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谁这样恶毒?!”林萧虽见识了许多的丑恶,然而却也没有见过这样歹毒的心肠,想到若不是妹妹得天庇佑,第一次就落在了八皇子府外,那样的日子简直叫他不能想象。
怎会有人这样伤害他的妹妹?!
林策什么都不说,脸色发青,陡然一剑出鞘,将一旁的圆桌一劈散碎!
出人意料,最平静的,却是抱住了胖猫仔儿再也不肯与别人碰一下的元湛,此时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与那僧人问道,“既然是这话,那么若阿眸此生有个三长两短,难道它会……”再移魂到别的生灵身上去?再忘记他一回?叫他再也没有这次的幸运,找不回来了?
“万般造化,贫僧不敢口出诳语。”这僧人温和地说道。
“本王知道了。大师可知,是谁干的?”元湛冷冷地垂头问道。
他俊美的脸上阴郁森然,狰狞如同厉鬼。
“这样恶毒的魇镇,行的狠毒,施法的材料也要是王妃的身上物,如鲜血等等,能得到这些只怕是亲近之人,王爷只去想,谁能不着痕迹地得到这些。”这高僧想了想,便稳稳地说道。
“许是本王府上,或是嘉靖侯府上,对不对?”元湛冷声问道。
嘉靖侯脸色苍白,眯着眼睛慢慢地想了起来。
“这些,贫僧不知。”这高僧说完这些,便缓缓起身,与看着自己充满了期望的众人说道,“只是心怀歹毒,总不能胜过真情,贫僧言尽于此。”
他说完就开了门自去,也不必林家众人相送,只余下了林家人在屋子里沉默了许久,之后,嘉靖侯便缓缓起身,带着几分苦涩地说道,“原来,这还是内贼之故,”他顿了顿,看着呆呆地趴在元湛怀里,仿佛是因竟有亲人要自己活受呆滞的胖猫仔儿,握了握拳头,轻声道,“你们先坐着,我去去就来。”
“你去哪儿?”谭氏仿佛回神儿一般地问道。
“我去问问母亲,问她几句话。”嘉靖侯苍白的脸上露出几分伤感,回身将谭氏按在椅子里温声道,“许有争吵,你去了不合适。”
他从不叫谭氏往太夫人的面前去叫长辈折辱,如今这样的场面,自然也不会叫谭氏出现。
“你怀疑是……”
“我没有怀疑谁,只是母亲年纪大,见识多些,我去问问。”嘉靖侯宽慰道,然而心中却已经对太夫人生出了几分戒备来。
母亲厌恶谭氏与阿眸,他早就知道,若说这府中有谁对阿眸心怀恶意,嘉靖侯虽然捉贼拿赃,也不好随意怀疑自己的生母,却也想要去询问一二。
想到从前太夫人刚见阿眸病了,就想将阿琇塞进广宁王府去的急迫的模样,嘉靖侯便微微敛目。
不是他多疑,而是……他就想知道个结果!
“岳父先去。”元湛就在一旁冷淡地说道,“回头,本王也清肃王府,绝不落在岳父的身后!”阿眸虽然调皮,然而向来与人为善,这样怨恨她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元湛也很想知道。
阿眸却拿毛爪子捂住了眼睛,小小地哽咽了一声。
与父亲元湛不同,它是真的不想知道。
它宁愿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想见从前与自己很亲近的人,在自己面前露出狰狞的面目来。
想到了这个,见元湛目光冰冷不知在想些什么,胖猫仔儿歪了歪头,却见元湛突然起身,将自己放在了林萧的怀中,用力地看了自己一眼之后,方才与嘉靖侯说道,“小婿立时就回王府,这些日子阿眸就在贵府之中,请侯爷费心照料。”
这话中已经带了几分冰冷疏离,显然多心的广宁王把这府里的大家伙儿都给恨上了,眼见他大步走了,嘉靖侯苦笑了一声,捏了捏阿眸的耳朵,也走了。
“作孽啊!我们家与人为善,也逃不过心存歹意!”谭氏一辈子没干过坏事儿,此时便落泪道。
“您这样伤心,父亲瞧见又要担心了。”林萧劝了母亲,叫弟弟扶着谭氏往外头透透气儿,自己就抱着蔫搭搭很失落的胖猫仔儿出去,迎着清爽的风,他低头摸着妹妹的小脑袋说道,“别担心,以后,哥哥都护着你。”感觉手上被毛爪子扒拉了一下,他脸上就露出了温柔的笑容来,迎着妹妹明亮起来,依旧没有怨天尤人的目光,他便忍不住低头一口亲在了妹妹的大脑门儿上。
“真是个乖孩子!”林驸马搂紧了怀里嘎嘎给自己笑了两声,也撅着嘴巴啃了自己下巴一口的胖猫仔儿,眼睛就红了。
远远地园子外头,因听说高僧已走,想着来看看有什么热闹的乔姐儿,看着林萧抱着胖猫仔儿那舍不得撒手的样子,就忍不住笑道,“大表哥这么喜欢囡囡,这日后有了自己的儿子,那还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