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幻空间天下贰之爱恨难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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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御庭园的传说

最近几天,竹林深处到龙芒山庄YY的时间明显少了,那天兄弟连的宣战唤醒了他的警觉,龙芒家族说的没错,两大联盟的平衡维持了太久,他的神经开始麻痹了。

“墨子远,你在干嘛啊?”洛卡卡给竹林深处发邮件。

“在给各势力主开会呢,怎么啦?”

“哦,没事,我们好久没去看风景啦!”

“呵呵,乖哈,等我忙完了就陪你去。”

“好。”洛卡卡应了一声,领着小羊在御庭园附近慢慢溜达。当她转到后院的墙外,看到了那些徘徊着的“忧伤古韵”,它们抱着琴弦,茫然地来回飘着,时不时地发出一阵空洞的吟唱。

每次见到这些怪,胭脂鲜艳花溅泪的反应是不停地打死它们,而洛卡卡,则走到了一个怪前面,有些心疼地当前打字:“你们为什么忧伤啊?你们甚至连五官都没有幻化成形,为什么不去往生,偏要在这里伤心?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忧伤古韵自然不会回答,它转身,朝另一个方向飘去,留给洛卡卡一个背影。

洛卡卡叹息一声,抱住身后的小羊,这时,身边飘起了一串字。

“呵呵,想知道御庭园的传说吗?”

洛卡卡屏蔽了其他玩家,此时,她点掉F11,看到自己的身旁,有一位女玩家,她穿着紫色的长袍,轻轻坐在地上,后背靠着她的小鹿。洛卡卡再看她的名字,熏风习兮。

“你知道吗?”洛卡卡也坐了下来。

“我倒是知道一个的。跟我来。”熏风习兮站起身,沿着院墙,朝正门的方向跑去。

洛卡卡跟在后面。

“看见这棵桃花树了吗?”来到御庭园的正门,熏风习兮停在了门口的那棵奇树之下。它看上去,已经有很大很大的年龄了吧,那么高大粗壮,却毫无衰老之色,无数的枝桠上开满了绚烂的桃花,如画一般弯曲的树干上,也点缀着粉嫩的花朵。

“这棵桃花树,是她刚来时,他与她一起栽种的,当时,它还是一棵小树苗,到现在,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只是,她与他再也看不到了。”熏风习兮停了一下,迈开脚步,进入了御庭园的大门。

洛卡卡呆了一下,这是个凄美的故事吗?

“这雕梁画栋的建筑,这错落有致的别院,这么多桃花树,这一条条青石小径,这偌大的莲花池,以及这一座座精心搭建的石桥与凉亭,都是他为她置办的。”熏风习兮沿着桥面,走到了悬在莲花池中央的凉亭,在凉亭里面,有一张木桌,上面铺着未完成的画,画的一旁,放置着一把断弦的古筝。

“这里美吗?”熏风习兮轻声问道。

“嗯。”洛卡卡不由自主地点点头,忍不住又问:“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熏风习兮停了一下,在这凉亭的中央,坐了下来。洛卡卡走到她的对面,也坐下,耐心地等待着。

许久之后,熏风习兮开口,将洛卡卡带入了那个凄美的故事之中……

“那是在一个晚霞满天的黄昏,颜馥将他的恋人黛嫣接来了这座园子。‘这些,都是给你的。’他伏在她耳鬓柔声说道,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边。他总是这么温柔地待她,生怕大一点声音,会让她受到惊吓。

她带雨含烟的眸子流转着,扫过这座院落,嘴角轻扬,露出些许笑意。她知道,为修建它,颜馥不惜百万金,从一砖一瓦,到铺就小径的石子,都是他精挑细选再经桃花汁液七七四十九天的浸润,每一处都散发着沁人的馨香。他又命人栽植桃树,每一棵皆选上等的良木,千棵之中仅选一棵,共栽种了一千棵。只是,她也知道,他为她费尽心力,也不能改变一个事实,那就是,他是王朝的大将。妖魔军入侵王朝,他是不可不去的,出征的日子一拖再拖,只为多陪陪她。

‘门前出征道,门里桃花路,尘土与烟霞,其间十余步。’黛嫣轻声吟出这首诗,让颜馥的心猛烈地痛了起来。

‘我会回来,等我。’他握住她的手,恳切地说。

黛嫣凄楚地笑了一下:‘你是世间少有的正义之士,嫉恶如仇,只怕,等你得胜归来,便再也容不下我了罢。’

‘不许胡说。’颜馥轻轻按住黛嫣的唇,‘你永远都是我的黛嫣,等我,好吗?’

出征前一夜,黛嫣为颜馥奏曲,名曰《桃花情》,古筝的音律凄婉流转,一曲作罢,黛嫣微微抬首看向颜馥,自她的眼中,滚落一滴泪水,颜馥伸手接住,似梦似幻间,这晶莹的泪珠在他指间凝成了一粒珍珠。

那是一场颜馥从未见过的浩劫。妖魔军所到之处,不为侵占,只为杀戮。遍地都是哀嚎惨叫,血流成河。颜馥不眠不休作战三日,终于体力不支,跌落马下。他知道自己难逃一劫,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本是身为大将的骄傲,只是,他的眼前,又浮现出黛嫣幽怨含泪的面容。

妖魔狞笑着向他逼来,他剑眉紧皱,扬起了手中的宝剑:‘黛嫣,今生不能兑现诺言伴你一生一世,来世,上穷碧落下黄泉,我再去找你。’说着,他将宝剑向自己颈中挥去。

一切发生的似梦似幻。一阵香风卷过战场,夹杂着飞扬的桃花瓣,香风过后,妖魔竟化作了灰尘,慢慢散去。

不祥之兆掠过颜馥的心头。他挣扎着爬起来,拼尽最后一丝力气骑上战马,连夜赶回了御庭园。

那是一场荒芜的凋谢。一千棵桃树,枝头无一朵桃花残存。一片落红飞起,挡在颜馥的眼前,久久不肯离去。颜馥四处寻找,用沙哑的嗓音喊着黛嫣的名字,却怎么也寻不见黛嫣的身影。他踉跄地来到湖心的凉亭,看到黛嫣的那把古筝静静地躺着,琴弦齐断。

他颤抖地伸出手,轻抚那断弦。

‘黛嫣,你何须如此……我知你是妖,妖又如何?你不做恶事,我从未把你当做异类……’

颜馥跌倒在地。恍然间,他似乎听到了黛嫣弹奏的那首《桃花泪》,他猛然起身,极目望去,莲花池的池畔,黛嫣踽踽独行。

‘黛嫣!……’他惊喜地起身,却又意识到,这是幻像。莲花池岸的桃花,分明还开得正盛……

突然,黛嫣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惊觉回首。片刻后,她绝美的容颜涌上了无尽的悲伤。”

听到这里,洛卡卡已是双眼含泪,而熏风习兮,似乎也是累了,停止了讲述。

“后来呢……”洛卡卡忍不住问道。

“黛嫣也是妖,颜馥是知道的。只是,长久以来,他并没有点破。黛嫣自瑶台而来,那里有一棵千年桃树,是无数多情之人相约的地点。千百年来,这无数的情人泪,化作了一棵‘树中株’,无叶亦无根,只能依附那棵千年古树而生,盛开着美丽的桃花。黛嫣,就是这棵‘树中株’所化。”

“颜馥并不介意,黛嫣却以为他会介意,所以才酿成了悲剧吗?”

“当日的情景,不是这样的。黛嫣意识到了颜馥面临着生命危险,她从怀中掏出一颗如桃花瓣般粉嫩的珍珠,正是那****的眼泪所化。

‘颜馥,黛嫣生来无叶亦无根,只有一滴情人泪。泪碎而魂消,我……我愿以这千年修行的元神,来换取君的性命!’黛嫣凄楚地皱紧了秀眉,柔若无骨的手掌用力,将那颗珍珠捏地粉碎。脆响自她掌间传出,晶莹的粉末随风飘落。

最后一声回荡的碎裂声消逝时,风,停了。下一刻,整个御庭园的桃花开始凋谢。花落如雨。风又起,卷起这漫天飞舞的花瓣,化作一场桃花雨,淋湿了御庭园的一切。

慢慢地,黛嫣如被抽空了生命,软软地倒了下去,跌落湖中。

佳人共桃花,随水具飘零。图留爱与恨,相伴水悠悠。

‘不——’颜馥撕心裂肺地跪在地上,心痛的无处可逃。”

“……”洛卡卡擦擦眼角的泪水,继续听熏风习兮讲述。

“妖魔肆虐,唤醒了沉睡多年的修道力量。隐居的修道之人纷纷出山,暂时压制住了妖魔的攻势。有能之士提出修炼锁妖塔,这样才能真正禁锢住妖魔。

锁妖塔用千年黑铁做材料,融入战场中枉死而不得往生的冤魂。锁妖塔即成之日,有能之士又说群魂无首,不足以抵抗妖魔的反抗。要使锁妖塔发挥力量,必须融入一位英勇神武之人的灵魂。

颜馥站了出来。他的身影俊逸依然,只是,那张英朗的脸,苍白而空洞。

‘听说这锁妖塔之中融着天下的冤魂。我愿去做这群魂之首,生生世世被锁于塔中。不为天下苍生,只为寻找那一缕消逝的香魂。’

锁妖塔炼成,威力巨大。妖魔重新被压制于太古铜门之内。四方勇士自愿代替原来的玉虚观留在太古铜门之前看守。传说每到月圆之夜,勇士们都能听到自锁妖塔内传出凄婉的歌声,闻着无不落泪。”

“他,他找到黛嫣了,对吗?即使只剩魂魄,他们也能在锁妖塔中永远相守……”洛卡卡满怀希冀地问。

“这也是墙外那些忧伤古韵存在的缘由。黛嫣说过,泪碎而魂消,她的魂魄,早已烟消云散。她将古筝的音律化作忧伤古韵守在园子四周,就是为了告诉颜馥,忘记她,不要再去寻她啊……可是,颜馥并没有理会这些,他仍执着地进入了锁妖塔,生生世世,怀着深深的眷恋,于无数亡魂中去寻找他心中的那一缕香魂。而那些忧伤古韵,在原地徘徊了千百年,也早已忘记了自己存在的目的,它们只能茫然地吟唱几个音节,却想不起自己该唱什么。只是,它们仍执着地存在着,等待着主人说的那个男子出现……”

熏风习兮的故事讲述完了。许久,两个女孩都沉浸在这悲伤里,没有说话。

最后,洛卡卡打破了沉默:“姐姐,这个凄美的故事,你从哪里听来的?”

“我从哪里听来的……”熏风习兮默默地说着,“是他,与我一同编制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