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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噩梦起

等幼女再次醒来的之际,额头的疼痛,钻心的袭来!她艰难的睁开眼睛,一张一合的打量着四周,除了黑暗一片,其他什么都看不清!她伸出臃肿的小手,摸着额头,黏黏的,鼻子里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儿!

她知道,那是血的味道!爹爹曾经砍柴失足摔下山崖,流了许多血,那一阵子,她几乎每日都能瞧见鲜血从爹爹的伤口冒出!爹爹说不疼!

可是他骗她,明明就是很疼!

额上的血还在流,轻轻触摸,便钻心的疼痛!

谁能想像得到,这是一个五岁大的孩童正在经历的事情,是五岁大!这是该有多大的狠心,才能如此对待一个,什么都还懵懂不知的孩童?

头昏昏沉沉的,耳边却传来了声音。

屋外,三个贼人,坐在桌子旁喝着热茶!桌子上除了茶,其他再无东西。

瘦子轻嘬了一口茶,略带不满的嘀咕着,“哎,真扫兴,这几天竟然一单生意都没有!还带了一个拖油瓶!”说话时,目光还朝屋子投去!

胖子也开始附和着,“是啊!还死了个人,真是晦气!”

他们做这行,杀人越货的事儿,他们也没少干,但是这大过年的,这节骨眼上死了人,这不是触霉头么!

一直沉默不言的男人,扬起手一个巴掌打了过去,“还敢说这事儿?叫你小心一点,不小心!”

他急忙捂住头,求饶道,“老大我错了!”

他错了还不成么?他哪里知晓,那男人就这么脆弱,轻轻一推便死了!真是倒了霉了!

屋内,幼女听到他们的谈话,原本昏昏沉沉的脑袋,瞬间便清醒了过来!脑海里,一幕幕如唱戏一般,全数回放!结束后,她立刻撇嘴,哽咽的哭抽泣着。声音极尽沙哑,她艰难的爬起身,走到门前,透过窗户看着屋外的三人。

“老大,小妞怎么办?总不能让我们养着她吧?”

“是啊!”

二人一唱一和的问着,一旁的刀疤男喝光碗里的茶,邹起眉头,“先养着,不能让她回家,要不然你们想死啊?”

二人立刻摇头,“当然不想!”

“那就是了!”

瘦子突然想到了什么,凑近刀疤男,轻声道,“那个,大哥,刚才那孩子,头上好像流血了,您说,她会不会和她那短命的老爹一样,死了?”说到这里,刀疤男立刻顿住,大叫道!

“笨蛋,你都想到了,还愣着作甚?还不快去瞧瞧?”

“是!”瘦子连忙应声,起身朝屋子走去,幼女见有人过来,急忙躲到门后,瘦子推门进来,一看原本躺着那里的人不见了,急忙转身叫道,“老大,孩子不见了!”

“什么?”

一听孩子不见了,刀疤哪里还坐得住?急忙跑过来,看着屋子里。他拧着眉,不悦的问道,“怎么搞的?刚才不是还在的吗?”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瘦子摸着头,他也纳闷了,这门都关好好的,怎么人就突然没了呢?难道真的死了?不对,即便是死了,也不可能连尸体都没了不是?

正疑惑着,倏地,幼女从门后跑出来,抱着谢疤子大叫,“还我爹爹!”

谢疤子被突然冒出来的她给吓到,以为是鬼,但是感到幼女的呼吸,这才回过神来,立刻大叫道,“你们俩还愣着干嘛?赶紧给我拉开!”

“是!”于是二人走过来伸手要拉开幼女,谁知幼女抢先一步,未等二人伸手,她就抢先一步,咬了他的手!

嘶~~,谢疤子吃痛的一个使劲,甩开幼女,幼女一个重心不稳跌倒在地,再次昏了过去。

瘦子低头看了一眼,道,“老大,她昏了!”

“还不快看看死没死?”谢疤子捂着被咬的手,一脸的不悦!这死丫头看着不大,这牙尖嘴利的,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哦!瘦子轻应了一声,俯身探着鼻息,随后道,“大哥,她还有气儿!”

谢疤子摸着被咬的冒血珠的手,指着二人,“你们两个蠢货,快点把她绑起来,不要让她给跑了!真是倒霉!”说完,便转身走出屋子。

二人费了好大功夫才将她绑好,随后也走出屋子,只不过,她额上的血,还在流着……

***

待她再次醒来的之际,已经是夜晚。她这已经是第二次昏迷了,之前被撞击,再者加上又被撞了一下,此刻她的头仿佛有千斤重,使得她根本无法动弹!

她艰难的睁开眼睛,透过窗子,才发现天色已经黑了!冷风透过窗子吹进来,额头上的伤口已经干涸。她记得晨时,天空还在飘雪,此刻已是深夜,窗外的雪已经停了么?

她扭动着身子,想要坐起身子,却发现自己被绑了起来,而且嘴巴还被布塞住,她在心中呐喊,爹爹,爹爹快来救我,娘儿好怕!

只是,她不知道,即使此刻爹爹在身边,他也永远听不见了,因为此刻,爹爹已经早已离开了人世!

那晚,她流着泪,无声的叫了很久,直到精疲力尽,才渐渐沉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窗外院子里,堆起厚厚的白雪。原本紧闭的大门,吱呀的一声后打开。瘦子推门走了进来,伸了个懒腰,看了眼前的幼女,原本还没精打采的,见幼女这个样子,瞬间便来了精神!

他大叫道,“老大!老大!”说着,还忙不迭的朝屋外跑去。

“什么事啊?一大清早的,就吵吵?晦不晦气啊?”谢疤子伸着懒腰,不耐烦的说道。

瘦子咽了一口唾沫,指着凳子上,那低头的幼女,胆怯的回道,“老大!你,你快看看,那小妞,好像死了!”

“恩?什么?”谢疤子闻言,顿时清醒了许多,急忙奔跑着进来。此刻,椅子上,幼女低头,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如纸一般,白的吓人!

“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把她放开?”

“是!”得到命令,二人哪敢怠慢,连忙伸手将幼女嘴上的布和绑在身上的绳子取下,刚一解开,幼女便跌倒在地!

胖子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大叫道,“老大死了!”

谢疤子一个拳头就抡了过去,“你才死了呢?”

胖子立刻噤声,自知理亏,哪还敢多嘴?若是再多说一句,那小命都得不保!

“赶紧过去看看,死了没?”谢疤子皱眉,怎么会这么倒霉,这大过年的,接连死了两个人,这不是要触他霉头么!

“大哥,我……”

“恩?”谢疤子瞪着他,要是他敢说不,保不齐待会儿要暴打他一顿!胖子咽了一口气,颤抖着手慢慢的走过去。

“快点!”谢疤子见他慢慢吞吞的,抬脚就是一踹。胖子差点就扑在了幼女的身上。所幸定住了脚,这才幸免于难!

他慢慢的靠近,伸出颤抖的手,想要探着幼女的鼻息。倏地,幼女睁开眼睛,一把抓住他的手!

“啊!”

屋内传出一声惨叫,梢上,鸟儿被惊得,连忙扑闪着翅膀,飞走。

幼女半睁着眸子,手却紧紧的攥住胖子的手,虚弱的叫道,“放了我!”

胖子被她突然睁眼给吓到,连忙挣脱她的手,幼女原本就没什么力气,被他这么用力一甩,直接摔倒在地,额上原本已经干涸的伤口,因为触及地面,而再次裂开,鲜血立刻流出,顺着额头流下,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迅速蔓延!

瘦子低头看了一眼倒地的幼女,说道,“老大,她好像发烧了!”

“放了我!”声音如蚊子一般,轻的让人听不清楚!

谢疤子立刻皱眉,“真是晦气,你还不快紧去弄点药过来?要死她也死了,这眉头可就触大了!”

“哎!”二人急忙走了出去,他一脸厌恶的瞧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幼女,轻吐了一口唾沫,说道,“真是晦气!”言闭,他便转身离开,像是逃离似的,也离开了屋子。

幼女强忍着伤口的疼痛,努力的睁着眼睛,看着慢慢关上的门,心中的念想亦随之破灭!她抬起手,朱唇微启,口中的话还未道出,便又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