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在三尺讲台上发扬光和热，粉笔尘与唾沫齐飞，季容和王睿在下面传小纸条。
王睿用黑色的笔，写着端正的楷体：你还在生我的气吗？问号画成圆乎乎的卡通模样，旁边还画着个对手指的小人，皱着眉头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
别看王睿总是一副学霸的样子，上课特别喜欢传小纸条，季容平时也很喜欢跟王睿穿小纸条，而且王睿常常在纸条上画小人，所以很多纸条季容都留着。可这次，季容看着那张纸条老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才好。
偷偷瞄了眼旁边的王睿，发现对方像是很失落的样子。季容一下子就不忍心了，这可是自己十几年的好兄弟啊！
最后季容还是磨磨蹭蹭地往纸条上写了略显生硬的两个字：没有。
王睿在纸上画了个欢欣鼓舞的小人。
季容偷偷地把纸条藏了起来。
“季容，你觉得这道题的答案是什么？”
季容第一反应，就是下意识地去瞄王睿的桌面。桌面上果然有那个熟悉的本子，空白的页面上写着大大的英文字母。
“B！”
“嗯，坐下。”
晚上的时候，季容趁王睿在浴室洗澡，偷偷摸摸地拿出王睿给的资料复习。
擦！这都是什么玩意儿啊？！我真的有学过这种东西吗？！骗人的吧？！季容看着有如天书一样的复习材料，头昏脑涨，昏昏欲睡。
“在复习吗？”王睿弯下腰，凑在季容的耳边说。
“啊！”季容下了一大跳，瞌睡虫一下就跑光了。
“我也刚好想复习，一起？”
季容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很有骨气地说：“不了，我复习完了，我要去睡觉了。”
“再陪我一下吧！一个人复习的话我会很容易犯困，而且我给你的资料有一点错误，刚好可以跟你说，你看的时候应该也有感觉不太对吧？”
“资料有错？”季容试探地问，“哪里？”
“我现在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来，你刚才不是看过吗？你直接告诉我你觉得哪里有问题，这样不是更快吗？”王睿提议。
季容同意了，但是点头之后不忘加上一句：“我一个人复习其实进展也是很快的。”
王睿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我看这里……”季容拖长了尾音，不说出结论。
王睿机智地抢话，把整个理论和推理过程都装作自言自语地讲了一遍，然后对季容说：“这里应该是没什么的。”
季容有练过，特别擅长得了便宜还卖乖，“我知道啊，我就是想告诉你这里没有问题啊！是你一直说个不停。”
王睿说：“抱歉，我背书背习惯，一想起一个定理，相关的东西就涌出来，根本停不下来。”
季容心里高兴，脸上却做出一副“真是麻烦”的样子，“真麻烦，不过复习嘛，虽然我都会，但是听你讲一下也没什么关系啦。”
房间的灯安装在正中间，书桌却靠在墙上，所以晚上复习的时候不得不再桌上打开一盏台灯。台灯是王睿陪季容一起去买的，上面还贴着“护眼”的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