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流觞穿着O博士给他的“急速跑鞋”时,那双鞋启动了自动移动模式,竟然很快将他送回了入口。感受到夕阳的光芒时,跑鞋地面的光才暗了下去。
他看着沫紫,她似乎一直都在凝视入口方向,目光柔和,似乎跨越千年只为一次遇见。夕阳为她柔顺的发丝染色,她看到他的时候,唇角勾起。
一瞬间,他想喊她“小怪兽”。可话到喉咙恰好打住,莫流觞拍了拍他的脑袋,“记住,这里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她。”重复这句时,他微怔,想起了醉月的嘱咐,一时惊愕不已。
他隐隐猜测到自己的剧情会是如何了…
不是背叛,就是遗忘。
这个时空的主宰者是索比比。他无法扼杀自己和歪歪的爱情,但可以让那种情感在意识飘摆中,慢慢没了踪迹。
沫紫周围的玻璃罩撤离了,她忍着双腿的酸痛,朝他飞来,飞起的长袍顺着风扬起。莫流觞抬头时,她已经飞扑过来,环臂抱着他,娇嫩的脸蛋不停地蹭他的脸,说:“莫。我担心你离开我…”
莫流觞突然暴躁起来,硬是要扯她下来。
“难道我连关心你也不可以?”
“你摸脸摸手,这是关心?”流觞不喜欢她哀怨的样子,和小怪兽太像了,像到他渴望将她拥紧,给她最温暖的怀抱。
沫紫悻悻地松开手,但围着他转,想看看他有没有受伤。
“明晚我来悬浮之城。你不用跟上了。”他迈步时,来了一句。后面的沫紫直接喊:“你管不了我!”
他哧了一声,“那个是我发明的,你跟着做什么?”
走到他们的飞鸟飞行器边上时,悬空之城的士兵示意他们可以站上去飞走。沫紫从后面快步跑来,推他上了飞行器,安全闪光亮起时,她操控飞行器,飞鸟腾飞,两人很快就远离了这里。
“你知道了…”沫紫眼中有些悲痛,“可是,我还是要跟上。没有我,你会被织梦枪周围的防御之光射伤。”她的声音竟隐隐有些哭腔。
流觞的手放在他的肩头,将他酝酿而出的问题问了出来:“我是不是‘莫’的克隆人?”
沫紫慌措不已,摁着操控器的手一抬,飞鸟当即失去平衡,飞快地朝下坠落!!她的手都在颤抖,但还是快速地重新将手指摁在操控器上。半跪在踏板的她,笑得凄惨,甚至有些癫狂:“O博士,O博士告诉你的?”
流觞摇头。
他只是想起自己大学时研究的一个关于克隆人的课题。和其他人不同,他和安逍遥从人性的角度,以故事的形式,将克隆可能带来的后果表达而出。如果克隆泛滥,他们未来就会分不清无数事物的真假,包括性格和感情。甚至于可能以假乱真。
沫紫无神地凝视前方的轨道,眼睛好像打开的水龙头,不停地留下眼泪,她说:“但我仍旧爱你。”
“因为我是他的替代。”莫流觞笑,忽而觉得索比比设置的剧情越来越有趣了。
“那你呢?歪歪是我的替代,但你爱上她的原因只因为她是我的替代吗?”沫紫侧过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话时自己摇摇头,眼泪簌簌而落,“不是的,不管是原来的莫,还是复制品的莫,牵挂都只是她。你们不曾想过我一个公主,却被一个人类和克隆人嫌弃的感觉,我丢弃尊严,守卫他,还保护你,但你们梦中呼唤的名字都不是我!!”
她的手臂都在颤抖,拼命地咬住她的下唇,唇瓣破皮了也不理会。
飞行器绕过无数轨道,到了一间半山别墅时,她操控它进了修理厂。
“你不是真的莫,所以防御之光会连同你一起防御。”
流觞挑眉,她摇摇欲坠的模样,他终究觉得不忍,便上前,半扶着她。他问:“那是你和莫,一起发明的?”
“我只是负责喂血。而且必须是鲜活的血。”
沫紫将她左手的手套脱掉,莫流觞赫然看到她的食指上有条五厘米长的红痕。她的右手轻轻抚摸那条红痕,长发遮住了她脸,“能将中国古代的技术和现代的技术结合,是莫的本事。织梦枪认定了我的血,其他人的都不行。”
两人走出修理厂的时候,一大片薰衣草跃入眼中。沫紫声音略带伤感:“莫种的。不过是庆祝你们的歪歪克隆成功。”
原本应该天黑,但这里还是白昼。莫流觞眯眼看着头顶的太阳,他快受不了这里的高度科技化了。
“沫紫,他只让织梦枪嗜你的血,或许是在保护你吧。”
他的话让沫紫止住了脚步,她回头时,眼睛瞪得大大的。
所有科学家都渴望得到那把织梦枪,威胁真正的“莫”,自然是他们会考虑到的问题。莫流觞肯定那个“莫”的性格跟自己一样,绝不会受到逼迫,如果那些科学家以沫紫作为威胁,他隐隐觉得“莫”会动摇,但若以沫紫的血作为供体,那些科学家无论如何都不会毁了沫紫,那威胁自然不存在。
一些利用,往往出于保护。
沫紫喜极而泣,上前抓着他的手臂,问:“真的吗?他真的是这样想的?”
他点头。
“那你呢?你会代替他陪我吗?”她锲而不舍,眼睛因为凝着泪光而闪耀。
流觞后退几步,摇了摇头。
沫紫苦笑,“我以为你会。”她顿了顿,说出真相,可眼中忧色越来越浓重:“其实你只猜对了部分。你是莫的克隆人,但他五岁时,你就被他自己克隆出来了,我和你们两个是一起长大的。而且…他没死。甚至于,我们即将和他见面。”
坑爹的剧情啊。莫流觞醒觉,脱口问道:“他不会就是悬浮之城的…‘恶魔’吧?”
沫紫没有回答,可明显是默认了。
莫流觞觉得脑袋爆裂般疼痛,他抚着额头,目光不忍。该死,如果在这个超未来,他是有“主人”的生物,自然会听主人的话吧。那他的意识会不会被操控。
“莫,你没事吧?”沫紫走过来,弯腰抬头,担心地看着他。
“没事。”莫流觞不想她触碰到自己,打开她要伸过来的手。
风吹来时,薰衣草田传来沙沙声,摇曳身姿的薰衣草迎着风倾诉一般。
“我会帮助你找到时空之门,而不是阻止。爱从来不该以另一人的自由作为羁绊。我只想你亲口对我说”不用找了“,我历尽苦痛,为你付出,也矛盾地希望你这样对我好。只要是你说的,即使那不是我爱你三个字,对我来说,就已经足够。你失去了之前的记忆,可能觉得我莫名其妙,又或者一脚踏两船,但我可以确定的告诉你,我爱的是你。对真的莫,更多是崇敬。”沫紫无力地垂下手臂,转身时,说:“我的公寓在前面,跟我来吧,我跟你分析悬浮之城的路线。”
入夜。
莫流觞躺在客房,窗外繁星密布,余光望去时,却没有任何兴奋感。他让沫紫关闭了调整日夜的系统,现在是真正的黑夜,但那些星星是假的,耀眼得不真实。
门开时,他警惕地坐了起来,可眼前过来的人影很熟悉,他坐在床边,问:“你怎么过来了?”
沫紫穿着卡通版的睡衣,还抱着一个枕头,他一坐起来,她就做出如花飞奔的动作,朝他的床扑过来。
“喂--”流觞制止她趴在床上,手臂一拉,让沫紫乖乖站在床边。
两人刚才谈了相关悬浮之城的事情,吃饭时气氛也还行,但他没有表现出任何暧昧啊,这女人怎么冲到他房间?
“我要抱着你睡,不然会失眠。”
“我不想。”
流觞一说完,沫紫就蹭到他的面前,对着他开始乱亲。两人推搡时,他听到她说:“今晚不抱,我死翘翘了,就再也抱不到了。”
他愣住。两人都知道明晚行动的危险性,科学怪人博士给他的那些武器,不是可以穿墙就是能让机器人瞬间爆炸,毁灭性强大,这也意味着悬浮之城危险重重。
如果真的出事…
沫紫已经紧紧抱着他。他没有出声,也没有回抱,似乎是随便她了。
“我可以咬你吗?”
“你别得寸进尺。”
“那就是可以了…”沫紫开始乱啃,她力气很大,扑倒莫流觞的时候,几下就扒掉他衣服了。
某人黑线,一脚踹她下床,为表示自己的忠贞,他说:“我只打我的小怪兽!”
“我也只打你。”沫紫又要爬上床、“…”也不多说,莫流觞脚丫子直接飞到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