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幻空间陌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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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017 人间,四月(二)

“白居易在《大林寺桃花》中写道:‘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大概很多人以为,我的名字取的就是这个意思。但我从来都不喜欢白居易这个人。”

“对我而言,四月,真的是人间。我会取这个名字,是因为我希望自己能永远停留在四月,停留在人间。尽管心里比谁都明白,这根本就不可能。”

“2027年的时候,我7岁。和所有同龄小孩一样,爱漂亮爱幻想傻傻的想着以后一定要嫁给爸爸……这个世上高贵漂亮的女人多了去了,但却没有一个像我吗那么奇怪。她容颜倾城气质高贵,但身上总是萦绕着一层淡漠疏离得气息。对外人是这个样子,对我和我爸也没有什么大的不同,仿佛我们是一群不相干的外人。”

“她对我一直都很淡漠,眼里总藏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四月的时候,她突然变了,变得像普天下大多数小孩的妈妈一样,不仅每天都会送我上下学,回到家里,还会亲自下厨做饭给我吃。尽管他的厨艺烂的可以,我却觉得那是这人世间最美味的东西,只因为是她做的。”

“那一个月,她几乎将我前七年没有得到的纵容都一次给了我,对我极尽宠爱。就在我以为我会像童话故事里德公主一样,从此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的时候,上天却给另外我当头一棒,狠狠击碎了我的盼想。”

“五月的时候,她走了,并且再也没有回来,丢下我一个人。我将她的照片放在枕边,幻想她仍旧陪在我身边,在说故事或者唱歌哄我睡觉。自那以后,我每天都在回想她的样子,开始模仿她的一言一行,天真的以为只要我都学会了,就可以将自己变成她,再陪在自己身边,这样她就一辈子不会离开我了。但愿望总是比现实美好千万倍。我学会了她所会的一切,却骗不聊自己她其实还在。一个人,怎么也不可能成为两个人。”

“后来,我用十年的时间来忘记了,却只能令她的轮廓更加清晰。”

“所以,在我看来,四月是真真的人间,五月就变成了炼狱。”

从某些方面来讲,夜舞根本就是个疯子!七岁就可以将自己逼到那种地步!

莫绯色她们的所谓怀疑,其实根本就是事实,夜舞有双重人格!就因为她从小就这么逼自己,才会如此!

夜舞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淡漠,情绪毫无波动,仿佛说的不是自己的事一样。但恰巧就是这个样子的女子,最是让人心疼。人说女人都是水做的,你往其中扔一块石头,会溅起一片水花,但你将水抽干了以后,就什么都没有了。伤害也一样,或轻或重都会痛,可一旦越过了某个界限,就麻木了,到那时,任你再给多种的伤害,也都感觉不到了。

陌上花开默默的看着夜舞,很想将她护在自己怀里,从此为她撑起一片温暖而宽广的天空,不让她再受伤害。

但想终究是想,他不是她的谁,只是勉强可以算做事普通朋友,根本就没有这个资格。

“你妈妈去了哪儿?”话一出口,陌上花开就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却收不回来了。

从夜舞的话里,他大概能猜出她所说的走,代表的离开人世的意思。

出乎他意料的,夜舞却是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不知道没有什么,只要还活着就总有找到的一天。”这话出口,陌上花开想抽自己的心都有了。

现在这样的情况,要是让他身边的人见了,铁定会跌破眼镜的。谁叫他平日里就像是一部精密的仪器似的,行为举止谈吐礼仪都完美得让人无可挑剔。

“是啊,只要还活着,就总有找到的一天……”夜舞呢喃道。

陌上花开见她似乎想通了,于是提议道:“四月,要不要来PK一场,或者去刷怪练级?”

高处不胜寒,这话不假。自人间四月走后,纵观整个《神域》,他再无对手。

寂寞,是肯定的。

另一方面,他也想找些事让她来做,忙碌起来了额,自然就会淡忘不愉快的事,哪怕只是一时的忘却也是好的。

夜舞犹豫了一下,将陌上花开的提议都否决了。

“去踩地图吧,我以前发现了一个地方,还没有好好去探过。”从前的她,对冒险毫无兴趣。今日会想去,大概是身旁的人不同的关系吧。

陌上花开点头。“带路吧。”

只要是她想去的地方,哪怕炼狱他都会奉陪。

这大概是夜舞七岁以后,干过的最出格的事,同也是陌上花开活了二十七年来最荒唐的遭遇。

夜舞将太师椅收回储物空间,又从里面掏出两颗水蓝色的丹药来。一颗自己吞下了,另一颗不由分说的喂到了陌上花开嘴里,然后趁他还没有从这突发的情况里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将他推下了水。她自己随后也跟着跳到了水里,动作轻灵得像是一条鱼。

看着面前明明就干了坏事,但却一脸没事人样的夜舞,陌上花开有些哭笑不得,道:“四月,你这表情好像是在强调,是我自己站在池子边上,等着谁来把我给推下水。”

“以后别再叫我四月了。”夜舞突然正色道,“人间四月在我删号时就消失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夜舞。”

陌上花开愣了一下。

“也好。不过夜舞,你把我推到天池里来干嘛?要知道,这水可是很冷的。”说达这儿,他才发觉情况不对。按理说,他整个人都泡到水里了,早就该感觉到寒冷了,现在的情况却是,他不但没有感到刺骨的寒冷,而且就连水的湿润感都感觉不到,好似还在岸上一般。

这样的情况,令他联想到了刚才在岸上的时候,夜舞塞往他嘴里的丹药,他恍惚看到是蓝色的。而《神域》里,这样颜色的丹药少得可怜,他只看到过两种,一种是系统商店出售归灵丹,而另一种则是几个月前在洛阳拍忙行出现过的某颗天价奇药。

那颗药拍卖的结果倒是令人意想不到。拍到最后,卖家反悔了,谁也没有得到。参加竞价的玩家全体暴走,还是事后有玩家爆料,卖药的是个NPC,才压下了众人的怒火。

没有办法,谁让人家是个NPC呢。要是换成玩家,早被群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