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会影响了?”沈熠城不满地反驳了一句,他根本就是一句话也没说,她怎么老爱乱猜他心里的想法?
“……”白琼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她发现沈熠城这个人越来越猜不透了。
“老师,叔叔说不影响,那我就唱了。”贝贝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一展歌喉了。
白琼无奈地扶额,“唱吧。”
贝贝便用她那稚嫩的声音开始唱道:“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只是这样耳熟能详的一句,白琼的眼眶就微微的湿润了,沈熠城也有片刻的失神。
她想起了她刚进沈家的时候还有些胆小,沈熠城的爸爸妈妈对她很好,沈妈妈经常教她唱儿歌,而教的第一首歌就是《小星星》。
当时她唱跑调了,沈妈妈却依然鼓掌说她唱得很好听,可是在她私下哼着唱的时候,沈熠城却毫不客气地泼她冷水道:“你都唱跑调了,真难听。”
她心灰意冷地低下头,委屈得想哭,他却又说:“我来教你唱。”于是,他就这样一句一句地教她,直到她唱得不跑调了为止。
这或许是她记忆中,沈熠城最温柔的一次。
贝贝唱的声音在她耳边越来越模糊,她的眼睛也越来越模糊,记忆真的是不可触摸的东西,物是人非的无奈,她没办法改变。
“老师,我唱得好听吗?老师,老师……”贝贝不停地摇晃着她的手臂,才将她从回忆里拉回来。
白琼擦去眼睛的晶莹,笑着点点头,“当然好听了,贝贝唱得很好听呢。”
她没发现的是,沈熠城正从内后视镜里注意着她的表情,就连她眼角的湿润也发现了,可是他一句话也没说。
不知不觉,车子就开到了幼儿园门口,她抬起手腕一看,只用了六分钟,可是这六分钟对她而言,却像是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下车吧,下午四点我来接你们。”沈熠城淡淡地说。
白琼点点头,抱着贝贝下车了,贝贝对着车内的沈熠城挥挥手,礼貌地说:“谢谢叔叔送我们,叔叔再见。”
白琼欣慰地笑了笑,为她的懂事和礼貌感到高兴,她没注意沈熠城的表情,便将她放下,蹲下身嘱咐道:“贝贝,乖乖去上课,第一节是数学课,老师先回办公室了。”
贝贝听话地点点头,她这才放心地向办公室走去。
“白老师,早啊。”魏哲走过来向她搭讪道。
“早。”她礼貌地对他一笑,就准备走进办公室。
魏哲却又叫住了她,“白老师,那个……今天早上送你过来的是你男朋友吗?还有,贝贝是你们的女儿?”
白琼愣了一下,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解释道:“魏老师,你想多了,贝贝是因为家里没人照顾,我才把她带回我们家的,至于那个男人……他……是我哥啦。”
“是这样啊……”魏哲这才松了一口气,尴尬地笑了笑。
“嗯,我先回办公室了,还要备课呢。”她向他挥了挥手,就走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只有一个她不认识的老师在,其他老师大概都去上课了。
她看到白琼走进来,微笑着走到她面前,伸出手,友好地说:“你好,听说你是刚进来的新老师,昨天没有看到你,所以忘了打招呼,今天想和你认识一下,你好,我叫高沫。”
“你好,我叫白琼,很高兴认识你。”她一边伸出手握住了高沫的手,一边在心里想着:这老师也不像苏苏说的那么可怕啊。她还是相信人与人之间是友善相处的。
“白老师,你和陶苏苏关系很好吗?”高沫小心翼翼地问。
白琼不假思索地点头,“当然,她是我大学时候的闺蜜。”
高沫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陷入了沉默,许久才开口说:“其实,我们都不是很喜欢她。”
“为什么?”白琼有些不解,苏苏分明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啊。
高沫只是微微地一笑,并没有多说,拿起她办公桌上的文件,对她说:“没什么,我先去上课了。”
说完,便走出了办公室,高跟鞋踏在地面上的声音是那么清脆。
白琼陷入了深思……
难道苏苏和她们之间有什么过节?
算了,没心情想这个了,她喜欢苏苏,他们不喜欢苏苏,这都是个人的看法而已,没什么的。
第一节课结束之后,陶苏苏回到了办公室,在白琼旁边的位置坐下,喝了一口水,凑过去看白琼认真写着备课案的样子,打趣道:“琼琼,一大早就这么拼命干嘛啦?”
白琼写完最后一个字,便合上了文件夹,认真地看着她问道:“苏苏,你和那些老师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陶苏苏一头雾水,迷茫地说:“没有啊,你为什么会这么问呢?”
“你昨天那样向我描述他们,我想是不是因为你和他们相处不好?”
“我不是和你说了吗?是他们自己没能力得到校长的赏识,所以嫉妒我啊,我早就习惯了,怎么?白琼,难道你信他们不信我?”陶苏苏一脸狐疑地看着她问。
白琼摇摇头,还是选择相信她,毕竟她是她至亲的闺蜜,她当然要全心全意地相信她说的话,旁人或许真的只是出于嫉妒才会不喜欢她,苏苏的实力她也知道,太优秀的人容易招来嫉妒。
陶苏苏笑了笑,点点头,说:“琼琼,你相信我就好了,别人怎么说我都无所谓,我先去校长室送文件。”她起身,拍了拍她的肩,就自信地抬头挺胸走出了办公室。
其实说起陶苏苏的改变,白琼倒是发现了不少,比如她以前从来都不会这么自信,也不会穿这么成熟的衣服,更不会染发烫发,可现在的她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只希望她像自己一样,不管外表怎么变,始终都能做到不忘初心。
高沫也上课回来了,她和另一个女老师走到门口的时候,指着陶苏苏的背影,小声地议论着。白琼没有听清她们在说什么,只是当作没看见,拿起自己桌上的书和文件起身走出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