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了?”见到张秀秀神色一紧,张问鼎问道。
“嗯。”张秀秀点点头,目光灼灼,闪烁着杀意。
只要能把这些人都杀了,起码他们会暂时安全,张秀秀就是这么想的。
想到这里,她心中冷笑。於太过自大,还以为自己拿他没办法,只要给自己一些时间,将消息通知出去,她还真不怕走不出这碎云国。
“秀秀。”张问鼎忽然道,语气有些沉重。
“嗯?”张秀秀疑惑转头。
“你要小心。”张问鼎严肃的道:“於既然看出我们不是平常人,所以对我们一定有所防备。而他敢这样做,必有所依仗。一会,你要小心。”
“张叔叔放心,我不喝酒,也不会吃饭。”张秀秀一想到那蛊毒,心中也是一紧,谨慎的点头道。
“苦了你了。”张问鼎叹息道。这些日子张秀秀一直被於欺负,他都知道,而张秀秀之所以不敢动手,完全是因为照顾他才这样。
“你可是文东哥的父亲,你说我救了你,他该怎么报答我?”张秀秀忽然嘻嘻一笑道。
看她说得轻松,张问鼎也知道多说无益,这份恩情已经记下。
……
张秀秀下了楼与於一起迎接,於大手搂在她的肩上,她表情安静,温婉如许。
“怎么少了一个人?”眼看着所有人都上了楼,张秀秀看得清楚,心中一紧,小声的问道。
“那个兄弟昨天下午出海了,起码要两天才能回来。不过没关系,我跟他有过命的交情,我对他最放心。”於低声回答,抬头看着阁楼,眼中的杀意一闪而过。
显然,正因为自己那个兄弟出海,这些家伙才想着赶紧对自己动手!
“女人,一会表现的出色一点。”於大爪子一下拍在张秀秀的臀上,笑嘻嘻的道。
张秀秀打掉他的手,目光冷然。
於也不在意,推了推她,转身走进饭屋去找亜,显然有事与她商量。
张秀秀还在想着於那位出海的兄弟,如果不能将他们一锅端了,那可有点麻烦了,连忙上了楼,与张问鼎商量一下。
房间中两人表情严肃,之前的计划已经不是良策。於的一个兄弟出海了,最多两天后回来,如果等他回来后见於和那些兄弟都死了,那此事必定会暴露。
张秀秀虽然有信心逃出去,但两天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从水市赶到这里,起码也要一天,而且她还不知道这里确切的位置,只知道这里叫卡玛村。
张问鼎表情严肃,显然也觉此事麻烦。
刚说几句,亜走了上来,手上端了一个青瓷盘。
两人看见亜,连忙掩去严肃。
将盘子放在桌上,察觉到张秀秀和张问鼎的目光看来,亜双手合十,向两人和善点头。
张问鼎与张秀秀也是连忙双手合十,照做。
入乡随俗,这应该是她们的一种问好礼仪。
亜微微一笑,走过来,捏住她的手动了动。
张秀秀明白,亜在改正她的动作。
“这样?”张秀秀双手再次合十,做了个刚才的动作,终归还是有些四不像,不显自然。亜捂嘴轻笑,伸手指了指一旁的张问鼎,说他做得好。
张秀秀尴尬的一笑,也没生气,心里十分喜欢亜的善良、醇厚。
亜转身端过青瓷盘。张秀秀这才看到里面并不是水,而是一种像是药草研制的草浆,青翠剔透,而且味道挺好闻,杯沿上面有个青勒叶。
“&;%¥#@……”见张秀秀眼露疑惑,亜解释了一句。
张秀秀也就只能听懂一些常用的词语,而亜解说这是什么草,她根本听不懂,但有个词她却是听懂了,除潮。
哦,张秀秀明白了,因为刚下过雨,这是除潮用的。
亜微微一笑,伸手捏住青勒叶将盘里的草浆洒在两人身上,尤其在两人的鼻端沾了沾。
草浆打在皮肤上很快便蒸发掉,十分清爽。
至于能不能真的除潮,她也不知道。但亜明显是善意,张秀秀双手合十,笑着感谢。
看着张秀秀依旧四不像的动作,亜捂嘴一笑,伸手端起青瓷盘走了出去。
——
聚会就在自己所住房间的隔壁。
张秀秀被於揽着肩膀上了二楼,还没走到门口,便可以听到屋子里轻松欢快的歌曲声,惬意又舒服。
张秀秀终究还是二十来岁的姑娘,虽然历经杀伐,但眼前的一幕多少令她有些不适应。
於坐在主位,与之前交谈时的严肃冷然不同,他穿着件亚麻短衫,显得随意许多。此时亜已将饭菜端上桌来,正端坐在一旁,时不时为他添茶倒酒。
於对面坐着的一位是比他还要身形庞大的粗犷汉子,他身边坐着一对双胞胎女人,也是这里唯一一个与於等同有两个女眷的人。因为环境原因,这里的女人皮肤都不白,呈现麦色,不过两女看起来十分年轻,顶多二十岁。一个趴在他的怀里,他的大手在女人胸口随意的抚摸着;另一个趴在他的脚边,她身上只围了一条纱笼,胸紧紧贴着那男人的大腿,麦色纤细的身体轮廓依稀可见,正为他倒酒。
这才是真正的女-奴,真正被当成货物、当成牲口,被这里的海盗轻贱玩弄的女-奴。
唯一一个皮肤白的就是之前寻来的干瘦男子的女人,金发碧眼,皮肤比张秀秀的还要白的多。这是个俄国人,应该是从海上货船劫掠来的外国女子,俄国女人多数骨骼奇大,这个女人也是一样,看起来比那精瘦男子还要强壮的多。
亜说过,这里的人审美观不同,以小为美。皮肤黑白不论,但这里的男人都喜欢小巧的女人,或许这样才能让他们觉得自己威猛刚大。亜身材中等,也怪不得於不是很喜欢。而偏偏自己身形小巧,难怪之前在海上的时候,那些人看到自己都眼冒精光。
当然,还要皮肤细嫩。而这里环境原因,想要保持皮肤细嫩,可不简单。而张秀秀则是全部都占全了,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张秀秀沉默的看着这一切。但她绝不会像其他女人一样,屈辱的匍匐在男人脚边。
约莫是在场只有她一个女人挺直了坐着,其他男人,尤其是於对面的磅圆大汉,颇有兴趣的看过来。
“%^*&;@……”於笑着说。
他是在解释,张秀秀还有些不适应。
话一出口,周围几个男人笑意更深。
於大手一把揽住张秀秀的肩膀,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了句。
眼见其他人都与女人调笑亲昵,她只能硬着头皮、撑着恶心端起桌上酒杯,送到於嘴边。
於目不转睛的看着她,顺着她纱笼下雪白的玉颈,眼中闪过一丝悸动,张口含-住杯沿,一饮而尽,旋即竟含-住她的手指,轻咬一下。
张秀秀只觉恶心,连忙收回手来。
众人大笑。
张秀秀有些窘迫,心中杀意大起。一旁的亜向她看来,善意的点点头,眼眸平静。但张秀秀似乎看到了一点不同以往的波动,令她不禁思索。
……
亜做的饭菜不错,女-奴都极为殷勤,用手抓着饭菜,卑微的给男人喂食。
这动作张秀秀可接受不了,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对面的大汉一边吃着饭菜,呲牙一笑:“老大,亜做的饭是不是吃腻了?”
於摇头道“怎么可能”。随即转头看向一旁的亜。亜赶忙抓起饭菜,温柔的送到他的嘴边。
正戏开始了。
酒过三巡,大家已经喝的差不多,再加上里面装了致幻药,更催欲望。於一把拉过脚边的亜,嗤啦一下将她的纱笼撕开。
他的举动,就像一个信号。其他人,竟然也学着於的样子,扯下女人的纱笼,就地享用起来。
这大概是他们最熟悉的极端释放的方式——有的把持不住,直接把女人放到桌上,肆意伐挞;有的人把酒洒在女人身上,然后用唇舌;至于那个精瘦男子,却把自己的俄国女-奴扔到一边不管,竟跟另一名男人前后共享一个女-奴……
而那俄国女-奴也没闲着,一会被另一个男人拉去,那男人一次用两个。
极端糜烂的气息,迅速在屋舍中蔓延开来,变成一片欲望的海洋。
因为里面下了药,於可不敢动真格的,只是对亜亲抚。
亜轻仰脖子,双眼微眯,似乎在享受,却侧头看着一旁的张秀秀。
张秀秀看着她的眼神,有些看不懂,愣愣的坐在一旁,不敢再看周遭的一切。
别看她平日说话放-荡不羁,总跟文东说要做他的情-妇,但她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女孩。周围的一幕,只觉十分的不适应。
却在此时,小脚悠的一紧,被人抓住了。
张秀秀身体有些僵硬,缓缓回头。
於身上的亚麻衫已经褪下,露出身上精壮的肌肉。他也是血气方刚的男人,这酒下了药,他也受了影响,一张脸通红,此时他一手托着亜的腰肢,另一只手竟大胆的一把抓住了她的胸。
张秀秀终归是个正常人,受到周围的影响,身体也早已燥热难当,对方大手袭来,敏感的肌肤好似触电,她身体一僵,死死的咬着嘴唇,别过头去,忍辱负重。
於对面的粗犷男子,双胞胎其中一个正双腿分开坐在他的身上,极力的动着,而另一个则是趴在他的怀中,上身纱笼已经解开,露出丰-满-圆-润。大汉双手捧着,像吃奶一样,可他露出雪白的牙齿,侧头一边咬着,正巧与张秀秀侧头的目光对视。
大汉向张秀秀勾了勾眼,眼神极其暧昧放肆。
於终归保持一些清明,大手一推,将张秀秀推向那大汉身旁。
那大汉呲牙一笑,一把揽住张秀秀的腰肢,大手在她身上肆无忌惮……
——
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
约莫一个小时后,远天已经上了黑影,木质楼中,灯火通明。
短短的一个小时,阁楼中糜烂的气息不在,醉人的酒气不再,整个屋中都弥漫着极度的血腥味,还有死一般的寂静……
这里十六人,只有他们三个存活。
之前张秀秀只是了解蛊毒,而现在亲眼见到,也是第一次对蛊毒深深地恐惧。
这些人全部都七窍流血而死,嘴里、鼻子里,眼睛里,耳朵里潺潺冒出殷红的血液,死相堪称残忍。饶是她对血腥已经习以为常,可看到此景还是有些头皮发麻。
难怪之前於回忆起那时的情景时,是那样的恐惧。
亜吓得噤若寒蝉,趴在於的怀里,身体剧烈的颤抖着。
这些毕竟是平日里一起喝酒抢掠的兄弟,於也有些不忍,抬头看向一旁神色却显冷静许多的张秀秀,眼中微不可查的露出一丝异色。
不过他也不怕,抱起怀中的亜对张秀秀使了个眼色。
张秀秀知道他的意思,站起身,当先走出房间。
……
隔壁房间中,两男两女对峙。
“不行!”张秀秀冷冷的道,看着於的眼中,隐有杀机。
於已经说明,今晚就逃走。但他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让张问鼎吃下蛊毒。
他这几天也是在细心观察,张问鼎不是张秀秀的男人,但绝不是叔父这么简单,看起来更像是她的父亲,所以为让张秀秀乖乖就范,张问鼎是她最大的掣肘。
果然,张秀秀不同意。
於似乎早有预料,冷冷一笑道:“你们真以为这些日子我对你们没有防备?你们早就中了蛊毒。”
张秀秀心中猛地一紧,却也冷笑道:“是吗?”
见张秀秀不见棺材不落泪,於转头看向一旁的亜。
“亜,让他们吃点苦头,你今天下午不是有所准备?”
亜点点头,前踏两步,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青瓷盘,青翠剔透。
张秀秀猛地一惊,全身僵硬,她忽然想起之前她所说的除潮草浆,难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