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幻空间黑暗研究所之华丽绝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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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研究所的黑暗3

“如果可以,请你远离研究所,越远越好回到你普通人的生活中去……”

梦境中,的确有一个人在对她说话,但每次当夏亦末想要靠近这个人,他总是若有似无的走远了。梦境中,她咬紧了牙,默默在心底说:夙,如果你还在,如果你还能感受到我,请帮我,我和弥荒必须找到这个人。

一瞬间,她感受到梦境清晰了一些,眼前明亮了一些,她飞快的迈开脚步拼命的奔跑,企图抓住那个像雾一样的人影。

但就在她即将赶上那个人的时候,一股巨大的力量冲击向她,她懵懂的后退却迈不开步伐。一道猛烈的光刺向她,她恍惚的举起手去挡,但一个身影更快的护住她,她感觉到对方身上冰凉的体温,消瘦的骨骼,那是夙。

“夏亦末!夏亦末你醒来——”她蓦地张开眼睛,抓住她肩膀正在晃动的是一脸急迫的弥荒,他的手指冰冷有力,就像冷兵器。

“我没事。”她扶着额头倒了下去,身后是软软的枕头,“刚才夙出现了一小下,我感觉到他的力量彻底消失了。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我觉得他的力量和夙很像。”

“那他就是一个完成品的操控者。”

“可是研究所不是已经彻底封存操控者项目了么?”

“依然还有遗留。”

“你是指,像炎那样的逃亡者?”

“就我所知,在这个地球上,仅存的操控者目前只有炎了。”

夏亦末忍不住跳了起来,虽然她还是头脑犯晕,“不可能。炎不可能狙杀我。”

“你说什么?”

“我说……”她顿了顿,在梦境中,那么清晰的景象还是第一次,她可以无疑的感受到对方的情绪,那道刺目的白光就是为了杀她而来,这是以往在梦中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之前的梦她都是旁观者,看着别人的死亡,那些死亡就像是预言。“刚才在梦中,有一道光,好像是为了杀我而来。”

“不可以再继续下去,太危险了。”弥荒原地踱了几步,他的脸色难得出现了一丝狠戾。夏亦末不由得微叹。

接连的几天夏亦末都没有再入梦境,那种存在于意识背后的异梦。当她从睡眠中醒来,总是看见弥荒忙碌的背影,他从来不与她在一个时间段休息,只有在她清醒的时候他才偶尔打个瞌睡,他睡在同一间屋子另一角的沙发上,总是很短暂的睡眠,带着深深的戒备。她和他一样都很清楚暗杀者亦或是执行者的能力,他们可以潜入于无形,在对方毫无意识的情况下瞬间将对方置之于死地。

弥荒也再没有提起过南宫沉穗,就好像她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她知道他对自己隐瞒了许多事情,但她无端的宁愿相信他,他只是不愿意让她卷入更深的危险,她相信他所作的一切只是为了保护她。她也很少去追根究底,观察一个观察者实在是一件费力不讨好的事情。而且很显然他的能力在她之上。既然提出要帮忙的人是她,她不希望自己成为累赘。

弥荒一回头就发现了她的目光。“睡醒了?”夏亦末不自然的避开了他的视线。

“你去休息一会儿吧。”她还是忍不住说道。他的眼眸中早就布满了红色血丝,虽然依旧闪着精光,但她看得出来他的体力已经超负荷。

“我没事。”他的语气有点勉强,似乎确实已经触到了他的底线。

夏亦末还想再说什么但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她静悄悄的爬起来走进浴室梳洗完毕,但是当她走出来的时候,却发现趴在茶几上的弥荒。直觉令她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她走进他,轻轻推了推,毫无反应。

“观察者第一号。”她用一种低迷而悠远的声音在他耳边低语,这是研究所经常用来唤醒沉浸在恢复液中的研究对象的信号。弥荒的眼皮动了动却没有醒来。他的意识远离了他。

这一觉就睡了四天四夜。夏亦末唯恐被研究所找到,她不敢随便出门也不敢休息,她就这么抱着双臂端坐在沙发里,眼睁睁的盯着倒在茶几上的弥荒。她感觉又回到了十五岁那一年,迷茫而惊恐,伸出手指却不知道要触碰哪里,到处都是一片未知的领域。她看着他,有一瞬间的恐惧,他会和夙一样,永远的消失,只留下强有力的磁场,但最终这片磁场也会消散,就仿佛从来未曾出现在她生命中一样。

她不要他消失。

她猛地伸出手,拽住他的手臂。轻轻的将脸颊靠在他的手臂上,她依然睁着眼睛,不敢入睡。

弥荒醒来的时候就觉得手臂发麻,他吃力的动弹了一下才意识到那是一只脑袋。他推了推身边的人,然后企图舒展的伸个懒腰,但他的手臂依然被禁锢着。他莫名的回过头,看到的是一双空洞而忧伤的眼睛。他不由得滞了一下,他记得这双眼睛,他看到她的第一眼,她沉浸在充满蓝色液体的玻璃器皿中,大大的眼眸空洞的睁开着,就是这副表情。

“喂——”一发声音才意识到嗓子干得冒烟了,努力清了清嗓子,他瞪着她,“一直没睡?”她摇了摇头。“你……能够放开我么。”他的视线垂下,落在自己的手臂上,她依然揪着他,像抓住救命稻草。

“他消失了。”

“什么。”

“他消失了,我再也感受不到他了。”

弥荒停顿了几秒,他知道她指的是夙。

“他杀了他。所以他消失了。”

“谁?”

她摇了摇头。

弥荒轻轻的按住了夏亦末的头,手心抵住他的额头。观察者的神经太过敏感且脆弱,经受不住持续的内在压力,虽然他从未开口询问过,但他心里很清楚,她在害怕,比身处研究所的时候更加的害怕。“不会有事的。”她用力的推开了他,不喜欢被当做试验品的感觉。

弥荒不由得轻笑了出来。在研究所的时候她就是这样,总是躲得人群远远的,一个人自以为城府很深,自以为没有人知道她内心的计划,没有人看得出她想要逃亡,好像她是忘了,观察者生来就是观察别人的,活在别人的视线中根本没有遁逃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