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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再次失控自燃

“那你就心痛好了。”唐宋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不管你怎么样,我只关心简。他在心里默默想着。

经历了这样一些事情后,景亦风越发觉得枫露宫是个极其危险的地方,而唐宋为了尽量不与她见面尴尬,总是以各种理由离开枫露宫;戚晚词则因为唐本康身体的原因,陪同他出国疗养去了,枫露宫中只剩景亦风一个人,她便开始自由起来。

每天,她都找各种理由支开身边的安保,悄悄溜出去找卓扬玩儿,到了晚上再回来。时间久了,晚上也不回来了,爱在外面呆多久就多久,每天只向负责她的安全的责任人汇报安全情况就算完事。

看似平静而快乐的日子,其实却是暗藏着危机的。

入秋之后,突然有一天,公鸡头慌慌忙忙地跑到卓扬的办公室里,见头儿和夫人正在玩飞镖,慌忙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头儿,那个自燃女,我……我好久没有去关注她,她她她她……”

“她怎么了?”卓扬拿着飞镖的手停在半空中,皱着眉头问道。

“她……她似乎死了!”公鸡头慌道。

卓扬大惊,立刻同公鸡头赶往冷藏室。打开关着自燃女的冷藏房间的门,这才发现自燃女娜笛像个雕塑一般静静地、一动不动地坐在“寒冰床”上。

公鸡头上前,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了戳娜笛,娜笛仍然一动不动,但公鸡头的表情则惊愕得就像见了鬼一般:“头儿,您来试试……”

卓扬看公鸡头不太对劲,立刻上前伸出手指戳了戳娜笛,表情却也瞬间凝固了。

原来,他所触到的娜笛,身体又冰又硬,坚硬而凉得如同冰块一般。

“这,这怎么回事?!快,快把这里的温度打到20摄氏度,看看她能不能复苏!”卓扬急道:“好不容易弄来的自燃女,上次洗劫枫露宫计划提前,还没训练好自燃女就没带着她,老子还想以后有时间了慢慢调教她,可不能让这个好不到手的猎物轻易挂了!”

公鸡头听命,将温度打到20摄氏度。两人这才觉得进来得匆忙,棉服也没有穿,冻得瑟瑟发抖,并同时听到了牙齿打颤“得得得得”的声音。他们以为是对方冷得打颤,向对方望了一眼,却见对方嘴巴闭得好好的,一点颤动的迹象都没有。

他们面面相觑,再仔细听着,循着声源找去,这才注意到门边冒出了个毛茸茸的脑袋。

卓扬轻手轻脚走了过去,轻轻拍了下那个脑袋:“这位美少妇,你躲在这儿,是在偷窥些什么呢?”

一声尖叫响起,声音的主人猛地抬起头来,那正是景亦风无疑了。原来她好奇公鸡头究竟要带卓扬做什么,便偷偷跟了来。

好在温度逐渐上来了,房间里的温度虽没有室外的高,但与之前的接近零度相比,已经算是宜人了。

卓扬这时又上前用手指轻轻摸了摸娜笛的皮肤,却仍感觉质地非常硬,但温度已明显不像刚才那般冻手疼了,但她仍是抱着膝盖坐在“寒冰床”上一动不动,紧闭着的双唇苍白无血色。

“不行不行!快把温度打到40度!”卓扬急道。

不多久,室内温度陡然热了起来,三个人汗如雨下,而自燃女身上的皮肤也有了温度,不再冰冷起来。

卓扬责备公鸡头不懂得自燃女的特性,没任何科学依据就把她“冻”了起来,差点害死了自燃女,扣掉公鸡头1万大洋是难免的了。

可是,这样的高温持续了十分钟,自燃女仍是没有复苏的迹象,卓扬伸出手指试探了下她的呼吸,那一进一出之间气若游丝,微弱得像没了呼吸一般。

“打到60度!”卓扬一声令下,公鸡头调完温度,三人一起撤出了房间,怕被这60摄氏度的高温蒸成人肉包。

十分钟后,公鸡头打开房门,一股热浪迎面扑来,卓扬狠狠踹了公鸡头一脚道:“怎么这么热?难道你是哆啦a梦,开的是通往撒哈拉沙漠的任意门?!热死老子了!快,你进去看看自燃女怎么样了!”

公鸡头揉了揉屁股,连滚带爬地进了高温房间,却见自燃女瘫在“寒冰床”上——不,这张特制的床,已经快变成铁板烧了。

公鸡头忍着高温走上前去试探了下自燃女的呼吸,却见她面色绯红,呼吸急促,双眉紧蹙,似乎身上很不舒服,而手指所碰之处,皮肤好像蒸熟的包子一般滚烫滚烫。

公鸡头高喊道:“头儿您快来看,自燃女好像快被烤熟了!”

卓扬让景亦风在门口等着,便忍住高温带来的强烈不适走到自燃女前,不料手指刚要触到她的皮肤,便有一种灼烧的痛感传来,接着他发现自燃女的身上燃起了小小的火苗——她身上只裹着公鸡头扔给她的外套而已,火苗由她手臂上的皮肤先燃起,接着她全身都笼罩在火焰之中……

公鸡头和卓越迅速跳开,周围热浪滚滚,他们难以忍耐便想离开此处,然而自燃女在这时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嚎叫声,似乎非常痛苦。公鸡头已不止一次见过她自燃,却从没见过她自燃的时候会发出痛苦的嚎叫,在这以前,她已自燃过多次,她看着自己身上的火苗就好像看流过的水一般自然、毫无痛苦。而今天,究竟是怎么了?

两百多年后的某一天,当娜笛回想起影响了她一生、乃至第二次重生之后身体机能的这一天所发生的事时,心中不知对卓扬和公鸡头充满了悔恨,还是充满了感激。或许,这两种感觉同时存在罢了。

卓扬手忙脚乱地顾不得使唤公鸡头,自己便去关掉控制温度的开关了。当温控设备开始换气之后,室内温度逐渐恢复至常温。自燃女身上所穿的公鸡头的外套已焚烧殆尽,屋内还弥漫着纺织物被烧焦的味道。她再一次赤身裸体地抱膝坐在床上,因为这样的姿势才不会让她的身体被眼前两个凶神恶煞的男人看遍。

她的眼里流出痛苦的泪,但并不多,似乎都被一次又一次的自燃耗尽了体内的水分。她时而痛苦地蹙起眉头,似乎在忍着极大的痛苦。而卓扬发现她的皮肤仍是完好如初,一点灼烧的痕迹都没有,那她的痛苦来自何处呢?

卓扬让公鸡头再去取一条薄毯来给娜笛裹上,娜笛的眼里稍稍流露出感激的目光,但随即又黯淡了下去。

景亦风这时也进来了,她目睹了这一奇怪而可怖的景象,心中充满了对自燃女的同情与好奇。或许是娜笛那清澈单纯的目光触发了景亦风心中善良的柔软之处,景亦风轻轻走了过去,坐到床上,试探地伸出手指触摸娜笛的皮肤,那温度似乎正正好,一点也不凉,也一点都不烫,她这才放下心来,伸出右手揽住娜笛的右肩,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慰:“你现在还好吗?”

娜笛看到眼前坐在她身边的女子清新秀丽、端庄大方,心中对卓扬和公鸡头的戒备之心稍稍放了下来,口中喃喃说道:“他、他们……”

“你放心吧,他们是好人。哦不,他们是坏人里面的好人。”景亦风瞅了瞅卓扬,对娜笛说道。

娜笛的眼里露出了惊恐之色:“坏人,坏人?他是坏人们?”

景亦风对娜笛的语法非常不理解,望了望卓扬,卓扬说道:“她从西域过来,汉语并不熟练,哎呀,夫人您就将就下啦,赶快说完话,让小的找医生来给她看看身体,看这样子很不对劲啊,这么不稳定地自燃,我们怎么控制她去犯罪?万一刚从银行抢了一亿现金出来,就被这家伙烧光了,那不是白干了?”

景亦风讴了他一眼,轻拍娜笛的肩道:“原来你就是西域来的,听说你叫娜笛?很美的名字呀。别怕别怕,他们只是看中了你的异能,并没有要害你,你只要好好配合就行了。”说完又转头对公鸡头道:“嗳,公鸡头,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吗?对谁都那么粗鲁,都吓坏人家小姑娘了!”

“是,是!小的以后一定温柔点!”公鸡头说道:“亲爱的娜笛小姐,请您配合我们,不要随便烧伤我们,谢谢!”说完,咧开嘴露出满口因长期吸烟而又黑又黄的牙齿,努力上扬嘴角,咧出一个“温和”的笑来,却十分不自然,景亦风轻笑道:“真像个模仿人类微笑的大猩猩!”

娜笛见了公鸡头那令人捧腹的怪笑,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景亦风这才有些欣慰。但见娜笛笑完后,表情仍然痛苦,便问道:“娜笛,你告诉我,你现在身体很难受吗?”

娜笛看了看她,慢慢地说道:“很难受,就是感觉胸口像有烧火焰,厉害痛。全身的血都在快快地流动,像平时不一样……”

“我懂了,那我们下午找个医生给你看病好吗?来,咱们不呆在这里了,你去我的卧室,我们一起聊聊天好不好?”

“夫人,万万不可啊!万一她又自燃起来,那岂不是把咱整个基地都烧了?!她只能呆在这间冷藏室里,这里温度很好控制,材料又都是耐高温的……”公鸡头惊道。

卓扬怒道:“你小子有什么发言权?基地是老子盖的,要是烧了,我正好盖个城堡给夫人住,是吧夫人?只要是夫人愿意做的,只要我能做到,那都尽量随着夫人。那就让自燃女去夫人房间吧,哎,她上次自己不也说过吗,她心情不好或者受到惊吓才会自燃,心情好的时候不自燃。”

说罢,三人带着裹着薄毯的自燃女步出冷藏室,来到了景亦风的房间。

“这是我们女人之间的秘密谈话,你们臭男人滚出去滚出去!”景亦风拉着娜笛的手进了房间,便把要进门的卓扬和公鸡头撵了出去。

景亦风拿了果汁给娜笛,两人便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聊起来。

“娜笛,那就从你什么时候发现会自燃说起吧。”景亦风嘬着果汁、看着电视问着娜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