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昙看着扑棱扑棱耳朵,看着自己“迟疑”后垂下了耳朵吧唧吧唧掉眼泪的胖猫仔儿,见这小模样好委屈的,虽不知道这猫仔儿说了什么,却还是急忙摸着它的小脑袋说道,“囡囡伤心了?我心里也不好受呢。”一边说,一边回头与瘪着嘴看明白了胖猫仔儿的意思,却哼哼着不肯翻译的元恕看了一眼,见他也委屈地看着自己,与胖猫仔儿异曲同工,不由问道,“你要造反呐?!”
这仿佛是要与胖猫仔儿争宠的节奏,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胖猫仔儿嗷呜一声扑进了阿昙香香软软的怀里,小爪子一阵扒拉,将头搭在了美人圆润的肩头,犀利地看了元恕一眼!
成王败在了阿眸陛下的目光下,急忙赔笑道,“自然救你,我,我自己努力不沉下去,叫阿昙再救第二轮!”古往今来,苦逼的男人们都是这样修炼而成的!
“阿昙的家人,我就不见了。”沈妃见元恕几个亲近地拱成了一团,眼角也带着几分笑意,却只是摇头说道,“你们小的,好好招待就是。”
阿昙的这亲爹与庶妹,有些不着调。
哪个宫妃会叫人随便见的呢?况既然回京,等着成王夫妻二人上门拜见,这才是正道,这样不顾长幼尊卑地过来,多掉价呢?
况沈妃自从出宫,这京中唯恐天下不乱的勋贵多有女眷请求相见,都叫沈妃拒绝了。
有个已经开府大婚的皇长子,沈妃一直很谨慎,自然不会给自己与善待了自己的皇后添麻烦烦恼。
一个妃子频频在外召见勋贵女眷,这莫非是在于皇后分庭抗礼,对皇后宣战?
一个皇长子对母亲冒犯皇后威严满不在乎,这是对太子不满?
一个不小心就要陷入是非中去,沈妃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十足的聪明人,还是简单些,都不见。
不做,就不会错。
“叫母亲跟着操心。”这话,可不是儿媳妇儿说的,乃是很变得周全的儿子说的。
“你们只记得,咱们后头还有皇后娘娘与陛下呢,不喜欢的,不必好声好气,万万不要委屈!”沈妃带着女婢走了,还回头殷殷叮嘱道。
元恕嘴角抽搐了一下,觉得自己若掀了桌子骂了岳父啥的,皇后娘娘不知道,他父皇又得苦哈哈出来给擦屁股了。
“喵噶!”叫朕去看看!
胖猫仔儿扭着肥嘟嘟的小身子格外地欢腾。
见这祖宗很有兴致,元恕不得不带着大家“同去”,一路上抱着胖猫仔儿扶着媳妇儿还得与黑小子说话,成王殿下也是够了,走到了另一处接待外头来人的花厅之中,就闻到了那花厅之中暗香浮动带着几分柔媚之气,里头还有个小鸟一样清脆可爱的女孩儿的话音,这一刻,除了早已习惯了的成王妃之外都猛地打了一个喷嚏,胖猫仔儿甚至拿爪子捂住了自己的小鼻子愤愤地叫了一声!
这么刺鼻,熏香不要银子啊?!
“见过王爷。”听见外头有喷嚏声,正用慈爱的笑容与活泼的阿萝说话的方大老爷转头,就见元恕一脸晦气地进来,急忙起身拱手。
他自然是不敢在皇长子的面前摆岳父的谱儿的。
“原来是岳父。”元恕呵呵地笑了,也不理这对儿父女,只亲手小心翼翼地扶着阿昙坐在了主位,这才马马虎虎地在一旁坐了,喝了一口阿昙手边的茶水勃然大怒,将茶杯顿在桌上指着一旁的侍女骂道,“你是死人呐?!这么冰的茶水给王妃喝,喝坏了王妃的一根头发丝儿,本王打死你!”见这机灵的侍女哭着跪在地上装模作样地请罪,元恕这才冷哼了一声挥手说道,“下去!再犯错,谁也救不得你!”
阿昙托着脸与胖猫仔儿头碰头围观昨天就张罗不要给成王妃喝烫得受不住的茶的大皇子,深深地佩服。
这打人骂狗的,自然是做给自己看的,方大老爷心里明白,更为元恕看重阿昙心惊,此时转头可惜地看了用嫉妒的目光死死盯着惬意的阿昙的庶女,心中叹了一声。
比起有仇当场就要报,性情格外刚烈的阿昙,性情伶俐的阿萝若能嫁给成王,许更会琴瑟和鸣了。
阴差阳错,不过如斯!
想到这个,方大老爷总是为阿萝委屈的,忍了忍,到底没有忍住地叹息道,“王爷怜爱阿昙,是这孩子的福气。只是阿昙顺遂,如今,阿萝却挫折连连,更望王爷怜惜。”有成王出头为阿萝做主,承恩公府,还敢这样欺负人么?!
“噗嗤……”正继续捧起来喝阿昙那碗凉茶的成王殿下顿时一口水就喷出来来,看着期待地看着自己的岳父老大人,许久之后,面上生出了一个和气的笑容道,“岳父关心则乱,本王自然心里明白,只是怜惜这二字,可不好这么用,不然,叫承恩公府或外头的人听见,本王不过毛毛雨,您这爱女,那就得叫人骂一句水性杨花勾引姐夫,这个,”他笑呵呵地说道,“是要浸猪笼的!”
“你想死么?”格外善良的大皇子用和气的声音与花容失色的美丽少女问道。
看成王殿下的表情与目光,显然并不只是在威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