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我跳舞,因为我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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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接下来的这一个月里我躺在床上抽烟,睡觉,肥硕的寂静撑爆了我的瞳孔,睁开眼后觉得眼睛生疼生疼的,抽完烟又闭上眼睛继续睡。

可是这点烟根本不够我和杨斌抽,抽完了又得想办法买。

我拖着沉重的脑袋推开门,来不及堤防,刺眼的阳光从树梢杀进我的瞳孔,我们已经接近一个月没有看到阳光了。

“快!快把门关上”,杨斌遮着眼睛躺在床上虚弱地说,这短短的几个字耗尽了他所有的力量。

我知道他已经快不行了,如果今天再找不到东西,他可能就真的坚持不住了。

我摸了摸他耷拉着的头,拨开挡住他眼睛的那几根稀疏的头发,“杨斌,你要坚持住,等我回来。”

“嗯,老婆,11点钱你一定要回来,我等你”。这一字一句从他的嘴里摩擦出来需要好长时间,干枯的双手拉住我的衣服不断地流着鼻涕。

来不及洗漱打扮,我穿上拖鞋就往外冲,懒得抬看她们对我是什么表情,只听见她们在议论:“看,那是个疯女人,她疯了”“哎,真可怜呐,都是自己造的孽”。我拧了拧不争气的鼻子,低着头继续往前走着,可是在大街上走了无数个来回才发现自己能找的朋友都找了,好像没有人可以帮我。

我路过无数家清澈的橱窗,可是总觉得自己身后好像跟着一个乞丐。

我的体力跟不上人们的节奏,累得在人群中蹲了下来,我依旧不敢抬头,怕极了这刺眼的阳光,怕极了刀锋般的目光。

一个小孩在路过我身边时给我扔了一块钱,她的妈妈不断的说:“你看看她穿的那么破,肯定是个精神病,离她远一点。”

“妈妈,什么是精神病”。小女孩问着。

“就她这种”。那个女人往我身上指了指。

我不知道自己已经落魄邋遢到什么地步了才会被人说成是精神病,我摸着自己扁平的肚子才发现自己已经不是孕妇了,仔细一想,原来我已经一个多月没有照镜子,早就忘了以前是什么样了。

我专门找了一个有镜子的橱窗,原来那个我一直以为在跟着我的乞丐竟然就是我自己!我想找个头绳把头发扎起来,没有头发的遮盖我的眼睛在这刺目的太阳光下根本睁不开。

临近中午,我敲响了苏眉的家。

“要烟是吗。”她穿着性感的睡衣叼着烟说道。

我克制自己不让鼻涕窜出来,急忙点头说是。

此时的我已经神志不清,我不知道站在我眼前的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人,我的身体开始发抖,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

“我可以给你烟,前提是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

我急忙点头。

“好,那你现在就去洗澡,然后换上我给你的衣服,把自己收拾干净点。”

我不知道苏眉为什么会算到我今天就会来,好像衣服也是提前预备好的。来不及想那么多,我冲进浴室痛快地洗了个澡,打结的头发被我拉扯了半天才理顺,片刻后我终于回来到了原来的样子。

“宝贝,你真漂亮。”她抱着我的后背说道。

“眉姐,可以给烟了吗?”我迫不及待地想要抽出她嘴里的烟。

她拔下隐藏在红唇里的香烟给我嘬了两口,我的内心顿时被填补了一半,可是心里依旧还在翻江倒海。

“你觉得我好看么?”她贴着我的耳朵急切地呼吸着。

“好看,眉姐好看。”我躲开她的红唇,心里开始慌乱。

“别叫我眉姐,叫我老公!知道吗,我早就爱上你了!”

我的心越来越慌乱,虽然我知道这种事情想想都让人觉得恶心。可是比这事更恶心的就是没有烟,难受,我五脏六腑在一点一点被腐蚀!

“以后再叫吧,还...还不习惯。”

她拨开我的头发吮吸着我的耳朵,脖子,肩膀......急促的呼吸充斥着整个寂静的房间。

浓烈的香水扫荡着我的嗅觉,不知何时我的衣服开始脱落,我成了她的提线木偶。刺鼻的气味夹杂着她的唾沫,我分不清到底是臭还是香。

她的脸涨得通红,这种面色比我之前见到的都要扭曲。她温柔地拨弄我的皮肤,我忽然在她的裙摆之间看到一条红色的胎记!

我记得李大妈曾经跟我说过她的女儿娇娇,臀部上有一块红色的胎记,难道苏眉就是娇娇吗?我开始害怕起来,立刻推开她的双手。

“眉姐,我想听听你的家人,咱们聊会儿天吧。”

她撑开红色的嘴唇笑道:“聊什么天啊,反正以后你不会见到我父母的,没必要讲这些事。”

“或...或许有机会呢,你给我讲讲吧,我好想听哦”。我用力摆出一副娇弱的样子对她轻声说道。

“咱们先玩了这一次再说其他的吧!哈哈...”说完她迅速将我按倒。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在心里祈祷着她不是娇娇,可是苏眉又是谁呢?这个浑身都是故事的女人让我感到一阵恐慌。

我使劲拿出自己的狐媚劲跟她驰骋了良久,她的尖叫声比任何一声呐喊都铿锵,我不知这是满足的呐喊还是愤怒的发泄,片刻后,她像那些男人一样瘫在床上一动不动。

“烟在包里,自己拿吧。”她满足地说道。

“眉姐,你多久回一次家啊。”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问她。

“宝贝儿,以后不要问我这个问题了,否则你不会再有烟,你信吗!”我被她严厉的眼神震慑住了,急忙点头。

我望了望墙上的时钟,已经快10点了。

“眉姐,我得先回去了,我答应了我老公11点前必须回家”。

“那好吧,我送你”。

我在副驾驶看着她驾着车驰骋在空旷的马路上。她平视着前方面无表情却又若有所思,车里的电台声完美地掩饰了寂静的尴尬。可她好像并不尴尬,灵活地操作着方向盘,把这辆玛莎拉蒂驾驭得服服帖帖。

马路上的公交车里还坐着稀稀疏疏的几个人。天黑了,家里的灯都已经点燃,我不知道我的灯有没有熄灭。

这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讲话,好像她并不知道刚才发生的那一幕。窗外的风景迅疾地闪过车窗,没过多久我们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