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悬崖上的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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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王姑娘

由于过了将近十年的自我封闭生活,阿痴见到外面陌生人时便会不由自主地十分紧张,在小护士靠近自己时,阿痴试图用自己的意志力的控制这种紧张感,然而事与愿违,自己与生俱来的这个病,使他越想控制住自己,往往整个人颤抖地越厉害。

见到她的第一眼,阿痴也是很紧张很紧张的,不过紧接着,在她自然而来地向阿痴露出了明媚地一笑后,阿痴源自内心深处的那紧张感便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消除了很多。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是的,眼睛是会说话的。

从,小护士的眼睛里,阿痴看到的是恐惧,无尽的恐惧,

而,从她那又的明媚的大眼睛里,阿痴看到的是友善,自信与从容。

其实,阿痴不但对陌生人恐惧,而且还对护士手中的拿着那根大针头,小时候为了治病,阿痴的屁股上已经被扎得全是针眼了,所以,阿痴长大后,对会扎进肉里针筒产生了格外的恐惧感。

“咳咳,咳咳咳。”阿痴又一次剧烈地咳嗽起来。

“别怕,不是很疼,你忍忍。”她说着,在阿痴的病床边坐了下来,然后,轻轻做了个皮试后,找准阿痴的静脉,果断地扎了进去。

不过,当针头扎进静脉时,阿痴还是觉得有些疼,不过,也仅仅只是微微地一阵刺痛而已,忍忍也就好了,阿痴毕竟不是小孩子了,他告诉自己要坚强。

“如果,感到手有不适感,你叫我一声,我把上面的药水给你放慢点好了。”她微笑着对阿痴说道。

“好的。”阿痴点点头回头。

“那边还有事,我呆会再来看你。”她说完,便又风风火火地走了。

市人民医院是一家大医院,七楼有很多病房,里面躺着很多急需要医治和救护的病人,她忙也是很正常的,不过,从见到这个瘦高个的第一眼,阿痴便有了想知道她姓名甚至想进一步了解她的冲动。

这种思想上的冲动,其实是很原始的,它大概源自于:“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当然,这种原始的冲动同时也是蛮纯结的,因为“逑”毕竟不是“求”。

此时,父亲并不在阿痴的身边,他去买饭去了,阿痴由于左手被吊针绑着,什么也做不了,只得望着隔壁病床上的一对母子的一举一动。

这间病房有三张病床和一个独立卫生间,隔壁病床上躺着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圆脸,面无血色,脸要比阿痴惨白很多,在一旁服待的是他那六十多岁的老母亲,头发已经发白发白了,腰无力地向前弓着,一双枯槁腊黄的手上布满了皱纹,写满了“愁苦”。

阿痴从母子俩的衣着和随身物品上判断,他们没有什么钱,他就这么躺着,紧闭着双眼,身上被了一床很厚的被子,母亲则一边用慈爱的眼睛望着他,一边将一片刚切好的西瓜送到了他的嘴边。

“诶,吃,吃片西瓜吧。”母亲嗫嗫地说道。

“嗯,”他轻轻地点点头,然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这个时候,父亲走了进来,他将热腾腾又香喷喷的午饭,便当端到了阿痴的面前,然后打开,并且对阿痴微笑地说道:“来吃吧,我喂你。”

“这.这.”阿痴很是犹豫地惊了一计,小时候大概是经常要父母喂饭的,可是自己都这么大了,再要父亲喂,而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阿痴犹豫再三,还是觉得太不好意思了。

“怎么,嫌难看是吧?好,好,那就吃饼干。”父亲说着笑了笑,把一包已经拆了封的饼干递给了阿痴,他做事情,总是这样想得如此周到。

饼干毕竟和便当不同,饼干一只手就能搞定,而便当则不能,阿痴很痛快地接过父亲手中的饼干,然后,兴致勃勃地一边瞅着诺记7610手机上的新闻,一边“噶嘣噶嘣”地嚼了起来。

“诶,叫你爸爸去给你买只西瓜,这个很好吃的。”邻床那个男子有气无力地说道。

“要么?”父亲听了那中年男子的话微笑着问道。

“算了,能省就省点吧。”阿痴说完,又瞅了一眼那张面无血色的脸,此时阿痴从那张脸上看的是幸福与那一丝丝小小的“穷得意”。

其实,说起西瓜,因为小妹爱吃,所以阿痴家几乎每年都会种,只是在阿痴生病住院这年,没有种,不过,即便是买,在江南省的盛夏,西瓜也是这个东西也是蛮便宜的,父亲在小妹放暑假的时候,经常一买就是一麻袋,而且在阿痴的村里子,这时候的西瓜不叫西瓜,而叫“烂”西瓜,几毛羊钱一斤,十几斤的大西瓜也只需要不过十个羊钱。

不过,在城里,尤其是在这市人民医院的小卖部里,阿痴推测,这西瓜因该是很贵的,因为出院后,阿痴问过父亲,便当是二十羊钱一份,饼干是十羊钱,而一瓶矿泉水是五个洋钱。

那瓶近在咫尺又高高在上的“盐水”,瓶子倒并不大,不过将这两小瓶液体完完全全输入阿痴的体内,则需要用掉差不多四个小时的时间,阿痴为了自己的病能尽快好起来,只能选择无条件的忍耐与等待。

大概,两个多小时后,那个瘦高个又来到了阿痴的身边,依然坐在阿痴的病床上,并且轻轻地问了一句:

“嘿,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膨胀感?有的话,我给你调慢点。”

“没有,还好,还好。”阿痴微笑着答道。

“那就好,祝你早日康复。”她掷地有声地说了一句。

这回,阿痴看清楚了她的胸牌,上面写的是“护士长,王心灵”,并且在她工牌上面还有别一朵金黄色带明媚笑脸的小太阳花。

阿痴很喜欢很喜欢金庸先生的武侠小说,里面有两位集美貌,善良,气质于一身的女神,一位名叫王语嫣,另一位名叫阿朱,所以,现实生活中的阿痴,一遇见婀娜多姿的王姑娘和朱姑娘,就自然而来地把她们往女神方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