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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圣人被蠢货表弟理国公的苦逼娱乐了的心,一下子就郁闷了起来。

圣人也是人,也是想过快活日子的,这种一入了后宫见天儿地见怨妇脸是个什么节奏?还叫不叫人过好日子了?

皇后却不以为然,只含笑叫身边的宫女往外头将那个哭得跟死了爹的嫔妃带进来。

阿元却没有什么兴趣,此时整个小身子都扒在皇伯父的怀里,坐在巨人的膝盖上上了桌儿,一对儿小筷子飞快地向着一盘红焖羊肉招呼,只吃得是满嘴流油,一边吃一边一本正经地说道,“有点儿老了。”见圣人转着手中的汝窑酒盅噗嗤一声笑了,这才指挥道,“皇伯父给我夹那个!”说着,见一旁的宫女上来要将她指着的樱桃肉给端来,便翻着白眼儿说道,“好不懂事,这是,这是阿元与皇伯父之间的默契。”

圣人心情叫贪吃肥仔儿给逗坏了,任劳任怨地执着筷子给这埋头苦吃的孩子夹肉吃。

这二位很和谐,一头哭着进来的徐妃,眼见圣人一脸温柔的表情抱着一个侄女儿,想到在自己宫里哭哭啼啼的八公主,心情就不是那么明媚了,本是几分假哭,如今却眼里真的滚出了泪水,狠狠地瞪了那一眼没规矩的荣寿公主,这才哭着叫道,“陛下给臣妾做主!”说完,便指着一脸莫名其妙的阿元说道,“臣妾的八公主,在花园里好好儿地玩儿,怎么就冲撞了荣寿,偏要将她打成那样?!”

呵呵……这莫非是来告状?

阿元不出声,只自顾自地吃东西,顺便还给圣人喂了一口,给皇后夹菜,特别的乖巧可爱,半分凶神恶煞,如白天将八公主骑在身子底下揍的凶悍都没有。

圣人一见徐妃就头疼。

他喜欢美人儿,可是这美人儿实在太麻烦。从前还好,如今徐妃的行事日渐离谱,好容易去她宫里,只是各种抱怨嫉妒,谁心情好得起来呢?况为了王贵人有孕,前朝徐家接连弹劾王家,便叫圣人觉得这徐妃的心有些大了,竟然还妄图影响前朝,此时心里有了不喜欢,便只将嘴里的菜吃了,也与阿元一般给含笑低头吃菜的皇后夹了一片素心白菜,这才慢慢地说道,“你为何,不给皇后请安?”

徐妃此时,正怔怔地看着圣人一脸温情地给那虚伪伪善的皇后夹菜,这二人之间此时竟有一种叫她无法进入其中的亲近,又见圣人只对着皇后微笑,连看自己一眼都没有,只觉得心里叫圣人狠狠地捅了一刀般。她本就骄纵,如今圣人对她不喜欢,也不过是无事,并无苛责,便有些忍不住道,“难道见到臣妾,陛下只有这一句话?”听到八公主受伤,圣人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这如何叫徐妃能够服气?

“罢了,都是宫中的姐妹,徐妃妹妹也是急了,陛下莫要与她计较。”皇后自然自在,只顿了顿,目光落在了徐妃的脸上,欣赏了她的脸色片刻,口中却很是温和地说道,“只是没有规矩,倒叫旁的妹妹们不服,宫中再难建立威信。”见圣人不以为意,只扒拉着阿元好奇的小爪子不叫她抓酒盅,落在素不将她放在眼里的徐妃的身上,便严厉了起来,沉声道,“便罚徐妃半年的俸禄,以为警戒。”

徐妃出身大家族,宫里妃子的那点子银子她并不放在眼里,可是这是脸面,代表自己的脸皮叫皇后扒下来踩,如何能忍,只转头急切地看向圣人。

“皇后公允。”圣人便颔首道。

圣人一直都觉得,既然他已经将后宫交给了皇后,约束嫔妃,赏罚之事,便无需他多费唇舌,如此,也能叫皇后的威信叫人不敢轻视。

“不过是小姐妹们一处玩耍说笑,叫妹妹一说,倒叫人听了如阿元欺负了南阳一样。”南阳公主,便是八公主的封号了,此时皇后唤了她南阳,却叫阿元的小名,谁远谁近当真是一目了然,在阿元想要张口说话之时,皇后便含笑与圣人说道,“若臣妾说,南阳也孤僻了些,臣妾膝下,阿元与小五都玩儿得很好,只她叫妹妹约束在自己宫里,虽有美名,哪里是能快活的呢?”

说起这个,圣人便一脸不虞。

皇后对于公主,都是真心疼爱,徐妃行事却叫人觉得这是恐八公主叫皇后害了去一般,况八公主小小年纪便一身戾气,哪里有孩童的乖巧可爱,因此圣人心里也是有点儿不喜欢的。

“皇后娘娘这样说,不是在避重就轻?”徐妃只哭道,“玩耍说笑,用得着往人身上招呼?不能因您宠爱荣寿,便拿我的八公主做垡子!”

“此事,我自己与皇伯父说。”见圣人不动声色,阿元就知道他并没有太过在意,阿元却不愿叫皇后给自己背罪名,只从圣人的怀里爬出来,站在地上仰着头说道,“皇伯娘来得晚,只见我与八皇妹拌嘴!我骗了皇伯娘,确实与八皇妹动手了!”将皇后从这里头摘出来,她方才理直气壮地说道,“不过,没有缘由,阿元可是不讲理的人?”

“你有什么缘由?”圣人自然是知道御花园的争执的,不然也不会听到八公主受伤也不闻不问,然而见阿元一副昂然的模样,便含笑问道

“堵着有孕的嫔妃,这是身为皇女应该做的么?”阿元也不客气,只义正言辞地说道,“况能够进宫,能够服侍皇伯父,这就是天大的造化,何来卑贱一说?作为皇伯父的嫔妃,如何能叫人诋毁?”竟统不提她是为了肃王妃的出身揍了八公主,不过圣人见她还知道给肃王妃遮掩,肥嘟嘟的小脸上不红不白,便笑着摇头,这才有些严厉地看着徐妃道,“这些,你为何方才,不都与我说?”

“王氏什么出身,八公主骂她难道也有错么?”徐妃伤心地问道,“难道一个贵人,比陛下的亲闺女还强些?”

“自然不是。”圣人只冷淡地说道,“王氏,比不上南阳。”见徐妃目中一亮,他方才更冷淡地说道,“不过,你在朕的面前,给阿元上眼药,说她跋扈,真以为朕听不出来?还是,”他陡然露出了一个冷笑来说道,“真以为朕是个聋子瞎子,不知道你们在后头弄鬼?!”说完,便一脸失望地说道,“看在顺王与南阳,还有慧嫔的脸面上,朕一直待你不薄,却未想竟养大了你的心!”

“况王贵人也有皇伯父的骨肉呢。”阿元毫不犹豫地拿着王贵人捅了徐妃一刀。

这徐妃从小就对她有莫名的敌意,从前她小,又不会说话,如今不报仇,难道还等着留着过年?

“如今之事,谁对谁错就此作罢。”皇后眼见徐妃有崩溃的表情,只温和地说道,“圣人今儿也劳累,妹妹何苦在这里叫陛下费神呢?待来日,陛下自然会去安慰你与南阳。”

“皇后娘娘说这话,可是在羞辱臣妾?”听了什么“待来日”,徐妃便忍不住哭着说道,“后宫里头,谁不知道皇后娘娘霸着陛下,如今说这话,可是在刺臣妾的心?臣妾不是个受宠的,却也……”

“够了!”徐妃的一番哭闹,只叫圣人耳朵疼,此时见徐妃指摘皇后,顿时大怒,起身将手中的酒杯一掷,厉声道,“你平日,就是这样与皇后说话?”他平日里大多是温和的模样,哪里有这样的大怒,徐妃头一次见,竟是惊呆了,只呆呆地看着圣人,就见后者用力地喘了几口气,这才呵斥道,“都是朕的宠爱,纵的你不知道天高地厚!一个妃位,也敢与皇后争锋么?!”

“陛下。”皇后却知道,圣人如此恼怒,一半是确实为自己在张目,另一半,却实在是想到了圣人还为太子的时候,那位得宠的贵妃的原因,此时急忙起身道,“陛下莫要动气,徐妃今日行事猖狂,臣妾自然会有责罚。”

“你素日里温柔,便叫她蹬鼻子上脸!”圣人只死死地看着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徐妃,一字一句地说道,“徐氏无德,何以匹配妃位?降为嫔,锁宫思过!”见徐嫔瘫软在地,只冷冷地说道,“晦气!”便一甩袖子,自己离了皇后处往御书房自己生闷气去了。

阿元远远地看着皇伯父走了,也觉得他的这股火来得古怪,然而见皇后一脸了然,便知道这里头自然是有原因的。对于不该自己知道的,她素来不怎么好奇,只看着皇后此时叫宫女送了哭哭啼啼的徐妃走,这才与皇后告辞,脚下跟叫狗撵的似的往太后宫里去,一路上揍得飞快,便叫她头上冒汗,只一头冲进了太后宫里便叫道,“皇祖母给阿元糖水喝!”说完,便舔着自己的嘴巴说道,“带味儿的,不要白水!”

“这是什么毛病,怎么就不能喝白水?”她一路如同个球儿一样滚进来,简直惨不忍睹。肃王见这小肥仔儿进来就要吃的喝的,脸上就发青,想了想自己与肃王妃的美貌,再看看阿元这一身小肥肉儿的模样,不由与太后抱怨道,“皇兄这是要做什么?如此娇养阿元,日后可还了得?”他还不知道闺女白天在御花园中的丰功伟绩,因此还觉得闺女只是体型上比较彪悍。

阿元瞠目结舌地看着肃王这么晚还在宫里,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这才笑嘻嘻地给他行礼,之后便说道,“白水没味儿,噎的慌。”

“听听,难道水还能噎人?”肃王看着闺女,发愁啊,只叹气道,“这样心宽体胖的,说好的大美人呢?”

“以后一定是大美人。”阿元只转身扑进了更疼爱她的太后的怀里,见太后叫宫女儿取了红枣茶来,便咕咚咕咚喝了,一抹嘴儿,这才拍着自己的小胸脯与太后说道,“方才皇伯父很生气啊,还降了徐妃娘娘的位份,徐妃……徐嫔娘娘还是叫人抬着走的。”说完,便将徐妃的种种说了,就见太后脸上露出了冷笑的模样来,讥讽道,“仗着徐家,她素来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哀家就知道她风光不了,如今,可不是如此?”

圣人吃过嫡庶不分的亏,况如此也会叫前朝动荡,哪里会叫有野心的人逍遥自在。

肃王只当没听见,只摸着腰间的玉佩,见阿元转头看着自己,便笑问道,“小没良心的,还知道你父王坐着呢?”

“父王此时还不出宫,一定是为了阿元了。”阿元见太后脸上露出了不舍,便试探地问道,“莫非,是为了要带阿元出宫?”

“你大外祖吗的寿辰将至。”肃王便温声道,“况你母妃与大哥也想念你,难道,阿元竟一点儿都不想念我们么?”

若说阿元不想出宫,那是假话,只是感觉到太后的不舍,她便一边抓着太后的手,一边坏笑道,“想母妃与大哥,可想可想。”至于肃王殿下,对不起,没份儿。

肃王叫这倒霉闺女给气得直搓牙花子,然而见太后笑了,便也只能忍了这口气,又与老娘再三保证过几日就将这肥仔儿送回来,这才抱着这沉甸甸的小东西出了宫往肃王府而去。一路上只想着将这肥仔儿给抓在手里好好地收拾,没想到这小东西是个很没有骨气的,见他要抽自己的小屁股,完全没有一点儿障碍地就趴在他的怀里可怜巴巴地求饶,那无辜的小眼神儿,只叫肃王心软了,竟没有舍得下手。

当然,之后肃王殿下就后悔了。

刚回王府,将这小东西抱进了屋子,这肥仔儿便一路扑进了肃王妃的怀里告状道,“父王要抽阿元的小屁屁!”

沐浴在爱妻爱子谴责的目光里,肃王转头看了看外头,觉得这时候都能下鹅毛大雪了好吧。

“不过肃王这么疼爱阿元,哪儿能舍得下手呢?”阿元捂着嘴坏笑,一边将自己的小豁牙给掩住。

这可是黑历史,不能再叫更多的人看见了!

肃王哪里不知道这闺女的心思,不过今日实在是晚了,他也恐孩子们休息不好,见不但肃王妃,就连下头的三个儿子都在看他,便低声咳了一声,做出了威严的模样道,“顽皮!还不回去歇着?”见儿子们老实地应了,这才无奈地对上了阿元狡黠的眼睛,心里默默地想了想,便吓唬道,“不乖的孩子,会被丢掉!”见这肥仔儿用鄙夷的目光看着自己,到底觉得自己有些失败了,只对着一同鄙夷他的肃王妃做出了可怜的模样来说道,“王妃还不送她回房?”

闺女回来,将王爷赶到书房睡,真的大丈夫?

“我自己能走。”阿元觉得美人爹爹如今还用美色迷惑肃王妃,真是太不动与时俱进了,只自己跑到了门口说道,“我能自己走。”

在宫里虽好,可是阿元还是觉得自己家的王府更自在。自己在极大的府里晃荡了一会儿,阿元便去房中休息。到了第二天,她起身往肃王妃处请安,就见除凤卿之外,她平日里只在宫中读书的三哥凤玉,四哥凤阙皆在,便觉得这也算是团圆了一回,只给肃王妃请安后扭着小身子跑到兄长们的面前,抬着头用期待的表情看着哥哥们。这眼神实在强烈,就叫凤玉凤阙扛不住了,只问道,“阿元要什么?”

肃王妃连生四子,好容易得了个闺女,宝贝的什么似的,不仅自己宠,还拎着儿子们的耳朵叫他们也把阿元放在心上。况凤卿聪慧,凤唐忙碌,只凤玉凤阙离得近,又疼爱妹妹,阿元在宫里没少欺负两个哥哥。此时见到阿元发亮的眼睛,凤玉心里就觉得还是自家妹妹可爱些,只身后掐了阿元的小胖脸一把笑道,“要什么哥哥都给你寻来。”说完,便与肃王妃说道,“前头里我去承唐侯家做客,他家的姑娘瘦得跟木头似的,真是难看死了,偏还在自己得意,觉得自己是绝世美人!”

要他说,还是如同阿元这样,全是小肥肉儿才好看不是?

肃王妃被儿子的话震的两眼冒金星。她再疼爱闺女,也不能昧着良心说自家闺女肥城这样有哪里好看,觉得儿子的审美这是出现了问题,肃王妃眼前发黑,只喃喃地说道,“我知道承唐侯,他家的女孩儿,据说天下的风流都汇聚于他家,最是出美人的了。”不仅这样,凤玉凤阙如今也大了,前一阵子圣人给这两个孩子每人封了一个公爵之位,如今也只剩下相看个好媳妇儿就是,肃王妃满京的女孩儿都瞧遍了,还真相中了承唐侯家,叫凤玉当头一闷棍,如今就不知天南地北了。

阿元也龇牙。

虽然她现在肥嘟嘟,可是不代表以后也肥嘟嘟好吧?觉得虽然自己魅力无穷,生生地掰歪了凤玉的审美,阿元还是想叫亲哥的眼光大众一些,便张牙舞爪地说道,“美人都很抢手,三哥没戏的!难道三哥要仗着自己是宗室,便去抢夺别人的心上人么?”

凤玉想了想,记得依稀里城阳伯家的阿容就是对自己妹妹有点儿那么个意思的,想到阿元这么小就有人仰慕,他便觉得妹妹说得有理。能叫他发现的美,只怕早就叫什么表哥表弟学生啥的给发现了,此时便有些失望地说道,“既如此,我就将就些,也就是了。”

肃王妃捂脸,一脸不忍直视。

“阿元想要出去?”凤卿忍笑问道。

凤玉确实不喜欢苗条的美人,如同蒋舒云那样的绝色,在他的眼里也不过是尚可罢了,完全没有动心的模样。此时只摇头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宝贝弟弟妹妹,只点着阿元的大脑门说道,“外头乱糟糟的,人又多,去做什么呢?”见阿元哼哼唧唧地撒娇,他便笑道,“可巧儿,前儿府里新置了个庄子,不然,待大外祖母寿辰过了,我陪你去住几日,松快松快?”

“大外祖母的寿辰,听说几位姨母能回京的都回京了。”凤玉便在一旁说道,“还有二外祖父,也从南边儿回来,只怕不知有多热闹。”

英国公如今在朝里春风得意,又有肃王妃诞育子女在宫中得宠,如今英国公府很是风光,英国公太夫人作为英国公的生母,自然是受到京中勋贵的重视。虽亲近的人家儿未动,然而已经有一些疏远的人家,或是一些找不到门路的小官往府中送了寿礼。英国公尽都笑纳,之后回身就将这些与圣人做了禀告,先给自己打了预防针,又有阿元在一旁给这舅舅不着痕迹地说好话,因此虽然如今往英国公府上门的不少,圣人却并未十分在意。

“说起姨母。”阿元想到前些时候听到的传闻,便转头与肃王妃说道,“我听说二姨母家的表姐,在京中有些尴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自己的外甥女儿,叫王家指使得在京中各家勋贵处走动,很有些上杆子的意思,肃王妃也觉得脸上不好看。然而这外甥女儿是出嫁女,她哪里有立场责备,此时见养在深宫的阿元都知道了,便觉得头疼地说道,“当初我就说,这不是亲姐妹家,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哪里知道以后呢?偏你姨母不信,如今可好,丢人丢得满京都风言风语,连着英国公府都受连累。”

“王家张狂,只怕皇伯父不会容忍。”凤卿对这位表姐的印象不深,不过却也不会袖手旁观,只淡淡地说道,“若表姐真的艰难,不如……”

“儿子都生了,莫要说这个。”这个时代,女子不是被逼到绝处,谁会想着和离呢?况又有儿女的牵绊,肃王妃便叹道,“总要想想哥儿姐儿的前程。”父母和离,对于子女也是一种冲击了。

“既然如此,”凤卿看着身旁很有些力气,这些年连着饭点儿与三皇子凤桐打架的两个弟弟,脸上便露出了一个看似飘渺的笑容,如同仙人一般不染尘埃,然而说出的话,却带着一种叫阿元骨子里冒凉气的阴柔来。

“英国公府出身的女孩儿没有吃委屈的道理。也该叫表姐夫知道知道,少将妻子的脸面往地上踩,叫妻子顺心如意,大家才能过得好,这,是个什么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