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幻空间空区:没有黎明的终点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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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重逢

我看着四周熟悉的道路,突然明白原来我到了白家沟山口了,这就离老公他们所在的伏牛台不远了!我激动的雀跃起来,连忙整理背包,顺着防火道奔跑起来!这时我突然想到老公之前在电话里告诉我会留下记号,但记号是什么?

大约蜿蜒前行了4、5公里,我看到了防火道旁停的一辆白色的捷达,但应该没油了。如果我没记错,这辆车应该是老公他们的,因为这辆车是我帮他们在驾校租来的,没错!就是这辆!连车牌号都没错!我激动的跳起来,希望就在前面了。

越过车子又行进几步,看到防火道靠近山崖的护墙上,堆着一些粗树干,这些树干全垒成整齐的三角形,走了约几十米,在一个拐弯处又见到一堆同样的树干,我开始警惕起来:现在虽然我的资源都放在了车上,但背包里还有一些东西。

就这样走了一公里,隔几十米就有一堆树干。我总觉得这些树干和什么比较熟悉,但又想不起来了。这一路走来,我四处张望,没有发现任何一处字迹,心里不禁担心起来:老公是不是根本没给我留记号,他们肯定下山了。

就这样又走了三、四公里,我累的口干舌燥,也没有发现任何明显的记号,这宽大的防火道也变的特别长,怎么走也走不到头,而那一堆堆树干仍是每隔几十米就出现一次,并且大都在拐弯处。我走的实在太累了,只好在山坡上捡了两根较粗的树干当登山杖。

刚捡起树干后,脑子里突然浮现出最近一次和老公一起爬山的情景:当时我也是累的走不动了,恰好山坡处有一些工人砍松树枝,他就帮我捡了两条粗树干,并借过工人的镰刀把树干收拾顺溜。想到这儿,我满脸泪水,然后我们看到这些工人将砍掉的树干整齐地摞到一起,像堆成一个灶,还很好奇他们为什么这么做,一个阿姨告诉我们:为了防治虫病,要把一些得病的松树枝砍掉。

我突然明白了,这一堆堆垒得这么整齐的树干就是老公给我的记号啊!想到这里,我力气大增,继续行进起来。又这么走了4、5公里,树干就从防火道处消失了,在一个叉口处,左侧有一条土坡上又出现了这堆树干,还是整齐的三角形。我顺着这些记号开始爬山,在林子里绕了近1个小时,却感觉越走越偏,而我也怀疑起自已的判断了。

再向前走,只有羊肠小道了,小道中间又是一堆树干,而等我走到小道的尽头,到处都是荆棘时,心开始慌起来,因为这里有一片类似寺庙的废墟,这片废墟只剩些残垣断壁了,如果不是那座破烂、倒掉的佛像,根本看不出这里是寺庙,废墟旁边便是一些柿子树,地上掉满了烂柿子。

这时已经下午4点多了,天色渐晚,林子里不断有乌鸦叫声,有时还能看到它们低空盘旋在山谷里,而四周也看不到垒好的树干了-----就是有树干,这么多错乱的、相似的树木、枝条,也找不到记号了。

看到这一幕,我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我历尽艰辛来到这里,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我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想哭,但一点眼泪都没有了,如果真要跳崖了结生命,而此时的我一点勇气也没有,但求生的勇气更没有了。

正当我绝望时,右手边的树林里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我本能的跳起来,双手握住砍刀,我不信这种偏僻的地方还会有丧尸!那声音越来越近了,我便悄悄的向佛像后躲去-----而这只是掩耳盗玲罢了,我蹲下也比佛像高。大约离我有10来米处,那声音停止了,我慢慢的越过佛像,看到那片乱林中间有一张人脸,我眯起眼又观察了下:这张脸看上去怎么像副导!

我伸直了脖子,又重新看了眼:那发际线高耸的额头、明亮的眼睛、高高的颧骨,这就是副导啊!这是不是幻觉?我掐了下自已的脸,很疼,接着副导向我这边看来,他惊讶的叫道:"陈老师!"我刚想站起来拥抱他,就觉得自已双腿麻木,眼前一黑,一头载到了地上。

再醒来时,只听到一阵由远而近的声音在呼喊我:"陈文,陈文,小黄!快!她醒了!"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张熟悉的脸,那就是我老公王别林。紧接着,便是副导、发财、王戈、教练,还有一位只见过两次的权哥。

老公看到我醒了,紧紧的抱着我,一手拍着我的背,他想说什么,但已经硬咽的说不出话了,其他人都激动的叫到:"陈老师,太好了,真没想到你还能活着!""老王这几天都快崩溃了!",等我能坐起来仔细地看每个人时,我才发现,大家都瘦了好几圈,特别是我老公的身形就像非洲难民一样,而他们每个人都胡子拉渣。

这时我数了数,6个人,好像少了谁,突然明白过来:"田洋呢?王戈你不是和田洋一起吗?"这时每个人都不说话了,过一会儿,我老公低头说:"田洋和李唱前两天失踪了。"

我听到这个消息,想起自已这几日来的艰险,想起我们重逢的不易,想起这个世界的崩塌,再看我们这个团队如今这般田地,不禁大哭起来,而我不只是哭少了两个伙伴,我还在哭自已,有委屈、有恐惧、有失望,有一种不知哪里来的怒气,我在恼怒造物主么?还是恼怒那个管理丧尸、死人的最高掌权者?王戈眼眶微红,他在压抑自已,但他的黑眼圈和瘦小的身影已经说明他这几天是怎么渡过的了。

等我不再哭泣时,副导给我端来一杯水,我老公想对我笑,挤了半天却是个哭脸,他以前是个特别好玩儿、有趣的人,如今他还想以末世前的自已缓和现在的气氛,他拉着我的手说:"以前大家都叫我丧林、丧林的,这次可真******丧了。"

就在几日前,我们这帮朋友还叫着他的外号:丧林。丧在港台那边是个很传神的词儿,意思是倒霉,但我老公的口头语是丧心病狂,所以大家都叫他丧林。这个玩笑如果在以前,大伙肯定会笑骂而过,现在我们都想挤出个微笑,却是那么难。

这时我才看清我们呆在一座较大的石屋里,副导告诉我,这是一个被废弃的村子,好在屋子还能住人。大伙围绕着我坐成一圈儿,看着大家的面孔,我仿佛又回到了几天前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