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你们两个好,我就欢喜。”沈妃指着一旁笑嘻嘻的元恕说道,“有了妻子,你就是大人了,不许日后叫你媳妇儿劳累。”见元恕大声应了,沈妃这才点头,摸着不安分的胖猫仔儿的头,叫元恕与阿昙坐在了自己的身边合掌笑道,“虽我在宫中不大走动,然这宫里头的喜事儿一件一件的,我听说承安王府看重了弱水?可见这都是缘分,这宫里热闹了,也叫人欢喜。”
太后是个言出必行的人,恩赏了弱水乡君的封号,这虽然是女子爵位之中最末等,得宠些的勋贵世家的小姐都能得的,到底与白身的姑娘不同,又添体面。
“阿清还奔波呢,我瞧着这事儿早不了。”元恕幸灾乐祸地笑道。
“可不是你追着你媳妇儿跑,叫人笑话的时候了。”沈妃指着元恕就戏谑地笑道。
“这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您给儿子留点面子,不然怎么在王妃的面前抬头呢?”元恕眼尖,见沈妃的气色不好,耍宝地说笑了两声,见沈妃面上红润了许多,这才笑问道,“咱们这就走?母亲不必收拾太多,王府里头什么都有,阿昙亲自拾掇的,您有不和心意的地方,再与咱们说,一定都给您改过来。”
“阿昙用心的,我都喜欢。”沈妃慈爱地笑道。
胖猫仔儿对这些说笑不感兴趣,撅着小屁股在沈妃的身上左嗅嗅右嗅嗅,小鼻子一抽一抽的,不大一会儿,就嗅到了那股子有些腐败的血气竟是从沈妃的手边的佛经而来,见那佛经下头仿佛压着什么,它扭了扭自己的小身子,扒拉了那佛经一下,就见沈妃下意识地一动,就有一封书信飘在了众人的面前。
元恕手快些一把捞住,低头看了一眼,见沈妃的眉头拧起来,心中疑惑,仔细地看了看,脸色顿时不好看了。
“这是?!”
“你妹妹闲着无聊,拿鸡血给我写了一封书信。”沈妃心中一叹,目光落在好奇的阿昙的身上,不由无奈地说道。
皇帝两子两女,元恕元德大公主都是一时的俊彦,光风霁月心胸宽阔,只有她亲生的二公主,不知从哪里学来的尖酸小心眼儿,实在叫她觉得掉价。
“她疯了?!”若不是二公主跳出来,元恕都要把这个糟心的妹妹给忘了,此时见沈妃脸色困扰,便勃然变色地说道,“佛前都转不开她的这点子毛病!”
“我想着,她是吃不住苦,想要回来。”
“这个别想!”元恕断然地拒绝道。
“我也是这么想。”沈妃温和地看着脸色不好看的儿子,轻轻地说道,“这个孩子的心性,叫我心生恐惧,仿佛见到了先帝朝,那些坏了事儿的公主们。”
“母亲!”
“平安是福气,特别是皇家,情分是最难得的事儿,你与你大姐姐与太子感情都好,不能坏在她的手上。”
再好的情分,叫二公主祸害一把都得全完了,沈妃理智地转着手腕儿上的佛珠摇头说道,“你这个妹妹不是个聪明人,这京里个个都是人精,糊弄挑唆她太简单不过,她离得远,许还能平安一生,若是回到京中……”她无奈地叹息了一声,温煦地看着不说话了的元恕说道,“今日这话,你以后要记得。你成了家,妻子儿女都是你的责任,若有一****犯了错不能救,不要牵连了你。”
“她若是在外头安安分分,年纪到了风风光光地嫁出去,天下太平。”元恕敛目说道。
“我也是这个意思,日后,不许她回京中!”沈妃是个干脆的人,况二公主不回来,又不会吃苦,自己也省心,此时便叹气道,“我有时竟羡慕蒋嫔。”那样的性子,竟能养成大公主来!不是年纪不对,她都得以为两个闺女抱错了。
“这个,就不必看。”沈妃招了招手,叫宫女上了火盆子将那还未开封的信给烧成了灰,脸色冰冷地说道,“我是她亲娘,竟对我都使心眼儿没有一句真话!”
她虽决绝,然而到底是难过的,胖猫仔儿舔了舔她的脸,小小地叫了一声。
“大喜的日子,说这个叫人不开心。”沈妃不欲叫阿昙初嫁过来就不快活,见她因不知内情有些手足无措,便仰起脸笑了,捧着在自己耳边讨好的胖猫仔儿笑问道,“咱们带着囡囡,一起去住新宅子?!”
见胖猫仔儿小身子扭得可带劲儿来,显然很快活,她便指着元恕笑道,“以后,也得给囡囡留个院子,不然,就是你的不是。”说完了这个,只叫阿昙到了自己面前笑道,“叫他张罗忙活去,咱们自己说些知心话儿!”
一颗黄橙橙的小脑袋用力地挤在中间,要参与和谐的话题。
阿昙才点头,就被沈妃一同搂住,顿时甜甜地笑了。
阿昙遇上的自然是难得一见的婆婆,然而此时,长公主府里,阿萝一脸木然地看着面前对自己说话的承恩公夫人,突然忍不住往后一仰!
什么叫大爷的二房有孕,听不得成亲的喜音儿,咱们静静地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