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凹凸MAN打小怪兽
28582500000093

第93章

“这个可以催人入梦?”歪歪站在那台好像按摩机的仪器旁边,好奇地盯着它,说:“但看起来比较像按摩机。”

安逍遥从冰箱拿出橙汁,倒了一杯给她。

似乎犹豫了很久,他还是问:“要不要上去躺一下?据说这还可以随意编织梦境。”

他们身处的这间房有三扇窗,阳光透过窗外的树叶洒入,在地上洒下了点点星光。

歪歪点头,坐了上去,问:“可以自己编织吗?”

她目光殷切,似乎是透过这部机器来完成什么愿望。

“想做什么梦?”安逍遥走到控制台,随意地问。他感受到了她的不安。

歪歪在躲避屎蛋,是因为天下书和龙凤落尘的原因,还是出于…感情?

他很在意其中原因,却终究问不出口。

很多答案,或许早就呼之欲出,因为明白透彻,便自欺欺人地不去提出问题。

“关于忘记的梦。”歪歪抓着那个类似遥控器的东西,在安逍遥示意她闭上双眼的时候,她轻声说:“大神,你不仅是创新文的大哥大、天下书的黑客,还是…走私高科技设备的商人吧?”

安逍遥以为她会说出“科学家”三个字,呼吸在那一瞬微微凝滞,但歪歪的结论让他笑了出声:“算是吧。不过你别揭发我哈…”

闭着眼睛,歪歪的睫毛微颤着。

“不会。”只会羡慕。至少大神可以选择你所热爱的事物,你追逐着你自己的人生。但她,没有资格去主宰任何。

安逍遥一边跟她解释着如何操作遥控键盘,一边按下了控制台的开关。

他凝着沉重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控制台上的屏幕,即便说话的语气没有变化,眼中的绝望却越来越浓郁。

而歪歪沉浸在她编织的梦境中,唇边慢慢扬起舒心的笑容,眼角却慢慢流出热泪…

烟雾渐渐消失,她狂奔在索家外面的那个麦田里,阳光炫目得让她忍不住半眯着眼。

她马不停蹄地跑着,跑到真正的索歪歪出事之前的地点。

看到那个穿着白裙子的少女时,她眼中氤氲着热雾,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脸。

原来我就是长大后的你,我终究不过是你的替代品。

歪歪朝14岁的索歪歪靠近,她以为自己可以代替那名少女发生意外,但眼前所有的景象忽而消失,只有索比比的痛哭声响在耳际。歪歪吃惊地转身时,发现自己置身在了索家后院的山头。她抬头时,看到坐在山头上的索比比,他比现在年轻很多,只是眉目间都是愁绪。他手中抱着14岁的歪歪的遗照,眼中都是热泪。

再坚强的人都会有眼泪,只是看为谁而流。

歪歪定在原地,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该做什么,她朝索比比慢慢走过去。

因为处在编织的梦境中,周围飘飞着白菊的花瓣,天空阴霾得随时都会落泪。

她走上前,在索比比惊愕的目光中,呼唤:“哥…”

索比比冲了上来,拥她入怀。她心里失落,在现实的生活中,老哥从未像兄长一般给过她拥抱。忍着酸涩,歪歪说:“哥。我不希望现实世界出现我的替代品,所以,不要研究任何生物,不要让替代品活在你们的世界,好吗?”

如果索比比当初不研究,自己也不会出现。不出现的话,就不会感受到被人利用的滋味了。

歪歪以为索比比会回答“好的”。毕竟这个是她编织的梦。

但索比比忽而决绝地说:“不--我答应过要看你步入婚姻殿堂,我们说过要一起研制出创世的网游,你不会消失,永远不会…我会将你所有的记忆都植入那个替代品的身上,会灌输她属于你的思想,会让她过上你要的生活…”

歪歪还是流出热泪。

原谅自己潜意识里所有的反应,都已经植入了原来歪歪的记忆和思想。

即使想造梦一场,也徒留讽刺。

“歪歪,歪歪…”温和的呼唤响在耳畔。

惊醒时,歪歪看到安逍遥拿着纸巾帮她擦眼泪,他轻垂眼帘,头发染了阳光的光泽,看上去神圣得如同传说的神祗。

“梦也会过去的。”他说,在歪歪坐起来的时候,他手臂一勾,将她拥入怀中。

“少爷,我去给你们做饭。”道叔站在门外,那双眼眸饱经风霜,他嘴巴对着安逍遥,但眼神是看着歪歪的。

刚才安逍遥让他过来看控制台的屏幕,少爷浑身都在颤抖,他知道少爷回忆起曾经的痛--少爷的初恋和索歪歪一样,是克隆人。少爷真正的职业是专门研究特殊物种的科学家,会成为这方面的研究者,就是因为那位很快逝世的初恋情人。从第一段感情抽身出来,他也以为安逍遥转移在歪歪身上也是好的,却不料歪歪也不是人类。

世事的轮转太多玄妙之处,命运轨迹的重复有时让人无可奈何。

道叔试图安慰对方,但安逍遥却是目光怜爱地看着歪歪,并没有说半句话,只是眼中忧伤被热烈取代,他才终于意识到,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少爷,已经成熟了。

“我开始着手对她身体情况进行研究,也要查找出那个完成克隆的人,必须保证索歪歪的寿命可以延续下去。”在歪歪即将醒来之前,安逍遥说出了计划。道叔笑,相信自己的少爷已经有这种能力。

爱一个人可能万劫不复,也可能涅槃重生。

歪歪被他抱在怀中,还是有些不习惯。

“大神,你怪怪的。”

“你也很奇怪,怪人组成一队,绝配。”他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

他的目光时刻都好像凝着深情的水,歪歪却难受得快窒息了。

“大神,你强吻歪歪…也就是我的时候,我12岁。看你的样子,喜欢的是那时候的她吧。但我觉得做人不能太念旧,你都快奔三了,快点找个人结婚比较好,耗着也不好,所以…”

她还在斟酌着字眼,安逍遥却忽而站了起来,背过身,他对着道叔喊:“叔,我想吃糖醋排骨,歪歪要鱼香肉丝,我先去洗澡了--”说着就迈着长腿走出了房间。他走的仓促。

他的背影,有些落寞。

歪歪心里空落,看向一扇窗,窗外,一只小鸟笨拙地扑扇双翅,开始飞得不太好,但很快,可以安稳地飞翔了。而它起飞的树枝上,一只比较大的鸟儿看着它朝高空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