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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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狂喜与哭泣的爱(4)

“这个男人是谁?”他的声调和往常无异。

“我不小心打晕的,所以我要将他治好。”我拍拍宣恒释的手臂,“帮我背他进去,顺便拿好药箱。”

宣恒释一直没有插话,刚前迈一步,洛易冰就挡在了他的前面,说:“释。”

凭着他们彼此的默契,宣恒释不会不知道他这句呼唤的意思。看来洛易冰不想让这个男人进去!我立刻就走过去,推开他,咄咄逼人地说:“我说让他进去!难道将他丢在荒山野岭?”

“这里有救护中心。”洛易冰和我对视,和往常无异的扑克脸。跟我单独一起时,那明媚的模样荡然无存。

是因为这个男人和你有关系吗?

“为什么你要阻止?别跟我说,你有洁癖啊,你还不允许陌生人来治病。”果然是和我有关的,对吧。你一直隐瞒的事情,和北妃璇有莫大的关系。

“我说不允许。”他固执己见。

你犟,我也不是好惹的主。我当即就咆哮:“我不仅要将这个男人带进公寓,还要在他清醒以后亲口问他一些真相!洛易冰,你再多说一句,我们就断交!”

宣恒释一直没有过多话语,他说了一句“我将他背进客房”后就走了。而我和洛易冰还站在原地,无声地对峙。

情敌是缓和气氛的良药。

“冰。”紫霜月动听的声音一传来,我就哼唧一声。

“北小丑,你不要无理取闹。”洛易冰终于说话了,时间掐的很准,紫霜月刚准备过来拉着他,他就一个箭步,将我拉入他的怀抱中。

摆明把我当成挡箭牌了啊。

我对着洛易冰的脚狂踩,听到他的惨叫声,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北鼻,你们在玩游戏吗?”南宫御译兴奋地从木屋冲出来,手上还拿着巨大的水枪,“我刚才用这个将白晨那个女人飞出去了!你们要不要试一下?”

我看着那个巨型的喷口,然后发出咕噜咕噜声音的枪身,奇怪地问:“傻子,怎么你那个水枪在唱歌?”

紫霜月看了我一眼,“那是那把水枪即将喷射大水柱的前兆,笨。”

被她说我笨,我感觉好凄凉。

“御译,等下--”洛易冰脱口而出。

我奇怪地看过去,直接哇啊地叫了出声,“不--”

我们站在一个区域的三个人看着那飞过来的巨大水柱,震惊不已。我就愣在原地,只觉自己被直接抱了起来,一个旋转,我和洛易冰直接摔地上,刚好躲过了水柱。可是,来不及躲开的紫霜月很惨烈地被那水柱打到了草丛上!

南宫御译当即寻找水枪开关,关掉后,冲向紫霜月所在位置:“月,你没事吧?”直接声终于抬回公寓。“我没有气力去辩驳,闷闷地说。

草丛那头一直都没有动静,南宫御译刚跳进草丛想拉起紫霜月,模样狼狈的她就艰难地站了起来。

“月…”南宫御译很是抱歉地鞠了一躬,“我没注意水枪是开着的。”

紫霜月淡淡地说了一句“没事”,她额前的刘海还淌着水,脸庞惨白,我见犹怜的气质更加显现而出。她死死地看着洛易冰,冷漠地说:“你根本没想过我,对吧。就算我再怎么在意你对我的想法,我的在意对你来说,不过是玩笑话。你看到的只有她。但洛易冰,你不要忘记了,你答应过我什么,应该被你护在身上的人,是我,而不是这个丑八怪。”

她静静伫立在那里,身体颤抖,却紧紧地咬着嘴唇。她眼眶逼红,还是坚忍着不哭。

是真的很喜欢吧,所以用无限的勇气去念念不忘。

这一刻,一种复杂的情感在心底漾起,它告诉我:北伊绮,你该离开他。

我不是真的北妃璇,打破他们原本生活的平静,也只是过客的存在。

我一声不响地从洛易冰身上起来,他刚才护着我,不让我摔倒的细节,可以轻易地泛起我眼底的酸涩。

怎么会感受不出呢?

一直都默默地保护着我的人,就是这个千年大冰山。只是出于真情还是假意,我不想去猜测,不知道以什么身份去揣测。

他们好似发生了争吵,我让那些声音直接在我的世界屏蔽。

冲回木屋时,白晨挥舞着手中的大毛巾就要冲过来,“北妃璇!你怎么那么讨厌啊!我告诉你啊,今晚你睡沙发,我睡床!”

“大妈,你别发神经。”我扫视四周,客房应该在二楼,所以直接将白晨丢过来的毛巾甩回去,径自朝客房走去。

欧菲亚给我的药物中,有一个可以让人在睡梦中回答问题的,我或许可以考虑要用那个。

“北妃璇?”宣恒释看到我的时候,刚好从客房走出来,“你先不要进去,我脱掉那个男人的衣服了,他身体有不同程度的伤,需要好好治疗。对了,你跟他究竟是什么关系?两个机器人看到他的时候,起了‘归属反应’,他应该是擅长机器人发明的科学家。”

据说这里面的机器人看到“同行”的研究者,眼睛会亮起粉色的光,表达了它们对发明者的敬意。

机器人发明?原来的北妃璇也是擅长机器人研究的…

“你有查到他在这座岛的身份吗?他是不是叫北赤诚?”我着急地问。

“他似乎是第三区的人,那里高手如云,我们就算在追梦岛有股份,也无法轻易得知。里面有众多天才中的天才,他们想要隐姓埋名很简单。”

我无奈地点点头。洛易冰的呼唤从楼梯渐渐传来,我撒腿想跑,那家伙竟然就飞到了我的面前!

“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但那个男人,你不可以问他任何!”

【10】

他紧紧地抓住我的手腕,目光刻着凛冽。

“放开我。”我的手臂扯了扯,拗也拗不开,便求救似的看向宣恒释,他模样有些疑惑,但还是走了过来,左臂伸出挡在了我和洛易冰面前。

他们两个对峙地相视,我很没人品地想着他俩抱在一起应该会倾绝无数女生。

“即使我不知道发生什么,她不想你跟着,又何必勉强。”宣恒释说话时,隐隐流露出来的大将风范很有震慑人的力量。

所以几年后,看着他对着全世界宣布他的狂妄时,我一点都不惊讶。有些人有天赋与力量成为王者。

洛易冰别开头,冷冷地说:“释,这是我和她,还有我们师父的事情。你知道我一直惦记着。”

他说完,宣恒释凄然一笑,那落寞的神情好像在说“原来如此”,宣恒释顺手捏我脸蛋,说:“那我没办法插手了。”我还想问,洛易冰就一把将我扛在肩膀上,不管我蹬腿还是捶打他肩膀,就是不放我下来。

“该死的!你…”很想爆粗口,可看到宣恒释静静站在那里看着我们远去的身影时,我顿时消音。

木窗洒入夕阳的余晖,醺橙的色泽成为了宣恒释的渲染,融在他淡淡的笑容中。仿佛我们这里是一个世界,而他,一个人承受着另一个与孤独为伴的王国。

砰--!

房门砸上的声音让我立刻回过神来,正准备咬洛易冰的肩头,他就将我丢在床上,站在门前盯着我。

“想问什么你就问,总之我不会让你和那个男人谈话。”

这什么人啊?哪里贵族了啊,哪里儒雅了呀?学校那些女生竟然说他有冰国君王范儿,暴君就差不多!

我抓起一个枕头就甩过去,愤怒地站了起来,和他对瞪,“洛易冰,你不要命令我!很想我问是不是?那你直接告诉我,你是不是纵火犯?那个导致XX楼火灾的人是不是你?”

以为很难问出口的话,因为情绪激动,还是问出来了。一直以为难以启齿,却在这一刻明白,我自己才是恐惧得知真相的那个人。潜意识里满足现在的生活,所以不想去改变,甚至放弃去搜查。怪不得妈妈以前都漠视我的存在,我就是个不孝女。

我握紧拳头,观察他表情细微的变化。

先是吃惊,然后是一闪而过的…无奈,现在却是冷冽。

他就站在那里,缄默不语。他们三个似乎都习惯性地在某些时刻,原地不动并且沉默,让我觉得我永远是他们世界的边缘人,我们不懂彼此,不过是一群嘻哈打闹的游戏玩伴,而不是知心朋友。

我们果然是同类人,笑得璀璨,自己却不知道笑容中掺杂着多少凄惨。

沉默是一个人最悲痛的眼泪。洛易冰,你也是如此吗?

“叫我问的人是你,现在不说话的也是你。”我语气讽刺。

明明不想用言语的方式伤害对方,可面对着忐忑的未知,我还是习惯变成刺猬。将自己全身防御,以此宣告我的不败精神。

我跳下床,推了他一下,不耐烦地吼:“说啊!是不是害死…北伊绮的妈妈的。”

紫霜月说过他曾经喜欢的是先前的我。

所以从某种程度说,如果他是纵火犯,他也间接害死了我。我扯着他衬衫的领子,说话时哭腔已经跑出来了:“你也害死了北伊绮,是不是?”

那么你对作为北伊绮的我的感情,是出于愧疚的吗?

原魂好像在嘶吼,让我难受地闭上了眼睛。我的身体无法控制地颤抖着,胸口窒息的滋味如同不灭的梦魇,开始侵蚀全身。

“北妃璇,你没事吧?”他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我。

我顺势揪着他过耳的头发,发疯似的揪着,声泪俱下:“你害死了她们,是不是…你让她绝望了。真的是你,不然你不会不否认的…”

眼泪划过脸颊,滚烫的热泪却不及油然而生的寒意汹涌。

“是你!”我吼了一声,瞪着眼睛咬上了他的手臂,“唔唔…你害死了她们…”我流着泪,他穿着短袖衬衫,我咬的地方没有布料遮挡。当血腥味慢慢灌入口腔,我恸哭起来,松开手,无措地跪在地上。

为什么不否认?

砰砰砰--

房门传来了连续不断的敲击声,随后是紫霜月尖细的声音:“冰!快开门!你要任由那个疯子伤害你吗?别忘了你右臂的伤疤,你还要伯父伯母担心多少次?你跟着那个人…”

“闭嘴!”洛易冰动怒的咆哮,当即,门外紫霜月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在说什么?

我隐约猜测到什么,木讷地抬头,问他:“我们很久以前就认识吗?我是北妃璇还是北伊绮?你又是什么人?”

洛易冰模样震惊,他蹲下,将我紧紧抱在怀抱中,“不要想其他的,我宁愿你继续打我或者咬我。”

温暖的怀抱,好像从记忆深处,带来了贪婪的依赖感。

我拼命摇头,抓着他的衣服,追问:“你知道的对不对?我分不清我究竟是谁了,你一定知道什么的。告诉我,洛易冰,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那种游荒的零存在感让我眼睛持续地酸涩,眼泪依旧在淌着。视野模糊中,我感受到唇间的温热,洛易冰的唇瓣堵着我的嘴,似乎是不希望我再说下去。

他的手臂紧紧地抱着我,我感受到他身体也在颤抖,他也在害怕!

可是,经历了火灾的人是我啊,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是谁的人也是我,那他是因为愧疚才恐惧吗?但我却觉得他在为我的失常而害怕。

“冰,如果9年前,我没促使你认识北伊绮,该有多好。”

9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