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承恩公府的小子。”乾家那个承恩公府早就叫人忘天边儿去了,眼前的冯唐才是新贵,因太子的缘故,承恩公府显贵就在眼前,承安王虽不致去赶这个热灶,不过送上门的再往外推就是傻子了,便招上来细细地看过,见冯宽面容英俊,言谈颇有心胸,看着还十分实诚,心里就满意了几分,眼珠子转了转,便与他笑道,“能叫太子带到我的面前,可见你的人品,日后,要常来我的王府,咱们说说话。”
“是。”冯宽急忙束手应了,一抬头,就见太子对自己微微颔首,心中更为感激。
承安王府这宴,本没有他什么事儿,太子却将他带着,显然是为了好叫他在京中行走。
有了承安王的这话,京中只怕会对他更看重些。
“可定亲了没有?”承安王就跟一个慈爱的老人似的,仿佛漫不经心地问道。
“母亲入京前病了,因身子不爽利,父亲看顾母亲,一时顾不上这个。”冯宽老实地说道。
“你年纪不小了,还没有定亲,只怕有个红颜知己吧?”承安王哈哈地笑起来。
“这怎么行!”因妹妹冯娴的缘故,冯宽特别恶心红颜知己这么个玩意儿,都顾不上脸红了,只垂头用力地摇头说道,“一个妻子就够了,要别的女人做什么!”
这不是叫他的妻子伤心么?
况脚踩两条船,也不怕船翻了!
“你这样儿的小子,如今可不多了。”承安王呵呵地笑了,慈爱地看着眼前的少年,觉得看着越发地顺眼了,便温声道,“不过,你说得对!好男子,就得只对一个女子好,这不单是品性,其实也是一种福气。”
他叹息了一声,在元德抽搐的目光里用过来人的语气说道,“红颜知己这玩意儿,一不小心就得生出点子麻烦来!心大了的,有了图谋的更要命!都说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这说的都是狐狸精了!”
“妻子也是女子……”冯宽迷茫地说道。
“妻子能一样儿么?那是与你一条心的!”承安王肃容说道。
“多谢王爷教诲。”冯宽被说得晕头转向的,又觉得这位王爷真的很有内涵,虽没听明白,却还是急忙拱手谢了。
“你母亲的病,如今好些了没有?”见冯宽点头,承安王顿了顿,这才慢慢地说道,“到底是太子的舅母,回头,咱们府上也过去看望。”
“怎敢劳烦?”冯宽诚惶诚恐地说道。
“好孩子,我也很喜欢你,自然看重你!”承安王眯着眼拍了拍冯宽的肩膀,却也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招呼着几个小子们都坐了。
元德已经面露几分了然与得意,却不做声儿,只看着冯宽老实地坐了,不大一会儿,就与同在军中历练的黑小子元清搭上了话儿,一时放下心来,目光便落在了承安王妃怀里的胖猫仔儿的身上。
看了一眼,太子殿下的嘴角就勾起来了。
胖猫仔儿不知何时将那只拨浪鼓变出来了,正抱在怀里得意地转动,给承安王妃与元荣显摆。
“囡囡真聪明!”元荣见胖猫仔儿叉着两条小胖腿儿坐着,小小的鼓搁在自己肥嘟嘟的小肚皮上,憨态可掬的模样,就摸了摸胖猫仔儿的头。
承安王妃看的得意得翘尾巴的胖猫仔儿,嘴角一抽。
这,这还是长辈呢!
“老实些,别动手动脚!”这可是婶子,需要威严的,当然威严什么的早就荡然无存了,承安王妃爱惜地摸着胖猫仔儿油光水滑的皮毛,见承安王在一旁看着冯宽笑得不怀好意的模样,心里一转就知道这厮打的是什么主意了,只是想到承恩公府的门楣也不辱没承安王府,况冯家从皇后冯宁始都是厚道人,她自然心里也愿意的,此时心中微微颔首,就与摸不着胖猫仔儿有些失落的元荣笑道,“去招呼招呼你的表弟。”
这个可以有,元荣与元德素来都亲近的,便在胖猫仔儿不舍的目光里走到了元德的身边儿坐下说话,说说话儿间,就见着了正襟危坐,努力要将王府做出朝堂感觉的冯宽。
这小子方才与元清说话时还好好儿的,自己走过来,竟就手足无措了起来,元荣也觉得有趣,不由多看了冯宽两眼。
她素来都与堂兄弟们玩耍,又不见什么外男,竟很少见有人对自己露出这样的窘迫。
“论起来,这位与咱们竟也连着亲呢。”元荣不是个不顾及旁人的人,只善意地一笑。
听了这话,冯宽竟觉得松快了些,见了眼前少女艳丽夺目的容颜,心中一跳,红着脸应了、
“喜欢听琴么?”元荣突然笑眯眯地问道。
“听不懂。”冯宽老实地说道。
他一年到头儿都在打仗,哪儿有时间玩儿这些风雅的玩意儿呢?
“我也听不懂!”元荣突然抚掌笑道,“这可不是志同道合?!
冯宽听了这个,顿时脸又红了。
元德在一旁笑呵呵地看着元荣与冯宽亲近起来,心里一松。
若能与承安王府联姻,承恩公府,就能在京中站稳脚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