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妖姬夜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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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六 满城尽带黄金甲

这天中午,夏南在内宫午睡,梦见几年前第一次见到荷华,那时她还是无忧无虑的小姑娘,名门千金。那年夏日,她带着侍女在水中央采莲,穿着纱裙,唱道:“蒙君赠莲藕,藕丝千丝繁。蒙君赠莲实,其心苦如煎。湖心船上谁家女,隔水笑抛一枝莲。”十七岁的夏南呆呆地望着小仙女,愣在那里。小姑娘唱完后竟然笑嘻嘻地把一朵菡萏的红莲抛给了他,然后就和侍女一起回家了,一位眉清目秀的童子为她们撑蒿。那小姑娘二八年华,她的藕臂结实白嫩,手捧莲花莲蓬,站在船上。夏南忙去打听是哪位公卿的千金,不久就把这位小姑娘弄到了手,就是现在的王后荷华。

午风轻轻把夏南吹醒,原来荷华一直在亲自替他打扇,两位侍女手执长扇侍立一旁,有点昏昏欲睡。夏南一把握住她的手,笑道:“你不去睡觉吗?”荷华笑答:“你不知道我中午本来就不爱午睡么。”荷华虽然不如夜珠倾国倾城,但也是个美丽妖艳的女子,可惜夜珠太不可方物,巨大的光环遮住了身边的人,使人很少想起她的儿媳。

这宁静平安的生活始终不能消受多久。仪行父和孔宁那天晚上从狗洞钻出后,连夜逃去了楚国,拜见了楚庄王,以弑君给夏南定了罪名。这一年,楚庄王以为陈灵公报仇,捉拿弑君之贼为名攻打陈国。

这是一场真正的战役。楚国强大的军队围攻了陈国都城,无数的云梯升上城楼,如蚁的士兵前赴后继地攻上城楼,将陈国城池围得水泄不通。护城河上已经一片一片地渡过了楚军。鲁班的木匠们造的云梯,被战争的乱箭射得千疮百孔。陈国国小兵力薄弱,城门被敌人攻破了,千军万马涌进了都城。王宫也被包围了。

夏南一直穿着战袍战甲站在城楼上观战,镇定清醒地指挥着。这一下,王上不得不亲自出马了。

夏南戴上头盔,牵来战马,挺起长枪,冲向敌军。无数的箭支密雨般射来,夏南挥起长枪一挡,叮叮当当,利箭纷纷弯折落地。楚军高声呐喊:“捉拿夏征舒!”里应外合,喊声震天,不知有多少人马。夏南挥动长枪与敌军厮杀,战得太久,虎口都震裂了,鲜血沿着手腕滑下,血珠滴落在马骢上。夏南始终负了敌人的伤,鲜血沿着英俊硬朗的脸庞淌下,双眼充满血丝,汗湿铠甲。他回头一看,母亲始终在城楼上注视自己,不停点头,夏南挥动长枪一个猛虎下山,左右厮杀,马匹死了,下马步战,肉搏,为母亲而战。终于寡不敌众,被楚国的将领活捉。

夏南年轻的生命在楚庄王手里被施以车裂,五马分尸。