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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杂事(8)

与自己对战,这是极少遇到的情况。假除夕的一切都与真除夕相同,甚至思维方式都是一样的。不过,好在呢,九尾神猫的机关秘术再强,它也没法模拟想黑白刃这种神器。换句话说,假除夕属性和除夕一样,但各种攻击效果是不同的。

“除夕,不可以使用外力破解!”前辈传音说。前辈说的外力,指的是的是除夕的宠物们,如果除夕派出宠物,那绝对能轻易搞定。

“前辈,能不能不折腾我?”除夕无语。

世人常说,人需要战胜自己。可真正能战胜自己的有几个?而且,到底什么叫战胜自己?精神略带分裂的除夕在看到另外一个自己的时候,心里有奇怪的感觉。现在的除夕,有一个下意识的、不知理由的“急迫”,“我要马上杀了他,马上!”也许,假除夕也是那样想的。战胜自己,实在太模糊了,突如其来的假自己,使“战胜自己”变成了活生生的事件,除夕根本没准备。

“把他当做一个陌生人!”除夕自己对自己说。估计假除夕也是这样对自己说。

“铛铛铛。”除夕和除夕对拼,刀光闪烁,两个人不分上下。

“乒乒乓乓。”飞镖对决,同样棋逢对手。

蛛之舞,木偶术,镀气术,分力术……除夕将自己所学一切用处,都没法把假除夕干掉,他的心里开始着急……

“会走火入魔的。喵。”在远处观看除夕破阵的九尾神猫提醒前辈说。

“前段时间,我以为除夕会像我一样,先走杀道,然后退出杀道,再之后又进入杀道。”前辈说,“不过,我发现他似乎还没有定下方向。他的气很奇怪,我总能隐约感觉有另外一个影子盖在他散发出的气上。说他有心魔,可那个东西又不像心魔。前几天,我看到一个转世者,他有60多重人格,看到他之后,我想到,除夕似乎是同样的情况。这种关系着根基的“东西”,必须及早处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你搞的这个东西刚刚好。”

......

“我看你,你看我,我知道你是我,我知道你不是我。”除夕嘴里念念叨叨,“我知道,你要刺我,于是我准备挡住,但你肯定知道我会挡住,我猜你不会刺我,你肯定会猜我猜你不会刺我,于是你要刺我,我猜你肯定会猜我猜你不会刺我而刺我,于是我准备挡住……”

“你刺不刺?”除夕问。

“我?”“另外一个人”疑问道。

“嗯。”

“刺。”

如同前辈说的,对战持续焦灼几天之后,果然,事情有了大变化,除夕散发的气逐渐分出了两股,一股是除夕原本的气,这股气逐渐隐匿;另外一股则是那原本隐藏的气,此时它占据了上风。假除夕看到除夕气息变化之后,明显有些措手不及,它毕竟只是假的,不能“进化”,除夕现在的情况是两种气息开始分裂,假除夕做不到。

“我来杀他。”

“好吧。”

当“好吧”说出口,除夕的气变得非常陌生,与原来的一点都不同。现在除夕的气非常“冷”,不是冷酷的冷,而是冰冷的冷,就好像是机器控制着除夕的思想。好久之前,前辈就对除夕的某些变化有疑惑,除夕有时候表现出的情绪太过“圣人”。前辈之所以强调“大度不是好习惯”,其实就是因为“除夕绝对不该有‘大度’的可能”。如何出现的呢?现在前辈知道了,那是除夕第二人格拥有的。现在的除夕,前辈很不喜欢,他给前辈的感觉就好像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的感觉一样,那是一种无视生命的冰冷。

第二人格占主导的除夕战斗风格非常不同,那是一种纯理智的战斗方法,一点都不活泼。在技术上,现在的除夕更强,或者说完全超过原来的除夕,但在情感上,原本除夕是有血有肉的人,现在他是有血有肉的“神”。

“铛铛铛。”出乎假除夕的意料,第二人格竟然放弃隐身偷袭,进行近身格斗,而且近战技术很高,即使是不远处的前辈也不得不承认,它没法做得更好。

“噗噗噗。”几息之后,假除夕被第二人格用带着寒冷气息的刀杀死。

“前辈,满意吗?”除夕看向远处的前辈,冷冷地问。

“不满意。”前辈回答。

“前辈,以后还请您继续指教。”除夕很有“礼貌”地说道。这个“礼貌”,前辈很不喜欢。

......

开启不久的玄武秘境,最近出了一个“大”任务,任务内容很简单,找到某一个盗贼,并杀死它,成功完成任务者将会获得神器、神宠、唯一隐藏职业的奖励,即使报告有效线索,奖励同样很丰厚。玄武秘境对“那个盗贼”有很详细的描述,骷髅形态,盗贼技术高明,身边有一个转世者,名字叫除夕。

“你有什么看法?”东海城内,东海鹏鹏询问自己三弟的意见。

“那还用说吗?当然是找到除夕,杀死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东海朋朋很是痛恨除夕。这和除夕杀死东海彭彭关系不大,完全是一种不知道理由的痛恨。

“……”东海鹏鹏看着自己的弟弟,没说话。

“大哥,您……看我干什么。”东海朋朋紧张地站起身,低着头,不敢看自己大哥的眼睛,头上冷汗直流。东海一家,没人不怕东海鹏鹏,连东海波涛都一样。

“蝴蝶最近和你还好吗?”不理睬三弟的紧张,东海鹏鹏突然问了句“不着边际”的话。

“好!好啊,我们很好。”东海朋朋偷偷擦擦头上的汗珠,小心应答。

“老三,上次你带人袭击西海和北海,很顺利吧?”东海鹏鹏说话前言不搭后语。

“顺利!很顺利。”东海朋朋越发紧张,“有大哥大嫂的凤求凰在,他们怎么敢抵抗?”

“唉~”东海鹏鹏长出一口气。“下去吧。”

“是!是!我先去了,大哥。”东海朋朋如释重负,“慢慢”后退,“快步”离开了城主府。

安静的城主府里,东海鹏鹏正在犹豫某件事。“他们真的找上老三了?”

“是的。”屋内某个阴暗角落,东海皇子显出了身影,他似乎一直在那,“他们是通过西海和北海的人找上三少爷的。”

“五佛四道封门,他们这些平时不敢抬头的人开始不安分了。唉~老三啊老三,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东海鹏鹏说,“‘非常会’有什么反应?”

“禀告鹏鹏哥,‘非常会’一改现实世界时的态度,似乎很欢迎隐士们下山,他们主动安排隐士们就任白叶公会的高级职位,甚至以隐士门派为单位帮助他们建立新公会。”东海皇子说。

“其他六个公会最近如何?”东海鹏鹏问。

“赤龙很安静。黄河公会几个副会长开始互相下绊子,但暂时还没动起手。不过应该快了,他们开始暗中扶植势力,参与正在进行的‘东部区大混战’。绿叶公会守着几块资源区,没什么动静,他们在边境进行了防御加固,力图把‘大混战’隔离在外。青鱼公会开始大规模扩张,会内很团结,据内线回报,青鱼几个副会长似乎达成联盟,恐怕原会长回来也会被排挤。青鱼已经在‘混战’中拿下了不少重要区域,野心不小。蓝水公会那边有北斗公会压着,没有发生特殊事件,只是有不少北斗二代核心弟子不间断的对蓝水进行调研,意图不明。至于紫衣公会,腐朽的气味从里到外,没任何希望了。”东海皇子最了解紫衣公会,那里聚集了东海皇子许多狐朋狗友,比如胖子必好色、好色必脱发、金柏女……

“赤龙很安静?”东海鹏鹏最担心赤龙公会。赤龙天威不知道是不是事先得到消息,竟然找借口没有参加东海鹏鹏的婚礼。七个军方公会,只有赤龙公会没高级人员失踪,或者说,只有赤龙公会失踪了几个赤龙天威一直盼着失踪的人。“你下去吧。继续盯着紫衣公会。紫衣是七大公会除了赤龙最有钱的一个公会,你要想办法控制它。”

“是。”东海皇子接令离开。

东海皇子秘密离开之后,东海鹏鹏将雷哥叫了进来。

“什么事,鹏鹏哥?”雷哥随叫随到,从不耽误。

“从小道发几个消息,就说新建的东山城城主很有可能是老三。还有,把新建的战斗团调给老三,让他去完成玄武秘境的任务,今年凡是老三手下的战斗团配饷加倍,把老四战斗团的人员晋升资格拨给老三一部分。”

“是。”东海雷哥回答。

东海鹏鹏看着窗外,摇着头,说道:“老三,你一定要知足!”

......

“前辈,咱们这就走?”恢复本性的除夕问道。

“不走还干什么,你没看到这臭猫早就希望咱俩滚吗?它都给你吃了三筐梨了,你看不出来?!”前辈说。

“那小满就靠那两本书就行?”除夕二人离开的时候,九尾神猫给了他两本书,一本是关于卜算之术,另外一本是傀儡机关术。

“小满的智慧,很高很高。两本书足够。”前辈第一次见小满其实很惊讶,智慧型NPC,高级的非常少见,只有十阶以上生物才可能是紫金以上的,可小满这个时候就这样,太稀有了。

“那我们现在去哪?”除夕一切都听前辈的。

“去哪?升级呗!你看看你,才50多级,还想不想混了。”前辈说。

“那还不是因为你,要不是你,我根本不会两次降级。”除夕嘟囔道。

“你说什么?”前辈皱着眉问。

“没说什么,没说什么。”除夕可不敢把刚刚的话说出口。

在黑夜森林耽误很长时间,除了小满得了两本书,除夕物质收获不大。其实,在离开的时候除夕就想,如果能把那只与前辈“奇怪”交情的猫,连同它的兔子坐骑拐来就好了,不过前辈却劝他打消念头。

“那猫,别看现在这份样子,但当年的它,可不是花瓶。它不会降身份做人宠物的。”前辈说。

“前辈啊,我早就想问,九尾神猫的坐骑是十阶的龙柏白兔皇,怎么它反倒只是个九阶生物?”除夕一直对这个很疑惑。

“十阶坐骑?呵呵,十阶算个屁!”前辈笑了笑,“当年那只臭猫,九尾一出,遮天蔽日,天地间有几个人敢与其争锋?十阶坐骑算什么,青龙、白虎的直系子孙后代它都骑过。年轻人,我问你,之前你遇到过的吞月魔熊,觉得它怎么样?厉害吧,但那只熊见了这只臭猫都得趴着走,头都不敢抬!虽说灵猫一族历来英才辈出,但像臭猫这种的高手,除了灵猫族的大长老苗离和灵猫族那个失踪的天才苗灵,再没有了。”

“这么强?那现在怎么……?”除夕问。

前辈叹气道:“唉~一切都怪我。当年我成了世界公敌,被追的东躲西藏。有一次情况很危急,我被堵在了一处绝境,那臭猫为了救我,拼尽全力,正面对抗白虎圣兽,结果被白虎的霸道煞气重伤,退化至一阶。现在的它已经恢复不少了。唉~”

“很够朋友嘛!”除夕赞道。

“唉~我这辈子,欠的人情不多,但在臭猫这里,我怕是还都还不完。”前辈很惭愧,“走吧,让它自己恢复吧。有那个人护着,那些人不敢进入黑夜区域,它在这是最安全的。”

除夕和前辈往黑夜区域外走,他不知道,有很多人赶往黑夜区域,“迎接”他。

玄武秘境给出了除夕曾经出现的位置,黑夜森林。虽然玩家们都很奇怪,为什么明明可以自由移动的厉害NPC不进入黑夜森林里面抓捕那个“骷髅盗贼”,但想来它们有它们的理由。说不定系统设定就是它们不能进入黑夜森林。从这里可以看出一个问题,那就是除夕和普通玩家认知上的区别。在普通玩家心中,这多彩世界的一切都是系统设定好的,但除夕现在认为,多彩世界的规则是血和泪交织成的,系统只提供了框架,仅仅是个框架。

黑夜区域有一个守护者,传说是一个十四阶生物。没人知道这个守护者是谁,不对,是没有多少人知道守护者是谁,但可以确定的是,非中立阵营十阶以上生物如果敢进入黑夜区域,立刻就会被击杀。前辈早说过,世界上有不少不为世人所知的十四阶生物,但直到现在,除夕只听过那个圣光六翼天使长。

“这个守护者的身份,你暂时不需要知道。”前辈这样回答除夕的疑问。

算了,知道和不知道,貌似没区别,十四阶太远,除夕高攀不起。说起“高攀不起”,除夕看着“眼前”这些来抓他的玩家,心里想笑。别说是在黑夜区域,就是在普通地区,他们能杀得掉除夕吗?

“年轻人,大意可不行。”前辈提醒道,“他们身上有特殊加成,如果杀了我,我就彻底死了。”

没错,每一个接受玄武领域“大”任务的人都会有一个“猎恶者”的状态,这个状态对其他人没影响,但唯独对前辈有特殊效果。

“什么‘猎恶者’,不过是混合了诅咒术的封印术式而已。”前辈真是瞧不起“那些人”,它们竟然认为能靠这些玩家杀死他,“可笑!”

......

东海朋朋带着东海公会大批人马进入黑夜区域,力求亲手杀死除夕。和东海朋朋一块的除了他的妻子东海蝴蝶之外,还有几个长得漂亮,气质不同凡人的女子。这些女人的装备和正常人也很不一样,她们的武器很少有普通玩家一样的西式刀兵,而多是长短不一的宝剑,或是浮尘,有些还拿着葫芦、镜子之类的东西,奇怪的很。

“清丝师姐,您真的有办法抓住那个骷髅吗?”东海蝴蝶用很少见的客气语气对一个女人说话。

“放心。”名为清丝的女人自信回答,“不过虚拟之物而已,杀死那等东西,轻而易举。”

“那就来劳烦清丝姑娘了。”东海朋朋同样很客气。

藏在东海公会部队不远处的前辈脸色不是很好,除夕赶紧劝它不要在意那个清丝的话。除夕看得出来,那几个奇怪的女人应该是所谓的隐士高人。不过啊,就除夕观察,那个清丝是有点厉害,但除夕可以做到轻易秒杀她,她到底怎么那么自信?“前辈,我们别管他们,继续往前走吧。和这些人置气实在是浪费体力。”

“哼!”前辈很“大度”,没有动手,跟着除夕继续向黑夜区域外面去。

就在除夕和前辈即将远去的时候,那个叫清丝的女人说了一句她绝对不该说的话。“虽然是虚拟世界,不过,这地方倒是有不少有用的东西。前几天杀的那对可以长生不老的‘虚拟夫妻’,从他们体内炼出来的东西对我等修为提升巨大。”清丝得意洋洋地说。那是在一个村子,她没想到能遇到那么生机旺盛的夫妻。对于虚拟NPC,清泉从来是看不上的,随意把两夫妻杀死后,她得到了两颗非常有用的丹丸,如果把那两颗丹丸送给她师父,一定会得到巨大的奖赏。

“……”前辈站在地上,一动不动,他手上的良心匕首微微颤动着。

“前……前……前辈。”除夕感受着那股冲天的杀气,心惊胆战,他慢慢后退,即使知道前辈不会伤害他,但那股杀气太可怕,迫的除夕不自觉地后退。

“啊!!!!!”前辈一声怒吼,磅礴杀气爆发而出,瞬间将除夕击飞。“你们该死!!!!!”

“呼。”杀气一闪之后,消失的无影无踪,然后,除夕看到,黑夜森林里无数道“复活”白光像“烟花”一样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