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惜茉怔怔地望着手中的新娘捧花足足有一个小时了,大家都说接到新娘捧花便会结束单身,其实,她并不想结束自己的单身生活。
眼前突然又浮现出那个人深遂如星的眼眸,她的心突然一痛。
他应该过得很好,不差她来关心他!
一想到当年她鼓起勇气向他表白,他却冷冷的拒绝了她,她的眼泪忍不住便从眼里涌了出来。
“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我只是觉得你很可怜,对你好的最大原因,其实也不是因为觉得你可怜,而是因为你是希歌的朋友。”
这是他当年对她说的话,现在再回忆起来,却依然冷入心肺。
她有些受不了他对自己只是出于怜悯,当多年未见的姨妈得知她在台湾过的并不好,便向她提出让她去新加坡的邀请,姨妈的热情邀请对她来说是仅剩的救命稻草,她慌不择路地逃到新加坡,借以忘掉这段无法结果的伤心初恋。
其实,她一直都无法忘记他,也许,是他伤她太深了。
她以为自己再也不会见到他,没有想到,她还是见到了他,在希歌和楚临风的婚礼上,她为伴娘,他为伴郎。
再见,他只是望着她,微笑,什么也没有说。
而她,还是主动的向他打了招呼:“嗨,这么多年,你还好吗?”
“我很好,你呢?”他问她。
“我也很好。”她只得说。
其实她不好,这些年,总觉得虽然离开了台湾,但是心却遗落在某个人的身上,再也拿不回来了。
“他没有陪你一起来吗?”他微笑着问她。
“他?谁?”她有些愣怔。
“你男朋友啊。”他依旧笑着。
“哦,他没有时间陪我过来。”她低下头,有些心惊他为何知道她有男朋友了,难道,他一直有关注她吗?
“那你呢?”她轻声问。
“我?我还是我啊,孤家寡人一个。”他耸了耸肩。
她沉默了下来,他心里爱的女人,一直就是希歌吧,现在希歌与临风历经千辛万苦还是破镜重圆,他爱她,却一直将自己的感情埋藏在心里,如今,她和临风结婚,他却成了伴郎,心里最痛的那个人,除了程子尧,还有他吧!
展惜茉怔怔的想着,然后叹了一口气,她好羡慕希歌,希歌不但俘虏了楚临风和程子尧的心,还俘虏了戚少康的心!她好羡慕!
这世上,没有几个人有希歌这么幸福了!不过,她有资格让这三个男人来爱她!
不管怎么样,希歌现在终于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从此以后,与她爱的男人相伴终生!而她呢?她呢?她的幸福又在哪里?她有些茫然。
她现在的男友潘东文对她极好,她想过,她的人生不过就是这样了,除了找个对自己好的男人嫁掉,女人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她觉得自己的选择是对的,总是在心里不停的说服自己好好的去爱潘东文,但是,这次回台湾再见到他,她再次清楚,她遗落在他身上的那颗心,想拿回来,好像好困难啊!因为,现在的他比以前的他,看起来更加的沉稳,更加的气宇轩昂,哪怕就是随便站在街头,都是不可忽略的风景,他看起来更加的优秀,优秀得让她觉得他是那么遥远,几乎无法靠近!
但她还是勇取的靠近了他,并像老朋友对着他说嗨,可等他一转身,她的全身几乎虚脱,尤其是在婚礼彩排时,她总觉得他在看她,害她几乎都不敢抬起头来,婚礼策划师都说了她好几次,可她就是改不了低头的毛病,她真的害怕面对那双眼睛,而且,她还对那双眼睛生出一种错觉,总觉得那双眼睛在看她的时候,充满了无法掩饰的深情!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展惜茉,别想了,别再想了,希歌和临风能在一起,那是因为他们相爱,而你,你只是可怜的单恋而已,他只是觉得你可怜而已,你现在已经有了男友,你要好好的对待自己的男友才是,当年的初恋,可以舍弃了。”展惜茉含着泪说。
在心里决定了,她便将手中的捧花放在了桌子上。
已经回来了这么多天,希歌在婚礼一结束,便去蜜月旅行了,她和别的人也不太熟,台北已经没有什么能让她牵挂的亲人了,她决定早些回新加坡。
望着自己房里熟悉的摆设,她一样样抚摸着,决定要离开了,她又开始不舍了,这幢房子,是她母亲留给她的最贵重的遗物,去新加坡时,她也舍不得卖掉这幢房子,这里充满了她和母亲的回忆,想到别人会住进来,她就有些忍受不了。
房子多年未住人,外面也杂草重生,她请了两个花工花了两天的时间,才将院子里的杂草和垃圾清除干净。
想到要离开,她忍不住又走出了屋内,她想去坐坐小花园里的秋千架。
当走出屋子,她再往前走了几步,当望着一个被路灯拉长了的影子,她呆住了。
那是戚少康,戚少康正站在她家的大门外围!
她下意识的往前跑了几步,有些颤抖地问:“戚少康,是你吗?”
“是我。”
她听到他答应了,并且,好像还听到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声。
真是他啊!真是奇怪,她眼神在这个时候怎么就这么好使呢?怎么就能在阴暗的灯光下,快速又清楚的认出他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的心砰砰直跳。
他定定的望着她:“哦,希歌和临风的婚礼已经圆满结束了,我想着过来看看你,正在犹豫要不要开口喊你,你就走出来了。”
“真的吗?这么凑巧?”她笑着,然后便伸手要去打开大门。
“嗯。”他只是低低的应了一声。
展惜茉的手一直都颤抖着,本来很容易打开的大门,却在这时怎么都打不开。
“这门有些锈死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向他解释着。
“没事。”他回答的还是很沉静。
大门总算打开了,戚少康沉缓地走了进来。
******
还有一更,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