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幻空间超能者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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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我对空气说话

“你为什么总是不说话?”这是我上初中以来,听得最多的一句话,别人和我扯谈第一句就可以打败我,我就真的无话可说,然后又是一阵沉默。

初一入学,我的F4四人小组是全班最活跃闹腾的,睡个午觉,午个休都各种吵各种乱,左上的叫Dianlou,右上的叫Salou,我的同桌我们几个都叫她鸡块。好景不长,调了座位,我逐渐沉默,甚至一句话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实在WEEP得厉害,班里的气氛实在压抑,加上我的成绩一次不如一次,一周一小考,一月一大考。

还有的,每个人跟我说的每一句话都让我很不痛快,这里的“人”指的是朋友以外的普通同学,总觉得他们喉咙里悬着根刺让我不得不提防那根刺,到了后期,我基本上不得不时刻对不定式的不愉快防患于未然。

我的古怪已经到了影响班集体风气的地步,香港学生访客光临我们的中学寒舍,班干部投了个票,早课时候我还有点新鲜感的高兴,只不过“应该电脑课上的时候多多少少有东西可说吧”,我是电脑迷!投了什么票?一个男生(他老是说话)和我(我就老是不说话)已经到了非隔离不可的地步,“独乐乐不如众众乐乐,你有什么想说的就分享给大家吧”,那个男生就真的和旁边的同学多话说像个无线收音机,那我呢,我低头看着那双土得掉渣的运动鞋,生活真的是一成不变之痛苦。

我的自暴自弃已经到了影响市容的程度了,可我还是不想说话,家庭的复杂因素让我必须死。我不明白我的哥哥梁文昊为什么若无其事,他早年死了一个亲生母亲,虽不至于整天悲伤,但看不出一点他死了母亲的样子,我就很不快乐了,因为我开始知道了一个秘密和一个事实——我从小就被调错了,我有两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姊妹;可我永远都不能回去。

如果我的家庭即使调错了是幸运的,有幸福的家庭那我还不亏,可我自小就是单亲家庭,就算继父和刘珊的妈妈老是在吵架,我也能做到和梁文昊一样不以为然,可刘珊的妈妈受刺激过度就拿我来出气,出气归出气。梁文昊带一群猪朋狗友来家里坐,更糟的是刘珊妈妈的吝啬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我连睡衣都没有,穿校服睡觉她又不给我,便宜的正常的睡裤我都不配拥有,我大多时候都穿着裸色的睡裤,我不止一次投诉,连继父也不愿穿这种裤子,但背负着拮据压力的我妈精神也有点失常了,她忘了我的性别,而且我穿的还是裸色男式睡裤。有一次是这样的,我想说..只穿了一件衣服,梁文昊就什么都不说带着一个男的进来,他就坐在我对面谈笑自若,得承认这是真的。

但没办法,这就是生活。

回到学校,依然是一个压抑的地方,只不过比起家里,我更愿待在学校承受着人际关系支离破碎的打击,我无法和普通同学平起平坐,比如说我必须隔离,远离朝气蓬勃的香港学生,这是常人在表面上读出的信息。成绩好的学生不待见我,差学生又.。。“陈世浩,你能不能别老是那粗话骂我?!”他这样不以为然装作威严:“我就要问候你老母”。

有一个班干部很好奇我的隔离情况,女班长这样反正里面就是很多的“她”“她”“她”地回答他的疑问。我是真的不了解,有的人为什么要睁着眼睛说谎——我一开始不是这个样子的性格,假若不是事出有因我怎么会故意的。

“这种结果也没有人愿意看到的。”我自说。

现在事隔多年,只有一想到我鬼祟地溜回自己的座位拿书,像做贼似的去调了位的特座上课这此情此景,我终生难忘。

直到今时今日,我姐姐的出现,我才知道我那天之所以被调开座位是女班长对老师讲了一句话:“我想和李仙泳坐。”但可以清楚的是我受到的种种特殊待遇,都与那两姐妹刘蕊刘琪脱不了任何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