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很多技师系学生来说,精英班的考试很玄幻,每班推荐上来的5名学生,每人得到一件很奇怪的器械。考试题目很简单,两小时内,尽可能多得去了解这样东西的性能,写一份言简意赅的评价上交,逾时视为弃权。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还有这玩意用的材料,好像完全没见过啊。”一小胖纠结地扒拉着自己短短的头发。
“不得不说,你这小子的女人还真能整。”路骅用胳膊肘捅了墨之棋一下,一脸“我全都知道”的猥琐表情。
“不是。”墨之棋郑重地声明。
“对,对,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好吧。”路骅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心想:这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真是相当不地道。
兰兹很郁闷,她一直都是天之骄女,背景显赫,成绩优秀,被人捧在手心,什么人见了她都是赞誉有加,阿谀奉承,可前段时间风靡的“变形金刚”的制造者彻底打乱了她的计划。
家里那个贱人的孩子怎么可能算是自己的哥哥。但是却一直牢牢地守住了未来家主的位置,拥有天才之名。他的父亲对于她这个血统高贵的正室所出的孩子却是不假辞色。本来她计划买很多优秀科研成果,获得更多的支持与认同,凭借着她的宣传与手段一定可以获得想要的助力。而事实上一切本来也确实如她所愿。她没有过人的天赋,就算再努力也比不得那些天才,但她不缺钱,金钱可以买到很多她想要的东西。
可是,就是那个女人突然冒了出来,所有原本非常欣赏她买来的成果的专家学者,甚至是崇拜她的人都瞬间偏向那个神秘的女人。通过她的打听,可以肯定,那个女人不是可以简单对付的角色,与军部有着密切的往来,但是,她不甘,无论什么人,只要阻碍自己就一定要铲除……
想到这里,兰兹艳丽的面容有些扭曲,努力平复心情,随手把表格丢给自己的跟班,“帮我整完。”
“这个……大小姐,你知道,这可不太好弄……很可能我自己的那份没时间弄了……”金发小个子男人有些谄媚,话语中却处处透露着算计。
“价钱你开,不过,话说到前面,你可别狮子大开口,好好把握分寸。”兰兹不屑地撇了撇她的红唇,钱,又是钱。在高的才华也是可以贱卖的……
“那是当然,毕竟,咱们还是要继续合作下去的,我可不会断了自己的后路。”乌斯塔一脸贪婪又小心翼翼地模样,看得兰兹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金发小个子的男人直起腰,贪婪,谄媚,小心翼翼的神情荡然无存,面容冰冷,隐隐有些煞气透露出来,微眯的双眼显出一丝隐忍。兰彻靠在不远处的墙角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嘴角微微上挑,一抹嘲讽从唇边划过。
蠢货就是蠢货,狼和狗都分不清,早晚是要自取灭亡的。
里维特1号实验室内置办公室里,佩竛环抱着双膝,瘦弱的身体整个缩在宽大柔软的沙发里,好笑地看着手中字迹完全一致的报告,“乌斯塔吗?有意思……”
阳光斜射入窗,温柔地洒在女孩儿白皙美丽的脸庞上,浓密的睫毛投射的阴影掩住女孩儿眼中显露的一切。
人心果然是最复杂,最难懂的东西。
(忧郁的地点分界)
三十位学生走进宽敞的大厅,中央整齐地排列着30个小型试验台每个试验台都被特殊材料的帘子包围,看不清内里。就在大家悉悉索索低声讨论,猜测要发生什么的时候,一个熟悉清亮的声音从大门出传来:
“大家,我是这场终极考试的主考官,佩竛。”笑盈盈的女孩儿身后跟着技师系的一众权威老师,着实让这些学生的心提了起来。毕竟,在自己的恩师面前,谁也不愿意出丑。
“别紧张,这场考试并没有上一场笔试困难,内容的话,都已经放在每个同学的实验台上了,只有一小时,完成后交给我审核就可以了。最后,给大家一个规则,不,应该是约定,同意的留下,不同意,可以立刻弃权……约定就是……”佩竛微笑着观察所有人的表情,停顿一下,缓缓道,“这场比赛失利就永远别想成为技师了。”
轰的一声,整个考场都乱了,窃窃私语,不愤的质问交织成一团。“你们有选择权的,现在放弃,一切归零,继续回去做你们的优,等,生。三分钟,做决定。”
“你凭什么要求我们答应这种不合理的约定?!”那个曾抱怨佩竛出题太诡异的小胖子终于忍不住大声质问。
“不凭什么,就凭我将是精英班的班导,我要挑我喜欢的学生。事先声明,精英班的所有专业课都是我教,原本抱着可以得到更多资深权威教授教导的目的来的同学可以走了,看不上我的也请离开。不论剩下多少人,或者没有人对我都没什么所谓。”接过一老师递来的椅子,佩竛耸耸肩,自顾自地坐在那30个实验台正中。
“快,你们还有1分钟。”
(忧郁60秒倒数分界)
“好了,一分钟到,还有没有要走的?最后问一遍。”佩竛暗笑地看着10个一脸壮士一去不复返神情的家伙,还有三个例外,一面瘫,一狡黠,一不屑。
“嗯,大家按号码进自己的实验台,最后,本场考试只有一个规定,不准作弊。被我抓住了,绝对让你不好受,说到做到。”若有所思地瞄了一眼面露紧张强装镇定的兰兹。
面子这种东西,不是时时刻刻都能揣住的。在你选择留下的那一刻,就该知道,错了。
“佩竛啊,难得见到你这么严厉的一面,真是做事不留余地的狠啊,把我们这群老人家吓到了呢。”林教授拍拍佩竛肩膀,对着一众教授示意了一下,大家默契地狠狠点头以增加可信度,严肃又滑稽的模样,让佩竛“扑哧——”笑了出来。
“只是说说而已,又没说一定要做。”
“哈?开玩笑的?”林教授瞪大了眼睛。
“人太多,带着麻烦。”
“……”
“我开玩笑的。”
“……”
“其实只是关于心智的考核,真真能进实验组的人必备的条件——强大的心里抗压能力。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住来自军方的压力,政府的威胁以及舆论的质疑。我们要完成的,是件危险而孤独的任务。”交握双手,目光有些深邃。佩竛无时无刻都在提醒自己,在这条充满争端,权谋,利益的路上随时都有可能丧命。
“有时候真觉得你不像个孩子。”
“……”本来就不是,佩竛心里一阵吐槽。
“别担心,我们这些老头子还是有些本事的……”佩竛当然明白,墨老,钟老和林教授都是疼惜自己的长辈,有这样承诺般的温暖的话,真的很幸福。
时间就在佩竛的大脑放空中过去,帘子全部拉开,13人中有信心满满,有惴惴不安,有悲伤绝望,有面无表情,还有一个例外:得意洋洋,目光怨恨地凝视自己。不用说,除了兰兹,不作他想。
缓步挪到兰兹面前,佩竛的声音意外的冰冷:“作假不是能干一辈子的事,终有原形毕露的一天。知道为什么把你和乌斯塔的号排在一起吗?”佩竛从衣兜里掏出一紫光灯,照在兰兹的小桶上,泛着绿色荧光的“乌斯塔”三个字显现出来,兰兹顿时脸色惨白。
“你要想一千种方法来成功完成作弊,我只需要一种方法发现就可以了,相比我,你真辛苦。”无视兰兹愤怒的神情,“其实之前的很多要求都是开玩笑的,审核完,没通过的也都回原来的班就可以了,至于作弊的嘛……明天起,从里维特自觉消失……”
“你以为,你有这个权利吗?”兰兹目光阴狠地盯着眼前面色平静的女人。
“要试试吗?”微微抬起下巴,高傲地回应。
挑衅?全部咬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