里喃喃自语着:“怎么会没有呢?”

唐宋抚摸着那张单人床的边缘,又凝望着那潮湿斑驳的墙壁。难道,简就是被禁锢在这样一个昏暗潮湿的地方?她何时吃过这样的苦?唐宋心里五味杂陈,痛苦无以言表。他知道,此刻马克的心里也在滴血。如果可能,他们都愿意为简付出生命的代价,一命换一命,甚至两命换一命。

两人沉浸在痛苦中时,似乎都失去了他们平时所拥有的理智和清醒,他们似乎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这些有什么不合逻辑的地方,倒是景亦风揉了揉被摔得剧痛的屁股冲他们喊道:“怎么,这里没有人?那些把简处死了的人呢?不是说在这里领简的尸体吗?”

唐宋这才抬起头来,理智一点点挤入被简的脸庞占据了的脑袋里,他低沉地说道:“是啊,怎么没有人?”

景亦风大大咧咧地在地下室里来回转悠着。地下室里不仅没有人,连东西都很少,勉强够用而已,环境脏乱得令人不忍直视。

“尸体呢?怎么和我想象的不一样?我以为会是个像太平间的地方,可怜的简就被藏在那里……这个鬼地方看起来不像会放尸体的样子。”景亦风一边踱着步一边说道:“会不会我们找错了地方?不会吧,都精确到屋顶的颜色了,这里附近几里内只有这一个破楼的屋顶是绿色的,真诡异。”

接着又是长久的沉寂。

马克终于起了身,在确定地下室连简的一根头发都没有后,默默地走到透着自然光线的地下室入口处,将倒在地上的梯子扶起搭在地面上,准备向上爬。刚迈出一只脚,他便愣在了那里——梯子上有一小块血迹,已经发黑了。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弯腰抽出藏在靴子内的匕首,削下了那一块木屑,小心翼翼地用纸巾包好塞进背包内侧的口袋中。

景亦风疑惑地盯着他做完这一切,也便跟着爬了上去。

三个人沉默地离开了这里,向外面的街道上走去。

这个贫穷的非洲小国,街道上超过两层的楼房屈指可数,暴露在近赤道低纬度的烈日下,石子路面像要被晒化。偶尔有些黑色皮肤的人在狭窄的街道上行走着,阳光照射在他们的身上,显现出发亮的沉郁的色泽,令人倍感压抑。

唐宋看了这些人一会儿,便打破了沉默,对马克说道:“据我所知,非洲是世界上语言种类最多的大陆,北非语言比较统一,虽然方言间有很大差别,但从埃及到茅利塔尼亚都是阿拉伯语居统治地位。撒哈拉南部的非洲语言情况更为复杂,除最南端的科伊桑诸语言外,整个非洲南部的1/3地区都是密切相关的班图诸语言。由于历史原因,英语、法语和葡语在非洲比较流行,成为许多国家的官方语言或通用语。并且,非洲经商的黑人一般都会英语,简不是和你说过这里有黑市交易吗?”唐宋的视线聚焦在一个个行走在街道上的非洲当地居民身上,一边继续说着:“为了方便交易,我带了些金子,在这里金子比货币更方便交易,我们可以拿这个作为报酬,请一个会英语或者葡萄牙语的当地人作为我们的翻译,因为我的英语和葡萄牙语比较精通,法语也还可以,但非洲说法语的人非常少,至于阿拉伯语仅仅会简单的几句,不能流利对话。我们可以请找来的当地人帮忙询问一下周围关于这栋绿顶房子的近况,好了解到简的尸体的线索。”

马克点了点头,又魂不守舍地喃喃自语:“你说到‘简单’,简的妈妈的名字,就叫作简丹……简啊,简,你在哪里呢……”景亦风见状,忙转移他的注意力,自告奋勇说:“好吧,我只好献出我的美人计了!我也会说英语和葡萄牙语,阿拉伯语也会一点点。但是不知道这里的人们审美眼光如何,会不会对我这样黄皮肤的亚洲美眉感兴趣……”她接过唐宋手中的约十几克重的金块,仔细审视着来往路过的当地人,观察他们的穿着打扮是否有可能会和他们达成交易。

穿着比较正经严肃的,可能是当地的官员或者族长,就算会英语或葡萄牙语,一般也不会“为五斗米折腰”;而那些衣衫褴褛看起来就是食不果腹的,一般生计都是问题,自然不太可能会说不是本地普遍使用的英语或葡萄牙语。

景亦风观察了一番后,便发现有个活泼的非洲青年,手里掂量着什么玩意,快活地半跑半走过来,穿着打扮看起来像个读书人,最重要的是性格开朗,看起来很是伶牙俐齿。于是,她走了上前,拦住了那个非洲青年。

景亦风扬了扬手中的金块,用英语对青年说:“你好,请问你会说英语吗?”

青年一脸疑惑,似乎听懂了几个词,但表述不清楚,却用另一种语言说了句话。

景亦风一听,便高兴地回头对唐宋说道:“他说的是葡萄牙语!他说他的英语不太好,平时用葡萄牙语比较多!”接着又转回头来对青年说:“我们来自亚洲,有事想麻烦你做我们的翻译,这个金块是报酬,你愿意吗?”

青年看了看景亦风手中的金块,眼里稍流露出光芒,摸了摸头笑道:“可以,现在正好是假期,比较闲。”

于是景亦风和唐宋轮流和他对话,带着他询问附近的住户关于那栋绿顶房子的情况。附近的居民说的果然都是当地很古老的方言,除了当他们翻译的青年,他们三个人无一能听懂这些晦涩的语言表达的是什么意思。还好青年能够很熟练地用葡萄牙语和景亦风对话。

问完周遭的一圈后,他们三人谢了青年,青年便欢天喜地地捧着金块走了。

然而,景亦风却忧心忡忡地对马克说道:“马克,你不懂葡萄牙语,可能不清楚青年的意思。我来告诉你吧,那个青年问了周围的居民后,告诉我们这栋绿色屋顶的房子已经很久没有人住过了,只是偶尔会来一些黑帮的人,他们会在这里做非法交易,但当地人管不了他们。他们说那里死过人,让我们不要靠近那里。此外,马克,你知道吗?那个青年还说……住在绿色屋顶的房子对面的老太太说,前天夜里,有一伙黑衣人午夜时分从房子里抬走了一个很大的木箱子,但是这些人的穿着打扮和平时的黑帮不太一样。”

“木箱子?”马克的眼角闪过一丝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