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要生跟正在生,还是有一点点的差别的。
公主殿下被推到产房里,躺在床上嗷嗷叫,疼得眼泪花儿都出来了,一旁的城阳伯夫人看了看,便摸着她冒汗的额头温声道,“还未发动,且等等。”说完,就见满屋子的宫女都动起来,端热水给阿元擦汗,城阳伯夫人只捧了一碗参汤,好声好气地凑到阿元的嘴边,安慰道,“先喝点儿参汤补补。”见阿元抽噎着慢慢地喝了,她觉得心里一跳跳的,看了看一旁握着阿元的手脸色惨白的儿子,只觉得跟他要生儿子了似的。
“哪里疼?”阿容只低头一叠声地问道。
“手疼。”阿元可怜极了,目光落在了自己与驸马交握的手上,感觉特别委屈。
阿容见这孩子的手被自己握得发白,默默地松开了,却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起身踉跄了一下,跌到了阿元的身边。
“这是怎么了?”外头湛家二老也在询问,城阳伯夫人只觉得眼前乱套,见儿子伏在阿元的身边浑身都抖,急忙将儿子扶到一旁叹气道,“你这样儿,不是叫阿元心里更害怕。”说完就见阿元撅着嘴巴看过来,不由安慰道,“并无事,别担心。”说完,只问道,“还能不能支撑?”一边吩咐稳婆预备着,安慰儿子与儿媳妇儿,折腾了半天,就见阿元抽噎了一会儿,睡过去了。
“还有的疼呢。”见阿容只挪到了阿元的身边,抓着她的手,脸上才露出了心安来,城阳伯夫人仿佛就见到了当年自己生子,城阳伯那样紧张的模样。
“如今,你知道做母亲的辛苦了?”城阳伯夫人只温柔地对眼角落下泪来的儿子温声道,“阿元愿意为你生儿子,这就是将你当做最重要的人,女子生子,就跟从鬼门关上走过来一样,日后,你要记得,这孩子是最爱你的人,知道么?”她这样说着,就见阿容连连点头,见阿元还有时间发动,这才自己出去,安慰了外头焦急不安的众人,自己便回了屋里等待。
阿元这一次,是真的害怕了。
从她张开眼睛开始生儿子,就觉得无处不在疼痛,满鼻子都是血腥味儿,身上仿佛有力气在流失,耳边是宫女们要自己使劲儿,她疼得浑身发抖,又觉得腹中仿佛有什么要急着出来,只知道握着一只冰冷颤抖的手,大哭道,“疼,疼呀。”她这辈子,还没有吃过这种苦头,正觉得没有力气了的时候,却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抱在了怀里,耳边是青年清越的声音低声道,“我陪着你,我陪着你……”
阿元一口咬住了这人的手臂,觉得嘴里有了温热的血腥味儿,竟觉得自己有了力气一样,死死咬着,再一次发力,浑浑噩噩,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听到一声婴孩儿的啼哭,之后,就听见仿佛是城阳伯夫人惊喜的声音道,“生出来了!”这句话就叫她心里生出极大的勇气,再次用力,之后就觉得浑身仿佛都轻松了一样,什么东西在慢慢地出来,这才喘息着流眼泪。
“别哭,别哭。”那青年就抱着她,一点一点给她擦眼泪,低声道,“对不起。”如果不是他,这个小姑娘怎么会遭这样的罪呢?
“以后,你要对我可好可好。”阿元委屈地说道,艰难的蹭了蹭这青年的下巴,低头迷迷糊糊间,就见这青年的手臂竟是血肉模糊。
“是两个哥儿啊!”那头,稳婆已经欢喜地叫起来。
城阳伯夫人只探身给阿元擦脸,摸着她的小脸温柔地说道,“阿元,才是最重要的。”说完,见阿元探出手,急忙命稳婆把那两个哭得极响亮的婴孩儿送到她的面前,就见这孩子目光温柔地一看,之后脸上就呆滞了,又喷泪道,“怎么这么丑呀!”说完,竟厥了过去,歪着头睡在了阿容的怀里。
“阿元!”阿容顿时怔住了,抱着这孩子颤抖地试了试她的鼻息,见她不过是睡了,这才抱着她,急声道,“还不给公主止血!”这样在产房发号司令的男子,叫人都惊呆了,实在不敢相信竟然有男子不在乎产房的血腥肮脏陪着妻子生孩子,听到这话,急忙忙碌了起来,给阿元收拾。
阿容只看着睡在怀里的媳妇儿,许久之后,方才抬眼看向母亲,见她对自己笑,便低声道,“若是,她真有个好歹,我也不想活了。”
“胡说八道,你们才多大!”城阳伯夫人抽了他一记,这才叮嘱道,“你只在屋里陪着阿元,我出出请你祖父祖母瞧瞧孩子。”见阿容看都不看自己的儿子,只笔直地看着儿媳,就跟看不够似的,她心里叹息了一声,抱了两个孩子出来,就见外头,湛家两位老人家与凤唐凤宁福慧公主都围上来,正要说话,就听湛家老太爷急声问道,“公主呢?!”
这两个孙子,真是她见过的最不被当一回事儿的孙子了。
城阳伯夫人却觉得本该如此,急忙回道,“力气用尽了,睡过去了。”又说阿容相陪,知道阿元无事,众人的目光就落在了襁褓里,连眼睛都未睁开,小小一团儿的两个孩子的身上。
“是男是女?”凤唐作为兄长,急忙问道。
“两个都是儿子。”城阳伯夫人笑道。
凤唐这才松了一口气,轻松了起来。
阿元虽然地位尊贵,可到底是人家的媳妇儿,绵延子嗣这是天经地义,这头胎产子,又一生就是俩,就叫世子殿下放心了。
“什么?!”湛家祖父跳脚道,“竟然是两个小子?!”见凤唐嘴角抽搐地看过来,他有气无力地探头看了看两个小团子,这才蹲在角落默默地画圈圈,小声说道,“女娃儿,女娃儿多可爱,怎么竟然是两个臭小子呢?”若是女娃,曾祖父攒了许多许多值钱的嫁妆,以后给曾孙女儿添妆哟。
凤唐斜眼看着湛家长辈,突然觉得不需要担心什么了。
“你来抱抱。”城阳伯夫人见公公嫌弃地躲到一边儿去了,抽了抽嘴角,也不去理睬,只将两个孩子分开交到凤唐与湛家老夫人的手上,见这两个孩子极乖巧,这才含笑道,“生的其实极顺利,只是阿元吓着了,叫的惊人。”这两个小子其实并未为难母亲,仿佛是知道,若是叫母亲难过,自己就要失宠,很麻利儿地就自己出来了,还生龙活虎的,实在叫城阳伯夫人喜欢。
凤唐抱着外甥僵硬了。
作为一个严父,他,他儿子都没有抱过的好吧。
“有点儿像小猴子。”憋得不行的凤宁,就在一旁探头探脑地说道。
“你才像猴子,你才是猴子!”凤唐大怒,一脚就踹了这倒霉侄子往一边儿去,这才抱着外甥就要走。
“你要做什么?!”见他这是要带着自己的曾孙跑路,方才还在颓废的湛家祖父顿时拦住了他的去路,跟劫道的土匪似的,目光炯炯。
“您不是不喜欢么?”凤唐挑着眉头说道。
“胡说!本老爷最喜欢他们俩!”曾祖大人大怒,刷地从怀里翻出了两只金锁片来,见凤唐呆滞了,便得意地问道,“你有么你?!”说完,抢走了自己的曾孙,低头看了看,傻笑了起来。
那孩子眼睛都没有张开,然而摸到了凉凉的金锁片,仿佛有一种本能般,默默地攥住了。
得意的曾祖父诧异低头,见这小东西死死地捏着金子特别地乖巧地躺在襁褓里,不由惊呆了。
凤唐默默地捂住了脸。
没有想到,儿子肖似母亲,这话还真是一点儿都没错,从小儿,倒霉妹妹就特别贪财。
仿佛是知道兄弟得了宝贝,自己没有,另一个小子扯着嗓门儿嚎了起来。
凤唐试探地取下腰上的玉佩,放在这小子的手里,于是大家都清净了。
“真不愧……”城阳伯夫人嘴角翘翘,艰难地说道,“是阿元的儿子。”
凤唐臊的满脸通红,几欲掩面就走,到底坚强地挺住了,关切地看了看妹妹的屋子,这小心翼翼地拉过了孩子的小被子,展开一张纸,沾着些墨水在纸上印下了两个小脚丫,放在怀中,这才恋恋不舍地飞快地走了,赶着回去给京中长辈报喜。
福慧公主抱着哥哥的手臂,好奇看了看两个弟弟,迟疑了一下,默默地从怀里翻出了两个白玉的平安扣,并不相同的样式,却都极精美,塞进了弟弟们的小被子里。
“我替他们,多谢公主。”城阳伯夫人俯身笑道。
福慧公主的脸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来,惦着脚尖儿小声说道,“福慧的弟弟呀。”小手摸了摸弟弟们的脸,就羞涩地躲在后头,看着自己的小手笑了。
刚刚出世的婴孩儿,自然不能总是放在外头,城阳伯夫人只报了喜,便带着两个孙子回屋里去,见阿容握着阿元的手已经睡了,便只将孩子放在两个人的枕边,自己看顾起来。
阿元一场黑甜大梦好容易醒了,就觉得身边有动静,果然就见身边两个小小的婴孩儿在伸胳膊伸腿儿,仔细一看,待觉得不是那么丑了,就得意了起来,使出力气来扒拉住了这小被子,拉过来一看。
小哥俩儿睡的很香。
“做什么看他们?”阿元正逗弄这两个小东西,就听身边,青年清越的声音笑问。
“这是咱们的儿子。”阿元从前,都没有想过给心爱的人生孩子是这样幸福的事情,只抱着两个睡梦里还吧嗒嘴儿的儿子,小声说道。
“你的我的宝贝。”阿容摸了摸她的手含笑说道。
阿元哼哼了两声,特别地满意,见这家伙不是过河拆桥,见了儿子忘了媳妇儿的人,就嘚瑟了起来,笑呵呵地显摆道,“你这个媳妇儿,可划算大发了!”一下子就叫赤贫变身土豪,有了两个儿子,公主殿下越发觉得自己就是个英雄,扭了扭自己的身子,觉得有些疼,就不敢动弹了,想到自己得躺一个月,顿时觉得悲剧,摸了摸自己的身子,小声说道,“日后,我得给这两个小子亲自喂奶!”
“喂奶?”阿容的声音就嘶哑了起来。
公主殿下沉默了,她觉出了深深的危机,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阿容不过是如今心情松快,玩笑罢了,只是见熊孩子露出警惕的小模样,竟觉得付诸行动,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儿子还在啊!”阿元色厉内荏地叫道。
阿容低头看了看这两个儿子,突然很想做一个严父。
见他两个醒了,外头就有人看望,只是如今阿元是极疲惫的,等闲不见人进来,不过是奉承片刻,便自己走了,留下了许多的贺礼。阿容正看着贺礼两眼放光,一旁的城阳伯夫人一脸复杂地过来,命人按着平均分成两份,稳妥地放在两个极大的红木箱子里,这才在阿元疑惑的目光里,咳了一声道,“这是给两个孩子的。”说完,见阿元简直就是秒懂,露出了惊诧来,不由笑道,“这才是会过日子呢,对不对?”
难道公主殿下生了两个财迷出来?阿元翻了一个身,挺尸中。
月子过得极快,阿元有婆婆照料,虽不能洗澡见风,却也没有遭太多的罪,好容易刑满释放,正要继续在江南蹦跳,就得了京中的太皇太后的八百里加急,拿着军情危机的速度命她带着两个小东西赶紧回京,阿元如今也不大想在江南呆着了,闻言并无不可,只安心调理了身子,不至在途中遭罪,又看了福慧公主,见她如今已能够坐车等等,便预备回京事宜。
湛家老太爷扭捏了两下,还是被曾孙们迷住了,愿意回京中去。
只有薛嘉上门,一脸的惶恐,就叫阿元生出了诧异来。
“你也要进京?”阿元见凤宁在一旁喜得抓耳挠腮的,就诧异地问道。
“圣人命父亲回京述职。”薛嘉哀怨地看了看阿元,小声说道。
不是英王死于江南,薛总督也不会被人弹劾政事不利,往京中自辨。
当然,估摸这回回了京中,总督大人就不要想回来了。
天大的篓子,总得有人背黑锅不是?
阿元在薛嘉哀怨的目光里心虚了一声,承诺道,“薛总督,必然无事。”见薛嘉脸上带了笑容,她便只八卦地凑到她的面前问道,“你这回,竟敢进京了?”
“我总是要坚强起来。”薛嘉目光温柔地看着身后看住了自己咧嘴笑的凤宁,只露出了一个笑容来,低声道,“我想要看清,那都是梦。”过去的噩梦,她已经不再想去回想,她想挣脱出来,真的得到幸福。
到底是闺中女子,说了这个,薛嘉就很脸红,只告辞匆匆地走了。
后脚阿元打点了行装上路,那青松公子在江南惊心动魄,已经很是畏惧,竟不敢与阿元一同上路,自己偷偷走了。
一路上无良的母亲只逗弄两个倒霉儿子不提,后脚到了京中,阿元刚刚入了城门就被宫中内监给拦住了,老太太非要看看两个小东西,二话不说就劫走了公主殿下。因知道阿元素来与太皇太后亲近,阿容便陪着凤宁带着福慧公主跟上。
才入了太皇太后的宫中,阿元就被强大的阵容惊呆了,就见宫殿之中,长辈兄长们都在,目光炯炯地看着众人,其中皇后一双眼睛满满地落在怯怯地躲在阿元身后的福慧公主身上,竟忍不住泪流满面。
“那就是福慧的父皇母后。”阿元转身,把小小的福慧拉出来,笑呵呵地问道,“姑姑是怎么教你的呀?”
“福慧过来。”皇后拉过了小姑娘,只流着泪含笑道,“母后想你想的心里难受,你回来,母后心里不知……”她哽咽了一下,只对着阿元感激地说道,“不是阿元,我该怎么办呢?”
“皇嫂这话说的外道。”阿元刚笑完,就见福慧公主羞涩的看了看大家,就慢慢地走到了中间,摆出了一个亲亲的造型,羞涩地叫道,“爱我您就抱抱我,爱我您就夸夸我……”她踢踢踏踏地扭起来,特别地笨拙,然而皇后已经看着自己的小女儿用期待羞涩的眼睛看着自己的时候,欢喜得满眼都是眼泪,见小家伙儿已经说道,“爱我您就亲亲我……”皇后再也忍不住把小家伙抱在怀里,使劲儿地亲起来。
“我的福慧呀。”自出生起,就不能养在她身边的孩子,终于回来了。
“我就说,皇嫂必然欢喜的。”阿元笑嘻嘻地凑到了太皇太后的身边,看着在老太太只往自己身后看,不由醋道,“皇祖母不爱我了?”
“最爱你。”太皇太后敷衍了一声,却见两个都睡得极香的小团子头碰头在襁褓里,不由端详了一声笑道,“好看,似你!”说完,急忙命人拿出了许多的箱子来与眼角抽搐的阿元笑道,“给两个孩子玩儿的,你可不要贪墨。”
“您太看得起我了。”阿元心说这两个小崽子少了一样儿东西就跟有心电感应似的闹腾,她还真是没法下手。
这段日子,媳妇儿跟两个肥团子斗智斗勇各有胜负,实在叫阿容瞧着就心生欢喜。此时见阿元一脸的无语望青天,不由撑着头笑起来。
“什么意思啊?”诚王探头探脑地在一旁问道。
自从熊孩子离京之后,诚王殿下深深地寂寞了。
没有了鸡飞狗跳,简直吃饭都不香了来着,整天地念叨自己的妹妹,如今叫熊孩子回来,诚王殿下心里又快活又忧虑,见阿容在一旁笑得幸福,就深深地嫉妒了起来,探头再次看了看熟睡的两个小外甥,想了想,小心地抱过来一个放在怀里,觉得小小的,不由转头与自己的媳妇儿诚王妃傻笑道,”挺乖的么。”
自家的那两个小子,简直就是混世魔王,哪里这样乖巧呢?
“王爷最好放他下来。”阿容嘴角一抽,好心提醒。
诚王眨了眨眼睛,歪着头不大明白妹夫的意思。
马上,王爷就知道了。
手臂上,一股温热的水流在蔓延,震惊的诚王低头一看,就见小团子咬着手指头翻了一个身,一点儿没被打搅地继续睡,小小的被子里头,慢慢地渗出了水意来。
“这,这是!”诚王惊呆了!
阿元一转头,就见儿子尿了,还尿在了诚王的身上,不由万分同情,转头就与太皇太后诉苦道,“这两个小子,能吃能尿,实在叫人受不了了!”而且特别地不知羞耻,那跟谁的怀里都能尿,就叫从小儿就是一个好孩子的公主殿下觉得这不大与自己仿佛,估计大概可能是随了他们的爹了。
“这才好呢!”见诚王已经翻着白眼儿坐在椅子上起不来了,偏心眼儿的老太太就拍着桌子说道,“好孩子,都是这样儿的!”说完,只抱了另一个小子在手里,见这个倒老实,便含笑与孙女儿笑道,“瞧瞧,这不是不尿了么?该是老四不知做了什么,身上有什么,小孩子家家的被刺激着了。”颠倒黑白,把这一切都推到了无辜的诚王的身上,太皇太后这才咳了一声,眼巴巴地看着阿元说道,“在宫中,陪陪皇祖母?”
两个肥团子,还有小孙女儿,这日子多幸福哟。
阿容竖着耳朵听到这儿,顿时嘴角一抽。
这眼瞅着是牛郎织女的节奏。
“我正想与皇祖母说,可见是心有灵犀了。”阿元心里的小人儿给皇祖母拜了又拜,偷眼看着眯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的驸马大人,心里哆嗦了一下,急忙甜言蜜语地说道。
那什么,瞧瞧驸马憋得那样儿,公主殿下真的压力很大呀。
“阿容不会舍不得吧?”太皇太后心里欢喜,嘴上却装模作样地拿捏了起来,拉着阿元的手不放,口是心非地说道,“罢了,你们小夫妻刚回来,哀家,怎么能叫你们分开呢?”
祖母孙女儿可怜巴巴地看过来。
阿容真是服了,脸上只好带着温和的笑容,轻声道,“殿下与太皇太后祖孙情深,许久不见,自然想念。”见太皇太后满意点头,他沉沉地看了赔笑的阿元一眼,这才笑道,“殿下多陪陪您,我是无碍的。”等出宫,好好儿收拾你!
阿元正偷偷地擦汗,就听到一侧,圣人已经拍着凤宁的头恨声道,“你这个没有出息的人!”见凤宁嗷嗷直叫,滚到了皇后的身后去,不由诧异地看过去,就见圣人脸色发青,指着蔫头耷脑的儿子骂道,“还精诚所至,一个女人罢了,喜欢谁,就娶过来!难道她还不愿意?!朕的脸,简直都被你丢尽了!”
还不愿逼迫,等着人点头才好赐婚,从前见兄弟们犯傻,圣人不觉得如何,全当看戏只眼下,见儿子也傻成这样,圣人的心情就不大美丽了。
龙脸都被丢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