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政治联合国行动内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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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联合国评估战争破坏

海湾战争后,联合国派出两个高级特派团赴伊科调查战争损失。这场高科技的战争虽然死伤较少,却给双方带来了近乎“启示录”的后果:海湾环境严重恶化,油井陷入了熊熊大火中,新产生了百万难民。

1991年3月,联合国派出两个高级别特派团前往科威特和伊拉克调查战争的后果。

由副秘书长马蒂·阿提萨里率领的联合国机构间特派团在3月10日至17日访问了伊拉克,3月23日至27日访问了科威特。其目的:评估危机后的人道主义需要。

由前副秘书长阿卜杜勒·拉希姆·A。法拉赫率领的第二个特派团于3月18日至4月4日访问了科威特,搜集有关人命损失、伊拉克对平民的所作所为以及科威特基础设施的破坏等方面的资料。

科威特损失惨重

阿提萨里特派团报告说,科威特“被非法占领以及后来战争的蹂躏弄得满目疮痍”。它说,伊拉克蓄意企图消灭科威特的国民特性;发生过“有组织的故意破坏的行为”以及大规模的洗劫。估计科威特有270万人口,现在至少三分之二分散到了世界各地。该报告说,有大量证据表明对房屋、商店、市场、博物馆和图书馆进行了纵火和蓄意的破坏。

该报告说,科威特的石油工业要极长的时间才能恢复。燃烧的油井喷发着火焰,浓烟蔽日,使中午成了“凉飕飕的黎明”,并“对健康造成尚未弄明的危害”。

至于伊拉克,阿提萨里特派团报告说,这场冲突对伊拉克经济基础设施的影响是“近乎启示录的”。迄至1991年1月,它还是“城市化机械化颇高的国家”,现在大多数支撑现代生活的手段已被摧毁或“变得虚弱”了。

这个国家已被抛回到“工业前时代”。严重的燃料短缺妨碍了运输、灌溉和使用发电机泵水和排泄污水。“工业劳动力约90%已沦为不参加经济活动的人”了。粮食供应十分稀少。通信系统已被摧毁。

该特派团建议进行“大力动员和调动资源”以对付这场危机的农业和粮食、水、卫生和保健等方面的问题。它的许多建议进一步确定了世界卫生组织/联合国儿童基金会联合小组的建议。该小组于2月16日至21日访问了伊拉克,送去了给儿童和母亲的54吨紧急医疗供应品。

法拉赫在执行任务后在4月4日报告说,在被占领的科威特发生过广泛的军事蓄意破坏行为打击了该国的“神经中枢”。他率领的小组得到消息说,科威特失踪人士登记中心已编制出一个列有11000多失踪人士的名单。联合国将派一名联合国专家去就如何协调和提出关于法拉赫派团任务的人权因素的情报提出建议。

环境方面的破坏也是非常严重的

从2月下旬开始燃烧的油井大火将给全球带来一种“核冬天”。也有人说,动用“精确制导的武器”和进行“外科手术式的打击”,给该地区并且最终将给全世界造成的生态环境和经济破坏,相对说来是低水平的。

据报道,在3月份,科威特的约500口油并每天要烧掉400万到600万桶石油。美国说,多国部队掌握了“实际证据,证明这些大火是伊拉克部队故意放的”。伊拉克否认这一指控。

’2月28日,秘书长佩雷斯·德奎利亚尔称波斯湾的浮油是“一场大范围的生态环境灾难”。

沙特阿拉伯指责伊拉克向海湾水域倾倒了1000多万桶原油,并说,珊瑚礁、海草、龟和海龟、海鸟和水鸟、鱼和无脊椎动物、沙滩和环礁湖等,均受到威胁。伊拉克则归咎于美国的飞机,声称,这些飞机轰炸了伊拉克的两艘油轮。

据联合国环境规划署2月份派往沙特阿拉伯的一个科学小组估计,海湾的浮油达100万桶。该小组确认,“大范围的破坏”已破坏了包括红树林、水产养殖场及受到威胁的物种的生存环境在内的一些敏感的沿海生态系统。该小组还指出,与海湾战争行动有关的环境情报是“有争论的而且经常自相矛盾”。

3月,环境规划署成立了一个特别工作组,来进行为期90天的深入调查,并评估给该地区造成的环境破坏。该项调查由来自环境规划署、世界卫生组织、世界气象组织的专家在保护海洋环境区域组织及该地区各国政府协助下进行。

该工作组将从熊熊燃烧的科威特油井中采集有关其散发物的性质及含量的数据。还将对影响到人口、生态系统、海洋生物资源及沿海基础设施的石油污染进行监测。调查的第三个重点是“陆地资源的破坏”,即石油污染给粮食、土壤及农业所造成的破坏。

3月5日,国际海事组织秘书长威廉·A。奥尼尔要求设立一项国际基金用于清除倾倒在海湾的石油。

经济损失冲击到其他国家

到1991年3月底时,席卷世界各地,特别是21个受到严重影响的国家中的经济冲击波,以及对伊拉克基础设施所造成的大范围损害,看来预示着一幅不祥的前景。

3月22日,受影响最严重的国家直接向安全理事会请求援助,它们说,由于遵守安全理事会对伊拉克实行制裁的命令,致使它们损失了300多亿美元。

这些国家是:孟加拉国、保加利亚、捷克斯洛伐克、吉布提、印度、约旦、黎巴嫩、毛里塔尼亚、巴基斯坦、菲律宾、波兰、罗马尼亚、塞舌尔、斯里兰卡、苏丹、叙利亚、突尼斯、乌拉圭、越南、也门和南斯拉夫。

它们说,秘书长早些时候根据安理会制裁委员会的建议,代表它们发出呼吁,而国际社会对此作出的反应是不如人意的。

安全理事会设立这个制裁委员会是为了监测根据其第661(1990)号决议对伊拉克实行制裁的执行情况。以及对联合国会员国的经济影响。彼得·霍恩费尔纳(奥地利)当选为该委员会1991年的主席。

受影响的各国向制裁委员会报告了它们的经济困难。说他们已耗资2.1亿美元,用来遣返其困在伊拉克和科威特的20万各国侨民中的13万人。善后费用估计为7.2亿美元。印度预测,战争对其1991年国际收支造成的全部影响可达28亿美元。

斯里兰卡预计,由于其主要外汇收入来源茶叶的价格下跌,1991年的出口收入将损失3700万美元。由于战争使斯里兰卡失去了伊拉克和科威特的市场,茶叶价格因此而下跌。斯里兰卡估计,到1993年底,海湾战争对其经济造成的全部损失将大大超过10亿美元。

南斯拉夫说它1990年损失了13亿美元,其中包括向伊拉克及科威特提供货物和劳务而被该两国分别欠下的2.25亿美元和5000万美元。伊拉克曾是南斯拉夫重要的贸易和商业伙伴。

战争危及到伊拉克向最不发达国家吉布提提供的一项用于150套低成本住房的2550万美元赠款,以及作为一个环境项目的组成部分,向吉布提提供用于种植554110株枣椰树的550万美元赠款。

世界石油普遍短缺

3月25日,主管国际经济和社会事务的副秘书长拉菲丁·艾哈迈德报告说,海湾战争给世界各地造成的主要经济影响当推额外石油进口的费用——东欧为20亿美元,发展中世界为80亿美元。他说,许多国家存在着石油短缺、限额配给及经济产出下降的现象。

联合国贸易和发展会议3月21日报告说,在伊拉克占领科威特期间,撒哈拉以南国家额外损失了10亿美元。

一些亚洲国家——特别是孟加拉国、印度、巴基斯坦、菲律宾、斯里兰卡和泰国——在海湾地区生活和工作的国民汇回的款项减少了近15亿美元。

据联合国国际劳工组织的统计,到1991年2月初为止,在伊拉克和科威特的280万移徙工人及其家属大约有200万人已逃离该地区。

孟加拉国、埃及、约旦、巴基斯坦、菲律宾、斯里兰卡和也门请国际劳工组织帮助应付由于成千上万移徒工人的突然返回而造成的重新定居的就业问题。

尽管财政上有些拮据,但国际劳工组织已拟订了几项技术合作项目,其中包括一项重新培训12000名曾在海湾地区当女仆的斯里兰卡妇女成为自己国家的服装工人的项目。

联合国近东巴勒斯坦救济和工程处主任专员伊尔泰尔·蒂尔克门3月4日报告说,35万在科威特工作的巴基斯坦人中约有15万人已逃往约旦,许多人舍弃了报酬甚丰的工作。

新产生了百万难民

在伊拉克和联盟部队2月28日停止战争行动之后,伊拉克立即发生了动乱。到4月初时已给人民造成了一场巨大的灾难。只几天之中,据估计,就有150万伊拉克人,多半是库尔德人逃往并越过同土耳其和伊朗接壤的光秃秃的山地边界,以躲避这场冲突。

4月2日,秘书长对进入伊朗和土耳其的库尔德和什叶派难民的大量增加表示严重关切。他敦促作出最大的克制和和平解决该局势。

为了应付这一危机,安全理事会4月5日要求伊拉克立即停止镇压它的平民,包括库尔德人居住地区的平民,并坚持要求伊拉克允许国际人道主义组织立即接近所有需要援助的人。

安全理事会在第688(1991)号决议中说。大批难民越过国际边界和发生越界事件是对该地区国际和平与安全的威胁,并请秘书长派一使团前往调查该局势。

该决议以10票对3票(古巴、也门、津巴布韦),2票弃权(中国、印度),获得通过。

土耳其指责伊拉克蓄意逼迫大约22万伊拉克公民——其中许多是妇女和儿童——逃往土耳其边境,以便将他们逐出自己的国家。

伊朗在安全理事会说,它尽了“人道主义义务,收容了躲避他们自己政府的武装部队的11万多伊拉克平民”。

伊拉克说,破坏者穿过它的边界,杀死了许多无辜的人民,并以恐怖和恐吓手段迫使许多公民离开伊拉克。伊拉克政府和军队不得不保护平民的安全和恢复法律和秩序。伊拉克政府已宣布大赦。它说,所有伊拉克公民都可以在任何时候返回伊拉克。

50多万外国人,大部分是亚洲人,成为伊拉克入侵科威特的无辜受害者。生活在科威特并在伊拉克入侵之后逃离这个国家的婴儿、儿童、妇女、老人和病人——主要是孟加拉国、印度、巴基斯坦、菲律宾和斯里兰卡人——连续几星期被困在伊拉克—约旦边境或约旦境内的临时难民营中。在伊拉克的外国工人也遭到了同样的厄运。

联合国救灾组织(联合国救灾协调专员办事处)在谈到这些人的惨淡境况时说,他们“在陡升的气温和强劲的沙漠风暴中,在没有基本的卫生设施或遮蔽物的情况下,靠最低限度的粮食配给生存”。有些人就在难民营的可怜的条件下死去。

不过,由于联合国、非政府组织和他们的原籍国作出的巨大国际努力,他们大部分人在10月下旬已能返回祖国。

德奎利亚尔先生在9月12日宣布任命阿加·汗负责协调入道主义努力时说,联合国各机构正在该地区工作“以尽量减少人类的苦难”。

自从这场危机开始以来,联合国救灾协调专员办事处与联合国难民事务高级专员密切合作,协调对被迫流离者的援助。

在该地区工作的机构还有:联合国儿童基金会、世界卫生组织、世界粮食计划署,联合国近东巴勒斯坦难民救济和工程处和联合国开发计划署。

红十字国际委员会,红十字会与红新月会协会,国际移徒问题组织以及其他非政府组织也参加了这一努力。许多发言者在安全理事会强调指出,他们采取有利于伊拉克难民的行动完全是人道主义的,他们致力于维护伊拉克的主权、领土完整和政治独立。

为了解救库尔德人的危难,联合国在海湾地区的救济工作4月份便高速进行。秘书长德奎亚尔4月9日指派萨德鲁丁·阿迦·汗协调这一行动。

萨德鲁丁作为秘书长的执行代表,负责协调10多个联合国机构的工作,其中包括联合国难民事务高级专员办事处和联合国救灾协调专员办事处。

执行代表和联合国难民事务高级专员绪芳贞子4月为执行各自的使命访问了该地区,目睹了人们遭受的苦难。

执行代表4月18日在巴格达同伊拉克签署了一项谅解备忘录,该备忘录委托联合国在伊拉克北部边境进行人道主义行动。以秘书长的私人代表埃里克·絮伊为首的一个特派团曾协助谈判达成了该项协议。

联合国难民事务高级专员办事处向伊朗和土耳其境内的难民营交付了50吨救济物资。

5月中旬,该办事处管理着一个设在伊拉克北部扎胡的很大的难民营。联合国在正派出一支约500人的警卫队去创造信任气氛和确保联合国工作人员的安全和保护联合国工作人员的住地。警卫队在那里并没有警察任务,但是他们穿着制服在那儿亮相,加上还有些联盟部队仍留在那里,那就看作是鼓励那些被迫流离者返回家园。5月初时,伊拉克曾反对派一支联合国警察部队到它国土上去的主张。

到6月中旬的时候,随着救济行动的全面展开。原来在1990年10月起草的有关伊拉克和科威特之间的危机的联合国区域人道主义行动计划已修订了3次。

伊拉克损失更重:“近乎启示录”

难民危机是在伊拉克和科威特遭受战争破坏的背景下爆发的。以副秘书长阿提萨里为首的一个联合国特派团于3月份访问了伊拉克之后说,战争行动对伊拉克经济基础设施的影响是“近乎启示录的”。

4月,伊拉克请求联合国制裁委员会准许它出售约值20亿美元的石油,以购买粮食、药品和其他东西。

由于有报告说伊拉克情况正在恶化,萨德鲁丁·阿迦·汗率领一个高级别特派团于6月29日飞往巴格达,去评估伊拉克的人道主义需要和建议因应的措施,包括解除制裁,使伊拉克可以出售石油,以减轻其平民的苦境。

伊拉克占领7个月——从1990年8月2日至1991年2月28日——已使科威特城变成一处遗迹,对科威特的经济和商业生活的破坏性影响甚至更大。这是另一个以前副秘书长阿卜杜勒·拉希姆·A。法拉赫为首的联合国特派团得出的一个结论,该特派团于3月16日至4月4日访问了科威特。

法拉赫特派团向安全理事会报告说,支撑基本服务的物质基础设施——电力、水、废物处理——已无法使用,保健服务的质量大大下降,也难以享受到。教育事业停顿。图书馆、博物馆和艺术馆遭到占领军的抢劫和破坏。

该特派团还发现港口多被破坏,石油生产和提炼以及有关的卸载活动陷于瘫痪,金融体系严重破坏。

该特派团说,将需要几个月——甚至数年——科威特才能得到恢复。

世界卫生组织4月9日发动了一个410万美元的3个月紧急计划来帮助被战争弄得疮痍满目的科威特满足其最紧迫的保健需要。

该计划是为了帮助恢复保健系统和处理空气、水和海洋污染。

6月,科威特请联合国教育、科学及文化组织帮助防止可能发生的非法出售它在海湾危机期间被拿走的成千上万件艺术品。

教科文组织证实,科威特国家博物馆的陶小塑像、陶器、青银器、陶瓷制品、玺和宝石被搬走了。

伊拉克说,科威特博物馆的文物现在“保存在伊拉克国家博物馆里,以俟双方达成共同协议并在联合国秘书处的主持下交还科威特”。

3月26日,秘书长指派副秘书长里查德·福伦为负责协调将财产从伊拉克归还科威特的官员。

沙漠战争结束4个月之后,科威特报告说,“已扑灭或盖住了约199口油井的大火”,还有533口油井仍在燃烧。

熊熊烈火的科威特油田成了“人间地狱”,对地球环境造成重大灾害。

联合国环境规划署的一个小组3月和4月进行了广泛的空中调查,发现了新的危险。停止燃烧的油井喷出的油造成了一个个大油湖。人们担心这些地面上的油可能流入海洋,进一步威胁已经受2月份大面积油膜破坏的海洋环境。

该小组还发现,科威特发生普遍的土地退化,原因是建筑了诸如战壕和加固人员掩体这样的防御工事,坦克和装甲车碾压出的车迹,以及炸弹和导弹炸成的弹坑。

开发计划署进行的调查是3月份在世界卫生组织和世界气象组织帮助下发动并得到保护海洋环境区域组织和该地区各国政府的协助的一个为期90天的对该地区环境破坏情况的评估工作的一部分。为资助这些调查,已设立了一项特别基金。卫生组织正在带头进行一个评估由于科威特油井大火而造成的大气污染的项目,专家们估计科威特油井的大火大约还要烧两年。

在国际海事组织3月份设的波斯湾石油污染灾难基金的帮助下,到5月底时,沙特阿拉伯的一些生态上重要的地点已经得到清除。

粮农组织监督下进行的一次空中行动在伊拉克北部给9万多英亩的土地喷了药剂,以杀灭危害小麦和大麦生长的害虫。

海湾危机和战争对科威特和伊拉克以及其他许多发展中国家都是一场经济灾难。

第五章 朝鲜战争联合国军在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