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纳尼亚传奇2:凯斯宾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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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危险笼罩着古老的纳尼亚(1)

克奈尔斯博士说:“有一件事情必须在吹号前先做安排,毕竟我们谁都不清楚号声的魔力,也许这能唤来海外的阿斯兰,但我认为唤回先王彼得的可能性更大。”

他们遇见半人羊的草坪,正是著名的跳舞场。大家协商一致后,决定留下来,等待一场盛大的纳尼亚公民大会。凯斯宾和他的朋友们喝井水止渴、吃野果充饥,以天为被、地为毯,露宿于星辰月光之下。这真是新鲜极了,曾经挂满壁毯的卧室,温暖柔软的被褥,以及山珍海味、奴仆成群的王宫生活已经成为过去。王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快活,夜夜伴着甜美的梦入睡,吃什么都觉得无比香甜。而且他慢慢变得刚毅坚强起来,气质仪表神态,俨然就是一国之君。

跳舞场的盛会就要启幕了,那个夜晚,皓月当空,白色的月光水银般倾泻而下,整个世界都在其映照之下。凯斯宾的臣民们,体型各异、面貌迥然,三五成群地陆续来到跳舞场。这些可爱的精灵都曾经是凯斯宾梦中的常客,如今全部来到他的身边,这怎么不让他欣喜若狂呢?大棕熊、红小矮人和黑小矮人,还有鼹鼠、獾、兔子和刺猬全都来了。另外还有一些没见过面的朋友,如五个毛发火红的大猩猩、猫头鹰,甚至还有一群渡鸦。老鼠大军全副武装,伴着齐整的军乐声(其实就是尖细的喇叭声)列队踏步走来,威风极了。走在最后面的是和半人马一道来的巨人韦姆布威热。他巨大的身材使凯斯宾惊得目瞪口呆。巨人背上背着满满一筐子容易晕船的小矮人。虽然一开始是小矮人们请求巨人背他们过来,可是现在,他们一个个被颠得晕头转向,都后悔说,早知道还不如自己走呢。

大棕熊们最关心的是宴会吃些什么,别的事情么,推迟一两天也没什么问题;雷佩契普率领的老鼠大军则丝毫不在意开什么会,它们恨不能马上直捣敌军心脏,活捉弥若兹,要打就打他个猝不及防。以佩蒂威格为首的松鼠们说:“为什么不能边吃边谈呢,这完全不矛盾的。”还是鼹鼠们小心谨慎,它们郑重提议,先在跳舞场四周挖出一道防御壕沟,以防不测,然后再做其他事情。最离谱的是半人羊们,它们想到的永远是尽情地舞蹈,这次它们要所有朋友都跟着一起跳。老渡鸦呱呱地表示先开会再吃饭,说完立即郁闷了,因为它的本意是和棕熊一样的,无奈嘴太笨,竟然把话说反了。可即便如此,它还请求作简短致辞,真是有趣。但凯斯宾、半人马、小矮人们并没有采纳上述提议,坚持立即召开一次关于战争的会议。

大家终于围成一圈坐了下来。但佩蒂威格还在来回不停地奔跑,嘴里叫着:“静一静,静一静!请诸位安静,国王要演说了。”大家费了好大劲才让它闭嘴。凯斯宾站起身来,显得有些紧张。“纳尼亚的臣民们!”他刚一开口,兔子卡梅罗突然竖起耳朵,警觉地做了个手势:“嘘——有人来了!”

这些树林里的动物对于猎人总是很敏感,它们立即都把鼻子转向卡梅罗示意的那个方向,一个个像雕塑一样,呆若木鸡。

“闻起来好像是个人,可又不像是纯种的人类。”特鲁佛汉特悄声说道。

“听!他正在靠近。”卡梅罗撒腿就想跑,被身边的小矮人及时拉住了。

“獾!小矮人!带上弓箭,去探一探。”凯斯宾果断地命令道。

“我们去把他干掉!”黑小矮人说着,把一支利箭搭上了。

“如果只有一个,就不要射他。”凯斯宾说,“抓活的。”

“为什么?”小矮人问。

“执行命令!”格兰斯托姆瞪了他一眼。

三个小矮人和两只獾猫着腰,快步向跳舞场西北部的那片树林走去,其他人则静静地在草坪上等着,微微地喘着气。没多久,小矮人尖利的叫喊声穿透森林,传了过来:“站住,不许动!”接着是一阵窸窸窣窣的拉扯声,突然传来一位老者的声音:“别!别那么凶!我没带武器。你咬住我的手腕好了,獾老弟。不过别把我的手咬破啦。我要和国王说话。”凯斯宾心中一阵狂喜,因为这声音他太熟悉了!

“克奈尔斯博士!”凯斯宾激动地叫起来。他快步迎上前去,抱住了那个又矮又胖的老人,大家诧异地把他们围在中央。

“哼!”尼克布瑞克说,“一个变节的小矮人,八分之一的血统!要不要我一剑刺穿他的喉咙?”

“话讲得太难听了吧,尼克布瑞克。”杜普鲁金说,“谁能选择自己的血统呢。”

“这是我的良师益友,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凯斯宾严肃地说,“谁要想杀了他,那么,就请马上离开我的部队。”说完又转向老师,“最亲爱的博士,我真高兴又见到你。你是怎么找来的?”

“不过施了一点小小的法术,陛下。”博士说,由于走得太快,他现在还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不过,现在可不是叙旧的时候。我特意来通知你们,赶快离开这里。你们被出卖了,弥若兹亲率大军已经马不停蹄地彻夜兼程赶来,估计不到午夜,这里就会被包围的。”

“出卖?”凯斯宾说,“是谁出卖了我们?”

“一定又是一个变节的小矮人,没错。”尼克布瑞克对博士仍然充满敌意,插嘴说道。

“是您的马,”克奈尔斯博士说,“那可怜的畜生别无选择。在您被摔下来之后,它只好回到城堡中自己的马厩里去了。后来,谁都知道帮助您逃跑是我的主意,我自然得赶紧逃出来。我夜观星相,算出你们大致的方位。可就在这时,我看到弥若兹的搜索大队正从城堡出发,进入了森林。昨天,我又听说他的军队已经找到了你们的踪迹。我不得不说,您的部下,那些……那些纯种小矮人,缺乏森林作战的经验,到处都留下了痕迹,太粗心大意了!一时的疏忽恰好被弥若兹抓住,他顺着蛛丝马迹终于确定了古老的纳尼亚并没有像他所希望的那样彻底灭亡。于是,他开始行动了。”

“哼!”一个尖细的声音在博士脚边响了起来,“让他们来好了。我请求国王把我和我的勇士们派到前线去!”

“这是谁的声音?”克奈尔斯博士问道,“陛下怎么把蚂蚱——要不就是蚊子——也收编到您的队伍里来了?”说着,他弯下腰,透过眼镜,仔细地端详了一会儿,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凭阿斯兰的名义起誓,”博士发誓说,“这肯定是只老鼠。老鼠先生,我希望能和你交个朋友,我很荣幸遇到你这样一位豪爽侠义的朋友。”

“我们会成为朋友的,博士先生。”听到这样的称赞,雷佩契普有些飘飘然,立即尖声答道,“今后,在我们的队伍里,如果有谁胆敢对你不礼貌,就让它问问我的剑同不同意。”

“别说废话了!”尼克布瑞克说,“我们应该怎么办?战斗,还是各自逃命去?”

“当然要战斗。”杜普鲁金说,“然而我们千万不能打无准备之仗,况且这里的地形对我们不利。”

“绝不能逃跑,也不能坐以待毙。”凯斯宾说。

“绝不,绝不!”三只大棕熊齐声响应,“不管怎样,我们不能跑,尤其是不能饿着肚子跑,不过吃完饭也不能跑,也跑不动。”

“主动撤离和逃跑,那可是两回事。”半人马说,“为什么我们不好好想一想如何创造有利战机,待条件成熟时,再与敌人决一死战呢?陛下以为如何?”

“半人马说得很有道理,陛下。”特鲁佛汉特立即表示支持。

“可是能够撤退到哪里去呢?”几个声音同时问道。

“陛下,还有诸位亲爱的朋友,”克奈尔斯博士说,“事到如今只能设法向东转移,顺着河流往下游走去,那里有一片巨大的森林。台尔马人最痛恨那里,因为那里曾经让他们吃尽了苦头。此外,他们惧怕大海,更害怕大海对面的那块土地。因此,他们切断了那块土地与大陆的联系,使之成为一座孤岛。那里有许多我们的朋友,肯定会帮助我们,最重要的是阿斯兰堡垒就在那里。”

“阿斯兰堡垒?”几个声音一齐问,“什么是阿斯兰堡垒?”

“在大森林的边缘有一个神秘的地方,从外面看是一座大土丘,大土丘上曾经有一块被称为大石桌的巨石。我们的祖先在那个土丘里挖了许多暗道和洞穴,大石桌也被搬到了土丘中心的巨大洞穴里。那里的空间绝对容得下我们所有的人员与储备。而且,对于穴居的朋友们来说,那里是再合适不过了;如果有谁住不惯洞穴,也可以住在大森林里。因为经过几百年的时间,森林里的树木极其茂盛,绝对是一个天然的庇护所。但在紧要关头,我们全体(除了巨人阁下)可以撤到土丘里面去,只要有充足的粮食储备,我们就有充分的时间考虑如何对付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