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别说了。”半河蒙住耳朵，朝着夜罗刹吼过去。
夜罗刹微拧双目，快步移到她跟前，拉下她的手:“为什么不敢看下去?你是怕看到他的痛苦，还是怕看到铃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既然当初决定要离开他？现在又来怕什么？他心里怜惜的在意的只有那个女人，你深陷地狱的时候，他放不下是西国的安危；却愿意为铃受离魂之苦。即使只剩下残魂，也不惜让你肢体分离来救那个女人。这样还不够清楚吗？你到底要执迷到什么时候？”
半河一怔，仰头看着夜罗刹，心内平静下来:“你不一样了，夜罗刹。”
夜罗刹手抚上额心：“对你而言，我还是我。”
半河摇摇头：“夜罗刹从来不用这样激烈的言辞左右我的想法，我早该想到了，为什么你的血液那么奇特，是吗?复苏的冥王大人？”
夜罗刹闭眼深叹一口气：“幽灵，舍不得你受伤的，只有我而已。”
半河垂下头，不是这样的，我已经看明白了。
那个时候，要我救铃，让我自残手臂，他是为了让我释放体内的妖魂，他一定知道，那么多妖魂留在身体里，半河就不再是半河了。而释放妖魂唯一的方法，就是将肢体分出一部分。
如若他为了铃，毫不在意我的安危，他根本不会将妖力输送给我，他担心我被藏地牵制，被迫和他对战。所以，他才在战斗中，处于那么被动的局面。
他其实，一直都在，用尽全力地保护着我和铃。
这些话，半河没有告诉夜罗刹，她心里有些疑虑，总觉得此刻的夜罗刹，有些不同了。
回答夜罗刹的，变成了另一番话：“我怎么会不知道，铃在他心里的位置。但是，明知道我心里装着他，夜罗刹不也九死一生，冲到地狱来救我了吗？我现在的心情，你最清楚不过了啊?那么，执迷着的你，要用什么来开解执迷的我呢？”
“……”夜罗刹仰头，还是抵不过他吗？
“夜罗刹，你已恢复了身份，放了杀生丸的灵魂吧？让他，也能回到属于他的地方。”
夜罗刹突然逼到半河眼前。
揽住她的腰，手掌着她的后脑，迅速压住了她的唇。
半河本能地一推，又顺从地任由他发作，尽管这突如其来的力道，是从没有过的肆意。即使在被怨魂控制的时候，他都不曾这么狠厉地吻过她。
很快，唇齿便间有了血腥味。
半河忍着痛楚，轻轻闭上双眼。
夜罗刹，对不起，你曾为我做了这么多，这么多……
我这颗心，却那么不识趣，它不肯为你跳动，我也束手无策。
如果这样，你能好过些……
半河的眼泪掉进了他们的嘴里。
夜罗刹离开她:“为什么……不反抗。”
“因为是夜罗刹，我记得我说过，只要面对的是夜罗刹，你想怎样，都可以。”
“觉得欠我？是吗？”夜罗刹深深看着她。
“这么说话很奇怪，夜罗刹。”
夜罗刹冷笑一声：“你记忆那么好，那你记不记得，你还说过，你留下来的命，是为了来见我。”
“记得。”
“这话，算不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