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艾臭着脸，一边认命地群杀着妖兽，一边斜眼睨着枝桠上悠闲躺着的狐狸，咬牙盘算着待会得狠狠宰他一顿，尽挑最贵的点！
游戏里的白昼终于过去，夜空如墨染，星辰如宝石缀在天幕，夜风习习，一切终于美好起来。东方艾喘了口气，她还没在游戏里过过夜呢。
“喂，老大，去酒吧！”东方艾停了手，狠狠地踹了那棵树干一脚。
狐狸慵懒地转了个身看她，“喔，练到八十级了吗？”
“差一点，明天再练！”东方艾恨的牙痒，指着天际，“晚上了哦。”
“晚上了，啊？”狐狸故意一脸迷惑，“游戏里的晚上，不是照样可以练级。”
“不干！”东方艾把剑一扔，“我不是三岁小孩，你别想再骗我。”
狐狸见她铁了心，只好作罢，明天再诱她练级。
二人御剑前往酒吧，东方艾还未来过游戏中的这种场所，当然更别提现实中的酒吧。夜色酒肆，名字取的有些小暧昧。
大堂内灯光暗淡，人声嘈杂，狐狸熟门熟路领着她上了二楼，要了个包厢。临窗靠海，海风扑面而来，别有一番滋味。
不一会，便有酒保送上酒食果点，退下。
东方艾往嘴里扔着精致美味的糕点，斜眼睨着他，“老大，你是常客？”
“偶尔会来消遣。”狐狸看着她粗鲁的吃相，忍不住摇头，“吃慢点，没人跟你抢。”
“我饿一整天了！”东方艾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又不是我爸，管我那么多做什么！”
狐狸端起琉璃酒杯，轻抿了一口，忽然叹道：“东方，你知道吗？无论在现实中还是游戏里，都有一座金字塔，营营众生，都想往上爬。有些人觉得，向上爬太辛苦了，于是，他们停下来，甘愿做金字塔的底层。还有些人，尽管明知很辛苦，但心中有理想，敢于挑战一切磨难，只为爬到金字塔的顶端。”
“人各有志，你管别人甘愿做底层还是去爬到塔顶。”东方艾继续往嘴里扔食物，漫不经心地听着。
“那你觉得塔底还是塔顶的空气清新？”
“当然是塔顶，可那又如何？”东方艾揉了把发麻的肩膀，“向上爬太辛苦了，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个能力向上爬。再说了，若人都往上爬了，底层都没人了，你所谓的金字塔岂不是要轰塌。”
“底层怎么会没人？”狐狸轻哼，“像你这样愚钝不化的人，实在不是少数。”
“我这不是已经在往上爬！”东方艾郁闷至极，“这些天都快被你逼疯了！”
“你这不是没疯，说明还没到你的极限。”狐狸又是一副教训的口吻，“就拿现实中的金字塔来说，在你看来，是底层竞争激烈，还是越往顶层越激烈？”
“当然是越往顶层越激烈。”东方艾理所当然地回道，今晚的狐狸做什么，又来给她洗脑么？他怎么非和自己杠上了，非得逼迫她认同他那套强者理论？
“你错了。”狐狸缓缓地道：“底层人多，机会虽多，但竞争的人更多。而人越往高处走，当达到一定的高度，可与之竞争的人也越来越少。所以，东方，顶层的空气因此而新鲜！”
“可也要小心高处不胜寒！”东方艾只想放松，端起手边的琉璃酒杯仰头灌上一大口。
狐狸眉头抽了抽，恨不得把她那颗榆木疙瘩脑袋打开，看看里头是不是浆糊一团。
“这是什么酒？”东方艾舔舔唇，有点像果子酒的感觉，甜甜的极好喝。
“青果酒，是辛勤的酒吧老板采集十几种青果子酿造的。”狐狸皱眉看着她，“喜欢可以多喝一杯，续杯是免费的。”
“呃……”下次可以自己来，但是，“把酒保叫上来，我要把酒吧里的酒都尝个遍！”可恶的狐狸，不宰他一顿不甘心！
“你是酒鬼么？”狐狸抚额，或者他应该问，你是女人么？
他所认识的女人，有谁会似她这般？见她点的酒摆满了桌，一副不醉死不罢休的恣态，狐狸正头疼，却见洛刚上线，便约了他。
洛进门时，见着东方艾略微一怔，便又神色如常与她打招呼。
“别理她，刚喝下杯幻雾森林，没一刻钟醒不了。”狐狸斜身倚在窗边，不咸不淡地道。
“怎么？”洛在他对面坐下，“明天可是最后一天，你还有闲情逸致泡吧？”
“那笨女人死活不肯合作。”狐狸没好气地瞪着兀自沉醉在幻觉中的东方艾一眼，“真搞不懂她，明知道只是加了迷幻藤汁的酒而已，还一杯接一接的体验！”
“呵。”洛淡淡一笑，挑了杯青果酒，浅抿了口，“实在不行就认输得了，不过是三个条件，我答应你不提过分的要求就是了。”
“现在就认输，可不是我的风格。”狐狸轻哼，“你也别小看那笨女人，她的潜力，可还未完全逼出来。”
“物极必反。”洛淡淡地道。
两人有一口没有口地饮着酒，各自都有些心事，都不再说话。
东方艾从美好的幻雾森林清醒过来时，眼睛不能适应这昏暗的光线，因而也未见着洛在场，忙不迭地又端起另一只酒杯。
“别再喝了！”狐狸眼疾手快，夺了她手中的酒杯，“你会醉的都不能下线。”
“你管我！”东方艾见桌上还余了只高脚酒杯，透明的玻璃樽中，漾着淡淡的粉色煞是诱人。生怕狐狸再夺了，端起便一口饮下。
“喂，你……”狐狸不及阻止，脸色顿时变的极为古怪。
“怎么了？”洛倾身凑过来，忍不防被一双柔弱无骨的手臂似蛇般缠绕了上来，囧的他脸顿时胀的通红，“喂，东方，醒醒。”
“她刚喝下的是粉色猫咪。”狐狸臭着脸，把全身似只猫咪般挂在洛身上的东方艾强行剥了下来，这该死的酒保，竟连这种酒都送上来了。
“我去拿解药。”洛见东方双腿紧紧地反缠上狐狸的腰身，丢下话便急急往外跑。
狐狸拍着她的脸试图令她清醒，“死女人，你还学会闹猫了不成？”平时看她缺根筋似的，好像对男女之事完全不通窍，可这会在加了幻药的酒精催力下，竟然如此妩媚妖娆。真是……令男人难已招架。
“狐狸……”女人的声音清纯而暧昧，带点低沉的沙哑。
“嗯？”狐狸眼里跳跃着两簇盛怒的火焰，真想把这笨女人按倒了狠狠揍她的PP。
“混蛋！”东方艾冷不防凑了上来，一口用力咬在他的唇上，“就会欺负我！”
“轰……”狐狸如被雷劈中，全身僵硬的不知作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