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幻空间重生之末世悍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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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锦城,老人,周娜

锦城,十大古城之一,常住人口高达数千万,可想而知,当这样的灾难到来时,锦城之中是何等的恐怖现象,而这,却恰好是闻沫离开安辖之后的第一站。

并不是必经之路,闻沫大可以绕过城区,从高轨向北,但她北上并不是单单的‘北上’而已,她最终的目的只有一个,变强;因此,她便没有任何理由任何借口避开丧尸,避开这种混乱与恐怖。

闻沫自己下了第一个任务,摸清锦城的大致情况。

如果可以的话,她还希望能够找到志同道合的人,一个人的力量,实在是太小太小了。

骑着阿雷0973,闻沫急速的冲进锦城,对于路边零零散散的无法对她造成任何威胁的普通丧尸看也不看一眼,她并不想浪费多余的力气。

此时,锦城三环外的一处废弃工厂的仓库内,聚集了一家人,不确切的说是三个人,一老一小一妇女。

“奶奶,奶奶,我饿了……”叫嚷的女孩儿梳着一对羊角辫,大概有七八岁,天真的大眼睛里面是慢慢的委屈与骄横,看得出来,她被护得很好。

“小琦乖,再忍忍,爸爸去找吃的了。”

中年妇女拉过女孩儿小声的安慰着,但小女孩儿却一把甩开妇女的手,撒泼道:“不,就不,我忍不下去啦,你刚刚就这么说的,都等大半天了,谁知道还回不回得来……”

“小琦,你……你怎么说话的?”妇女一哆嗦,气得想骂小女孩儿几句,但最终也只是张了张嘴,什么都没有说。

一旁,一个头发半百的老人坐在旧凳子上,一言不发,直到小女孩儿蛮横的叫嚷声越来越大,说出那一句话之后,老人这才浑身一颤,缓缓的抬起了头。

小女孩儿正推搡着那中年妇女:“都是你都是你,你为什么不给我找吃的?你想饿死我吗?为什么要等爸爸?爸爸肯定是变成和那些怪物一样的了,回不来了……”

老人浑浊的眼神闪了闪,双手撑着膝盖,缓缓地站了起来,走到小女孩儿面前,颤巍巍的举起那布满老年斑的手,一巴掌打了过去。

小女孩儿尖叫一声,倒在地上。

“妈,妈你这是怎么了?小琦还小,她是吓坏了,您别生气啊!”中年妇女吓了一跳,急忙要去抱起小女孩儿,却引来小女孩儿又一声尖叫。

她手一颤,缩了回来,先起身把老人扶回凳子上,正打算再去哄小女孩儿,小女孩儿却开始撒起泼来。

“啊……啊……啊……”小女孩儿躺在地上打滚,发出一声一声的难以想象的高分贝尖叫,她想不明白,那个从来都疼她宠她事事由着她的慈祥奶奶为什么打她。

本来想去抱起小女孩儿的中年妇女,也突然沉默了,她就这么看着地上的小女孩儿,苦笑。

还能怎么样呢?小女孩儿的尖叫声,必定会引来周围的丧尸。

老人沉重的叹了一口气:“周娜,难为你了。”

中年妇女,也就是周娜,摇了摇头:“妈你说什么呢,都是媳妇儿应该做的,说什么难为不难为。”

老人却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继续叹气:“从你进入我们曹家,小琦这孩子就没对你有好脸色看过,我那儿子又是个不争气的主,你受的委屈我这老婆子可都看着呢……”

老婆子的老伴儿姓曹,大家都习惯称他老曹头,膝下有两个儿子,小儿子夫妻俩刚成婚不到一个月,大儿子的女儿便是小琦,早年离婚,周娜是后来嫁进来的,一家人共七口,丧尸爆发之后,因为周娜反映迅速,一家人便从人口密集的市中心逃了出来。

可哪知道,因为小女孩儿的骄横不配合,小儿子夫妻俩命丧尸口,而一天前,老曹头也因为救小女孩儿而被丧尸咬了,最后老婆子不得不亲自动手,杀了自己的老伴儿……

老曹头一死,老婆子便再没有开口说话,再没有吃过一点东西,喝过一滴水,直到连出去寻找食物的大儿子也迟迟未归,小女孩儿又这么胡闹,这才有了上面的那一幕。

大儿子或许已经再也回不来了,她不能让这唯一的儿媳妇被她们这一老一小拖累。

老人颤巍巍的抓住周娜的手,像是用尽全身力气一般:“孩子,你走吧,离开这里,活下去。”

周娜瞪大了双眼,死命的摇头:“不,不……我不能……”

“哐……哐……哐……”

沉闷的撞击声响了起来,果然,小女孩儿的尖叫声引来了不少丧尸,受到鲜活食物的诱惑,即便是遇到了障碍物也毫不舍弃,撞烂身体也坚决前行,废弃的工厂仓库门在一下接一下的撞击下有了松弛的迹象。

小女孩儿在最开始听到碰撞声时安静了两秒,接着恐惧的再次尖叫起来,声音比之前过之不及。

老人和周娜同时一僵。

老人浑浊的眼神猛然亮了起来,像是下定了决心,用她如今最快的速度重新站了起来,粗鲁的一把拽起小女孩儿向门口走去,周娜咬着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死死的拽住老人往后拉。

“够了,”被拉了几下,老人也急了,低吼道:“这孩子没有任何资格再让你也为她而死,她……她就是个祸害,而我,我都八十了,活够了,也不想在折腾了……”

周娜流着泪,摇着头,拽着老人就是不松手,这女人其实是坚强的,但她心太软。

“哐……哗呲……”

时间不等人,撞击声越来越大,终于,一声破响后,那本就不结实的废旧门被撞开了,黑压压的丧尸接连不断的拥进仓库。

老婆子苍老的脸上一脸绝望,仰头看着仓库顶,大喊道:“天啦,谁来救救这孩子吧。”

小女孩儿开始对抓住她的老人又抓又咬,周娜遽然收起眼泪,一脸决然,从一旁抓起一根铁棒,对准最前面的丧尸头颅砸了下去。

突然;

“老人家,救谁来着?”

一道平淡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本来有些耳背的老人却把这句话听了个清清楚楚,猛然抬头看去,才发现,仓库顶得悬梁上,正坐着一个年轻女孩子。

此人正是闻沫。

不得不说,小女孩儿那异常高分贝的尖叫声杀伤力恐怖,三坏外,尤其是这一带地势平坦,房屋比较稀疏,大老远就听到了,本来闻沫不打算理会,她从来都不是个见义勇为的人,但后来一想,有孩子肯定就有大人,便决定先来看看。

说来也巧,在这个随处高楼大厦的城市,眼前的废弃工厂却难得的是个老式小平房,想来年代久远。丧尸对活人散发的气味很敏感,但在一定距离还是安全的,相对而言,小女孩儿的尖叫便危险十足了。

小心的避开丧尸群,闻沫爬上屋顶,潜了进去,便刚好看到老人仰天大喊“天啦,谁来救救这孩子吧”的一幕,心里一动,但看了看老人手中撒泼的小女孩儿,撇了撇唇,她还不想送死。

一老一小,就算救了……之后怎么办?供起来养着?

闻沫准备昧着良心做一次坏人,对于她来说,见死不救早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能救固然救,但救人却要搭上自己的事情她却是不干的,她不是圣母。

但眼看着那个女人毫不犹豫的拿起武器……闻沫却犹豫了,她欣赏自力更生的人,欣赏多做事少说话的实在人。

于是便开了口。

老人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腾出一只手一把抓住周娜往闻沫的方向拽,急切的说:“她,她,救她……”

闻沫也有些惊诧,看了看老人单手紧紧拽住的小女孩儿,她以为老人是要救小女孩儿。

本来周娜是站在老人前面,在丧尸的逼迫下,她们一直在后退,周娜毕竟还是恐惧的,接连打烂两个丧尸之后,手抖得很厉害,此时被老人一拽,她有些不知所措,恍惚间她也看到了闻沫,当即哭出了声:“快,快,救婆婆,救小琦求求你……”

闻沫再次惊讶了,这婆媳俩倒是……好人,但如今的世界,可不是好人能够活得下来的啊。

摇了摇头,闻沫解开腰间的绳子,放了下去,丧尸已经很接近三人了,两三米的距离,再迟的话就是她有心救人也救不了了。

“我只能救一人。”闻沫硬起心肠,从一开始,她就没有打算救那一老一小,尤其是那小女孩儿,那明显是一个谁挨着谁死的快的主。

“周娜,走。”老人焦急的催促。

周娜摇头:“不,婆婆,让小琦走吧?救小琦吧。”

此时,那小女孩儿也发现了眼下的情况,顿时更用力的挣扎起来,意图脱离老人禁锢的怀抱,嘴里更是尖利的叫了起来:“姐姐救我,姐姐快救我……”

闻沫皱了皱眉,对这小女孩儿她实在喜欢不起来。

老人苍老的脸上闪过一丝狰狞,猛然转身,发狠的把小女孩儿扔向了丧尸群。

“不!”周娜惊叫一声,捂住嘴使劲儿摇头。

老人像是没有看到小女孩儿被丧尸撕扯的场面,她像是突然年轻过来了一般,动作变得无比迅速,一把抓住闻沫放下来的绳索,三两下就在周娜的腰间缠绕并打了个死结,然后冲闻沫大吼:“拉上去,快拉上去。”

整个过程,她一直用自己佝偻的身体背对丧失,护在周娜身前,直到看着闻沫把周娜拉上悬梁,她才露出了生命中最后一抹笑容,彻底淹没在丧尸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