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幻空间天下贰之爱恨难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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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回忆成伤

巴蜀,紫荆谷。这么久以来,大荒变动了很多,就连紫荆谷的景色也大异于从前。只是紫荆熟睡的身影却依然如初。

玉床的旁边,桀骜战魂盘膝而坐,洛卡卡静静地站在旁边。

有风,轻轻吹过。粉色的纱幔柔柔飘动。

“大荒变了很多。门派改的很美,巴蜀改的也很美。这个地方,我差点就找不到了。”桀骜战魂打破了沉默。

“嗯。但有些东西还是没有变,比如紫荆。不管身边发生什么事,她总是睡的这么安详。冰心堂是悬壶济世的门派,在这个妖魔肆虐的大荒,身为冰心堂掌门的她却一直不能醒来……”洛卡卡说道。

“我看了官网。门派大改动那次,冰心堂不是选出了新的掌门么,那个叫甘草的小女孩。这下,紫荆可以安然地长眠了。也许在梦里,她与夫君卓君武是长相守的。没有纷乱的大荒,没有肆虐的妖魔,没有与妖魔勾结的玉玑子。”

“这个,我倒是没想过。我只是希望在以后的发展里,紫荆能够被救醒。游戏玩久了,对她产生了感情,如果能让她醒来,我甚至愿意去冲级。”洛卡卡被自己的话逗的笑了一下。

“如果你是她,我是卓君武,你愿意永远在梦中守着我,守着我们的回忆吗?我依然会手把手教你各种玩法,会冲在前面帮你挡怪,会帮你选装备,帮你炼化好再给你穿。”桀骜战魂默默地说。

洛卡卡陷入了回忆里。桀骜战魂告诉她应该穿什么装备,带着她去刷艰难的副本。那个时候,副本真的很艰难,一个小怪都可能灭团,但他们却在多次死亡与复活中坚持了下来。每到通关时,握着掉落的装备,他们觉得灭团多少次也值得了……

从24级副本,到35级副本,再到42本,45本……在长风吟的照顾下,洛卡卡成为了当时最早穿齐莲华套的医生之一,也是极少数拿上乱雨飘香针的医生之一。衣服与武器刷齐后,长风吟又帮洛卡卡选首饰。他翻寄售店,逛摊,淘出医生用的首饰,用石头炼化好,再拿给洛卡卡。那时炼化石来之不易,洛卡卡不懂也不问,长风吟也从来不说。

长风吟带洛卡卡做日常——那个时候现在的周长还是日常,一天做一次的。两人天天组队,洛卡卡只跟在马上交任务。那时的她从来不知道,其实有些怪是自己可以打的。她实在是被长风吟宠坏了,很多时候只是懒懒地骑在小羊的背上,说着俏皮的话,逗得长风吟一阵阵地笑。

那个时候,大荒很和谐。没有经验本,没有赚钱本,联盟刚刚成形,打架都很少。洛卡卡与长风吟每日做完日常,做完宝鉴,做完诗与酒,再清一下地图上的任务,就开始溜达着到各处看风景。在风后亭,他们曾倚在大石头后面看蓝天谈生活。在百花林,他们也曾穿梭于五彩缤纷的花枝间笑闹。他们还曾去丹坪寨看雪,丹坪寨的雪常年不化,连树木都是银色的。在那个有些莫名忧伤的深夜,洛卡卡也曾依偎到长风吟的怀里说冷。长风吟双手环住洛卡卡,为她取暖。

后来,新的资料片出来了。也是在丹坪寨,迎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卓君武与某女子有这样一段对话:

卓君武:“告诉我,她在哪里。”

女子:“她……真的值得你为她放弃一切么?”

卓君武:“他是我所有的希望。”

女子:“为了她,失去所有,你觉得值得么?”

卓君武:“没有了希望,我的生命将毫无意义。”

卓君武声音澄澈,却带着无尽的忧伤。洛卡卡每次看到这段时眼底都会泛起潮意。接下来的画面,紫荆无助地在雪中坠落,坠落,一直落到了紫荆谷,沉沉地昏迷。洛卡卡真想告诉动画中的卓君武,紫荆在紫荆谷等他唤醒,而身为奕剑掌门的他,不要再继续失踪了,快点出现吧。率领万千子弟重振奕剑听雨阁,用真爱唤醒妻子紫荆。

洛卡卡的眼睛湿了。长风吟是奕剑,她是冰心。他们那时在丹坪寨相拥的身影,隐隐有卓君武与紫荆的影子。

“卡卡,”桀骜战魂开口,“为了我,为了我们那些回忆,做一回紫荆好么?就让自己沉沉睡去,不管其他人,只在梦里与我在一起。”

“不……”电脑前,洛卡卡咬紧了嘴唇。竹林深处的身影浮现在她脑海,那么宽容,那么温暖,那么宠溺,那么让她依恋。

“长风,你是我心里抹不去的存在,永远都是。但是,我有了爱的人。我们在一起也许没有机会去体验初玩游戏时的那种悸动,但我们之间有更加真实的感情,我们相互信任,相互谅解,我不会背叛他……”

“我不要你的现实,只要你游戏中的身份。这样,都不可以么?”

“……对不起,长风。”洛卡卡擦擦滚落腮边的泪水,骑上小羊头也不回地离去。

突然,她的血空了一大半,紧接着两支箭飞来,她脆弱地摔到了地上。

“只要我在的一天,就不会让你安心和他在一起。因为,我才最适合照顾你,最适合与你在一起。”桀骜战魂走到洛卡卡面前。

守卫看到了红名,猛地从斜刺里冲过来,一刀将桀骜战魂砍倒在地。

洛卡卡没有说话。她点开地图,选择复活到了燕丘御庭园传送石。

沿着小路,她不停地奔跑,一刻也不停,朝着滴水洞的方向。顾不上那么多的踏过老农的菜园,再游过那湾湖水,终于到了洞口。她跑进洞里,有水滴从洞顶滴落,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回音。顺着那根跟蜿蜒的蔓藤,洛卡卡一直向上,直到来到了平台。

竹林深处在那里。

他静静地站着,背后背着那两柄满含杀气却也绚丽无比的双刀。他摆出拥抱的姿势温柔的长手指在身前交握,脸仿佛贴着洛卡卡的发,侧向一边。然而他的臂弯里,却空空如也。只有无形的空气,在流动。

他这样的姿势,已经持续多久了?洛卡卡心里一酸,静静地走上前,钻进了他的臂弯里。

熟悉的怀抱,熟悉的安全感。

“宝贝,我等你好久了。我真的担心,你不会来了……”竹林深处有些委屈地说。

这一刻,再也忍不住,洛卡卡泪水决堤。

“对不起,我是坏人……”

“傻瓜,你怎么会是坏人呢。你这么善良,这么单纯。”竹林深处宠溺地笑。

“我跟他走,伤了你的心,我来找你,又伤了他的心。我喜欢的是你,但是我却忘不掉和他的过去,我不想让他那么难过,但是我又无法让自己片刻忘记你,我,我真矛盾,我该怎么办……”

“我知道,我全知道。那种感觉我也曾经有过,在我第一次玩网游的时候。相信我,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没人会怪你。”竹林深处重新抱住了洛卡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