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幻空间一种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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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异乡人

“小雨,小雨啊,起来上学啦”

。。

似乎是从远处传来的声音,我努力睁开眼,熟悉的天花板在我眼前渐渐清晰,咦?我这是在我的房间里?我爬起来,环顾四周,熟悉的家具在四周摆着,连空气里淡淡的空气清新剂都那么熟悉。

“呵呵,小雨今天怎么了,叫一声就起床,好了,快吃饭上学。”

站在门口的老妈,身上穿着那件在母亲节我给她买的HolleKitty的围裙,一转身去了厨房,像每个熟悉的早晨。

漫无边际的树林,破烂的木屋,堆成小山高的尸块,泛光的人皮,悬崖和那个长着狗头的男人,遥远的就像一个真实的噩梦。

“怎么心不在焉的,是不是生病了”

老妈把手放到我额头,手心暖暖的体温让我很安心,我不敢掐自己一下试试疼不疼,因为我怕这才是梦。

我咕咚咕咚把一整杯牛奶喝进肚里,抹抹嘴。

“妈,我做了一个梦”

“那个梦太真实了,所以。。”

“。。我分不清那是梦还是不是梦。”

说完之后,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老妈笑容似乎凝在脸上,半晌。她转过身去继续刷碗,吸油烟机的嗡嗡声伴着幽幽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

“它是个梦,忘了它,上学去吧。”

吃完饭,收拾好书包,准备去上学。路过门口的时候,我看看窗户边的夹角,“习惯”让我觉得,那个角落应该放着一件东西,我每天出门会走到角落,用到它,但是那件东西在我的脑子里似乎被一层模糊的水汽盖住了,感觉呼之欲出,却又丝丝绕绕抓不住。

我走在车水马龙的路边,路边是冒着热气的小店,各种食物的香气弥漫在大街小巷,我总感觉那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过了一会之后,背后有一种被窥视的强烈感觉,我猛一回头,只有旁边的店家老板用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之后,继续忙碌着制作食物去了,我咬咬嘴唇,心想是不是自己又神经过敏了,我刚准备继续往前走,比之前还要强烈的被窥视的感觉又来了,这次我快速回头,发现一条暗巷的阴影处,有一个穿着黑色卫衣,大大的帽子套在头上,身材瘦削,浑身陷在阴影里一动不动的男人。

不对劲的感觉开始排山倒海朝我涌来,我不由自主的想奔向那个男人,刚一抬脚,被旁边闪来的大肥脸挡住;

“鲫鱼,干毛呢,大街上跳国标舞。”

大肥脸的主人是我从小玩到大的死党胖子,我一把按开他的肥脸,朝暗巷看去,人早就无影无踪了,我拔脚朝暗巷跑去,胖子跟在我后边哀嚎;

“死鲫鱼,竟然揩你胖哥小俊脸的油,不行我要摸回来!!!”

跑到暗巷一看,暗巷是个死胡同,大街周围一目了然,如果有个穿黑衣服的高个男人从大街跑走我不会看不见,胖子挡住我的时间只有几秒钟,我不信仅仅几秒钟的时间那个男人能跑到别的小巷子,他躲进暗巷的机率很大,但是暗巷是死胡同啊,只能说那个男人是突然人间蒸发了。

后边赶来的胖子本来想用他的肥猪蹄蹭我的脸,但是看到我一脸森然,呆呆地看着暗巷之后,一脸了然于胸的表情看着我,用一种同病相怜的口气对我说:

“老兄,这是急着找厕所忘记带手纸了啊,告诉你,哥这事太有经验了啊,哥教你啊。”

“胖子。”我打断胖子“走,我们去上学。”

十字路口,红灯,我和胖子停下。

“不对劲啊,鲫鱼,你今天咋了啊”

胖子一边啃着油腻腻的包子,一边用他那双绿豆小眼盯着我。

“我怎么了?”

胖子指指旁边站着的一个长发披肩的温婉女生,用压低的声音偷偷的说:“看见咱班话张琳琳你竟然无动于衷,平常的时候你早笑得跟朵菊花似的凑上去了,你该不会是抛弃胖哥我找了个相好把,。。”

慢慢的,胖子的声音越来越低,低到只能看见他的嘴一张一合,四处藏匿着的感觉又朝我袭来,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明显,都快压抑不住了,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突突的声音,越来越响。就像是一辆拖拉机开进了我的耳朵里,我使劲摇摇头,所有的异响瞬间都消失的干干净净,仿佛从来没存在过一样。

“唔?胖子。”

“干毛?”

“我做了一个噩梦,那个梦太真实太可怕了,真实到我都分不清那是梦境还是现实了,也可怕到,如果现在是做梦,我宁愿我永远也不醒。”

。。

我说完看着对面的红绿灯和正在等待的人群,耳边没有响起胖子聒噪的声音,我纳闷的回过头一看,胖子不见了,我慌乱的环顾四周,发现,不仅胖子不见了,所有人都不见了,张琳琳,卖早点的老板,打扫街道的清洁工,行人和对面等待绿灯的人,一个都不见了,四周寂静无声,没有半个人影,似乎是我被困在在一座死城。

不安开始铺天盖地的朝我压过来,刚开始那股丝丝绕绕的不对劲的感觉开始壮大起来,我的心咚咚的跳着,我强烈的感觉到,我只要离开这个地方,便会被扯入地狱。

“季雨”

一个声音在我旁边响起,我转过头,发现是哪个身材高瘦的男人,他慢慢俯身朝我压下来,藏匿在套头帽衫阴影里的脸越来越清晰。

这是一个很帅很惊艳的男人,幽蓝像狼一般锋利的眼神,以及眼角那颗小小的红色泪痣,他趴在我耳边,轻轻的说

“这是梦,你该醒了。”

就这一瞬间,我眼前忽然一片黑暗,感觉我的身体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抓起来又狠狠地抛下,我像个被玩坏的木偶娃娃一样躺在冰凉的地下,五脏六腑被狠狠地揉在一起,我呕出了很大一滩血,睁开眼睛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我艰难的看向周围,发现这还是那个十字路口,眼前是我那辆放在窗户角落下的单车,被撞凹的轮胎还在兀自转着,那个长着红色泪痣的男人站在人群最前边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这个场景如此的熟悉,忽的我浑身一震,零碎的记忆充斥进我的脑袋,我全想起来了,我哆嗦着再抬眼看去,所有的一切又突然消失了,如同太阳下的水滴,蒸发的干干净净,接着,我的意识陷进了浓稠的黑暗,原来我所希望的噩梦却不是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