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二十世纪十大经典战役·疯狂的天火——科索沃空袭战
28729900000022

第22章 南斯拉夫显英雄本色(2)

此外,南联盟得到世界上大多数国家道义上的支持。俄罗斯、中国等在世界上举足轻重的国家坚决反对北约对南联盟动武,所以北约此次绕开联合国安理会擅自动武,不得人心。南联盟人相信,只要长期坚持下去,也会引起北约国家反战情绪的高涨,使北约的许多国家政府受到内部压力,转而设法结束这场战争。

二、米洛舍维奇的传奇经历

当北约大肆轰炸南联盟的艰难时刻,南联盟总统米洛舍维奇成了国人团结、自信的象征,成了南人民反击侵略、争取战争胜利的精神支柱。西方人说他是残酷无情的“魔鬼”,南联盟人说他是充满智慧的民族英雄。

在与北约的对抗中,米洛舍维奇总统表现得很果断而机智。

当3月24日北约的飞机即将把炸弹扔向南联盟前的3小时,米洛舍维奇在电视里发表了《告全体同胞书》。

在这篇牵动人心的电视讲话里,他告诉人们:国民议会一致决定,拒绝接受外国军队进驻我国领土。这表明我们的同胞为了国家的团结一致,为了独立与自由团结一致,为了国家的发展团结一致,为了民族的振兴团结一致。现在并不只是科索沃处在危险中,而是整个国家都处于危险中,科索沃只是外国军队进驻我国的门户,只是我们最高价值遭受危险的门户。他们挑了这个门户,只是因为他们宁愿阿尔巴尼亚分裂主义分子呆在门口,也不愿意南斯拉夫军队或者南斯拉夫同胞把守门槛。假如他们如愿,我们国家的独立与自由就会丧失殆尽。我们惟一正确的选择,就是拒绝外国军队进驻。

米洛舍维奇强调:南联盟仍愿继续一贯的承诺,和平解决科索沃问题。我们真诚地相信,只有和平方式,只有政治手段,才能长久地解决科索沃问题。在关键的问题上,我们坚持在朗布依埃所作的承诺,即承诺各民族一律平等。我完全支持我代表团在巴黎和朗布依埃的行动,完全支持米卢蒂诺维奇总统在那关键问题上的立场。如果不考虑科索沃对我们整个国家和整个民族的重要性,那么今天整个国家都将处在危险中。

在面临被北约打击的危险时刻,米洛舍维奇号召每一位同胞行动起来,在日常的生产、卫生、教育和文化单位的岗位上履行自己的义务,就是为保卫祖国作贡献,就是对国家的防卫力量——南斯拉夫军队和内务部队最大的支持。南联盟军队将为捍卫祖国的主权和领土完整而尽力。“真理与正义站在我们一边,我们也将尽一切可能回击侵犯,保卫国家。”

米洛舍维奇给人的印象是一丝不乱的灰白头发,方面大耳,目光深沉而充满智慧,他常穿一套深灰色双排扣西服,扎着蓝色斜条纹的领带,讲话逻辑分明而且富有激情,能有效地调动听众的情绪。

这位南联盟的总统,全名叫斯洛博丹·米洛舍维奇。他1941午8月20日出生于塞尔维亚共和国普察拉维克市的波扎雷瓦茨镇。他是父母的第二个孩子,前面还有一个哥哥。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时,他的父亲因与母亲感情不和,离家出走,到黑山共和国当了一名牧师。1962年,这位东正教牧师饮弹自杀。米洛舍维奇是他母亲一人带大的,可母亲又在1974年自杀身亡。可见,米洛舍维奇的童年和少年时代是难有幸福可言的,苦难的生活也培养了他倔强的性格,使他早熟。

18岁那年,米洛舍维奇加入了南斯拉夫共产党。第二年,他进入贝尔格莱德大学法律系读书,成为共产党学生支部的一位负责人。1964年大学毕业后,他主要从事经济工作,先后任贝尔格莱德市长经济顾问,天然气公司总经理,南斯拉夫最大银行贝尔格莱德银行行长等职。他还到美国工作过一段时间,所以他能讲一口流利的英语。

从1983年开始,他步入政坛,当年就顺利地当选为南共联盟主席团中央委员;次年成为南共联盟贝尔格莱德市委书记,不久又成为塞尔维亚共产主义联盟主席。1990年7月,塞尔维亚在共盟的基础上改组成立塞尔维亚社会党,米洛舍维奇就任主席。在年底举行的议会多党制选举中,他当选为塞尔维亚共和国总统。两年后大选,他蝉联总统。1997年,任满两届塞尔维亚总统之职的米洛舍维奇,在7月的选举中当上了南联盟总统,成为南斯拉夫政治舞台上的第一号人物。

然而,南联盟总统不好当。米洛舍维奇在上任伊始,便面临国内外的重重压力。西方国家从1990年前苏联解体后便从经济上封锁、制裁南联盟,使南联盟自7年前成立以来一直被排除在国际社会之外,至今仍不是联合国的正式成员国;国内矛盾不断,特别是科索沃出现独立势头。但他使用政治技巧,一次又一次度过危机,并赢得绝大多数塞族人的信任。

在米洛舍维奇的性格中,没有“屈服”二字,但他又不是死硬头,处事有时很灵活,目的是维护南联盟人民的利益。北约开动战争机器后,南联盟于3月25日宣布同空袭其领土的北约主要国家美国、英国、法国和德国断绝外交关系。米洛舍维奇总统在当日召开国家高级领导人会议,讨论北约空袭后南当前的政治、军事形势,谴责北约对南联盟人民犯下的严重罪行,赞扬南联盟军队在对敌人的坚决斗争表现出的高度爱国主义觉悟、勇敢和牺牲精神,同时商定了下一步的对策。

3月29日,米洛舍维奇总统在与白俄罗斯总统卢卡申科通电话时说,南斯拉夫人民不会被征服,他们将抵抗北约罪犯的侵略。一个坚持不懈地为其自由和尊严而战的民族是不会被征服的。

由于米洛舍维奇总统采取的策略非同一般,所以尽管北约对南联盟轰炸一个多月,但南联盟始终没有乱,而北约的攻击越来越缺少章法,急于求成。许多军事专家在研究弱小的南联盟对付强大的北约技巧时,认为米洛舍维奇总统展示的可贵特点是:

首先在军事避免与北约的直接对抗。米洛舍维奇显然研究了伊拉克、越南、朝鲜与美国挑战的经验教训,并从中学到了比一般人多的东西。北约进行的是与普鲁士军事理论家克劳塞维茨联系在一起的磨人的消耗战,而米洛舍维奇玩的是与另一位军事思想家——中国的孙子——联系在一起的狡猾的生存游戏。他通过躲藏,基本上避免了直接对抗。他下令部队在至少有一些可能给对方造成伤亡从而削弱对方战斗意志的情况下进行还击。

其次,米洛舍维奇总统采用哀兵战术。人们把米洛舍维奇总统与伊拉克总统萨达姆比较,发现前者要谦虚得多,得益也多。1991年海湾战争爆发前,萨达姆总统说他的军队要同敌人进行最利害的战斗,这使敌人加强了进攻的力量,因此伊拉克败得很惨。而米洛舍维奇从不说自己的军队如何强大,只说坚决抵抗,这使西方在空袭时过高地估计了自己的力量而过低地估计了对手的力量,空袭变成了一场持久战,目的仍未达到,而南联盟有效地保护了有生力量。

再次,米洛舍维奇总统善审时度势,采用灵活的独特的心理战术。比如,他用美国F-117A隐形飞机被击落的事件鼓舞士气和民心,用美国俘虏的亮相加大美国国内反战的舆论压力;用难民大量出现的问题,揭露北约不通过政治而通过武力解决问题是行不通的;通过北约对南联盟平民目标轰炸造成的惨剧揭示北约的残酷,以赢得国际社会的同情;利用为北约服务的澳大利亚间谍史蒂夫·普拉特一案,揭露北约借“人道主义”之名干涉他国内政之实;通过想与俄罗斯、白俄罗斯结盟,来赢得更多的支持、帮助和声援,等等……在抗击北约进攻的同时,米洛舍维奇总统一直在寻求和平解决科索沃问题有效途径。4月1日,米洛舍维奇在贝尔格莱德会见了科索沃阿尔巴尼亚族领导人、科索沃民主联盟主席鲁戈瓦。会谈后,双方对外界一致表示,科索袄问题只能通过政治手段加以解决。双方还一致同意共同致力于科索沃的政治解决。对此,鲁戈瓦还在科索沃首府普里什蒂纳向新闻界发表声明,呼吁北约停止空袭南联盟。这一着,使北约处于尴尬的境地。

现年53岁的易卜拉欣·鲁戈瓦是科索沃阿族极有影响的政治代表,曾就读于巴黎大学。他酷爱文学,曾获博土学位。他总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具有文人的气质。1992年,在南斯拉夫解体过程中,阿族人宣布成立“利索沃共和国”,鲁戈瓦任“总统”至今。但除阿尔巴尼亚外,“科索沃共和国”至今未得到国际社会的承认。鲁戈瓦和他领导的民主联盟要求建立一个独立的科索沃共和国,拥有自己的教育、医疗和税收等。他不主张采取激进行为,他要的只是科索沃脱离塞尔维亚,而并非重新确定国界。

鲁戈瓦作为“科索沃民主联盟”主席,曾两次参加在法国朗布依埃举行的和谈,他不满意协议中提到的允许科索沃获得最大限度的自治,坚持科索沃从南联盟独立出来。但由于他主张采取非暴力的科索沃独立斗争方式,因此外界称他为阿族人中“温和派”的代表。由此,他得到美国等欧洲国家的赞赏。但在科索沃民主联盟内部,有一些人要求采取更具对抗性的方式反抗塞尔维亚政府。他们在流亡欧洲的科索沃人的资助下,建立了“科索沃解放军”。目前,科索沃民主联盟内部两派之间的分歧越来越大,尽管国际社会希望鲁戈瓦能成为科索沃阿族人的合法代表,但就连鲁戈瓦本人也承认控制不了“科索沃解放军”。果然,当鲁戈瓦与米洛舍维奇会谈发表声明后,科索沃主要的阿族民族主义政治家哈希姆·萨奇于4月2日宣布建立一个新的“政府”,把忠于鲁戈瓦的温和派排除在外。

不过,米洛舍维奇总统始终加强与鲁戈瓦的联系与对话,想通过他的影响来化解科索沃危机。4月5日,南联盟政府副总理沙伊诺维奇在科索沃同鲁戈瓦再次会谈,并达成两点协议,即共同致力于解决科索沃问题的政治进程,共同致力于难民和失散公民尽快返回家园的工作。鲁戈瓦再次发出呼吁,要求北约对南联盟的空袭应该停止。他同时呼吁南联盟政府与国际社会更加合作。4月16日,塞尔维亚总统米卢蒂诺维奇和南联盟总统米洛舍维奇分别同鲁戈瓦会谈,都认为北约的空袭应该停止,解决科索沃问题应回到政治解决的轨道上来。

米洛舍维奇看似不是招术的招术,频频得分,惹得北约很憎恨。因此,他们千方百计对南联盟总统进行人身攻击。

英国外交大臣库克在北约空袭南联盟不久就散布说,米洛舍维奇总统的妻子马尔科维奇带着她的孩子在北约空袭后离开了南境内,其用心既是对南联盟总统的攻击,也是在南制造紧张空气。

马尔科维奇是一位不平凡的女性。米洛舍维奇在中学读书时与她相识,后来两人考进同一所大学学习。马尔科维奇的父母均是老游击队员,在铁托领导的执政党中担任中层领导职务,她的叔父曾担任过塞尔维亚党委书记,对米洛舍维奇在政治上多有提携。身高只有1.62米的马尔科维奇虽是大学的社会学教授,还是兼职的专栏作家,但始终是丈夫事业上的帮手和支持者。在科索沃问题上,她坚定地站在丈夫和南联盟政府的一边,而且表现得更激进。他们夫妇一共生了两个孩子,女儿玛莉娅今年33岁,是贝尔格莱德一家电台的负责人;儿子马科24岁,开了一家夜总会。他们一家人的生活普通而富裕,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面对库克的攻击,这位南斯拉夫第一夫人给予坚决的反击。她在给南通社发表的一封信中说,她对库克在公开场合发表的她离开南境内的言论感到愤怒。在这封信中,马尔科维奇说,她在库克发表攻击她的言论10天后才得知消息的,而她同孩子们一直呆在南联盟。她质问道:库克难道除了思考她及她的孩子们在做什么之外别无它事可做吗?库克的言论并不仅仅是无知的结果,而根本是用心不良。库克上任伊始就对南联盟怀有恶意,在过去的几个月中尤其如此。而这种对南联盟的恶意部分转化为对她的家庭的敌意,是合乎逻辑的。马尔科维奇的出面和对库克的反击,是她对丈夫和南联盟最有力的支持,谣言也不攻自破。

西方国家的人,一直想在米洛舍维奇身上做文章,但这个国家的最高领导人在生活作风上几乎无可挑剔。他虽然也热衷于权术,但对权力的附属物金钱、美女、虚荣却毫无兴趣,生活作风很严谨,不搞个人崇拜,不追求享乐和排场,连反对党也抓不到他身上的任何把柄。

但是,现在的米洛舍维奇已成了北约国家首脑的眼中钉、肉中刺。多日的连续空袭,没有使米洛舍维奇总统领导下的南人民屈服,因此,北约一直在想法除掉米洛舍维奇。美国总统克林顿和英国首相布莱尔4月18日表示,只有把米洛舍维奇赶下台,巴尔干才能恢复和平。

由于米洛舍维奇在南联盟人民心目中威望很高,而且随着北约空袭力度的加强,南联盟人民越来越相信自己的总统,西方这个时候想把他赶下台,大概是白日做梦。

不过,你要是以为这么多西方强国为对付一个米洛舍维奇束手无策,那就错了。英国《星期日泰晤士报》报道说,南联盟总统米洛舍维奇因涉嫌在波黑和克罗地亚犯下罪行,已被联合国前南战争罪行法庭列为战犯。米洛舍维奇的名字已经被列入设在海牙的国际法庭的一份秘密名单中。对他的指控包括策划1995年7月在波黑东部城镇斯雷布雷尼察的大屠杀。北约机构发言人在4月4日布鲁塞尔总部就指出,米洛舍维奇犯有反人类罪,并发誓要让他为此付出代价。

也许西方国家等不得把米洛舍维奇送上国际战争法庭审判了,他们没有耐心,而首先给他判死刑。4月底,北约的飞机直接用导弹袭击了米洛舍维奇的官邸,虽然整个建筑物被摧毁了,但米洛舍维奇全家人当时不住在里面。也许他们早有防备,所以这次侥幸地逃过灭顶之灾。不过,北约的眼睛不会放过他。4月29日,北约的飞机第一次轰炸了米洛舍维奇的家乡,所幸的是没有造成大的人员伤亡。

在北约的疯狂轰炸下,南联盟领导层内部也出现了一些不同的声音。南斯拉夫副总理、政治上的反对派领袖德拉什维奇就在公开场合发表了一些有违南联盟政府立场的言论,同意联合国派部队进驻科索沃,受到北约国家的“赞赏”。4月28日,他被米洛舍维奇总统免职。由此,南联盟政府内部更加团结,南人民也更加众志成城地抵抗北约的进攻。

三、反空袭的策略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北约对南联盟的武力威胁,集中表现在空袭上。因此,南联盟人民在战争初期的首要任务,是反空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