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着了,不然为何我在外头这么久?”常王看着满园的秀色,就觉得唏嘘起来,摇着头说道,“二皇兄也算是鬼迷心窍了,为了个女子荣华富贵都不要了,我瞧见他的时候,他们两个在盐城开了一间小医馆,生意也还好,只是他与二嫂太心软,没钱付账的求几句也就过去了,不是从前二皇兄聪明些带足了银子,恐怕只能喝西北风了。”
见着了穿着布衣的他二哥,常王就觉得情这一字坑人不浅。
好好儿的皇子,若是二皇子能挺住,先太子挂掉后的诸皇子夺嫡,上位的还不定是谁呢。
“别叫二皇兄过得太紧巴。”皇帝摇头说道。
“我给留了银子,皇兄放心就是。”
“可有子嗣?”皇帝目光一闪,有些不经意般地问道。
“只有个闺女,只是年纪才十三。”常王轻轻地说道,“皇兄没有告诉过她自己究竟是什么人,她只以为皇兄是个大夫。”
小心地说完了这个,常王见皇帝对自己笑得更温和了,心中就一松,笑嘻嘻地跟着说道,“二皇兄说了,他年纪大了,这辈子是不能离开盐城的了,若是日后皇兄想念他,就与他书信,到底做过兄弟不是?”
“既然是兄弟,就不要多想。”皇帝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越发地欣喜,拍了拍常王的手,这才慢慢地说道,“我只为了叫自己安心。”
“弟弟明白。”常王很理解地说道。
这么能理解人的弟弟第三日,也有点儿吃不住了。
因皇帝要展现自己的兄弟爱,哪怕心里诅咒这皇兄,常王殿下还是不得不天天往后宫跑,就为了与这倒霉哥哥一起吃个饭和乐一下,这饭累得常王胃都疼,况胖猫仔儿被管住了,不敢随意沾花惹草,常王殿下如今形单影只无限凄凉,今日一入宫,就见皇后的宫中只有皇后一人看着宫中的名册等等,旁人都不在,将自己打扮得跟开屏的孔雀似的的常王逡巡四周,便与皇后笑问道,“皇嫂,囡囡呢?”
“昨日闹得太晚,与你皇兄睡午觉呢。”屋中鸦雀无声,皇后小声儿与点头的常王笑道。
昨天晚上人猫大战,不屈的皇帝与强大的胖猫仔儿在院子里你追我赶到了后半夜,都累的不轻,因此今日都有点儿犯困。
当然,起因就是一根格外肥嫩的烤鸡腿儿这么个奇葩的原因,还是不要与常王说起了,两位陛下的形象还是很重要的。
胖猫仔儿懒常王知道,然而皇帝竟然破天荒地睡午觉,就叫常王觉得有点儿意思了,想像了一下昨夜的鸡飞狗跳,这美丽得如同画卷般的青年便笑道,“皇兄今日心情不错?”
“他哪里有不好的时候呢?”皇后搁下了册子叫茶,与常王轻声说笑了几句,正要再接再厉问问这弟弟王妃的问题,就听见外头有宫人进来禀告道,“荥阳侯夫人与三姑娘给娘娘请安。”
“荥阳侯?”常王一怔,便微微皱眉。
他从前是八皇子府的常客,自然知道这嫂子出身荥阳侯府,且更要命的是,荥阳侯如今的这夫人是嫂子的继母,行事颇有些歹毒。
恐皇后吃亏,常王也不提不好与女眷见面了,厚着脸皮就坐在了座位上安之若素,顺便往宫门外看去。
就见宫门处,影影绰绰地就来了几个女人,当首一个面容娇艳,哪怕是已经年纪不轻,却还是光彩夺目,此时身上穿着一件暗紫色的宫装,却掩不住那叫人心惊的美貌。后头的一个年纪不过十七八岁,与前头的那贵妇面容有八分相似,却更妩媚些,眉眼间春色流转,水波粼粼透着情意,穿着讨喜的桃红色裙裾,赏心悦目极了。
只是常王看了这两个人一眼,之后想到皇后的温和与冯宁的疏朗,便摇了摇头。
太过俗艳,看多了脑仁儿疼。
那当首的贵妇自然就是荥阳侯夫人,实在是个能屈能伸的人,此时进来竟能恭敬地给皇后请安,口中还赔笑道,“娘娘如今越发威仪了。”
她身后的那少女却有些不甘不愿的模样,叫母亲一拉,方才给端坐不动的皇后磕头,之后飞快地抬起头,目光扫过安坐一旁无声的常王,目中陡然露出了惊艳之色。
“皇后娘娘入主中宫这么久,咱们竟然没有给娘娘贺喜。”荥阳侯夫人见闺女仿佛看住了一样,急忙推了她一把,然而见了常王,见这青年竟然敢在皇后的宫中安坐,想到了从前的一些传闻来,顿时目光一闪,推着那少女笑道,“这位该是常王殿下,婉婉,还不给王爷请安?”见那少女含羞带怯地给常王请了安,这才与常王笑道,“也不知王爷……”
“你今日,熏得是玫瑰香?”美丽如花的青年眼角勾起涟漪,含笑与那少女问道。
那少女眼中一亮,轻轻地点头,应道,“是。”
“香气可再重些,不然日后你成亲,天牢气味儿大,我担心你夫君闻不出来。”常王殿下继续含情脉脉地说道。
听了这一句,荥阳侯夫人的脸色顿时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